第22章我的苹果我的船

蝙蝠号又一次扬帆起航了，在杰克船长的带领下，乘风破浪。

船行驶一段时间后，达米安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地冷冷问：“杰克，这些女人、老大爷、侏儒，还有瘸腿就是你找来的船员？”

杰克船长叹了一口气，无比简单地回答：“他们最便宜。”

达米安顿时被噎了一下。

这时候该怎么说？我爸爸超有钱的，但他不在这儿。

达米安放弃讨论这个话题，转身眼不见心不烦地跳到了黑龙的身上。

加尔比恩在甲板上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非常羡慕，可因为之前的经历，又不敢轻易去惹达米安，只好双手举着一个已经被咬了一半的苹果，朝着天上渴望地喊：“达米安，你带我坐一下黑龙，我把苹果给你吃，好不好？”

海上航行，补给不方便，最缺的就是蔬菜和水果。

所以，加尔这次确实已经拿出了目前最好的东西了……

但达米安傲气地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曾经在家里呼风唤雨，瘪瘪嘴，就会有妈妈立刻往嘴巴里塞糖的加尔，委屈地眼圈都红了，他不甘心地咬着下唇，继续捧着苹果念念叨叨：“很甜的，达米安，不骗你！你尝一口吧，尝完了送给你，你带我去黑龙背上坐一坐，好不好？”

‘谁要吃你啃剩下一半的苹果啊。’达米安恼火地想。

他完全不想理会，可格兰芬多这个神奇的学院，总会出一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存在，比如当年死缠烂打抱得校花归的詹姆斯波特，比如为了友情叛出家族蹲大狱十多年都不后悔的天狼星。

加尔开始在底下就那么一直喊一直喊。

最后他语调都开始带哭腔了：“你就让我上去坐一坐嘛，小气鬼！小气鬼达米安！”

“吵死了！”达米安终于忍不下去了。

他气呼呼地从黑龙上跳下甲板，一把揪住加尔的后衣领，将他带到黑龙的背上，没好气地嘱咐说：“自己坐好，掉下去，我可不救你。”

加尔前一秒还哭唧唧的脸，立刻阳光灿烂地笑起来。

他欢天喜地地去摸着黑龙粗糙的龙皮，好奇地试图用手臂去丈量黑龙的后背，还躺下来滚了滚，语气天真地感叹着：“这么大啊！”

达米安用古怪的目光看了看，实在难以理解他这些举动和喜悦。

普通小孩子都是这么奇怪吗？他不自禁地回忆起有时候蝙蝠侠和阿尔弗雷德讨论起自己时候的情景，总会提起‘达米安从头到尾都不像个普通小孩子’这样类似的话。

当然，他不需要像个普通小孩子，他已经足够独当一面，无论是在刺客联盟还是在哥谭……

尽管惹人烦又避不开的格雷森，总喜欢给他买KFC的儿童套餐，可总得来说，实力能证明一切，没有人敢小看达米安韦恩。

想到这里，他不禁嫌弃地看了一眼加尔，下意识地想：‘像这种软弱地一把就可以掐死的存在，在刺客联盟中，简直活不过三天……哪怕是在哥谭，也会出门就被打残，活不过第一集吧？’

加尔完全不知道，旁边的同龄人已经脑补了他的一百种死法。

他还沉浸在能和龙的近距离接触中。

并且，他开始忍不住地去幻想，当自己回到家里，向爸爸妈妈和哈利爷爷炫耀‘自己骑过巨龙’时，长辈们可能会流露出的惊叹眼神，和一些‘加尔好厉害’的赞美话语。

对了，还有斯科皮！一定要告诉他，阿不思波特有什么好的，我加尔比恩卢平可是龙骑士！

荣耀加身，龙骑士的光芒照大地！

斯科皮回心转意，重投自己怀抱！

加尔激动地都快颤抖了。

他艰难地爬过去，抱着黑龙的脖子，讨好地把达米安不要的那半个苹果又试图喂到龙的嘴边，然而，黑龙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一朵小火焰从鼻孔里冒出来，直接把苹果变成了烤苹果。

达米安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他还毫不客气地嘲笑说：“看见没，这才应该是法系。”

加尔又生气了。

他一把把苹果砸进海里，气呼呼地不想和达米安说话，可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地跑过去套近乎：“你告诉我怎么让龙听话，我就和你做好朋友。”

