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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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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的花猫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姿态轻盈地跳上床,床垫晃动的动静惊醒了还没睡熟的人,勉强睁眼张开一条缝,发现是小不点,黑眸深沉得一如既往,就像某只狸猫。“……栗?” 小不点调整姿势把自己团进静的怀里,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

疑惑抵不过困意,只能沉入梦乡。

横倒在床上的家伙侧着身子与花猫一起睡得正香,被子半垫半盖地裹在肩与腰际,长发遮住了脸,花猫竖起耳朵朝降谷零的方向抖了抖,又低下头枕回自家主人的手臂上。木质地板因有人靠近而发出嘎吱声响,警惕心在脑中铃声大作,只是那份警惕仅仅昙花一现,熟悉的信息素很快就把混乱的思绪抚平。

静冈静的脑袋只小幅度晃了一下,眉毛还没靠拢就重新舒展开,降谷零伸手在静的额头探了探温度,毕竟还是三月初,微凉的手背贴得人额头发冷,静冈往小不点的肚子方向缩了缩。

明明被棕色与黑色的长毛糊了一脸,他却像是盖着长绒毛毯一样舒适且安逸,好像连一点点再挪个位置的意思都没有,小不点却似乎不乐意他这样做,花猫笃悠悠地站起来跳下床抖了抖毛,把房间留给两个人类,降谷零望着静的睡颜笑了笑,坐在床边伸手捻去他脸上沾的猫毛,就着怜爱与探究的眼神僵了片刻,再没别的动作了。

空气逐渐沉静,房间里的两人一个闭眼沉睡,另一个睁眼晃神,看上去思绪重重,细碎的浮毛从空中落到地上,体温计仍只是被捏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打转。这时候小守突然趴在门边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一块拼图,望着房间里的降谷零小小声地开口:“爸爸,妈妈在睡觉吗?”

血缘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能让人第一次相处就亲近地像是从未分离。

于是他望了一眼仍然沉睡的静,最终什么也没说,舒展了表情走向儿子:“对,我们不打扰妈妈休息,回客厅拼拼图吧,说不定等我们把拼图拼完妈妈就会恢复健康了。”

房间重回沉默,一直到静冈静睡完一场回笼觉,迷迷糊糊睁眼,依稀记得倒下之前好像被提醒了要做什么事,他这才迟钝地用手敲了敲脑袋,拿起堪堪挂在床垫边缘的手机,里面有一条标注着“麦穗”的来信,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一个一个按下表达肯定的音节,在按下确认发送后又困顿地眯起眼,余光却瞥见一抹金色,只好拖着长音表达自己已经醒来:“零……”

“该吃中午饭了,顺便给你测体温。”

水银缓缓爬升至37.8度的边缘,比早上的体温低了两分,至少静在自我修复力这一点上没有胡说八道,让降谷零一直担忧的心情好了不少。

午饭时间也如愿平平淡淡地度过了,他们聊起冰箱里的腌菜,聊起半夜回家的邻居,聊了与大田静香见面的地点和日期,等太阳不那么热烈后,他们还陪小守去公园散了步,发着烧肯定不能戴隐形眼镜,兜帽、墨镜加口罩的配置在这早春时节倒还显得他有些可疑,不过好在下午散步的人还不算多,只是当他们愈发往偏僻的地方走去,黑一就藏不住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隔了段距离跟在后头一言不发。

安室透扭头小声问相原:“昨天那个人又跟上来了,看来他并没有放弃。”

相原点点头,一脸不耐:“他就是个没脑子的一根筋。”

他拽着安室和自家儿子走了好一段,一直忍到没有人的地方才开口:“不是让你滚蛋?”

“我有我的任务。”

“又是这句话,”相原嗤笑一声,想转身走,又觉得黑一不至于无药可救,“真准备一辈子当组织的狗?”

黑泽和之只是沉默,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我……没得选。”

“自欺欺人。别活在幻想里了,艾琳已经死了,没有人需要你的自我牺牲。”

有关妻子的事情黑泽和之就没法冷静,他激动地脱口而出:“她可是你的母亲!要不是艾琳……你怎么敢这样说……”

乌丸静的亲生母亲?安室透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随即被相原捏了捏手心,于是识相地没有插嘴。

“妈妈?”

小守从草丛里钻出来,贴到相原身边,恰好听见黑泽和之的话,只见相原低头挑眉看了他一眼,小孩就像接到了指令的士兵一样用坚定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妈妈!”

安室透有点震惊,小守真的看得懂眼神暗示吗……不过这确实是他想多了,只是因为小守每次这样做,相原就会很高兴,因而约定俗成。

他看了一眼小孩背在身后的手,忽然发现里面捏着一只白蝴蝶,拽着相原衣摆的手也算不上干净。

呃,当没看见吧。

相原好像真的没有发现,只是满意地摸摸儿子的黑发:“难不成,你觉得这是我的错?”

