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净尘和花遇椿回到住处,把灯光拧得亮亮的,又把桌子搬到屋子正中央,卷轴就合在一起摆在桌子上。
她们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却还没想起来这条接连不断的龙脉究竟指的是哪一条。
“算起来这历史上大大小小的王朝不少于二十四个,有的发源于万江,有的发源于龙河,如果每个朝代各占一支的话,也应该有二十四条,那这条万佛朝宗的龙脉具体又是指哪一条呢?”
阮净尘托着腮苦思冥想,眉头拧成了一股绳。
坐在她对面的花遇椿也是一脸愁苦相,这肉都到嘴边了就是没地方下口,想起来就气人。
被灯光吸引而来的昆虫盘旋在灯泡周围,它们细小的影子落在卷轴上,卷轴好像被洒上了墨点。
“姐!姐!你有没有地图?”阮净尘的目光在随着那些小墨点移动时突然想到了什么,激动地拍着大腿站了起来。
“地图我倒没有,不过我看过几次,可以给你画出来。”花遇椿过目不忘的本领在这个时候有了用处。
听罢,阮净尘赶紧从抽屉里找出纸和笔递给她。
花遇椿曾和普济的木匠学过雕刻,更学得一手好画,再加上她记忆力惊人,不一会儿就把一张地图的大致地点、河流山脉画了出来。
“姐,你看,在众多的山脉中有一条是山脉之祖。”阮净尘激动的指着地图上参差交错的一条龙脉说道。
她眼里闪出的精光比灯光还亮。
“确实确实,妹妹你可以啊,不愧跟着爸学习那么久,眼睛毒辣得很。”花遇椿高兴地咧开了嘴。
她平时的注意力都放在研究古籍中的文字和图腾,对于风水了解的不多,只有妹妹喜欢这些古老的东西。
“我一开始怎么就没想到龙启山脉,这条龙脉之祖呢?”
阮净尘懊恼地抚抚额,指着卷轴接着说道:“我们有万江、龙河两大流域,龙遇水则灵,风水上也说风遇水则止,龙启山脉最不缺的就是水,而龙启山脉分叉成库伦山脉、阴山山脉等几个山脉,这些小山脉又分叉成更小的山脉,这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缠护之山。龙启山脉有诸多缠护之山,缠护之山有凶有吉,有活水的多是吉地。水是龙的血,山是龙的骨,山环水抱才是风水中所谓的上乘之地。龙启山脉不仅山多水也多,这条龙脉是万脉之祖,占尽了地利,如今气候宜人,我们又是其利断金,占了天时地利两格,而且我们又有这卷轴在手如有神助啊!”阮净尘一激动就说了许多,总算把大致情况说清楚了。
“那我们从哪里开始?”花遇椿兴奋的两眼冒精光,她的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一座座蕴藏了无数大墓的龙脉。
“姐姐,你先别急,这件事我们得从长计议,先理清这些龙脉的具体方位再找一个口子下手。现在不早了,我先把卷轴收起来,明天再研究吧。”阮净尘不顾花遇椿渴望的眼神,卷起了卷轴。
她深知盗墓之事不急于一时,何况她还没告诉姐姐,为了让她早点出狱,家里的积蓄都被用来打点大小官员上了。
如今她们穷得响叮当,哪里有资金去准备盗墓的家伙什。
“也好,反正开启宝藏的钥匙已经在我们手上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也有些乏了,好好休息一夜明天再作商议。”花遇椿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对妹妹摆摆手,朝自己房间踱去。
打发走了花遇椿,阮净尘洗漱了一下就躺到了床上。但她翻来覆去也没有睡意,最后把被子一掀坐了起来。转身按下她身后墙上的一块方砖,没一会儿她手里就拿出来两样东西。
卷轴被藏在她床后面的一个暗格里,和卷轴放在一起的是他们家的传家宝―血灵玉。
阮净尘从没和谁说过这个玉的来历,就连花遇椿都不知道。这块玉是她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和她一起在母亲的肚子里待了十个月。
玉里有一条红色盘旋的小龙,晶莹剔透,还透出一丝丝温暖的感觉。
阮净尘的爷爷曾经从外面请来一位算命先生,先生只留下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便匆匆离开。
他离开时嘴里不住地念叨着厉害厉害。
阮净尘三岁那年因为丢了玉而大病一场,急坏了爸妈。后来那玉又自己出现在阮家。
自那以后,阮净尘的父亲就在她房间里做了这么个暗格,专门用来存放这块玉。
俗话说好玉能养人,自打这玉和阮净尘住到一起之后,她就再没有什么小病小灾。
“血灵玉啊血灵玉,你能不能告诉我,在这众多龙脉之中有没有我爸爸的足迹?”阮净尘的脸摩娑着这块温润的玉。她一直不相信父亲客死异乡,只要她活着就要找到父亲,哪怕是尸骨,她也要带回来。
普济人都说阮普济盗了一辈子的墓,最后死在墓中也算死得其所,可阮净尘不相信。冥冥中她觉得父亲是在外面的某个角落等着她,等着她跋山涉水去找他。
阮净尘以前也曾去外面找过,只可惜大千世界林林总总,找一个人谈何容易,现在有这么个契机,她会想方设法把这条龙脉翻个遍。
血灵玉无声却隐约发出红光。
“你也觉得这次我能找到爸爸对不对!”阮净尘欣喜地看着在黑暗中发着红光的血灵玉,她找出一根红色的绳子把玉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从今以后她可是要离乡背井了,这块命根子必须与她形影不离。
这一夜,阮净尘带着卷轴和血灵玉睡得香甜。
第二天一早,她还没从睡梦中醒来,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妹妹,醒了没啊?”
“日上三竿了已经!”
“再不起来早饭都凉了啊!”
......
花遇椿催命似的喊声充斥着阮净尘的耳膜,她卷起枕头翻身朝里不打算搭理。
阮净尘知道,以花遇椿藏不住事的性格,肯定一晚上都在惦念那卷轴之事。她早就想好了如何处置,所以也不急这一时。
“再不开门我就去掀被子了啊!”花遇椿焦急地在阮净尘门外徘徊。
昨晚,她也翻来覆去睡不着,整晚上脑海里就想着一个念头——早早动手。现在,干他们这一行的人数也不算少,高手又多,再晚个一两步被别人抢先了可如何是好。她不担心墓里面的冥器,担心的是里面的古籍竹简被糟蹋。
阮净尘被她磨得睡不着觉,只好抱着一肚子气起床,与此同时,有三个人正驱车赶往普济。
作者有话要说:没人搭理宝宝,是宝宝写的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