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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舍,盼再会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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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英已经在雪幕之下等候,沁雯撑伞三人正欲离开,不想身后的一阵脚步促使陶嬅回头。

这一刹的寂静恍若连落雪都能听的分明,杨柏邑迈着矫健的步伐缓缓走来,陶嬅不知自己究竟怎的,竟直愣愣立在原地等他走来。

果然,杨柏邑双手伸着袖里,散散走来嘴里一阵调侃:“长公主殿下这是在等我吗?”

陶嬅面不改色侧眸淡淡扫他一眼,转而向车马走去。

东英见状上前放下脚凳,打开车门,马车内一阵似有若无的暗香隐隐入人鼻息,东英不敢乱瞟,垂头恭敬等陶嬅入内。

陶嬅刚入马车,方懿沁雯二人随之入内,只听外间落雪之下隐隐传来一阵如沐春水般的声音,“长公主殿下,我身边的侍从被谴回去收拾囊装,不知长公主可方便载我一程?”

马车之内,陶嬅刚接过沁雯手中的暖盒子端正放在腿上,一股暖意从盒子上散发开来,逐渐蔓延暖遍身上的寒意。

陶嬅还未开口,只听沁雯率言:“长公主殿下不可,不说杨世子是外男,只他的身份便多有不妥,若带坏了您的名声,让世人如何看待您啊!”

方懿也极认同沁雯的话,“长公主,沁雯说的有理,确实不合适啊!”

她们二人说完,相视看向彼此,不知长公主心中究竟作何想法。

东英在马车外有些犯难,长公主殿下未曾发话他也不敢妄动,究竟走是不走他竟然也没了主意。

杨柏邑倒也不急,就站在门下静静等着,果然,只听车内清音想起:“让他上来吧。”

“长公主……”陶嬅清冷的目光扫过,沁雯连忙噤了声。

东英从外将车门打开,一阵寒风迎面吹来,一袭白衣周身散着寒气,将车内的暖意挥散了一半。

陶嬅的马车极为宽敞,四个人倒也不显得拥挤,三面环座,座下铺着通白亮泽的皮毛,倒像是白狐的皮羽。而中间放着通体红色楠木方桌,上面放着一尊小小的铜炉,从内散发着阵阵沉着幽香,正是他所送的冷佛檀。

方懿沁雯共坐于右手边,杨柏邑坐在左侧,颔首道:“多谢长公主殿下了。”

“世子客气。”

车徐徐而行,陶嬅磕着眼眸休憩,沁雯看向杨柏邑的目光带着戒备,还有一丝敌意,杨柏邑恍若未闻。

他目光落在陶嬅的脸上,陶嬅面色挂着淡淡的漠冷之色,相比她眼中的清冷倒显的几分柔意,他略略有些入神。

“世子这般盯着长公主殿下,于礼而言未免有些不妥。”沁雯清脆的声音散在马车内响起,陶嬅睫羽轻颤,缓缓睁眼,看向身侧之人,杨柏邑已经收回目光。

他抬眼眸光带着几分幽深,沁雯触及心中一颤,这目光与那日阳华殿外如出一辙,令她胆寒。

杨柏邑眼底划过一丝不屑。

“明日便要返程,如今看着长公主殿下,心中竟生出几分不舍。”

闻此陶嬅抬眸,撞进杨柏邑带着全然认真的目光之中,她微楞,随即捂嘴轻笑出声。

“长公主笑什么?”

陶嬅敛了笑意,嘴角扯起一抹难以捕捉的冷笑,若是说他因为未除掉她而心生不舍,她或许还会信上几分。

她自是不会忘,他是如何言说对她的恨意的。

若说他生了别的什么非分之想,她万万不敢信的。

果然,只听他道:“明日一别,再见之时我必不会再心慈手软。”

“长公主在此期间可要安好,一定要保持住这份子尊贵,离顾昭远一点。”

最后那句警告,像一块石头坠落湖中一般,让陶嬅心生涟漪,波波荡漾。

她当然不会自以为杨柏邑这真的是在为她着想。

却也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昭掌管王宫兵卫,父亲顾宜年手握重兵,这样的人但凡任谁靠近,父王都不会放心,甚至怀疑有结党之嫌。

这也是为什么在周府之内她要那样作答,那不仅仅事实,也是为了借此划清界限。

任何时候,她都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更不会为了旁人将自己置于险地。

陶嬅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眼睛微眯,他居然连这层都想的到。

不过想到他的目的,陶嬅胸廓挺直,眼中是生为大商王室的傲然。

“本宫这份尊贵与生俱来,世子想让翱翔的鹰变成低飞的雀,大可一试。”

“好!”

杨柏邑笑意更显,他就喜欢她这样身上宁不服输的气性。

也想看看如若真让她坠下云端,这张清艳的脸上是否还存着这份傲性。

行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马车缓缓停下,东英的声音响起:“启禀长公主殿下,大馆到了。”

“知道了。”

杨柏邑动身行至车门,车门大敞,外间呼啸的寒雪吹进马车,他半弓着的身子顿在原处,猛然回首,那双敛了笑意的眼睛直直撞入她的心中。

“长公主殿下,今别只盼后日有期。”

她怔住许久,回神已不见车上之人,望眼只看的见路上那漫漫大雪,他仿佛雪中谪仙,随风雪而去。

不知为何,他那句言语,让她听出来几分真心祈盼来日会期。

沁雯动身关上马车门面,“长公主殿下,我们可是回宫?”