望着艾琳的孙子,黑泽和之看上去又有些魔怔:“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人心这东西是不太好琢磨,但静都活了多少年了,黑泽和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比小守还好懂,自以为承载了爱人的遗志,把两个孩子都当做自己的责任,之所以没有去找阵,恐怕也是知道以那家伙的性格绝不会原谅他,而静则与之相反常常容易心软。

电光火石之间,相原忽然想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黑泽和之是吃准了他不会对他下手才会这么有恃无恐,可他凭什么要迁就这个人?他们很熟吗?

“严格来说,你是我母亲的丈夫,所以我确实应该喊你一声叔叔,”他故意停顿了片刻,“你就是这样欺骗自己的吧。”

黑一有些无措地看着他,无意举起的手背上有一道痕。

于是相原忽然想起他的房间被人入侵的事情,当时小不点挠伤了对方。

整个组织里知道女装的他与沁扎诺是同一个人的人屈指可数。

知道他这个人,与见了面能认出来并不是同一回事,除去与之标记了的波本,就只有琴和贝尔摩德,做过伪装之后更是只有精通易容的贝尔摩德能一眼认出他来。

但他确实遗忘了这一点,他作为乌丸静的容貌已经许多年没有变化过了,而黑一毕竟是老东西御赐的贴身保镖,跟他最紧,当然见过乌丸静女装后乃至伪装后的模样。

力量的复苏让他的记忆力变得非常好,筛选并推测出最终答案并不需要费太多功夫:“啊,原来是你啊……”

黑泽和之一开始还没听明白,然后顺着相原的视线看见了自己手腕附近的伤痕,下意识把手往身后一藏,也终于想起来这回事。

“也罢,算我多管闲事,既然你决定继续为组织卖命,老头子的命令是看紧守,而不是我,没错吧?”

黑泽和之又沉默了。

跟这家伙讲话真是累,于是相原习惯性地找了个座位,也不好好坐下,半靠半坐在长椅的铁扶手上:“那你就好好看着他,要是被皮斯可或是阿斯巴赫之类的家伙逮走,你唯一的孙子可就没有了哦。”

这样简单的心理暗示根本用不上绘本,黑泽和之这种心态犹豫到极点的家伙根本是别人说什么都会听进去。

黑泽和之果然沉声应了一句:“嗯。”

此后的行程黑一没再跟上来,不管他思考后的结局是好是坏,对他们而言都不重要,再差也不会比现在更麻烦了。

下一站是原本没能去成的百货公司,恢复过去的记忆给他带来的最直观的麻烦就是行为习惯的变化,不同时代环境会让他的眼光发生天差地别的变化,微妙的洁癖、色彩的好恶、口味的差距,还有即将搬家所需增添的小物件,让相原未来几乎犯了选择困难症。

一直到晚餐时间,他们在商场内寻了个有单间的餐厅吃完饭,才发现这一天几乎是在玩乐中度过的,不过降谷零也乐得在他这里浪费时间,好在最近意外的风平浪静,不管是暴风雨前还是单纯的和平,至少对现在的他们来说算得上是好事。

就在他们准备回去的时候,相原接到了货运公司打来的电话,他看时间还不算太晚,又想到自己已经买了一些要带去别墅才会启用的物件,权当是饭后散步般走到了别墅,静则乘此机会给降谷零现场看看屋内的机关,并把一些有可能被小守误触的机关锁死,一直到送货员把家具送来,至此,应有的基础配置也都有了,只等新家具散散味道就能正式入住。

可到了夜里,静还是不可避免地做起了噩梦。

咸水、污泥、呛进嗓眼的热汤,分不清究竟是什么液体浸没了他,可怖却又熟悉的窒息感没引发他任何挣扎求生的本能。

只有身体在下沉。

降谷零就是这时候被惊醒的,标记与信息素陡然发出警报,他翻身望向静冈静,对方的手臂轻轻揽着睡在两人中间的小守,安静地就像在做一场美梦,唯独紧皱的眉头与急喘的呼吸昭示了梦境的凶险。

第二次了,静昨晚也做了噩梦。

再这样下去会呼吸中毒,得把人喊醒。

于是静冈静骤然惊醒,一时间头晕目眩动弹不得,缓了好一会儿才把视线挪向降谷零。

“你做噩梦了,静。”

“头晕……”

“你喘得太急了,”降谷伸手给他顺气,“梦见什么了?”

静喘着气弯了下嘴角:“很久以前的事情。”他伸手往枕头底下摸索了会儿,又什么也没找到,然后有点尴尬地抽出手掌按在了自己的脸上。

枕头底下根本没东西,静从来不在这样的地方藏武器,降谷零是知道的:“在找什么?”

