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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旧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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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末是国庆日,青训营放了一周的假。男孩子们在教室里欢腾,他们终于能摆脱烦人的足球,回到爱与幸福的家庭。

库尔图瓦要回布雷,他不打算去寄宿家庭一趟。女主人看到他沾泥的双脚准会大喊,况且那个二楼边上的房间里并没有值得他回去的东西。

阿莱西亚也要回布雷,但是只有她自己。老托马斯先生的中风前几天发病了,目前在根克市中心医院静养。照顾他的是小儿子伦迪,阿莱西亚的舅舅也有自己的三个孩子,一家人过得很幸福。

还有银行卡里时不时来自德国的巨额汇款。

或许是有点愧疚父母的自知之明,阿斯泰尔把孕腹中的包袱一甩,留下支撑他们的钱远走高飞。托马斯知道她是德国一家外贸公司的老板,花起钱来毫不客气,对自己的外孙女也是过分溺爱。

安娜又在厨房哭了。

颤抖的手做不出美味的梅酱兔肉,阿莱西亚体贴地把自己锁在房间。空旷的房屋内只有她和外婆两个人,后者正因为丈夫的染病心碎。

阿莱西亚靠着门板,说不出一句话。

她应该去安慰她的,作为矮小妇人的依靠。

可是她也是手脚冰凉的木头人,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

外婆叮嘱她去把布雷老家里的油画拿回来。

阿莱西亚轻声说“好”,提上鞋推开门。

她回去待几天便回来,七十岁的老人们不担心孙女的人身安全。她很谨慎,也很聪明,甚至到了神经质的程度。

她会时时刻刻检查身后有没有多出来的阴影,她会谨记维持公共场合的社交距离,她宁可绕远也绝不独自走乡间小路。

背包里是她的身份证明和一些杂物,外公说他想吃巧克力了。

“你已经七十岁了。”阿莱西亚闷声说,把头埋进白色床单。

托马斯泛红的大手抚摸她的颅顶,笑眯眯地撒娇:“吃几块不要紧的。”

“那你不要让外婆知道,我去偷偷给你买。”阿莱西亚只露出一双眼睛,泛红的眼圈像咳出的鲜血。

“乖孩子。”托马斯的黑框眼镜被放在床头柜上,他的眼睛已经浑浊不堪,黯淡的蓝色中混杂着灰色。

没有特别情况她是不会主动联系库尔图瓦的,他要成为有名的足球运动员,她不应该去打扰他。

去大巴站的公车人满为患。

来自根克青训营方向的路线贯穿全市,他们得从城市一边坐到另一边,再四散前往火车站或者大巴站。因为各自的足球梦想,所以来到陌生的地方。

阿莱西亚勉强挤上车,这辆车里几乎全是年纪相仿的男生。她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是帮她叫过库尔图瓦的几个男孩子。

约翰认出了她,库尔图瓦曾经的舍友向她打招呼。

阿莱西亚忙于寻找座位,刚发动的汽车最后一排有一个空座,不过靠着窗户,外面还有一个人。

想着自己还要以晕车的病体乘坐好几个小时的大巴,阿莱西亚客气地询问:“这里有人吗?我能坐这吗?”

一头金发的男孩点头,给她让出一点空间。

约翰正坐在前排与朋友调笑,他想起了库尔图瓦分享给大家的黄油面包,转过头对她喊:“谢谢你的面包!”

阿莱西亚木楞地点头致意,她不觉得那是值得感谢的事情。可不说话会让气氛很尴尬,她问他库尔图瓦怎么没在。

“他在整理行李呢,他看起来要回家一直待到开学上课。”

阿莱西亚没有回复,她看向窗外,路过的是市医院。那些窗户里有一个是托马斯的病房,安娜下午还要带着她的爱心晚餐去看他,夫妻俩说些只有他们才知道的甜言蜜语。

可是安娜是哭着做饭的,她切肉的手都发抖,是阿莱西亚笨拙地切开的。

不知道形状不规则的肉块会不会被托马斯发现。

心系着生病的外公与脆弱的外婆,阿莱西亚自然听不见耳边的声音。与约翰同行的几个人问她是不是库尔图瓦的女朋友,他说:“不是,是库尔图瓦的好朋友,他们出生时就认识。”

一个富有青春期男生特点的声音说:“没人找女朋友会找那样的吧?”

约翰回头,一头棕发的少女的确不符合男生对女生的幻想,偷偷加入他们的探讨行列。

无非是什么的女孩有魅力、校外的女友怎么样、放假去哪里玩,接着爆发出哄笑。这不算终点,一定会有人开始说下流的黄色玩笑,笑声就更大了。

德布劳内想,挺没有意思的。

他安静地处在自己的规划中,不去打扰他人的世界,包括有点无礼挤进他旁边的女孩。

她不应该这么做的,跟一个看上去就内向敏感的人社交,不知道这会让别人不舒服吗?

