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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布布雅之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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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而行,落雪已经如瀑布般铺天而落,随带而来的寒透过缝隙钻进车内,让人不仅身体一颤。

广季苑内,布布奇冷脸坐在位置上,神色略显疲态,甚至对她们的到来面上不甚耐烦。

当陶嬅问到那把匕首的时候,他言语坚定,“这是我送给布布雅的匕首,这也需要长公主殿下质疑吗?”

陶嬅坐在主位上,轻笑一声,将匕首递给站在身侧的顾昭,“王子撒谎都如此拙劣吗?本宫听到的不似王子说的这样啊!”说着,给身侧的顾昭一个眼神,只听他重声喊:“把人带进来。”

布布奇回头,一名护卫带着一名女子走进来,布布奇看清她的脸,一阵惊呼:“丽奈?”

丽奈闪躲的逃避布布奇的视线,跪落在地上,头狠狠的垂着,低泣道:“奴婢丽奈给太华长公主请安。”

“丽奈,你说,那匕首是谁给你家王女的。”陶嬅的声音不怒而威,吓得丽奈身体轻颤。

“是……是……”丽奈抖着身子说不出话,布布奇那骇人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穿透。

一直以来王子疼爱王女,只见过王子亲近人的面相,反而忘记他是蒙甸的王室之人,王家之子岂会是个温和的人。更是自从王女暗害后,王子仿佛换了一个人。

丽奈自布布雅出城那日起,谎称给王女买些吃食才得以离开大馆,只是人生地不熟她根本不知何去何从,只在城中躲藏,不想听到王女遇害的传闻,这让她更加惊恐,出城之时过于犹豫徘徊这才被抓。

布布奇看着眼前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怒及上前一把拽住丽奈的头发,眼底猩红,厉声的质问她:“布布雅待你不薄,你就这样舍弃她?你主子死了你便要跑了是吗?”

丽奈狠狠的摇头,不知是害怕还是扯得疼痛,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不是衷心吗?你不是和布布雅最要好吗?给她陪葬,去陪她啊!”

陶嬅也被布布奇这癫疯的模样吓了一跳,顾昭大步上前攥住布布奇的手腕,将他甩作一旁,他的声音有些冷:“此人是线索,难道王子不想替王女找到真凶吗?”

“真凶?”布布奇嗤笑,“真凶就是那个大商男人,为何不去将他绳之以法,让他替布布雅偿命啊!”

“你放肆!”陶嬅厉声道。她站起身,面色冷然,竟不知曾彬彬有礼的蒙甸王子变成如今这个模样,简直毫无规矩可言。

她出言警告:“王子说话可要讲究证据,小心失了身份。”

布布奇冷笑:“此事如此明目还需怎样,长公主殿下装模作样带人调查不就是为了敷衍我蒙甸包庇凶手以及你弟弟吗?长公主又何必装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匕首不管是不是我给布布雅的,那都是她贴身所带之物,难道凶手不会夺此刀吗?”

布布奇步步逼问,陶嬅也不是好的心性,布布奇如此出言不逊已经让她极为不快,“即便如此,王子直言凶手是周乾,证据何在?”

“此事尚未查清,王子便一口咬定是周乾所为,难道不是因为为了隐瞒王女与他人暗通款曲之嫌?”

“你”布布奇指着她,想是被说的有些心虚,反驳的更是无力,“没有证据长公主便是污蔑。”

陶嬅笑了,现在不是也知道讲证据了吗,她懒得在此浪费时间,只道:“此人甚为重要,本宫将此人带走了。王子痛失令妹,还请节哀顺变。”说罢,路过顾昭身前,吩咐道:“将人带走。”

“是。”

布布奇冷眼看着他们离去,他翛然收起刚刚故作疯癫的模样,眼神中俱是怀疑之色。

她刚刚那么说是知道什么了?一定是丽奈那个贱婢所言,想到这他眼中一阵悔恨,就不该为了一时不忍留她一条贱命,反而给自己惹上麻烦。

不管怎么说,只要他一口咬定是周乾论谁也没有办法,一个贱婢的所言没有证据谁知真假,此事一定要王上给出一个交代。

这么想着,心反而渐渐落下。

翠楼内,杨柏邑一手撑在下颌,骨络分明的手执黑棋漫不经心的落在棋盘上,随后又执一枚白棋,看着眼前这盘棋再是没有落子的欲望,随手一丢扔进旗盒内,叹了口气。

“广季苑那边怎么样了?”他满不惊心的问道,那语气要多懒散有多懒散。

索池摇头,“蒙甸王子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整个人阴晴不定的,脾气也暴躁了许多。”

杨柏邑听言挑了挑眉,似乎有些认同,“暴躁些也是应当的,只要他咬定周乾,王上早晚要二选其一。”这么想着,他甚至觉得好玩起来,一个是极为信任的御史夫,一个是藩王之地的衷心,不知道王上会选谁呢?

