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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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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刚见到薛二,呼衍盛恶人先告状:“这庄子里有鬼。”

安怀南看到薛二眼皮抽了一下,讪讪说道:“许是庄子上有奴才冲撞了世子,定会叫人好好管教。”

那娈奴是下面人废了好大劲才寻来的,本是云来楼的头牌,号青莲公子。原以为呼衍盛争三弟的姘头,也是个好男风的主,怎得没想到这么不怜香惜玉,果真是个蛮人。又想起他昨日下巴上的齿印,心道难不成是青莲公子过于柔媚,不合这人的口味?心下一笑,没想到这燕北世子品味倒还挺独特。

一行人用过午膳便轻装简行,往后山瀑布去了。一路上常青木很多,细碎的阳光从树叶间散下,在这冬日里格外让人心喜,两旁山峦叠嶂,更有险峰林立,不愧为钟林毓秀之地。远远便听见似有雷鸣之声,走进瞧了才知道是瀑布的千丈流水击打岩石发出的轰鸣,真是应了那句“瀑布半天上,飞响落人间”。

那瀑布与众人之间还隔了一个湖泊,只有泛舟才可以近前观赏瀑布,这冬日寒凉众人便放弃了泛舟的念头,转头往一旁山上的亭子去了,那亭子隐在云间,遥看别有一番风味。

好不容易爬上了山,安怀南双腿开始发软,对自己这具身体的能力极限有了新的认知,前路虎狼环伺,这样的身体怕是撑不到与薛洪武同归于尽的那一天,往后得多加锻炼才是。

薛二见众人都被这景色吸引,心下有几分自得便说出这庄子的来历,这里原先是南晋仕族的产业,收缴给了朝廷,薛洪武后来又赏给了惠佳皇贵妃,这才到了他手里。说罢薛二顿了顿,看了一眼呼衍盛身后的安怀南,真是没想到这燕北世子还是个情种,昨日下人来报说是这人赶走了青莲转头就把安怀南叫进了屋里。

把人看的这般紧,让他没来由的就想作弄作弄别人家的宝贝疙瘩,于是故意说道:“要说那南晋仕族,倒也是个硬骨头,在那狱中受了炮烙之刑也不背叛自家主子,最后落得个五马分尸的下场。唉,他一人逞英雄,只可惜他一家老小也得跟着惨死,女眷充妓。”

他是知道安怀南的身份的,虽然皇后和太子不想声张,但是他这位皇兄越想藏起来的事情,他就越想知道,自然安排人废了番功夫探查。

安怀南暗暗握紧了拳头,指甲扎入肉里生疼,南晋朝臣忠烈满门,而他这个皇子却是苟活于仇人身下。只要一息尚存,他定要薛氏全族以命偿,告祭南晋在天英灵。

“哼,忠于主子,就算是敌人也当得起一个痛快。折磨人的只有豺狼!”巴图听到薛二的话,皱紧了眉头,反手一捶胸,扭头一脸的不忿。

“二皇子莫怪,我这侍卫是个粗人,直来直去惯了,可别和他一般见识”呼衍盛一脸笑意,让人看不出一点儿不好意思。

薛二自然不好因为一个侍卫发作,讪讪笑了笑问道:“这塞北的风土人情我不了解,但是颇为好奇。听闻塞北男子成年之日会独自狩猎,将第一次猎到的猎物之兽骨制成首饰,赠与心仪之人,从此便矢志不渝忠贞不二,可有此事?”

“没错,这兽骨取自的野兽越是凶猛,则代表着此人实力。”

“不知世子这位侍卫是狩猎何种猛兽?”

巴图抱着弯刀,头昂起鼻孔对着二皇子答道:“熊”。

薛二听完,心下一惊,这北蛮侍卫竟然以一人之力狩猎棕熊,那这燕北世子的实力当是如何?随即便开口问道:“没记错的话,世子今年十六,不知是否也有狩猎?”

巴图刚要开口,看见呼衍盛摆摆手,便打住了话头,只听自家世子答道;“在下不才,狼骨而已。”薛二心下暗忖,这狼定是没有熊凶猛,看来这世子的武力不及侍卫。不过也不奇怪,身为上位者,再厉害的高手也不过是一枚好用的棋子而已,在皇权面前一切皆是蝼蚁。

“世子当真是英武不凡啊!来,尝尝我带来的白茶,此茶与寻常茶叶不同,助眠益气的功效”

众人回到庄子上已近晚上,薛二邀了呼衍盛去前厅一齐用膳,说是准备了山中野味。安怀南在山上走了这一遭,很是疲累,加上喝完那白茶,胃里翻江倒海似的,便未跟去,自己拿了换洗衣物准备沐浴。想着今日又是疏通经脉的日子,正好差使呼衍盛用内力给自己多做疏导,明日起来双腿酸痛定能缓解不少。