然而他略带谴责的眼神无法得到回应,他只能看见对方的侧脸和被风吹起的棕色发丝,一股好闻的洗发水味冲进他的鼻腔。

大概是百合花吧,他想,坐得更规矩了。

库尔图瓦是他们的门将,身高最高,在多场比赛中贡献了精彩时刻。

足球不只是前锋戏耍就能进球的游戏,门将也能大放异彩。

按理说优秀的人总是相互吸引的,可初来乍到的德布劳内没有勇气主动搭话,或者吃饭时直接坐在别人旁边。他小心翼翼地保持与陌生人的社交距离,避免无意义的议论与纷争。

而这也让喜欢抱团活动的十几岁的男孩子自然而然地抛弃了他。

他游离在人群外,在根克的一年他过得很不习惯。德龙恩的家人们会纵容他、爱他,也有耐心听他说无聊的笑话,可在根克不一样,他缺少跟同龄人交往的经验。踢足球的男孩混熟是很快的,进球得分就是最好的交友名片。

但除此之外也要有别的东西,比如游戏机与女友。

可惜他哪个都没有,还是个闷油瓶。

他跟库尔图瓦说过几次话,在场下的时候。那家伙人缘很好,跟谁都打成一片。

明明他们的眼神都是一样的。

“可以不要再看着我吗?这让我很不舒服。”阿莱西亚转头,琥珀色的眼珠看着他。

德布劳内向上天发誓他只是将目光钉在她的脸上发呆,而不是故意去看她的。可缺乏与陌生异性沟通的经历,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甚至憋红了脸。

“好吧,我相信你是无意的。”阿莱西亚也看到了那抹覆盖脸颊与耳尖的红色。她只是善意的提醒,没有让他尴尬的意思。

『肯定是库尔图瓦的队友吧。』德布劳内的脸看起来比他们都要小,阿莱西亚怀疑根克有理由将年龄小的队员放进高年级。

多年后的德布劳内仍会想起这一天,他感谢约翰的无意识提醒。同时他也后悔,应该直接向她道谢的,来自库尔图瓦中转的那只牛角包。

陆陆续续有人下车,根克青训营本就本地人居多,像德布劳内这种远道从德龙恩来的才是特例。

很快约翰也下车了,他在车窗下对阿莱西亚挥手。

“再见。”她推开车窗,前排有很多空座。

可贸然坐到前面去会不会让他多想?阿莱西亚发现神游的德布劳内,一副等待猫粮的样子。

所以直到大巴站,她都没有动弹。

此时车厢只剩他们两个了,短暂的搭子也应该分道扬镳了。没有等她说话,德布劳内站起来给她让路。

“谢谢。”她露出社交型的微笑,检查个人物品后快速下车。走走停停的公车害得她把握不准时间,恐怕已经检票了。

一年中最炎热的夏季,阿莱西亚那张脸已经进入德布劳内的脑海。

也许这就是比利时国宝级超模的潜力,每个见过阿莱西亚的人都会记住她的脸,哪怕只是匆匆一瞥。

而注重身体快乐的高中生们更喜欢观察女孩的身形,与他们差不多类型的阿莱西亚首先就排除在外。tomboy的性取向与他们一致,他们不会自讨没趣。

——

睡梦中度过的几小时让她疲劳无比。

布雷的景象还是老样子,阿莱西亚下车,看着阳光明媚的家乡,在背包里一统翻找钥匙。

离停车点十分钟路程的一排别墅中有一个是她的家。海因里希夫妇的爱好哪怕搬到根克也没有改变,他们的两个住址都有宽大的后花园。布雷的已经因无人打理而脏乱差了,腐烂的花瓣落了一地。

阿莱西亚撞开门,至少室内是很干净的。她行云流水地打开房屋供电和水箱,再拉开客厅落地窗的窗帘。壁炉底下的黑色木屑已经积攒好久了,她又去厨房拿清理工具。

正对落地窗的是邻居的白色木栅栏,那边也不太安静,犬吠声逐渐增大。

她刚拎着扫把路过正门,内层木门就被推开了。库尔图瓦的发型有点乱,脸上也有睡觉时压出的红印。

阿莱西亚上下打量一遍,“你曾经的舍友说你还在整理行李。”

“我父母开车来接我了。”他迫不及待地张开怀抱,邀请阿莱西亚,“我们都好久没见了。”

『我上周才去过青训营。』她在心底说,抓着扫把缩进库尔图瓦的怀里。“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她对危险的解读能力十分敏感,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吓跑她。

“应该吧。”他的右手按压她的肩膀,一只手臂就能完全包围瘦削的身躯。“我们去哪玩?”

“我得打扫房屋,还要去买巧克力……要做的事很多,没时间陪你玩了。”她扬起下巴,踩上楼梯。托马斯特意设计的旋转楼梯,蔓延至二楼的房间。

库尔图瓦曾经坐在扶手上滑下,给阿莱西亚吓得不轻。他仰身的模样让她以为他掉下去了,连忙大喊他的名字。

热爱生活的夫妻的旧居,哪怕不经常住也富有生活气息。灶台上无法彻底清洗的油渍,咯吱作响的木地板,花瓶里终年留下的芳香,承载他们的童年。

“蒂博!”他的妈妈在屋外大喊,“别扔下包就跑。”

距离不过五米的房屋并排抵御风雨,为阿莱西亚和库尔图瓦提供庇护。

作者有话要说:真·青梅竹马的比,目前阳光健走

很难不怀疑这两个精神病,闻到对方身上相同的味道然后臭味相投

阿莱西亚的精神状态大概和比差不多吧(她有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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