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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走投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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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走投无路·做也死不做也死

龙儿怎么就成了你的东西了?!南宫诺一听这话,也是恼了。

“这事难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南宫顺着顾汐知的话问道,又对上了那双冷戾的眼睛,也不知道哪来的胆,恐怕主要还是因为酒的威力。也有可能,源于她骨子里的赌徒天性,情况越危急,反而越敢冒险、脸皮越厚。金书翰曾说,做生意本就是盈亏风险各半,不敢冒险最多只能小打小闹,成不了大事。

不消顾汐知动手,一道剑风劈了过来。

动手的是谨言!

太快了,南宫诺预感自己马上就要血溅当场,站都站不稳了,几乎是两眼一抹黑。说时迟那时快,闪电般掠过的一人以更快的速度把她拦腰截住,从窗户跃了出去。

头晕眼花,南宫诺体验了一把前世蹦极的感觉。“左青大哥……多谢!”

左青像老鹰拎着只小鸡一般,带着南宫飞檐走壁。方才喝了不少,才晃了这么一下,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就要吐出来。

还来不及吐,身后一下子涌上十来个蒙面黑衣人,他们凌空而起,提剑追了上来。这么快就追过来了?南宫诺惊愕于顾汐知的武装实力,却听到左青说:“冲我来的。”

左青手一翻,把她稳稳地推落到一个小巷子里,再一升腾,如飞燕般消失在南宫诺的视线中。那群黑衣人确实不是冲着南宫诺来的,朝着左青离开的方向追去,一路跃奔直追不舍。

南宫诺一手扶墙一手握空拳敲着心口:“妈呀。”把刚才的那阵反胃生生压了下去。

回过身,一位白衣白发男子执着剑,直指她心口:“南宫。”

何方神圣?我们认识吗?南宫顿住脚步,露出了绞尽脑汁却不知其所以然的表情。

“本座慕白。”

慕白?暝月会二当家慕白?南宫惊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很难想象,传说中热衷杀人的二当家,竟喜欢穿一身白色,并且还能保持纤尘不染,现在亲见倒是真如传闻所言。

“金书翰背叛本会,已被拿下。”慕白声色俱厉。

金书翰和左青怎会背叛暝月会?!这显然是慕白为了杀人,惯用的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金书翰的秘密,左青的秘密,便是他们拜入江湖帮派暝月会的神秘身份。

这支神秘组织多年来从事间谍工作,倒是很有原则地不做杀人越货之事。金书翰是暝月会在燕国最大的财力后盾,鹤延堂是暝月会的应援站。左青是维持暝月会情报网络秩序的核心力量,极道馆则是暝月会分布各地的重要据点。

多年以来,暝月会游走在灰色地带,与官方的关系处于微妙的暧昧状态中。许多大如调查朝廷贪腐、获取跨国情报等官方不方便直接出手的事,暝月会可以代劳。而民间小如拐卖妇孺孩童、男女偷情私奔、江湖帮派内乱、商业情报争夺等官方难以解决或插手的事,暝月会则可以介入。

江湖虽对暝月会褒贬不一,但因其未对政局产生直接的负面影响、一定程度上又化解了民间矛盾,故很长时间里,暝月会与官方之间的关系是井水不犯河水。

暝月会的成员多为能人异士,表面看与寻常人无异,背地里却因某种信仰给帮会做事。金书翰和左青两人早年加入暝月会,因业务能力出众,日益受到主公云昊器重,逐渐成为了云昊的左膀右臂。看似风头无两,实际步步惊心,这二人因一直独身,倒也了无牵挂。南宫诺则不同,她还要养家糊口,怕一着不慎连累全家人,更害怕自己这一世又莫名其妙挂掉了。如果真挂掉,难道她还有机会再穿越或重生一次?她不敢奢望。

古代女子地位本就卑微,她步步为营,但也深知站得越高必定摔得越狠,一不留神便万劫不复。秉持着“不作就不会死,低调做人明哲保身”的原则,金书翰和左青每每想给南宫细讲暝月会的事,她总以业务繁忙为由推脱。

两年前的一日,酒过三巡之后,南宫被二人告知,他们已向云昊推举自己入会。南宫诺听罢,瞬间产生了极度的生理不适,当场腿软、头皮发麻!这不是逼着良民参加□□吗?她这一世的理想,只是老老实实做个“打工皇帝”啊!