“去六殿下府。”

东英驾着马车前行,今日大雪以至于临近午间也未有几个行人,饶是如此,还是行了半个时辰。

陶如是府中养了多日,病况已经大好,他为人勤奋自律,如今已经依在案前读书。

陶嬅刚进门身子冷的一颤,陶如是察觉动静抬头,眼中惊喜:“姐姐?”

“今日外间如此大雪怎么还过来了?”

陶嬅未理会他,蹙眉打量室内,他速来节俭书房只单单一个案几,身后是书架摆满书册。

只书案一侧笼火中只有点点星火,难怪屋内如外面一般。

陶嬅脸上已然有了冷色,“府里的人如何伺候主子的,书房冷若冰窖也不知添些炭火吗?”

门外篱竹闻此惊恐连滚带爬滚了进来,跪在地上头狠狠垂着,“长公主殿下饶命,并非奴才懒怠六殿下,实在六殿下不叫奴才添炭啊!”

“你下去吧。”陶如是吩咐道,然后转而向陶嬅道:“姐姐随我去正堂吧,书房里凉,怕寒气侵了姐姐。”

篱竹如释重负,欣然退下。

“无事,我稍稍停了片刻就回,不必麻烦。”陶嬅瞥见他他书桌的未合的书册,拿起细看两眼。

陶如是只继续解释道:“并非篱竹之过,是我怕屋内过于暖和,生出困意分了心,所以才吩咐减少炭火。”

“嗯,读书虽是要紧,身体自当保重才好。”陶嬅眼睛未抬,她目光落在书上,竟也看入了神。

陶如是闻言眸光暗垂,他病入多时,除了姐姐极为担心,他极为尊敬崇畏的父王除了派人宣告事由,对于他的病况只字未语,更不必谈派人探望。

他眼中沾着几分失望,“姐姐,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只是我不明白,因我是母亲难产而出所以便要受如此冷待吗?”

闻此,陶嬅从书中惊醒,她抿着唇不答,合上书陶嬅走至他的身边,手搭在他的肩上以示抚慰。

恰时篱竹入内,“长公主,六殿下,午膳已经摆好,请殿下移步。”

陶嬅挥手让他退下,陶如是道:“姐姐用了饭再回吧。”

“走吧。”

陶如是拉着她前往正厅,方懿沁雯紧紧跟了上去,篱竹慢半步跟住最后。

正厅内,桌上未见丰富精致的饭菜,不过几个家常小菜,陶如是速来不喜油腻,所以饭菜略显清淡多寡。

“不知姐姐会来,并未安排厨房备菜。”

“无妨。”

陶如是与陶嬅皆落座,方懿沁雯伺候在侧为二人布菜。

陶嬅目光落在他的头上,“送你的发簪可是不喜欢,没见你带。”

陶如是闻此抬手摸上头上那根通白玉簪,面上有些羞愧:“姐姐送我的簪子极为喜欢的,只是从大狱中回来竟不知何时弄丢了。”

陶嬅轻口食用清粥,似不在意,“无妨,丢了便丢了吧,并不是什么贵重物件。”

二人一阵沉默,饭桌之上只有轻轻咀嚼声音。许久陶嬅才突然开口:“进了正月,过些时日王后会宴请臣妇及府中一干女众。”

陶如是停下动作看她,眼中尽是不解,这与他有何干系呢?

陶嬅用尽碗中最后一口粥,沁雯正与她布菜,她抬手,沁雯见此放下手中筷子,朝一旁侍候的女婢招手。

女婢端来茶盏痰盂,水盆手巾等物,沁雯伺候她漱口。

事必后,陶嬅这才抬眼看他,“节使一时已经足够惹人注目,近日你就称病府中安养,闭门谢客最好。”

陶如是细细琢磨这些话,他忽然抬头,陶嬅朝他点头。

他居然忘了,过了年下他已满十六,到了可以娶妻的年龄了。

如今朝中有意的必然会悄然登门,陶如是不受重视,但到底是卫王后所出,难保不会有人动心思。

这些动作落到有心人眼中又是徒惹是非。

如此他便懂了姐姐的用意,只点头连连答应。

陶如是自知如若没有姐姐这么些年来的帮衬和提点,他恐怕难以安于今日,心中更是将她奉的极为重要。

用完膳,陶嬅临走想起什么,顿步道:“顾统领若是上门拜访,亦是不见。”

“姐姐意思我是知晓,只顾统领在我深陷大狱有帮于我,这么做……”未免有点忘恩负义。

“你不必费心,我已备了谢礼来还他的人情。”

闻言陶嬅身后两位女侍相视摇头,眼中顿顿疑惑,长公主殿下并未吩咐她们准备什么礼品啊!

姐姐已有主张,他自是不敢有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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