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这一周又是平平无奇的一周。
我在说什么鬼话，这周是考试周简直炸裂好吗？！
Unbelievable！Scheisse！Пипец！
难以置信我居然在考试周前夕色迷心窍跟特拉法尔加·罗滚了床单儿！他是个有执照有学位有单位的大夫我可不是，知识又不通过○行为传播！
淦。
“这星期我们就保持单线联系吧，”我在电话里跟罗说，“如果我不联系你你就不要联系我了。”
他那边沉默了一下：“这么快就喜新厌旧要冷暴力分手了？”
“被害妄想是病，快吃药吧。”我沉重地叹气，“我要考试了知道吗Братан，可能在你们搞临床的面前抱怨这个有点儿凡尔赛了但是我们口腔医学的期末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活下来的，如果有任何一门挂科了我都会发疯，到时候说不定我会像疯女胡安娜一样把你做成木乃伊放在床上天天陪我睡觉。”（哥们儿。）
“噢，那可真是让人期待。”他轻轻笑了，“Viel Glück。”（祝你好运。）
没救了这人。
“对了，我人体艺术那门课的老师允许我和山治君以作业形式结课了，因为只有我们两个糊涂蛋选了人家美院的课，”我一边刷刷勾画着药理学的选择题，“老师让下下周之前交一张人体素描给他，临摹还是写生都行，只要别打印就成——你这周末有空吗？我能给你画张杰克给露丝画的那种画儿吗？”
“我非常乐意，但是你有那种水平吗？我开放肖像权可不是想得到一张继承了毕加索衣钵的作品。”
“放心吧放心吧，小学那会儿美术老师还夸我小梵高来着。”
“是画风还是精神状态？”
“我劝你谨慎发言，毕竟不久后你的○体画儿就要出现在你的德国同胞面前了，这幅画儿画成什么样完全取决于我。”
“我什么时候答应是○体画了？”
“我说了‘杰克给露丝画的那种画儿’啊。”
“那露丝脖子上还戴了海洋之心呢，看不见同等级的宝石我可不脱衣服。”
“看来你对牙医这行的利润不太了解，虽然我们挣得比儿科多但你要指望我给你买海洋之心那你这辈子洗澡都得穿着衣服洗了。”
罗发出相当不屑的笑声：“丽兹，一定是你先忍不了我穿衣服，这点儿自信我还是有的。”
我认真思考了一下：“那倒是，我现在已经开始想念你美丽的身躯了。”
“……你不是要考试吗？快去专心复习。”
真没毅力，自己挑逗人家还不许人家挑逗回来！
虽然说了单线联系，但是考试周谁有闲心搞男人，我只在复习遇到不确定、不明白的地方才去敲罗的对话框。同为医学生他大概也完全理解，一改之前暗戳戳调情的闷骚风格，言简意赅地回复我的问题，态度非常正经严肃，就像一个一对一的AI家教。
真希望科技能发展到这种程度。
“所以这一周你们的聊天就完全围绕着局部解剖学和微生物是吗？”乌索普一脸你们这些腻腻歪歪的情侣能不能别来烦我的快要死掉的表情，“娜美不让你们公开的时候你俩如胶似漆，好不容易放开了就开始公事公办了，恋爱这种事也有叛逆期？你知道我当初顶着多大的压力吗？我都在手机上关注沃尔库塔的天气预报了！”
考完最后一科局部解剖学当天下午，我被召唤去排练，中间休息时和乌索普感叹了一下忙碌的考试周，引来了他的抨击。
“啊！你那么想去啊？”我装傻，“那寒假一起去玩儿吧！”
“真谢谢你，一点儿都不想去！”
我笑着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别那么抵触嘛……”听到后台那边越来越热闹，扭头去看，看见艾斯正站在那儿和路飞说话。
“艾斯！”我提着裙子跑过去，“我的天我感觉上次见着你好像都是铁幕演说前的事儿了！”
“喔喔喔当心点儿别跑！”他抢上前一步，甚至还伸出了手好像我下一秒就会用裙子把自己绊死一样。
其实按照《傲慢与偏见》那个年代还原的话，大家都应该穿萝卜裙，但是为了视觉上好看（好能多卖票），让我们都穿那种带裙撑的大裙子。
开什么玩笑，穿这种裙子伊丽莎白根本不可能走三五英里的乡间土路去看吉英好吗。
“嗐，摔不了摔不了，”我站住脚，急火火就开始八卦，“你最近上哪儿去了？还在忙着抓黑胡子吗？”
“差不多吧。”他轻松地笑笑，扭头对路飞挥挥手，“路飞，我们回头再聊。”拉着我走到舞台的角落：“你呢？你怎么样？罗医生对你还好吗？没欺负你吧？”
“挺好的，还教我解剖课呢，一对一的专业老师多难找啊。”
“罗医生人不坏，就是……”艾斯露出一副写作文憋词儿的纠结表情，最后敲定一个合适的词汇，“心眼子太多。”
“他和你们那边关系怎么样？”我问，“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他给路飞做过手术，就路飞掉警车上那次，”艾斯好像有点儿烦躁，“后来老爹的病也找他看过……我不懂，他不是外科医生吗？”
“也许是要谈什么事情吧，”我耸耸肩，“香克斯跟我打听高中女生喜好那会儿也是打着看牙的名义到医院来的。”
单身老父亲真不容易啊，给女儿选个生日礼物像学门外语一样，为了达到惊喜的效果还得偷偷摸摸的找外援。
“老爹和他能有什么好聊的。”艾斯撇了撇嘴，感觉个人情绪很重。
“那就得问老爹咯。”我顺便问他，“对了，多弗朗明哥被人刺杀的事儿你知道了吗？”
“金狮子的人做的吧？”艾斯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唐吉诃德的Smile虽然副作用大但是胜在量大便宜，金狮子的新药想要打入市场就必须解决掉唐吉诃德。”
