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四方城。

鸢羽宗地界下的四方城，一年到头都很热闹。尤其到了宗门招生考核的时候，世家子弟皆汇聚于此，整座城市就成了个巨大的菜市场。

落驭“江软软！”江希正想的出神，没注意到身后情况，“？？？”落驭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伸手就要来拉江希，身体直接穿过她时，江希才察觉到不对。

江希，“！！！”一辆马车疾驰而过，衣角被重重向后一拽，她踉跄着后退，堪堪避过危险。马蹄扬起的灰尘洒了江希一嘴。

身边搭了把手的大爷也没多说，眼神又是责备又是关怀，压了压斗笠便离开了。江希脸上微微刺痛，一摸才发现碎石头划破了皮。

落驭眸色瞬时暗了，视线扫过自己半透明的指尖，不明心思地握了握，随即板起脸教训江希，“看路啊，你看我干嘛？！”落驭语气很差，表情很司马。仿佛刚刚险些被马踩死的是他。

江希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落驭身为一个鬼，想要拉住自己的行为很是诡异。江希目光久久望着他，而后才慢慢开口，“你最近脑子坏了吗？”

落驭，“！！！”江希抿了抿唇，“没事，就是觉得你好蠢。”

落驭“……”哪有人抽完情丝还会把素质变得更差的！落驭暗自腹诽，街边的叫卖打断了他的思考。

混着食物的香味的空气幽幽飘来，落驭听到江希的肚子，小小的叫了声。落驭不觉勾唇，“饿了还不吃饭？”

江希跟摊主买了个包子，在街边找地方坐下，手中的油纸包有些烫手，她没有立马拆开，而是顺着街道中央的嘈杂声音看去，各色各样的影子闪过，眼前的一切显得格外不真实。

过了年，天气尚未回温，风吹过来依旧冷冽。落驭站在江希身旁。敛容，“江软软。”不知怎的，落驭喊了名字后便没了下文。

江希回过神，将包子掰成两半，油纸包好的部分放到身边的石阶上，朝落驭轻轻一推，就像过去几个月里时常做得那样。

落驭愣了片刻，哑然“江软软，……我不吃。”心头软了片刻，“浪费粮食可耻。”江希心下冷哼，狗魔神嘴里吐不出象牙，冷淡道，“我知道你吃不了，我就是想讽刺你。”

说完，江希把包子慢吞吞抽回来，快乐的吃起来。看着别人吃饭是件煎熬的事，饶是魔神，也挨不住这种炫耀。

落驭目光乱串了会儿，还是决定坐下，用对话转移注意力，“江软软，你打算怎么进鸢羽宗？”

像鸢羽宗这样的大宗门，招收弟子自有一套规范流程。四方城繁荣，不仅是鸢羽宗，也有许多其他宗门来此处招收弟子。

为了免去麻烦，招生标准贴在城内的告示栏，方才她们已经去看过，不看还好，落驭一看完，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写在最前面的用红笔加粗的大字是——凡参与考核者，资质不得低于三灵根。

江低头咬了口包子，“不知道。”落驭思索道，“如果我帮你作弊取得资格，你笔试有把握吗？”

江希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没有。”落驭又想叹气了，他觉得自己不是来复仇的，是来给江软软当母亲的。

落驭按耐住烦躁，仔细思考别的可能性……宗门设立规矩，不代表不能接受例外，漫长的年岁中，总会有几个特立独行的狠角色。

这里他就要夸一夸自己了，想当然落驭也是从普通的废物一步步爬到顶峰，说来和鸢羽宗还有几分渊源。

那时他因混血被宗门拒之门外，正是直接破了护山大阵中的一小阵，才被破格授予登仙梯的机会。

江希不等他沉淀完，兀自开口，“我可以闯护山阵。”落驭刚想到的话哽在喉咙里……

江希“父亲说过，护山大阵重重叠叠，一个大阵下套着无数小阵。”

落驭的台词被抢，看江希的目光复杂极了，“修真界实力至上，你要是真可以破，鸢羽宗没道理不收你。”沉思少许，皱眉，“只是以你的实力，闯阵等同于送死。”也不知道万年过去，他们有多少长进。当年的阵法，可叫他吃了好一阵苦头。

江希还挺理直气壮“你不能帮我作弊吗？”落驭无语，“江软软，你还能有点志气吗？”

江希吞掉最后一口包子，拍拍衣服起身“能是能，”瞧他一眼，“但没必要。”

落驭倒是被江希不要脸的态度逗笑了，“行，那本尊就勉为其难的做你一日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