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星空绚丽夺目，祁殇盯着落地窗外的夜景看了足足有半个小时。
黎舟坐在另一旁，看着他家老大这一动不动的样子，心说过来打探消息什么的果然都是放屁。
只有小阆邬端着盘子，不时地换盘吞咽声打破三个人中间的安静。
可能是因为有了之前生不如死的经历，小阆邬虽然还是狼吞虎咽，但是没有之前那么不要命。
这种短暂的静默一直持续到小阆邬颤颤巍巍伸向下一个盘子。
祁殇像是背后长眼睛了一样，嗯了一声，带着重重的鼻音。
小阆邬立马收回了手，坐得笔直。
见状，祁殇站起了身：“行了，走吧。”
他的语气淡淡，还带着些许烦躁。
黎舟不知道自家老大又是哪里被招惹到了，但是他还是很乖巧地抓住了小阆邬。
还是很瘦，不管抓几次，黎舟总是会有这样的感觉。
但是好在这次小阆邬身子没有绷得那么紧。
等出了餐馆，祁殇忽然开口：“黎舟。”
“怎么了，老大？”
“你记得厉慎明吗？”祁殇顿了下，补充道，“应该是叫这个吧，反正就是跟你关系最好的那个。”
黎舟：“……”
哦，你还知道我两关系最好啊。
还记得么，看不起谁呢。
但心里这么想，出口就又是另一句了：“就是厉慎明，您找他有事？”
“嗯，找他有点事。”他从空间裂缝里抽出一管药剂。
看着祁殇这个动作，黎舟瞬间明白他家老大是想做什么了。
“叫...”祁殇又顿了一下，似乎想起来现在的情况，换了句，“算了，带我过去找他吧。”
黎舟没怎么犹豫就点了头：“噢。”
厉慎明和黎舟一样，都是来自偏远落后的M199星云。
两个人是偶然间遇到祁殇的，当时的祁殇已经在整个星系小有名气。
短短两个月从通缉榜的千名开外冲上百名之内的那种。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黎舟跟着祁殇走了，厉慎明不太喜欢奔波，就在原先的星云久呆着了。
偶尔祁殇有事，厉慎明才会短暂离开那个星云。
沿着熟悉的路往回走，黎舟有种恍惚的感觉。
尤其是身旁跟着大小两个祖宗，这种感觉就更奇妙了。
黎舟的速度并不快，祁殇现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也没有要催促的意思。
小阆邬静静地跟着黎舟，倒也没有驭空缺氧的症状。
三个人飞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到了M199星云。
破败，荒凉，简陋。
这是这个星云给人的第一感觉。
整个星云加起来都没几颗星球，而且仅有的几颗星球也是黯淡无光，遍布疮痍。
脆弱到仿佛人站上去都会裂开的那种。
祁殇眯着眼，语气不明地开口：“你们两就呆在这种地方呢。”
“是，是啊。”黎舟脸上带着点尴尬，“我们这里其实破...”
