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南凛看着萧言殊泪水马上就要夺眶而出，看着他背过身去蹲下来。
身后方程叫他，南凛就回身，一下子被揽住，“走走走，恭喜今天你杀青了啊。”
周围的人群聚拢过来，南凛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脑子却很迟钝。
“杀青快乐！”
周围的人都纷纷鼓掌，南凛这才回神，笑着说“谢谢。”
易欣正好也来了，南凛看见她捧了一束花，朝他过来，“恭喜杀青！”
“谢谢。”南凛料到她这份惊喜，很配合的客气，接过那束花。
人群对于易欣的到来倒很惊喜，七嘴八舌地说话，玩闹，南凛视线寻了一圈，终于找到那个高高的身影，站在人群边缘。
只不过视线依旧是停留在南凛这里的，南凛看他，他没有挪开视线，而是对着他比了口型，“杀青快乐。”
“OK！晚上我请客！一起去嗨！”
方程是个人来疯，见到易欣这熟人来了就刹不住，人群又闹哄哄的转移阵地。
南凛被簇拥着向前走，来不及回头，就这么被推上了车。
几个人嚷嚷去了一家常去的店，没一会就吵着吃吃喝喝，玩的也一样没少。
“打麻将！”易欣几杯下肚已经上头，本就是个豪爽性子，这会儿更是明显。
“玩玩玩！”
一呼百应，方程也跟着起哄，连萧言殊都被拉上要去凑人数。
萧言殊被灌了几杯酒，脸红了些，“抱歉，我不会打麻将。”
“啊？嗐，没事没事，那咱换一个！”易欣明显不打算放过他，说完还看一眼南凛，“来来来，摇骰子！”
南凛看她玩疯了，但是想想她好不容易没那么消沉，又不忍心坏她好兴致。
“能玩吗小萧？”
萧言殊点点头，“可、可以吧。”
“好嘞！不过人少了没意思。”易欣视线转一圈，落在南凛身上，一笑，“南凛！来！陪姐玩！”
南凛心里咯噔一下，本来以为躲在一边抽烟能相安无事，结果还是逃不掉。
一玩就少不了喝酒，南凛不大愿意，但是看着那几个人眼巴巴望过来的眼神和萧言殊盯着自己的样子，又有些犹豫。
“赶紧的！来吧！玩就玩得尽兴！”
又有人怂恿，南凛无可奈何，只好摁灭了烟头。
他把外套脱了，卷起来袖子到小臂，慢吞吞站起来，一颔首，“行，来。”
长腿一迈就到沙发跟前，几个人落座，好巧不巧，他就在萧言殊身边，又是腿挨着腿。
易欣冲南凛得意洋洋地笑笑，“规则都知道吧！那我来咯！”
“行行行。”
萧言殊看起来有些蒙圈，南凛瞧他似懂非懂，就凑过去到他耳边又重复了一次，问他“记住了吗？”
萧言殊：“记住了。”
“好！开始！5个6！”
“6个6！”
“开！”
“啊啊啊输了输了，喝喝喝！”
“……”
几个人都玩得不不亦乐乎，萧言殊很快也融进去，只不过运气不大好，总是喝酒。
“小萧！又是你！喝！”
有轮到他，萧言殊还是输了，无奈就端起酒杯要喝。
南凛玩过，有些经验，几轮下来也没怎么中招，看着一边萧言殊一杯杯喝，感觉身边体温都变高了。
“行了行了，他头一回玩，我替他喝。”南凛没有想那么多，没忍住就抬手挡住萧言殊拿酒的动作。
“我说呢小萧，头一次玩啊？”几个人都笑，乐呵呵的倒也没什么恶意，还提议要不让他别玩了。
萧言殊却很倔，坚持要玩。
“哟，南凛这会儿可就护短上了啊。”易欣看南凛，不加掩饰地挑眉，一副“我就说”的表情。
南凛很是无奈，“你们前辈就这么对待人家年轻人？”
“没事。”萧言殊很快握住南凛手腕，热度很高，“我能喝。”
南凛想问一句，但是没问出口。
萧言殊说罢就夺过来一饮而尽，还坚持要继续。他玩的期间都不曾看南凛，此刻也是低着头，只是稍微靠近了一些，对南凛说，“我只是运气似乎不大好。”
“好！下一把小萧先来！”
萧言殊看起来迟钝了一些，摇骰子的动作也变得慢吞吞。从刚刚南凛就看出他的动作带着生疏，此刻更甚。
南凛看着心里有些痒痒，于是身体先一步做出动作，冰凉的手覆上萧言殊拿东西的双手。
房间里是夸张的音乐，鼓点激烈，伴随着心跳。南凛把两手都覆上。这样，他们又无限靠近，他说，“我教你。”
萧言殊回视他，感觉到一瞬间被拉长。
南凛带着他手晃动，时而会碰到那银色的手链，手链又会碰到杯子，发出叮的声音，很细微，却在这空间中无限放大。
这么一看，手链似乎在萧言殊腕骨上显得格外性感。