“SIQ吗？”我翻了个白眼，“那我投金狮子一票，他那药确实没副作用，第二天起来我除了头疼还多了一个结婚对象以外别的完全没影响。”
“罗医生的反应真是迅速，而且目前观察到的服用过SIQ的人里面，像你这样第二天还能有精神头儿听他胡搅蛮缠的还真是少之又少。”艾斯少见地有点儿阴阳怪气的意思。
我皱皱眉：“你怀疑什么？”
“坦诚一点儿克拉丽丝，”艾斯盯着我，“你觉得罗医生和SIQ有关系吗？或者解毒剂，有吗？”
“我觉得他没有，”我诚恳地回答，“他是正经医生，起码比我正经多了。”同时默默把手背到身后食指和中指打了个结，又在艾斯探头看过去之前松开。
“你不会结了婚就开始对我说瞎话儿了吧？”他回到原处，怀疑地问。
“和结婚没关系，我以前也没少糊弄你。”我娴熟地糊弄他，“但这次肯定不是，我保证。”
艾斯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但是没再继续追问：“总之你对罗医生别太盲目信任，也别事事都放给他做主。”
“嗯嗯我尽量……”我心不在焉地答应着。
“小克拉！排练要开始了！”娜美从舞台那头招呼我，“艾斯你也过来！你缺席太多次了！”
“抱歉娜美，我还有事，得走啦！”艾斯朝那边喊了一嗓子，对我说，“有人看见黑胡子在这附近露过面，所以我来看看，一会儿还得和丢斯他们汇合呢。”
“那你小心点儿，安全第一。”我知道这件事上劝不住他，也不多磨叽，“再见啦。”转身要去候场。
“嘿，克拉丽丝！”
我转过身。
艾斯望着我，咧嘴一笑张开手臂：“聊了这么半天了，都不抱我一下吗？”
他啊。
但这一天这个话题还没完。
晚上罗西南迪发信息说他下班路过给我带西瓜，正好我排练完，就顺理成章蹭他的车让他送我一段儿。
“小丽兹，罗跟你说过SIQ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马上打断罗西南迪，“怎么你们是都陷入瓶颈了吗？逮着个大夫就开始问，那普外跟药局考的证都不是一个证好吗？你知道当一个执业药师有多难吗？”
“但……他是线人啊，”罗西南迪有点儿退缩，“战国先生让他重点盯着这件事的……”
“你玩儿过黄金矿工没有？”我翻开他车上的储物盒，拿出我上次放那儿的小半袋儿奶片儿，“猪叼着钻石跑出来，抓猪的那个才是线人，不是猪本身。”
“不不不，不需要他抓，他只用提供情报就可以。”
“那也得等情报被猪叼出来啊，”我扔嘴里一个奶片儿，“我理解的线人就是坐在河边钓鱼，来来往往的小纸船儿瞄一眼，到了晚上拎着鱼篓回家顺便把今儿个看见几艘纸船儿圆的扁的跟对门儿提一嘴，对面给塞俩土豆儿当辛苦费，回家煎鱼配土豆泥吃得小肚溜儿圆。但要说线人得去上游找那个放纸船的人给他俩大嘴巴子把船抢过来，那我感觉我就接受不了这么亲力亲为的兼职了。”扭头看他：“你有没有好的律师能介绍给我？要么擅长离婚官司，要么擅长遗产代理，看哪个来得快吧。”
“别对我那么刻薄啊小丽兹，”他叹气，“我当然希望你们风平浪静的，但是罗他……”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也知道他希望以警方的身份保护我们，但是我毕竟已经和罗结婚了，就算我笃定罗和SIQ有关系——不是怀疑，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笃定他有，那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涉及到忠诚问题。
回到鬼屋，我懒得开小门走密道，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进去的（虽然也是用那把机关钥匙拧来拧去开门），罗房间没锁门，开门就看见他在客厅沙发上躺成很长的一条看球。
“我猜你考完局解会过来。”他懒洋洋地喝啤酒，“如何？”
“我觉得考得挺好，没有什么很陌生很迷惘的题，”我在他腿边坐下，“你真的很会教……怎么不去当大学老师？”
“白天上课晚上回来守急诊？”他不冷不热哼了一声，“你是有多想继承我的遗产。”拿起遥控器调了个台：“有你这一个学生就够我受的了……明年你们专业课就得自己努力了，隔行如隔山我爱莫能助。”
“知道知道，口腔和临床之间的专业壁垒比柏林墙还厚呢。”
终于把这个破梗讲出来了。
“柏林墙的建立贵邦功不可没。”
“所以苏联解体前夕东西德统一了嘛。”
“现在我相信你不是针对我了，”他笑了，“这种话可不能叫卓娅医生听到，我不想被迁怒。”
“虽然我们为昔日的荣光骄傲，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会沉湎于旧梦，”我朝他眨眨眼，“而且这笔账会记在美国人头上的，别担心。”
他沉思了一下，抬抬眉毛：“我现在开始替维克托医生担心了。”
“我爸已经认命了。”我站起来踩上沙发跨过他的腿，“哎，今儿个简答还考盆腔来着——”从他两腿之间硬是给自己挤出来一个地方坐：“你猜考什么了？”
罗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高深莫测：“我不想猜。”
“考了男性女性直肠指检分别可以触及什么组织结构。”我兴致勃勃地说，“我答了膀胱底、前列腺、精囊、输精管末端、子宫颈，□□后壁上部，还有骶、尾骨，差不多就够了吧？”
“已经很全面了。”
“你能让我摸摸吗？”
“你就等着问这句呢吧？当然不行，绝对不行。”
又是被拒绝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