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呢？难道在那边？”

拉娜转身往舞池中心走去，她的动作很灵活，几乎是一眨眼就消失在人群里。

格拉利什连忙跟上，他身高腿长，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了正在人群中乱钻的拉娜。

拉娜没有挣扎，安静地被格拉利什搂回怀里，乖顺的像只小猫咪。

“hello？你和这个女孩什么关系？”两个美女在格拉利什面前站定，她们很警惕，其中一个手里拿着手机正在录像。

喝醉的漂亮女人经常会被不怀好意的人带走，特别是这个酒吧，发生过很多这样的事情。

这个看起来人模人样的男人追逐着这个女孩跑了将近一圈，这个女孩还有一张漂亮到过于惹人的脸庞，她们不得不多想。

格拉利什了然地看了眼这两个美女，身材确实很火辣，是他以前最喜欢的那款。

然后自信开口：

“sorry，虽然你们俩也很漂亮，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上帝啊，都怪他这该死的魅力。

格拉利什说完，搂着拉娜打算离开，却意外地受到了阻拦。

这下子，他感到不耐烦了，脸上开始的玩世不恭变成一种冷硬的高傲：“我的意思是，不约，或许你们可以换个目标。”

然后格拉利什才注意到那个正在拍摄的手机，他的不耐烦简直要溢出来了。

拿着手机的美女快速侧过身体躲过了他的手，然后手机几乎怼到格拉利什的脸上：“你要干什么！我可录着像呢！”

看着这个男人狠厉的模样和对镜头敏锐的洞察力，她们两个心里的怀疑更深了，这怕不是个老手。

呸！衣冠禽兽！

其中一个美女温柔地握住拉娜的手：“honey，你认识这个男人吗？如果不认识，就告诉我们好吗，警察局离这里很近的，你不用害怕，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What？她们在说什么啊？

格拉利什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什么警察局？什么不用害怕？

不是来搭讪吗？怎么扯到这些东西去了。

拿着手机的那个女人瞪他瞪得尤其凶，格拉利什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指了指自己，“你们在说我？”

两个人都没有回答他，但是她们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拉娜感觉到一只温暖柔软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握的很紧，像是在给她传递某种力量。

抬眼看到一个高挑美丽的女孩红唇开开合合，正在对着她说着什么，声音温柔但是充满了力量。

但是过度的奔跑让酒精在血液里急速循环，短暂的清醒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无力的晕旋感。

拉娜努力靠近，到最后她几乎是靠进了对方的怀里，身后有股劲一直将她往回扯，还夹着气急败坏的咒骂。

“Fuck！你们想要把她带去哪！拉娜，回来！”格拉利什伸手去捞拉娜。

“嘘！”实在是太吵了，拉娜都听不清美女在说什么，她忍无可忍地转过头对着噪音源头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格拉利什过于溺爱自己的狗了，那只黄色卷毛狗偶尔会疯狂地持续吠叫，每当这个时候，拉娜就会做这个动作，一直都很管用。

当然也包括今天。

滞涩的大脑缓慢地处理耳朵接收到的那几个单词。

认识、男人……honey。

原来是这样。

拉娜转过身，很漂亮很轻盈的回旋，像是专业的舞者，她抓住格拉利什的胳膊，踮起脚亲了格拉利什一口。

然后回过头，笑眯眯地对面前的两个美女说：“这个男人就是我的honey！”

湿润柔软的触感在下巴上一闪而过，然后左手猛然被握住，压着那枚尾戒，十指交缠。

怒气凝固在脸上，格拉利什用右手触碰下巴那块被短暂亲吻的皮肤，他的嘴角忍不住扬起。

胡子确实有些扎手，他或许该找个时间把它们剃掉。

这样的想法完全的不应景。

因为理智提醒着他，这里是公共场合，并且还有一部该死的手机正在录像。

这个男人的表现完全就是坠入爱河，满眼冒小爱心的样子做不了假。

两个美女这才放下心来。

于是格拉利什看到刚才还对他怒目而视的两个女人放下了手机，并且不断地道歉：“实在是对不起，是我们误会了，真的是太对不起了。”

他的灵魂与身体早已经分离，那个一触即分的吻，轻飘飘地在他的灵魂上烙印下深深痕迹。

格拉利什很机械地应付：“没关系，你们也是好心，很感谢你们。录像也麻烦你们删一下。”

他还记得录像的事情，他得确认完录像完完全全被删除，且没有任何备份。

今晚真的只有二十三摄氏度吗？

格拉利什伸手去拉扯自己的衬衫，领口被他扯地七扭八歪，扣子都崩掉几颗，露出一小片肌肤。

他弯腰在拉娜耳边快速地说：“好了，我们快离开这里。”

拉娜伸手摸上他的脸颊，轻轻掐了下，“听你的，卡卡。”

“卡卡？”格拉利什的脸变得有些扭曲，他嘴角勾起的弧度一下子拉平了。

“卡卡。”拉娜斩钉截铁地说。

眼前的男人，就像是失去养分迅速枯萎的植物。

也像是被主人猝然抛弃的小狗。

拉娜轻轻把脸靠上去，眼睛慢慢合上：“我好困了，卡卡，我们回去好不好。”

还没等到回答拉娜就闭上了双眼，她还有一部分意识，并没有睡熟。

热闹的喧嚣渐渐远去，拉娜就像飘在海面上的椰子，随着浪潮一阵一阵远去，直到抵达另一个岸边。

她模糊间看到天上的星星，转眼又是刺目的白色。接着是门打开的声音，最后她着陆了，她被轻轻地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格拉利什抚摸着拉娜额前的碎发，拉娜卷翘浓密的睫毛在轻轻颤动，他应该离开的，他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

拉娜突然睁开了眼睛，与格拉利什静静地对视，然后猛不丁地坐起来，她张开双臂：

“抱抱。”

“你喝醉了，拉娜。你先躺下好吗？这样”格拉利什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手指还搭在拉娜额头上。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了？好吧，抱抱，抱完，我们就睡觉好不好？”格拉利什模仿着亲戚哄小孩的语调，尽力放轻自己的声音。

然后就着拉娜张开双臂的姿势，顺着她的意思，把她抱进怀里。

“不好。要抱，要好久好久的抱抱。”

格拉利什眼睛睁得有些大，脑袋微微往右侧歪，是震惊又疑惑的表情。

他陪拉娜走过了懵懂的孩童时光，还有更加青涩的少女时代，当然知道拉娜喝醉之后会很粘人，但是，以前好像没有那么粘人。

现在，她喝醉之后的粘人程度简直更上一层楼。

很久很久的抱抱是多久，一小时，两小时？还是一晚上？

一晚上！

格拉利什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

拉娜歪着头，抬头近距离看着格拉利什夸张且复杂的表情，她傻乎乎地开始对他笑起来。

“你喝醉了。”格拉利什双手放在膝盖上，对拉娜大声说。

拉娜继续傻呵呵地笑，酒精让她变得很兴奋，像是夜游的动物一样精力充沛。

格拉利什一脸剧烈的挣扎，停顿几秒才勉强说服自己，他快速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又将身体转向拉娜，犹豫了又犹豫，他的眼角微微下垂，眼神充满乞求之意，就连语气都充满乞求：“那你亲亲我。”

上帝会宽恕他的。

“求你了。”格拉利什又急匆匆的补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