如今暝月会内部频频出事,为避免殃及池鱼,她明确表达了归隐的念头,金书翰和左青均不赞成,而金书翰对此的反应更为强烈。

暝月会内部不太平,导火索是主公云昊已失踪将近一年。二当家慕白便顺势接手了帮会的主要事宜,第一件事就是排除异己。不少帮会内人士一年之内暗戳戳失踪了,不消说,操刀者便是慕白。

与云昊的风格不同,慕白为人全以利字当头,但凡有利可图便来者不拒,许多以前云昊压制或看不上的人接连得到提拔,而有异议者竟接连被满门灭口。据说暝月会还开始暗中接手了杀人越货的买卖。

金书翰和左青是云昊的忠实拥趸,当务之急是稳住手上产业,四处寻查主公下落,实际亦是与慕白对抗。帮会局势变幻,金书翰旗下那些不轨下属便蠢蠢欲动。他认定南宫已是一条船上的人,南宫诺自然应当迎难而上,与他一起等主公归来。然而,南宫诺却让他失望了。

与金书翰闹得不甚愉快,南宫诺进退维谷,既感激伯乐金书翰的提携之恩,又埋怨他的自作主张和一厢情愿,但最担忧的,还是身边亲友们的安危。好在她已未雨绸缪,提前数月迅速处置了手上资产,自持的资产仅留了京城的一处房产,其余钱财皆随赵大娘和南宫翔一道转移到邻国昭国去了,那是赵小安的故乡。

“金书翰背叛本会,本应处死,但念在他为本会栽培了你这位新骨干,如今他的狗命还在。”慕白开口,打断了南宫的思绪,“南宫,你为本座做事,自然少不了好处,不仅可以免金书翰一死,还能保你家人平安。”

“我家人?”

“你娘和你弟弟有人在照顾。”慕白甩出一封写了一半的家书,是南宫翔的字迹。

连续两月没有收到弟弟的家书,没想到真的出了意外!还有左青,南宫亲眼看到他被追杀,恐怕那就是慕白的手笔!

“小的只是一个喽啰而已,何德何能入了慕白大人的眼?”南宫狗腿地作了个揖,“还请大人放我们全家一马。”

“两年前金书翰曾推举你入会,云昊疑你不忠未批。若你能给本座办成事,本座将让你坐上比金书翰更高的位置。”

南宫诺没想到,那位未曾谋面的云昊大人如此有先见之明!但现在,她倘若转头为慕白做事,云昊归来后也会把她“咔嚓”掉啊。

不做是死,做也是死,难啊!

慕白用剑一挑,仅用三刀便把家书搅成碎屑。“再多犹豫一会,这就是金书翰的下场。再等一等,你家人……”

“大人别啊……您要小的做什么?就怕小的能力不够……”南宫倒是想拖就拖,无奈慕白威胁人的本事已是登峰造极。

“暝月会既是情报组织,入会就要考核你的胆识和情报能力。”慕白抱剑于胸前,“前朝有位王爷归隐从商,富可敌国,未有子嗣,但留下了一张藏宝图,现在就在凌王顾汐知手上。”

“……”南宫脑中像是有一口钟在发狂地轰鸣着。她刚从凌王手上死里逃生,凌王再看到她,定会一刀把她削了。再说了,取藏宝图?开玩笑!她不会武功,废柴一个,要怎么取?她要真做了细作,必定还会连累龙儿。况且慕白这人居心叵测,将来会不会食言,在事成后依然杀她全家?这些,都是无解的难题。

一头乱麻。要疯!

