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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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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将军,找到了,您看可是此人?”司簿局的小典簿颠颠的双手捧着翻开的书册从里面跑了出来。

骆惊尘歪靠在酸枝红木桌台前,左手肘支着台面,右手一伸接过书册。

书册上画着一个太监,面白无须,长相阴柔,看着四十岁左右,眼角处延伸开来的细纹显得眼中算计颇深。

总之,看得人莫名不太舒服。

老话说,相由心生,眼神可以反映一个人的内心,他心道看这太监眼神就透着算计奸戾,多半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被杀的。

正看着,就听到有人叫他。

“骆将军。”

他一抬头,出声之人正从门槛上跨进来,脸上喜气洋洋的,眼睛亮晶晶闪着光。

明明是背光而来,本应面目晦暗,可他却被那过于璀璨澄澈的眸子晃到了。

那是发现线索的纯然喜悦与欢愉。

他愣了愣神,脑海中却响起了之前在宫门中他听到的那几句话。

“陛下不仅仁义大气,长得也是十分俊朗。”

“若是能成为陛下的女人,估计会很幸福吧。”

他以为,这位扳倒灵嫔的小侍女搞出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获得皇上的青睐,飞上枝头。

但现在,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菅悦走到骆惊尘面前,发现他皱眉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摊开一晃,又猛地攥成拳:“骆将军,回神了,收——”

骆惊尘回过神来,格开她的手臂。

“骆将军,怎么样,那太监的身份查得怎么样了?”

骆惊尘将手中的书册递给她,菅悦读出上面的字:“御书房掌事大太监,侯岩。”

嚯,官还不小,再一看出生年月,都四十二啦。

不过也是,能混到这个位置,年纪肯定小不了。

菅悦问:“这个侯岩,很受陛下看重吗?”

骆惊尘摇头:“此人擅长阿谀逢迎溜须拍马,陛下素来不喜此类人,御书房掌事大太监,听着名头挺大,其实没什么权力。”

“陛下也不爱去御书房,所以他一年半载也未必能见上陛下一面。”

菅悦心道,看来咱们陛下还是个不爱读书的人呢。

不过也正常,她读书时也不爱上图书馆。

“这么说来,侯岩也不是因为得宠而被人嫉妒杀害喽。”

“可能性不大。”骆惊尘评判道。

“既然不是因为公职,那就只能是因为私事了。”菅悦合上书册,“正巧,我刚才去调查了一些事,有了些眉目。”

骆惊尘做了个手势,示意她继续说。

菅悦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最后道:“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相信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骆惊尘的动作很快,不消片刻,红荔就被带了过来。

红荔脸上有着慌乱,看到骆惊尘之后收敛心神行了一礼,等抬头看清站在他身边的菅悦,脸色“刷”的白了。

“是你?!”

菅悦笑眯眯道:“是我呀,红荔姐姐,又见面了。”

红荔再笨也知道她被耍了,气得胸口起伏但又因骆惊尘在场不能发作,瞧着真是好生憋屈。

“丽春殿侍女红荔,你可知罪?”骆惊尘语气不重,但气势不凡,屋内气氛顿时严肃紧张起来。

红荔硬着头皮道:“骆将军在说什么?婢子犯了何罪?”

菅悦接过话头:“红荔姐姐今早鬼鬼祟祟从丽春殿后墙出去是要去做什么呢?”

红荔瞪她:“和你有什么关系?只不是那时殿中活计多,我想溜出去偷个懒罢了。”

“原来是这样,”菅悦点头,“那我和姐姐说起昨夜冷宫命案,姐姐为何如此好奇上赶着问具体情况呢?”

“我都说了,家父是仵作,所以我从小就对这种案子比较感兴趣。”

“姐姐对命案感兴趣。”菅悦走到红荔面前,直视她的眼睛,语气疑问,“既然感兴趣,为何姐姐都不问死的人是谁,就好像早就知道一般呢。”

红荔瞳孔一缩,很快又平静下来,淡淡道:“冷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早上也听人说了一嘴,所以知道死的是谁,但不知道具体情况,所以才会问你。”

听着倒还说得过去,菅悦点头继续下一话题:“那姐姐可认识死者侯岩候公公?”

