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南凛剧组的戏份还在继续。
今天是角色一个人在戏台上唱戏的独角戏。
南凛化了妆，戴着头饰穿着长长的水袖。
他一颦一笑都是风情，每一步都是戏子训练出来的样子。
今个儿唱的是《贵妃醉酒》。
南凛拿了折扇，在这戏台子上一个人自顾自地唱。
南凛为这一段戏练了很久，开拍时俨然已经成为了戏中人。
他咿咿呀呀唱着，眼里都是情，直到最后戏完，动作才停下。
他一抬眸，看向摄影机，可是猝不及防与那一边的萧言殊对视。
萧言殊眼神犀利又直白，直直落在他脸上，南凛垂眸，移开了视线。
“好了！卡！”
方程喊了停，南凛慢慢站起身，还在想刚刚萧言殊的眼神。
周围人慢慢散开了，综艺组的成员大约是没来找傅老师，都不在这里，只有萧言殊在这。
南凛背上起了薄汗，冷风一吹，不免缩了缩脖子。
还没来得及找衣服，身上就被温暖包裹住了。
萧言殊拿着衣服裹住了南凛，“冷，穿好。”
南凛一抬眼瞧见萧言殊，脸凑得很近，长睫垂下来，眸子干净又认真。
南凛忽地记起今天过年，没想到还能见到萧言殊。
“今天不休息？”南凛默默在冷风里裹紧了衣服，带着体温的棉衣让人觉得舒服。
“休息。”
南凛看他。
“但我要来看你。”
南凛抓着衣服不知道回应什么，萧言殊倒是没在意，看了他一会儿又说：“我要去公司一趟。”
南凛眨眨眼，看他，“嗯……好。”
莫名其妙有种报备的感觉，萧言殊还在继续：“我可能不回来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天气这么冷要记得穿厚点，好好吃饭。”
“嗯。”南凛捏捏自己手指，“你也是。”
“没什么想跟我说了？”萧言殊走过来，长臂几乎揽住南凛，把那衣服又拢紧了一些。
“……”南凛抬头凑到他耳边，“新年快乐，出去聚餐的话少喝酒。玩得开心。”
南凛说完就退开，瞧见萧言殊耳朵又红了。身上暖的差不多，南凛跟他告别离开。
临走前萧言殊又拽住他，可是他回了头却又什么都不说。
“等着我。”
最后萧言殊说的一句话，然后南凛就看着他慌慌张张离开了。
手脚还差点同步。
“笨蛋。”南凛笑，“撩人把自己撩害羞了……”
萧言殊说要回公司一趟不假，他先是交代了最近的工作，然后又提起了接戏的事情。
莫然问他意愿，萧言殊起初并未明说，直到最后才模棱两可说考虑考虑。
谈话和交流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我先回去了。”萧言殊起身，看了眼手机，已经傍晚了。
“路上注意安全。”莫然点头，“记得我说的话。”
“自己完事注意着点。”
萧言殊再次打开了手机，“嗯。知道。”
外面冷风依旧凛冽，萧言殊只穿了一件大衣，外面的棉服还留在南凛那，但他到不觉得冷。
萧言殊想了想，最后还是拿出手机拨号。
“喂？”
那头滋滋啦啦的声音让萧言殊觉得不舒服，他看了看远处光秃秃的树干，深吸了一口气。
“杨克哥。您说的事我考虑好了。如果有时间，咱们见个面吧。”
……
南凛今天后半天没什么事，算是放了一个小假期。
到了过年时候，外面还没黑就已经没什么人了。家家户户走聚在一起吃团圆饭。
已经有心急的小孩子在不远处放烟花，南凛看着外面断断续续传来笑声和绽放的烟花。
酒店房间里有些简易的厨具，南凛买了些速冻饺子，这会儿丢进了锅里煮着。
热气有些熏人眼睛。
正愣神，门突然“叩叩”响了。
南凛反应了一阵这才过去开门。
“晚上好。”萧言殊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兜东西，看上去沉甸甸。
南凛还在愣，“你不是……”
“吃了吗？”萧言殊直接挤进屋子里，“我还没吃。”
“”做了饺子啊，那带我一起吃吧。”
南凛呆了一会就接受了这个事实，走进门继续煮饺子。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出去聚餐？”
萧言殊脱了外套收拾东西，摆出来好几份熟食，让南凛原本单调的晚餐看上去不那么敷衍。
“嗯……”南凛应声，“所以你怎么……”
“你说呢。”萧言殊卷起来袖子，拿走了南凛手里的盘子，开始帮他盛。
饺子出锅了，热气腾腾。
萧言殊把饭都放好，走过来，捏了一下南凛耳垂，手指指腹冰冰凉凉的。
“我舍得你一个人在这吃这些吗？”
南凛手又碰了碰耳朵，“哦……”
这顿晚餐于是由一个人变两个人，南凛原本空荡荡的胃一点点在变暖和。
萧言殊买的几样菜都好吃，南凛久违的觉得食欲大增。
偶尔的交谈，简单但美味的晚餐，暖和的屋子……这些都让他觉得舒服。
“一会儿陪我去放烟花怎么样？”
吃完饭萧言殊又提议道，南凛觉得吃人嘴短，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晚上天气是更冷了。
两个大老爷们在黑暗里也被冻得不轻，可是南凛觉得萧言殊倒不在意。
有几年都没有放过烟花了，南凛不太熟练。看着萧言殊点了几个之后自己才慢慢试着去放。
烟花都不大，点燃后小小的一簇在半空炸开。
点亮一会黑暗，然后又隐没在黑暗里。
南凛慢慢娴熟，好像找到一点记忆里的热闹。
“南凛。”萧言殊在他背后叫他。
南凛于是回头，看见萧言殊慢慢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根仙女棒。
却不违和。
“新年快乐。”他说，“新的一年，要永远开心。”
南凛看着他越走越近，“要继续做你想做的事。”
“还有啊……”萧言殊看着南凛。
南凛闻到火苗的味道和萧言殊的香味，干冷的空气让他有点恍惚。
“我发现我错了。”
“什么错了？”南凛觉得喉咙干涩，哑声问他。
“爱是需要说出来的，我不想再藏在心里感动我自己了。”
“虽然你已经知道了。”
“但我还是想说……”
“我喜欢你，南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