静冈静稍微犹豫了一下才回答:“刚才视线模糊,记忆有点乱,以为自己戴眼镜……”

降谷零大致思考了一下,然后果断停止了思考,转而单纯地嘲笑静的脑瓜子不好使。

于是两人都笑起来,也亏得小守睡得够熟,没被他俩吵醒。

嗡嗡——嗡——

属于波本的手机响起来,降谷零扭头从枕边拿起手机查看新的消息,神情突然有些奇怪,又越过小孩伸直手把这条信息亮给静冈看。

而静看完先是有点疑惑,又逐渐转变为捂着嘴闷笑:“真有他的……”

他在床垫上笑得一颤一颤,降谷零看他这么笑,想来应该不是坏事,又看了看消息的内容,灵光一闪,也忍不住弯起嘴角。

——

异国,靶场内。

“听说沁扎诺的代号有了新人?”

注意到余光里飞扬的紫色蝴蝶,科恩没理她,继续盯着自己的虚拟目标,凝神,射击。

“不是说老的还没处理掉吗,怎么这么快就把代号给别人了?”

又是一枪,血雾飞散,虚拟训练场总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做得十分精致。

“新的沁扎诺是男是女啊,A还是O?”

科恩终于开口:“应该是OMEGA。”

基安蒂扭头望向他:“你怎么知道的?”

“目标要逃走了。”

“啊,别跑……可恶!”

子弹穿透肩膀,目标捂住手臂大声惨叫,人群一拥而上,这次任务就算失败了。

科恩这才放下狙击枪,向基安蒂解释:“是听布兰奇打电话的时候提起的,说要去测试新人,一个带着孩子的OMEGA。”

“哈?还带着孩子?这几年的新人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还有别的消息不?”

科恩摇头:“说到底代号的归属权是BOSS的,在没收到沁扎诺正式换人的消息前别太当真。”

嗡——滴滴——

科恩的手机发出震动,他看向发出信息提示音的基安蒂的手机,两人对望了一眼,突然双双急忙打开手机,是BOSS的来信。

「沁扎诺正式更替,继承者,相原未来。」

同时接到信息的还有所有已经得到代号的组织成员,被反将一军的朗姆接到消息时则差点摔了手机,谁想得到BOSS的动作如此迅速,半天时间就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立即就把乌丸静“重新”推上了沁扎诺的代号位置,还通报给了所有组织成员。

他愤怒地向皮斯可和琴打去电话,后者直接没接,而前者在他质问“为什么乌丸静能与BOSS联系上”的时候反问是不是他把消息泄露给了其他人才会导致BOSS在一开始就知道了计划。

这下朗姆傻眼了,什么叫一开始就知道?

第一个意识到计划失败的人是阿斯巴赫,也就是曾经见过黑一的出海隆志,他思来想去觉得在哪见过这个人,所以后来才会急匆匆打电话通知皮斯可,说BOSS插手了这件事,而皮斯可在接到阿斯巴赫的电话后只记得要带人撤离,也根本就没想着要告诉朗姆计划失败的事情,于是朗姆直到BOSS发来消息之前都还在心急地等皮斯可的来电,谁想到这老头居然把自己给忘了!

他们俩就这件事隔着电话大吵了一架,最后在互相骂对方老废物的优美国粹中挂了电话。

朗姆盘算着,现在除了皮斯可和阿斯巴赫,目前还没人知道这个相原未来就是几年前逃出组织的伊原静冈,更重要的是跟随组织最久的,知道伊原静冈就是乌丸静的人也是他们三个,其他老家伙都死的差不多了,除了他们之外进入组织最久的就是琴,但他是BOSS一派的,于是朗姆开始考虑把这家伙干掉会不会引起BOSS的反扑,想了想,他又摇头,先不说能不能成功,这太冒险了。

被大部分组织成员追杀,最后还能活下来甚至回到组织里的目前只有这个乌丸静,看来在血缘关系这块绊脚石前面,连BOSS都要摔一跤。

终归还是要拿到实验区的权限才行,皮斯可在这位置上待的太久了,得找个机会干掉他。

勉强的合作关系总算破碎。

要想知道其他成员当前的任务并不难,库拉索知道的很多,但仅限于一些组织内的资料信息,最新的人员动作就很难说了,不过就算组织拥有不少各个领域顶尖的专家,科技也比外界高端不少,但消息传递还是依靠朴实的人际关系,泄密的速度往往取决于他们在高中宿舍夜谈的频率。

于是朗姆重新拿起手机,将电话拨向本单位的八卦头头,贝尔摩德。

“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正在通话中……”

“混蛋!”可怜的手机还是砸在了地上。

.

作者有话要说:皮斯可:啊?昨天不是说让我多活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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