“并无私交。”

这时,骆惊尘派去查探侯岩住处的人回来了,在他耳边小声汇报着。

骆惊尘听完之后,神色波澜不惊,只朝着菅悦轻轻点了点头。

菅悦心下有数,轻叹道:“真的并无私交吗,可是你的好姐妹绿玉不是这么说的。”

“说起来,红荔姐姐和崔队长是同乡吧,年岁也差不多,还真是巧呢。”

听到崔武的名字,红荔神色微变,额头也沁出了细密的汗渍。

骆惊尘屏退了无关人等,吩咐道:“把东西呈上来。”

此时屋中只骆惊尘,菅悦和红荔三人,手下低着头把一张盖着白布帕的红木方盘端了进来,放在红荔面前,然后被骆惊尘挥退了。

门关上,菅悦才把那白布掀开来,纵使有心理准备,看清眼前的东西,她也不免咋舌。

这是一堆……呃,特殊的道具。

黑色的皮鞭泛着油光,红色的蜡烛只剩半截,蜡泪凝结在上端,显出猪油般恶心的肥白色。

还有不同粗细的针,仔细看,那针尖上似乎是已凝固的血迹。

菅悦沉下面孔,拧眉捉起红荔的手腕,迅速的把她袖子撸上去一截。

红荔来不及反应,那伤痕累累青紫密布没一块好肉的胳膊就暴露在二人眼前。

鞭痕掐痕还有针孔伤,看着无比凄惨。

骆惊尘没料到她突然来这么一下,纵是飞快把头转到一旁依旧余光扫到了那些伤痕。

菅悦气得牙痒,这个老太监,死变态!

“他如此折磨你,你为何不想办法求救?”菅悦问。

红荔自知再瞒不下去,苦笑着缩回胳膊,把袖子慢慢拉下去恢复原来的模样:“求救?向谁求救?”

“他是御书房掌事大太监,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我能向谁求救呢,谁又能管我呢?”

菅悦不再就这个话题多言,继续问:“那崔武又是怎么回事,他是因为你杀了侯岩吗?”

红荔点头:“我与阿武哥青梅竹马,但自我母亲去世后,父亲另娶,又有了儿子,继母嫌我碍眼将我卖入宫中,于是我和阿武哥失去了联络。”

“前几年,他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我的下落,便进宫做了侍卫,以他的身手,去衙役当捕头都绰绰有余,却因为我委屈在这皇宫当个小侍卫。”

“宫规森严,我们只能偷偷见面。”

菅悦忽然想到什么,问:“你们通常在哪见面?”

红荔看她一眼,“宫中人多眼杂,哪里都不安全,所以我们选在冷宫见面。”

菅悦恍然大悟:“所以冷宫闹鬼的说法也是你们传出去的。”

“没错,”红荔抿唇,“阿武哥能力出众,很快就当上了侍卫队长,能在宫中随意走动,我们便晚上趁着他巡逻时见面,把冷宫闹鬼的事情传扬出去,冷宫里面的人晚上不敢出来,外面的人也不敢进去,我们就有机会了。”

“那每到夜晚就会移动的石板也是你们搞的鬼喽。”

“是阿武哥每次离开之前推过去的。”

菅悦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便问:“按理来说,你在丽春殿伺候,那死太监……咳,候公公在御书房当差,你是伺候妃嫔的,他是伺候陛下的,但你们也不是主子面前得脸的人物,怎么会扯上关系,平日应该连面都见不上几次才对吧。”

菅悦刚才嘴快,余光觑着骆惊尘,想着她骂了人,还是皇宫的人,这位大将军不会不高兴吧。

不过骆惊尘靠在椅背上,抱着胳膊旁听,脸色挺自然的,没看出不乐意。

菅悦放下心,听红荔解答她的疑问。

“说来也是我们倒霉,偏巧那死太监那些日子听说陛下对冷宫闹鬼之事颇感心烦,便想着探探情况说不定能帮陛下查出事实,好得到陛下的青眼。”

“我们也是大意,没注意到他藏在那灰房子里。被他发现了这件事,自那之后,他便以此要挟我听他的话。”红荔愤恨不已,眼中凄切含泪。

“若不是害怕连累阿武哥,我真想一死了之。”

菅悦不赞同摇头:“这不是你的错,你为何要死,该死的是那个死太监!”