“你说,这个时候时候我们若是加点柴,是不是会更有趣呢?”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那笑就要一条彩色斑斓的蛇吐着芯子一般,叫人觉得可怕。

顾昭办事的效率让陶嬅不得不钦佩,不得不说他的能力确实有的,看着丽奈吐露的所有关于布布雅的事迹,里面有一个男人的名字。

“熊拓?”陶嬅轻吐这个名字。

她的声音沉静,却带着说不出的灵粹,让眼前之人为之身形微怔,身侧的手浅浅蜷缩着,开口时声音有些低哑:“净庙节。”

陶嬅了然,原来就是那个男人,陶嬅抬眸看他,顾昭几乎下意识的躲掉她的视线,他知道她想问什么,躬身请罪:“恕臣办事不力,现今还未找到此人。”

“不过臣已派人快马赶至蒙甸,有关此人的更多讯息会逐步查明。”

陶嬅点头,此事急是急不得了,眸光微转,陶嬅温声道:“近日辛苦顾统领了,宫里宫外来回奔波。”

“长公主严重了,臣职责所在。”

顾昭只觉今日不知怎的心神不宁,在阳华殿中也只觉燥热的很。目光落在殿中的炭盆中,心中了然,原是点了炭盆,不想殿内温度这样高。

“长公主殿下,若无事臣便先行告退了。”顾昭道。

陶嬅思量片刻,确定无事便挥手让他退下。

顾昭离去不久,方懿进入殿内行至殿内禀报道:“长公主殿下,王后传了旨意,今夜众人在凤凰台相聚,共同守岁。”

陶嬅淡淡点头,面上不见喜色,往年的年下如是总是和她一起的,今年的守岁只有他一个人,心里必定孤单吧,不知他在狱中如何了。

夜晚,陶嬅换了身水红的金雀裘的裙衣前往赴宴,路上遇见卫舒忠,外臣入宫怎会路过后宫,想必是故意再此等候。

陶嬅走上前,卫舒忠恭敬行礼,“长公主殿下。”

“表哥。”陶嬅声音带着低沉的柔意,或许在她眼里,卫氏如陶如是一般都是她亲近之人。

卫舒忠叹了口气,只能宽慰她,“长公主殿下放宽心,六殿下在大狱中一切安好,我已经做了些防护,虽比不上府上,好歹不会过了冷气。”

这也算他迁职以后的一点好处吧。

“劳烦表哥费心了。”

卫舒忠点点头,四下看了看,比较谨慎,“若是有什么想要交代给六殿下的,或者想要带些什么东西只管来府上找我,我会悄悄送还道六殿下手中,不会让王上发现。”

陶嬅点点头,卫舒忠不敢再多言,怕被别人发现,“那我先走了。”

陶嬅看着他远去的背景,嘴角一阵苦涩,何时与自家母亲的母族见面也需这般小心翼翼了。

宴会气氛颇为诡异,也只有相丞和王将及路将军举杯而饮,喝闷酒的倒也不少人,就连陶嬅今日也多饮了几杯。

陶玉卿微微俯身,她大着胆子伸手夺过她的酒杯,语气中有些担忧,“太华堂姐,再饮便要醉了。”

陶嬅垂头看她,眼神已经有些迷离,她扬起嘴角,朱唇经酒染的透亮,脸颊由内而外的带着晕红,竟显得有几分娇俏,“今日年下,少不得饮两杯。”说着,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的这番动作,把陶玉卿惊住了,太华堂姐何曾有过这样的一面,她一直是优雅淑洁的,如今这憨俏的行为倒真真让她略感震惊。

