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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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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邈反唇相讥:“尸修怎么了?你看不起尸修?”

谢晏:“我没这个意思。”

严邈管他有没有这个意思,绕过他邀请宁昭懿一同用餐。

宁昭懿感受到了谢晏冰刀般的目光,硬着头皮同意了。

好在谢晏没用目光凌迟她多久,转而看向罪魁祸首,“这不太好吧,内子毕竟是有夫之妇。”

严邈轻蔑一笑,“我知道啊。”

两人你来我往,话里机锋一个接着一个,宁昭懿夹在中间感到心累。

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在谢晏眼里代表着什么,横看竖看上看下看都像被个只见了一面的男人迷惑,即将爬墙。

最后对峙的结果就是三人一起,严邈挑了个戏楼,到那地方一看,这不就是第一天来乌虞城那个害她失了初吻的地方吗。

果不其然,严邈一进去就包场,点了那部让宁昭懿记忆犹深的戏。

宁昭懿:“……”

严重怀疑他夹带私货,目的是看完上次没看的内容。

瓜果小食糕点之类很快就上来了,三人气氛僵硬,各自沉默。

宁昭懿坐立难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台上的戏曲很快就演到抬袖遮脸的地方。

这次没有其他观众充当氛围组,但气氛你显然好不到哪去。

她拿起茶杯,战略性喝水,润个嗓子的水喝了老半天,才依依不舍放下。

这一放下就看见严邈用绢布裹着一块糕点递给她,看着趋势,是打算直接怼在嘴边。

宁昭懿克制着后仰的欲望,硬着头皮看着糕点向她逼近。

忽然半路伸出另一只手,将糕点截道而去,入了另一个人的口。

谢晏细嚼慢咽着口中的糕点,看向严邈的目光如同在看着一具尸体。

虽然,本质确实如此。

宁昭懿唯恐严邈再做出惊人之举,连忙剥了颗葡萄把自己嘴塞住。

葡萄刚吞下去,就听到旁边咚的一声,谢晏一头栽在木桌上。

宁昭懿惊讶的转头看向罪魁祸首。

严邈晃了晃手中的茶杯,“事情这么顺利,还是多亏了你。”

“记住,好好修……”

话还没听完,宁昭懿就感到眼前一黑,毫无预兆的倒在桌上。

严邈不紧不慢的品完那杯茶,悠哉悠哉继续听戏。

宁昭懿睁开眼。

一阵朦胧过后,眼前的视角变得宽阔,视野里多了两个平面,像自己的头顶和后脑勺都长了眼睛。

前方是干裂的大地,上方是枝叶盘结的巨大树冠,后方是一座破破烂烂的荒草屋。

宁昭懿一头雾水的向前走,但四肢传来的诡异触感迫使她停下。

她无比确定自己在用六条腿走路。

宁昭懿不可置信的把手伸在眼前,这次是真吓了一跳。

面前不是五指分明修长白皙的手,而是像一把镰刀,刀把处膨大如锤,刀刃上生有齿状倒刺。

她高声尖叫,发出的也不是人类声音,而是“知知”。

宁昭懿:“……”

大概明白目前的情况了。

她现在处在严邈精心布置幻境中,主角是谢晏。

一般的幻境谢晏很快就能出去,只除了他最难过最虚弱最难以忘怀的事。

主角谢晏应该是个人,而自己就倒霉了,附身在一个知了上。

宁昭懿:“……”

我不服!

凭什么他是人,我是蝉!

不甘心的发泄情绪,寂静的园子里全是嘹亮的“知知,知知”声。

不用照镜子都知道,她现在的外貌有多恐怖。

破败小屋内。

午后的阳光从屋顶的破洞处透进来,每个破洞的亮黄色光束里都有粉尘飞舞,光束又投射在地上,给条条沟壑的泥地上投下一个个光斑。

床上熟睡的四五岁小孩皱起眉头,被知了声扰了清梦,连着翻好几道身。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受不了了,愤怒起身掀开屋帘,抄起一把铲子。

宁昭懿正在哀叹自己的不幸,眼前就映入一张略微熟悉的怒气腾腾的脸。

“吵死了!”

他举起铲子,拍苍蝇似的向知了拍来。

知了迅速飞起来四处躲避,谁知小孩是个老手,一铲子给她拍晕了。

宁昭懿啪叽倒地,迷蒙的双眼见到的最后画面是一个带泥的鞋底。

谢晏你好样的。

知了一死,荒园里安静下来。

谢晏扔掉铲子,继续回去睡午觉。

宁昭懿再睁眼时,是在一片泥水里。

周围的事物仍然很大,但这次她勉强算有了个镜子。

镜子就是那个泥坑,泥土沙石全沉到底,面上留下一层的水,水面上模糊的倒影供她勉强认出是只猫。

她抬起脏乎乎的黑色爪子,皮毛并不顺滑,甚至有些杂乱,可以很容易看出这是只流浪猫。

身上也湿哒哒的,黑色的毛全被浑浊的泥水粘在身子上,十分难受。她甩了甩身子,泥水向四处飞溅,她施了个清洁咒,皮毛终于变得干净。

肚子里灼烧的疼痛也渐渐下去,这只猫是饿死的,胃里像火烧,疼的一抽一抽的。

好在宁昭懿已经辟谷,不必进食也能活,这才将那痛感压下去。

剑修的体魄是强悍的,猫身上的陈年旧伤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全被修复。

她走出小巷,外面是寻常街道,游人如织,车水马龙。

行人这么多,没人对这探头探脑的黑猫投来一个眼色。

在过去的这个时间,黑猫已经死了,哪怕宁昭懿附身其上,

宁昭懿没忘记进来是干什么的,找了个僻静处,安心修行。

时间一晃几个月过去,天气渐渐凉爽,至少现在是真的一声知了也听不见。

宁昭懿睁开眼睛,小二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目标进度:93%”