放下衣物,正准备宽衣,忽然被一只手捂住了嘴,以黑布覆住双眼,双手被反绑,又用布巾堵嘴。

安怀南只得听见一人说道:“动作快点儿,趁那北蛮人还没回来。”随后便被扛麻袋似的抗在肩膀上,扛着他的人嘴里还抱怨着:“真麻烦,要不是不让死庄子里,直接一刀抹了脖子了事。”

顾不上胃里的一阵翻江倒海,心中快速盘算着对方的来历,从路上颠簸的感觉判断,他们正在走上坡路。只得用被反绑起的双手努力挣动,指尖扯住了先前别在后腰看了一半的书页,用手指碾碎,每隔一段路程便悄悄丢下一部分,为自己求得哪怕仅存一线的生机。

另一边呼衍盛本在宴席上与薛二推杯换盏,他并不怕自己喝醉,这中原的酒远不及燕北的酒烈。此次答应来这里,一是出于多了解大梁皇室的考量,二是他已确定这皇子里有人想要安怀南的命。

自游园会结束回到汴京城的那天,就有人夜探宅邸,起先想看看背后人的目的,便只让巴图在一旁盯着并未出手。来人翻了东西两侧的屋舍,唯独避开了他和巴图的房间,心下便确定人是冲着自己新收的小厮来的。

第二日让巴图暗中跟着安怀南,果真来人在城南偏僻处时便出手了。据巴图回报,刺客招式并非民间野路子,而是这大梁皇城禁军的招式。这能差遣这禁军之人,整个汴京城屈指可数。

禁军是皇宫的守备军,除了大梁王无人可以命令。大梁皇子在未满十六之前在宫中教养,到了十六岁生辰便可以出宫建府,并从这禁军中挑一两个好手陪伴身侧。而这刺客出手招招毙命,不像是那日日遣人来送东西的薛子陵的人,那么背后之人便只会是大梁王、太子和二皇子之间了。

不过一个亡国遗孤,竟会让大梁王亲自派人拔除吗?呼衍盛让巴图跟踪探明究竟,那刺客身法诡谲,对汴京城道路非常熟悉,巴图跟丢了只看见那人往城西方向走了。他们的宅子就住在城西,这城西还是一众皇子公主的府邸,正准备一一探查,正好碰到二皇子薛子荣前来邀请,便就坡下驴决定从这薛二开始。

来庄子上的两日,除了薛二自作聪明倒没有什么蹊跷,明日便会启程回汴京城,安怀南此时有巴图看着应当生不出乱子。呼衍盛心里盘算着等回了汴京城要给安怀南增加训练,这么经不住折腾可不行。

忽然一个白衣身影蹒跚着跑进了前院,巴图拿着刀在后面就要砍了他,好在有家仆上前阻拦。简要问询才知道,原来是这青莲公子拿了巴图的吊坠。

无视暴怒的巴图,呼衍盛放下酒杯,皱皱眉问道:“安怀南呢?”

安怀南此刻正在某处山顶,身后便是万丈深渊,山巅的劲风吹的人站不住。绑他的两人似乎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并不熟练。

“啧,把这小子直接扔下去吗?他奶奶的,抗这么远累死我了。”

“要不留痕迹的做掉只能这样”绑匪说罢便上手拉拽他的衣领,那人力气远在他之上,任凭安怀南全力挣扎都毫无用处。

“哼,小子只能怪你自己运气不好,怨不得我们”这是安怀南失重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呼啸的风从深渊席卷而上,自耳畔刮过,留下的只有杂音。强风吹开了蒙眼的布巾,睁开眼便能看见深蓝的星空,还是第一次这么完整的看见星汉灿烂。

忽然后背感受到猛烈的撞击,太痛了,五脏六腑像是被震碎了,不一会儿便失去了意识。难道只能止步于此了吗?不知奈何桥边是否会有人在等他,他们看到他之后会不会怪他来的太晚,怪他没有替他们报仇。又或者一个人都没有,他们早就失望透顶选择了入轮回,上穷碧落,下尽黄泉,说不定早就只留有他一人。

安怀南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以残躯行走世间,又以残魂徘徊在地府黄泉,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会是谁?是蒙叔吗?不对,蒙叔还在汴京城,可这世间还会有谁挂念着他?

感觉到身体逐渐升起暖意,恍惚间睁开眼,眼前是黑色的布料,带着体温,有力的心跳穿过他的头骨,击打着他的心脏,熟悉的香味让他终于想起来了。

“阿盛”

干哑的嗓子发出的声音,让自己觉得陌生,只听到身下人说道“别死啊,安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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