慕白缓步向她靠近,手中剑光莹莹。就在此时,南宫眼前的身影竟出现了重影。

“可……”南宫张口刚想说话,一股泛酸的味道涌上喉头,“呕呕呕”五颜六色的事物喷涌而出,喷了慕白一身。

“……”那位偏爱白衣的男子错愕地扒开外袍,脸上瞬间黑如锅底。“你既说可以,那本座就助你一臂之力。”他嫌弃地拎起南宫诺的衣领,一运轻功,凌空跃起。

“我想说‘可我是废柴啊,我不行的’……”南宫郁闷地在心里呐喊着,从断断续续地干呕转为咳嗽,似乎要把肺给咳出来。

慕白一脸厌恶,以“一臂之力”把她丢在了醉仙楼门口。

扑倒在地的南宫全身疼痛,骨头仿佛都要散架了那般。

她一抹嘴边白沫,艰难地撑起身体,双膝跪地,正意欲爬起,却看到顾汐知迎面走了过来。

“还敢回来送死?”顾汐知目光凌厉,语气里充满了对她不自量力折回来的嘲讽。

“王爷,方才发生的事均是误会。南宫友人正巧路过,以为王爷的侍卫想要本人性命,才把本人带走了。南宫回来,是因为还有话没说完……王爷英武不凡,在下一见景仰,再见臣服,南宫诺愿终生为王爷效力。今有幸得龙儿引荐,请王爷收留!”还保持着跪拜状的南宫,双手作揖举过头顶,俯下身体,又拜了下去。

“放肆!”谨言从顾汐知身后跃出,挡在他身前,“你演的是哪出?”前一刻还在讨价还价,下一刻便俯首称臣,不让人起疑心那还是见了鬼了。

就你话多!南宫诺腹诽着,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话:“南宫诺愿为王爷效力,龙儿可以为在下作证,请王爷考验。”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这街上人来人往,即便南宫行为怪异,顾汐知再不爽也不能当众毙了她,而慕白既逼她入局,肯定隐匿在某处监视。为了全家人的安危,将计就计,能拖就拖吧!

顾汐知顿住脚步,睥了还俯着身的南宫一眼,没有说话,大步朝他的马车走去。

“王爷请听在下再说一句。良禽择木而栖,在下与龙儿姑娘有故交,愿共同效忠王爷。”见顾汐知正要抬脚,南宫诺死死抱住了他的小腿,信誓旦旦道,“小人混迹市井略有经营之能,若王爷能给个机会,定不负重望。”

谎话连篇信口捏来,瞎编乱造一顿乱侃,言之灼灼脸不红心不跳,能把“不要脸”做到收发自如,除了金书翰,唯有他这得意的“门生”南宫诺了。她余光瞥见距自己仅五步远的龙儿,龙儿方才脸色“唰”地一下变得苍白,一副“我劈死你这塑料姐妹花”的表情。这些年南宫是怎么从乞丐变阔少的,看了这表演,大概也能推测几分。

这腿的触感咋如此坚硬,南宫诺怀疑自己是不是抱上了一根铁柱。接下来又怎么演?脑子飞快运转着,是要当场身体刺字以表忠心,还是磕头磕到流血,或是发毒誓、立赌约以换取机会?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嗖”的一声响,一支暗箭对准顾汐知射了过来,堪堪从南宫诺头顶掠过。南宫诺顺势起身一扑,张开双臂,一箭入肩,她听到了自己衣服血肉被穿破的声音。顾汐知闪身避开。

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这支适时出现的箭是谁射的,可想而知。贪生怕死如南宫诺,活了两世都没这么勇敢过。她扭曲着脸,痛苦地“哼哼”两声,身体晃荡两下又跪了下去。