宁昭懿前爪扒地伸了个懒腰,尾巴一摇一摇的,昭示着主人的好心情。

进度见长,念力也终于恢复了。

她跳上屋顶,四条腿蜷在身体下面,打量着下方行人。

“听说了嘛,那个姓谢的商人,叫什么谢人的,被个修士给救了。”

“他要怎么报答?救命之恩呐。”

“据说把那修士请去了府上。”

黑猫耳朵一颤,跳下屋顶,循着记忆的路线走去。

二十年前,谢晏带她来过一次谢府,不过她记得不太清了,得找找。

不过找的范围也不大,幻境的主角是谢晏,只有主角所在之处,幻境中才会显现出场景。其他地方都是一片茫茫白雾。

黑猫不断躲避着行人的脚步,身躯灵活的转来转去。

路人都看不见她,幻境里都是过去发生的事,不可改变。

因为这只黑猫早在几个月前就死了,消逝的生命,即使被附身后活蹦乱跳,大家也看不见。

宁昭懿进了谢府大门,此时的谢府显然没有上次见到的富贵。若是沿着记忆里的路线走,是肯定找不到人的。

哪里人少哪里荒凉就去哪里,谢晏肯定住在那儿。

黑猫窜上围墙,站得高望得远。

四只黑爪沿着狭窄的围墙走,跑跑停停如履平地,终于见到眼熟的大树和荒园。

荒园里有几个粗使下人,凶神恶煞的站在地上的小谢晏周围。

小谢晏坐在地上,脸上只有麻木不见慌张和屈辱。

“你最近可别乱跑,府上来了位修士,你这臭气熏天的,可别冲撞了贵人。”

小谢晏点点头不说话,下人倒是不满,“你倒是说句话呀。”

旁边的人附和道:“依我看啊,咱们打他一顿,把他打的下不来床就不会乱跑了。”

“我也想啊,可惜老爷说了,修士耳力极好,怕他乱吼乱叫的让贵人听了去,这不是折损是我们谢府颜面吗。”

“是啊,这上不到台面的玩意儿。”

打是打不得了,几个下人也不愿白来一趟,一人吐几把口水才走。

小谢晏麻目的从地上爬起来,手肘处有新添的,渗着血沾着灰的擦伤。

他一瘸一拐的进屋子,重新换了件破布衣衫,颜色竟然是粉的。他坐到院子里的水缸旁,清洗脸上溅到的口水和手臂擦伤。

凉水沾上手臂的那刹那,小谢晏下意识瑟缩了下,就没有喊疼,继续用水清洗。

这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甚至说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只是那件衣服破了个洞,得重新捡块布来把洞缝上。

马上就要到他最讨厌的冬天了,冷不说,手上脚上还要生烂疮。

洗着洗着,他忽然停下动作。这时,院门又开了,是他娘回来了。

谢母此时还很年轻,大约二十岁,身上也穿的粗布衣裳,看上去和小谢晏身上的衣服布料很像。

其实不是像,就是一模一样。谢人对于讨厌的儿子,连施舍一件衣裳都很吝啬。小谢晏的衣服,自从生起就是用谢母的衣服改的,谢府每年都会发放几套。

只是做粗使活计的丫鬟,身上的衣裳旧的快破的也快,所以轮到小谢晏时,已经很破旧了。

刚出生时一套衣裳可以做三件小衣,后来渐渐的只能做两件,到现在只能做一件。

谢母盘算着明年开春,又可以给儿子做几件衣服了,就看到儿子愣愣的站在水缸旁,手肘上滴着血,也不知道擦一擦。

谢母焦急上前,拉过儿子手臂,看到那一片擦伤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是不是他们又打你了?”

小谢晏看着她不说话,谢母哭的更急,一把将他抱住,“是为娘没用,保护不了你。”

“等你长大,等你长大就好了,可以在府里找份活干,咱们母子俩的日子就会渐渐好起来的。”

小谢晏不为所动,每次被打后,娘都会这样说。

“娘,他们说府上来了修士?”

谢母放开小谢晏,抹了抹眼泪,“是啊,据说是位很厉害的剑修。”

小谢晏眨了眨眼,眸子里第一次出现除了麻木以外的东西。

黑猫坐在屋顶上围观了这一切,甩甩尾巴,重新站起来。

这位厉害的剑修,应该是谢晏那个装聋作瞎的师尊了。

黑猫沿着来路走回,背对着整座院子,也就没注意到谢晏朝她看过来的视线。

府里怎么会有只黑猫。

宁昭懿废了一番功夫找到会客厅,大摇大摆的走过去,谢人和师尊却向外面走。

谢人在旁边恭敬领路,黑猫走到师尊脚边亦步亦趋,圆溜溜的澄黄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云蔼穿着一身白色衣袍,墨发简单束起,乍一看还是那副正经的清冷样子,然而再仔细一瞧,就能瞧见那双黑色眸子里隐藏极深的红。

或者换句话说,不是黑瞳而是红瞳。

红到发黑。

看着竟有些疯癫,连修为也只在筑基后期,周身还缭绕着散不尽的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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