祁殇眼中带着些许羡慕：“还不错，比我那黑诊所强多了。”
黎舟破字咽了回去。
他就又多余这一嘴。
“走吧。”祁殇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黎舟沉默了两秒，也跟着落了下去。
因为整个星云都不景气的缘故，这里是连B级异能者都不愿意停留的地方。
甚至C级异能者都没有几个，全都是最低等级的D级异能者。
踩在地面上，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一家老少四口人挤在一个棚子里，或者躲在破碎的墙壁后，面黄肌肉。
没有实力，没有精力，但是寿命却很长，像个死不了的蟑螂一样，在这里苟活着。
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活死人。
祁殇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移开目光淡淡开口：“去找厉慎明吧。”
“啊，哦哦。”黎舟回过神，快步朝着前方走去。
他和厉慎明都是孤儿，两个人之前是缩在这个甚至都不能被称为村庄的聚集地的边缘区域。
沿着路走到尽头，左转一个破碎的草帘子后面就是他们两个呆着的地方。
刚转过弯，他们三个就听到了一阵吵闹声。
“滚开，臭小子，敢抢我们的东西，你给老子松口。”
等看清前方的景象之后，他们三个看到一个个子不算高的男人正在狠狠踹着地上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手还拽着一个黑到看不清样子的东西。
而那个孩子双手也在死死抓着，嘴还在紧紧咬着那个人的胳膊。
嘴角已经被踹出了血。
黎舟看到这一幕喊了出来：“慎明！”
在他喊出来的一瞬间，祁殇已经动了手，男人被甩了出去，撞在了墙壁上，疼得龇牙咧嘴。
黎舟几步上前将厉慎明扶了起来。
但是厉慎明此刻根本顾不上这些，挣扎着想要扑过去捡地上那块黑色的东西。
祁殇目光扫过，淡淡开口：“怎么回事？”
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男人，此刻像是活见了鬼，整个人哆哆嗦嗦，半天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祁殇扫了他一眼，也懒得理这种货色，目光在黑色的东西上停了几秒。
这倒还真是那个男人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厉慎明饿极了，想要去抢，这才有了刚刚那一幕。
祁殇手指动了一下，地上的那块黑东西砸进了男人的怀里。
男人惊疑不定地看着祁殇，看着祁殇没有后续动作，他抓着自己的东西飞快地跑了。
看着东西被抢走，厉慎明恶狠狠地看着三个人，脸上全是控诉。
祁殇从空间裂缝里抓出一个饼子丢了过去：“吃。”
厉慎明抓着饼子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祁殇看着他这个样子，又扭过头看着别处：“看样子，你们的生活倒是挺艰难啊。”
黎舟笑容有些苦涩：“还好吧，整个星云都挺穷的，大家平时都没什么可以吃的，C级以上的异能者全都跑了，我歪好还算是个C级，相比之下，我们的生活已经比其他人好太多了。”
属于是矮子里面挑高个了。
但矮子有些太矮了，就算是高个，又能高到哪里去？
看着厉慎明吃的差不多了，祁殇又翻着自己的裂缝空间，将里面剩下的两个饼子也丢了过去。
饼子很干，没有什么味道，但是厉慎明还是吃得很香。
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他嗓音嘶哑地开口：“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还挺有礼貌的。
祁殇听着他这话，瞟了一眼在旁边干看着的小阆邬。
心想着明明都差不多，怎么两个人区别就这么大。
察觉到祁殇的目光，小阆邬恶狠狠地瞪了过来。
这点威胁力在祁殇那里约等于没有，他转头重新看着厉慎明，带着戏谑开口：“都不知道我是谁，还敢吃我的东西，你胆子倒是挺大。”
厉慎明定定地看着他，没有答话。
祁殇又问道：“还饿吗？”
厉慎明沉默了一秒，点头：“还饿。”
祁殇答道：“帮我做个事，做成之后就带你去吃饭。”
黎舟看着自己老大，又看向了厉慎明。
厉慎明没怎么犹豫就点头：“好。”
祁殇又笑了：“果然是够胆大。”
厉慎明这次开了口：“你既然要来找我，那就说明你敢肯定这件事我能做到，不是吗？”
祁殇笑容多了几分，将手中的那一连串的药剂拿了出来，先对着一旁的黎舟开口：“你还记得杜兰特的顺序吗？”
突然被点到的黎舟愣了下，有些犹豫地点头：“大致记得。”
“那你来，等弄完把药剂瓶交给他。”
黎舟抓过药剂瓶就开始模仿杜兰特之前的操作，很快，一瓶同样漆黑的药剂就出现在了他手中。
厉慎明从他手里接过药剂，手中开始隐隐闪着光芒。
厉慎明是D级异能者，还是很特殊的药剂检验，作用是精准查探当前手中药剂的各种组成成分及配比和药剂效果。
这个天赋放在研究中心，会是个相当出色的研究者，但是放在外界，那就是一个废物异能。
但是研究中心往往在乎的是异能等级，B级及以上才是他们需要的，就算是真的不行，那最次也得是个C级。
所以厉慎明才一直是这样不受待见。
药剂效果很快被查探清楚，祁殇从厉慎明手中拿过报告。
【未知药剂，作用：异能重塑及异能极限突破。】
作者有话要说：又来晚了，鞠躬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