骆惊尘终于出声了:“菅女官,注意你的言辞!”

这还审着案呢,能不能别随意上态度啊!

“哦对不起,一时上头一时上头。”菅悦捂住自己的嘴,她一门心思在案子上,没注意到骆惊尘对她称呼的变化。

“所以,你的阿武哥为了替你出气,便杀了侯岩。”菅悦推出最后的结果。

红荔手指扣着桌边,指甲泛白:“被侯岩威胁欺辱的事情我一直都瞒着阿武哥,那天,阿武哥约我见面,我本来是想和他说分手的,谁知侯岩跟了去,侯岩气愤我还没和阿武哥断了,便在冷宫就对我……”

后面的话不说也知道,菅悦握着她的手给她力量。

红荔继续哽咽道:“谁知阿武哥突然进来了,看到此场面勃然大怒,于是他们二人便打到一起,侯岩一个老太监,哪里是阿武哥的对手,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侯岩他……他已经没气了!”

“所以你们又把侯岩尸体毁烂,让人一时难以辨别他的身份,混淆视听,以为死的是崔武。而你则准备偷溜出宫和你的阿武哥会合,从此浪迹天涯。”

“是啊,”红荔眼神已经变得平淡无光,“只是没想到你们速度如此快。”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崔武当晚是如何逃出宫的,那些侍卫有份参与吧。”

不得不说,崔武对手下兄弟们应是极好的,要不然那些兄弟也不可能冒着欺君的风险为他隐瞒,口风一致的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红荔点头,“当晚,阿武哥处理好尸体后,那些兄弟们便想办法让他逃出去,有一个兄弟之前请了三天的假,那晚正好提前回了宫,我们在后墙小天窗那里截住他告诉了他事情缘由,于是他从宫门进入说自己要进宫取些东西还要再出宫一趟,因他有令牌和批文,守卫没起疑心,以往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于是他进入宫中和我们会合,阿武哥和他身形差不多,换上他的衣服拿着令牌出了宫,因为天色太晚,守卫们没看出破绽,阿武哥就这样出了宫。”

红荔所说的后墙小天窗在南门东角,和冷宫相邻,之前那里是类似于监狱的地方,用来对犯错的奴仆进行处罚。

前朝皇帝好战,性格也狠厉毒辣,据说他把所有犯错的奴仆都关在这里,用尽各种刑罚,那些奴仆被关进四面封堵的泥瓦房,只有顶上开出一小块半尺见方的气窗。

想想就憋屈难受。

被关在这里的人不仅不见天日,忍受着心理上的折磨,还要经受各种身体上的刑罚,最后都不可能活着出去,当今陛下登基后,觉得太过残忍,便把那里拆了,但是那个小天窗因为开在宫墙上,位置不尴不尬的,工匠觉得有些难办。

毕竟是皇宫,动动砖瓦什么也就算了,宫墙那可是类似于地基一样的存在啊。

当今陛下一听就说算了吧,反正开在最顶上,宫墙有十多米将近二十米高,就算功夫再高,也很难跳上去。

再说了,那小窗还没有人脸大呢,估计也不会有贼没事闲的从那钻进来偷窥或者刺杀什么的。

除非练过缩骨功。

就算真有练过缩骨功的人那么闲,那不还有这一帮侍卫呢,难不成都是吃干饭的啊。

侍卫再不行,就把在边疆的那谁谁调回来不就行啦。

当今陛下可是打得一手如意好算盘。

于是一拍板,这小天窗就留了下来。

若不是崔武他们日日巡逻,对这皇宫了若指掌,估计也不会注意到那里。

所以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当今陛下图省事留下这气窗时,估计也不会想到会有人利用它来作案吧。

就算想到也不会在意,人家陛下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理会底下侍卫宫女太监的爱恨情仇呢。

反正有另一拨倒霉蛋帮他去查。

菅悦看了骆惊尘一眼,此时,这位倒霉蛋之一并没有认识到自己身为工具人的事实。

非常有气势地着人去捉拿崔武了。

至此,所有的谜团全部解开,真相水落石出。

这一场冷宫血案,终是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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