“这样。试试？说不定好运就来了。”
南凛说完就松开，挪开一些。
周围人又在催促，萧言殊很快动作，看上去熟练了一些。
游戏继续，这一次萧言殊没再输掉，南凛松了口气。
萧言殊却在下一次到自己之前很快凑过来，南凛看见他动作，正要回看。
却感觉耳边的微长的头发被轻轻撩到耳后，萧言殊凑近，在喧闹的人群中说，“哥，我刚刚没有输。”
那一句哥叫的很轻，以至于南凛没有听清是“凛哥”还是“哥哥”。
来不及辨别，又听见，“你是我的好运。”
这就又轮到萧言殊，他很快说“5个6。”
南凛想也没细想，直接说了“开。”
“啊啊啊啊！输了！南凛喝！”
南凛喊完就觉得不大对，一看结果，果不其然，自己输了个彻底。
周围一看游戏王头一回输，笑的闹的都有，萧言殊也笑眯眯看他。
南凛耸了耸肩，“愿赌服输”，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只是预料到的辛辣味觉并没有出现，酒杯没放下，他愣神看着自己的酒杯。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白水了。
萧言殊在一旁有些骄傲，笑还挂在嘴边，“凛哥。”
他说，“我赢了你。”
……
玩到半夜，总算熄火，南凛最清醒，打了车把几个人都送回去，最后才让马萧来接自己。
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南凛到酒店刚下电梯，却看见自己房间门口有一束花。
南凛以为是看错了，结果走进却发现的确是在自己房间门口。上面还带着一张卡片，南凛看到字的时候疑惑被一扫而空，随之而来的是厌恶和头疼。
花没办法处置，南凛只好拿进去，打开手机，正好看到信息。
陌生人消息，【杀青快乐】
南凛烦不胜烦，正要删除却又接到电话。南凛知道这人，越是回避不理会就越沾沾自喜。
电话接起来。
“南凛，杀青快乐。”
电话那头声音分毫不变，“最近怎么样？”
南凛不理会，“下次别送花，浪费。”
“……你还是不原谅我。”杨克显然不在意，“今天你杀青，咱们就不说那些了。”
“我听说，你后面要去拍方程的新戏了。”杨克又道，“余叔的戏，你难道不争取吗？”
南凛不搭腔。
“我觉得你最适合那个角色。”杨克叹气，“啊……说起来，我还推荐了萧言殊。”
南凛一怔，随即皱眉。
“我说不定会跟他合作，怎么样南凛？和他合作感觉如何？”
南凛冷声，“这么有把握，那就搭戏的时候自己体会吧。”
“看来你是真的跟他不熟吗？上次热搜你打电话，我还以为他对你来说是不一样的。”
顿了顿，杨克又道，“不过我也没想到，他居然说他会考虑。”
“毕竟……我以为他会选择你呢。”
南凛不耐烦，“别把这事生拉硬扯，他有选择戏的权利。”
杨克欲再说，南凛却挂了电话。那花也被扔进垃圾桶。
没由来的烦躁，南凛只觉得头疼。
他一直相信萧言殊不会随意跟人结交，但似乎又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看到他和杨克吃饭，到现在考虑接受角色，他似乎比南凛看到的更能社交。
这其实与南凛无关，他只是萧言殊合作过的前辈罢了。可是杨克为人如何，做了什么事，南凛有数。
这一口气不上不下，让南凛觉得有些憋闷。
“叩叩”
有人敲门，南凛敛了心思，走过去。
一开门，南凛抬眸，“萧……言殊？”
“嗯。凛哥。”萧言殊看着他。
“怎么了？有事吗？”南凛问他。
“我来送礼物。”萧言殊说着拿出来一个盒子。
南凛慢吞吞接过来，听见萧言殊说“打开看看吧”
盒子打开，里面居然躺着一个手链。
南凛还没反应过来，萧言殊就轻轻拿起来，然后握住南凛手腕。
手指和手链碰到南凛的腕骨，这条手链看上去与萧言殊手上的差不多，却更精致。
花样并不多复杂，但是精致简练。
萧言殊低头为他戴上，然后抬头。
沉声道，“凛哥。杀青快乐。”
南凛说不出话，观察着手链，另一只手捏着手链，看到上面刻着“NL”。
“手链和我的很像，但是我设计了一些东西，代表着你。”
“谢谢你陪我度过这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