此事注意着她的还有杨柏邑,他同样也被刚刚那幕逗笑,满眼的笑意尽是无奈,他低头饮下杯中的酒,品了品滋味,倒是不错,不外乎会贪杯了。

陶嬅饮多了酒,便要出去殿外醒酒,沁雯上前想要扶住她,却被她一把躲过,“你留在这里,本宫片刻便回。”

沁雯虽是担心,但是不敢有违旨意。

刚出殿外,一阵冷冽的寒风袭面而来,陶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顿时让适才的酒意散了大半,她缓步走下台阶,谁知脚下一软,身体正往前倒去,被人一把拽住。

杨如柏拽着她的手臂,一个用力撞进他的怀里,此刻陶嬅哪还有半分酒意,几乎下一秒就推开了他,脸瞬时冷了下来。“世子请自重。”

陶嬅步下台阶,雪下了整日,地上已经铺了厚厚一层,灯光之下闪的盈盈璀璨。

杨如柏望着雪感叹:“大商的雪真漂亮,”

是他们滦州不曾有的。

陶嬅冷冷瞥了他一眼,都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看见美好的就想拥有,却不知自己有的已经足够多了,甚至是别人没有的。

可惜,人是不知足的。

“长公主殿下想见识一下滦州的春天吗?”杨如柏忽然开口,目光看着缓缓而落的雪花,仿佛是一句随意提起的。

陶嬅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杨如柏伸手接过一片雪花,当即在手中化开,那抹冰凉反倒他觉得极为舒适,他又继续道:“随我去滦州。”

杨柏邑不知自己是何时生出的心思,他只以为自己想将她带到身边羞辱,将自诩高贵的她带到滦州,活的却还不如一个下人,想必甚为好看。

这一次,他转过身看向她,眼睛是极为认真的,陶嬅皱了皱眉,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冷冷的出声警告:“世子说话一向没有规矩吗?你可知这种行为叫做轻浮。”

她的这句话将杨如柏逗笑了,他挑了挑眉,一脸不以为然,“这不过如此寻常的一句邀请而已,长公主也觉得这是轻浮?”他的眸中潜藏着笑意,分明是在打趣她,拿她玩笑。

陶嬅深觉两人话不投机,转身欲走,他的声音又缓缓而起,“长公主殿下在查熊拓吗?”

他走上前,半弯着身子,正欲说话,陶嬅忽然转身,两人四目相对,陶嬅惊恐的睁大眼睛,两人唇挨的极近,仿佛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声,只要稍一动就要贴上去了,

看着陶嬅惊恐的表情,杨柏邑眼中的笑意更甚,如此端庄的优雅的长公主殿下,在她的身上看到不同的反应才让人深觉有趣。

如此有趣的人,留在身边摆弄才能尽兴,他的眸中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陶嬅向后一退,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长公主殿下想要知道什么,明日午后我会在翠楼恭候。”说罢,他笑着从她身旁走过,直到人已经进了殿内,她才缓缓回神,而她的脸上,竟缓缓浮现一种通透绯红的韵色。

她真的看不懂这个人,或是这样或是那样,他到底想干什么?

宴会散去已是深夜,雪还在下着,陶嬅脸上一抹忧色,大狱本就潮湿,夜晚更是寒气逼人,又下着雪,只怕更是冷的睡不着了,尽管有卫舒忠帮衬,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此时大狱之内,陶如是跪坐在草席之上,身前是几盘小菜还有一壶酒,而对面身着墨色锦袍的男人,耳朵已经通红一片,陶如是劝慰道:“顾统领,你醉了,别再喝了。”

陶如是属实不知这是闹得哪样,顾昭突然端着食盒出现在他的监牢内,反而将他吓了一大跳,父王说过不允许任何人来看他的,他原以为是王女之案已经有了结果。

谁知,顾昭冷声告诉他,“今日年下,不谈公事。”之后便坐下来喝酒,他不言一语,只闷闷喝酒。

他问姐姐是否还好,顾昭只点头,再问公事又是不答,陶如是也不再多问,与他饮了两杯便无心再饮,今日年下第一次不是与姐姐一同守岁,又身处这种境地,让他着实高兴不起来。

反倒顾昭,也不知有何烦心之事这样喝闷酒,不过这样也好,两个心境略同的人坐在一起,也不觉得深夜难熬了。

陶如是靠着墙,思绪飞远不知想些什么,顾昭酒壶饮尽竟只身躺地,身上盖着一层棉被,那是卫舒忠命人送进来的,两人就这样相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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