达米安：……呵呵，并不想和你做朋友。

他于是恶劣地勾起唇坏笑着告诉加尔：“方法很简单，你得自己去打败它，打服它！”

加尔秉持着不屈不挠的格兰芬多精神，居然认真地想了想，抬起头问：“我每天好好训练的话，什么时候可以打败它？”

达米安没想到一向逃避训练的小巫师会说这种话，不由得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他难得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也许……二十年后？”

“这么久！”加尔瞬间沮丧地说：“那我还是做法系吧。”

然后，他伸出手，又一次搓出了一个小火球，这次的小火球比上次大好多，上次才指甲盖那么大，现在已经弹珠那么大了。

达米安眯起眼睛，诧异地看了看加尔：“进步还挺快的。”

加尔一下子又高兴起来。

他亲亲热热地挨着达米安坐好，完全没注意到达米安不自在地躲闪，高高兴兴、毫无保留地分享着自己的魔法心得体会：“我猜，这个时代比我们的那个时代，魔法元素应该要活跃地多。赫敏奶奶以前讲故事地时候，就曾经做过某种猜想，也许古代的巫师，在一个魔力充沛的环境中，根本不用什么魔杖和魔咒，他们凭借本能就可以来使用魔法。所以，我一直在尝试着去感应，小火球术证明了这个观点是正确的。如果给我多一些时间，我吸收的魔法元素再多一点，那么，小火球就会变成大火球，大火球肯定比这条龙的鼻息要大的多……到时候，我也能打败黑龙，成为一名龙骑士了。”

他这么说的时候，一双眼睛亮晶晶地，被削短的头发又一次根根立起，和他本人一样，摆出了一副手舞足蹈的架势，真是藏不住一点儿心思。

达米安实在不习惯这种太过亲密的接触和分享，但对加尔所说的内容却颇为感兴趣。

他暗自思忖着：‘看来，这个小巫师似乎也不是那么的没用。’

加尔愉悦地继续和达米安展望着自己‘巫师——厉害大巫师——龙骑士’的进阶之路（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为什么大巫师之后是龙骑士？）；

达米安则思考着魔法师这个职业，对自己在这个陌生时代的战斗能有什么帮助。

两个孩子各怀心思地坐在黑龙上，一时间场面难得的和谐起来。

杰克船长才懒得管两个小孩子之间的问题。

他也不羡慕什么骑龙，船和海洋才是他最为眷恋和喜爱的地方，两个‘噩梦’能远离他，不再干扰他，让他能好好地指挥船员们继续航行，实在是太好了！

“船长，你想好我们怎么去找黑珍珠了吗？”吉布斯小声地问杰克。

杰克摸了摸唇边的小胡子，拿出了他那个从不指北的罗盘，低头研究了一会儿后，胸有成竹地指挥说：“东南方向，吉布斯，你们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吉布斯总觉得他不靠谱，不禁审视地看了看杰克，意味深长地说：“希望你这回没出错，船长。”

杰克立刻挺起胸膛，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

于是，吉布斯转身，大声地开始吩咐船员们升起风帆，向着东南方向全速航行。

在他身后，杰克却一下子皱起眉头。

他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罗盘的指针，指针转了两三圈，最后，依然固执地指向东南方向。

“奇怪……”

他不禁喃喃自语地思索起来：“巴博萨这会儿应该已经取得了科尔特斯的宝藏，搬空了宝藏，跑到一些繁华的地方吃喝玩乐去了。可这个方向，为什么还是宝藏的所在地？他们为什么还停留在原地？难道出了什么变故？科尔特斯的宝藏……”

月光下，骷髅巴博萨船长顶着他那顶华丽丽的大帽子，忧伤地咬了一口青苹果。

但那块苹果，却从骨架中一路下滑，然后，原封不动地漏了出去，掉落在了地上。

猴子从他的肩膀上跳下去，捡起那块苹果，用骨爪子擦了擦，讨好地又重新捧了过去。

巴博萨骷髅船长面无表情地望着那一口苹果，慢慢伸出骷髅手指头捏起来，又一次扔进嘴里，看着它下滑，从骨头缝隙中再次掉落，不禁幽默地自言自语起来：“这下子，我永远都不用担心，在海上没苹果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