军旅生涯多年,大大小小的暗杀顾汐知已不知经历过多少回,对各种有备而来的明枪暗箭见怪不怪,但被一个陌生人如此刻意地挡箭“保护”,这也是第一次了。他意味不明地又看了南宫诺一眼,不做任何表示,继续迈开腿朝马车方向走去。

顾汐知转身,雪白衣摆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身姿傲然,宛若天人,似这世上并无任何事物值得他为之停留。

看着他那六亲不认的步伐,南宫诺把最后的演技发挥到高潮:“……王爷!”她撕心裂肺,肩上还带着箭,全身颤抖着,涕泪横流。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看到如此悲壮的画面,顿时“啧啧”声一片。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什么这么悲情,伤口是真的痛,撕心裂肺的痛!

龙儿频频回眸,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似是无声地叹了一声,缓步上了王爷的马车。在围观群众看来,这像极了“心上人跟着别的男人跑了”的桥段。还好她的心理素质过硬,古话里的“膝下有黄金”的底限,对她来说是不存在的。

鲜血越流越急,汩汩地从指缝滴落,眼见凌王马车渐行渐远,南宫诺踉跄地爬了起来,掏出一个银锭,指着身边一位围观路人道:“兄弟,帮忙叫辆车,去最近的鹤延堂。”

“南宫公子,您这是……”鹤延堂门外正在扫地的小二看到了血染半裳的南宫诺,忙不迭上前相扶。

“不许让他进来!”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叉着腰迈出门槛,小二闻声一惊,见鬼似的松开了手。南宫重重摔倒在地上。

“南宫诺,你这贱人,翅膀硬了?当街投奔凌王,跟个哈巴狗似的,听说你早就不把金老爷放在眼里了,还有脸过来?滚!鹤延堂你永远也别想进来!”中年男子是这家鹤延堂门店的掌柜,趾高气扬。在三天前,此人还缠着南宫诺喝酒,乞求一个机会,希望能换到家更大的门店做掌柜。

南宫诺鄙夷地扯了扯嘴角,什么狗东西!她注意到,鹤延堂大门两侧的对联已被人扯去,仅剩几片碎屑。那对联是金书翰亲手所写,他酷爱书法,年初岁末都会给每家鹤延堂门店写春联。谁有胆子撕了大当家的墨宝?!除非,大当家易主了!

如果说见到慕白的那一刻,她心中充满了恐惧,此刻,南宫诺开始感觉到愤懑和悲怆,人在江湖沉浮,谁还不是蝼蚁?有几个人能真正把控自己的命运?

南宫诺没有再停留,爬起身,携着那根箭朝自家走去。她的宅子离这条街不远。在京城她曾购置了不少宅子,如今唯独这个院落还没被她卖掉。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处房产。这条街道商铺林立,人群熙熙攘攘,达官贵人云集,地段颇佳。

南宫诺府外观并不张扬显眼,府内却别有洞天。庭院内楼阁六座,有回廊连接,亭台水榭俱全。鱼池有夏荷冬梅簇拥,一道十一孔桥横跨两岸,颇显大气。赵大娘喜欢做手工,南宫诺好收藏瓷器,故房内和连廊皆陈列了各色工艺品。墙壁、天顶部分请来能工巧匠绘制装潢,精美画作雕刻随处可见,称得上美轮美奂、别具一格。南宫翔热衷读书欲考取功名,院内最深处的一幢楼阁便给他做书斋,闹中取静,檀香袅袅。搁在现代,这里绝对就是网红私人博物馆。

南宫诺踉踉跄跄走着,身边不断有人小步快跑往前方涌去。前方腾空升起的滚滚浓烟竟是从自己家里来的!

“南宫府走水了!”

“有没有人在里面?!”

“火太大,一时半会扑不灭,快烧没了!”

老天保佑,家人撤走了,干活的也遣散了……南宫看着漫天火光,努力自我安慰。但忍耐片刻,她还是不争气地抱头大哭起来,心如刀绞。“我的豪宅啊!”这声呐喊一出,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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