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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7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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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情报我已阅读完,不符合要求的已经回绝,身体指标正常。」

「日子定了吗?」

「时间定在五日后。地点按谈好的来。我乘船比你们出门安全,船上是我主场!我电台缄默了,需要出门,五日后见。」

「注意安全!」

湘一离开就是十天。雁子终于接到第二号的命令。他带着一袋青菜,一袋豆沙饼,一壶豆腐脑,按照领导的吩咐,趁着夜色翻窗而入。

这是个二层的独栋小楼。

这里不是组织上的安全屋,是香槟的,典型的买下或租下就没住过人的房子。屋里一片黑暗,坐在沙发的香槟对着雁子微笑。雁子点头示意,并打量着这个安全屋。

它不够安全,因为盗贼可以很容易的翻入。香槟只有一个人,夜里不敢睡踏实。

它不够舒适,邻居能看到屋内的情景,开灯可能会引来疑心。

它甚至不比山上的破庙好到哪里去,只能遮风挡雨。

香槟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豆腐脑,一边嘱咐他小点声。雁子便将这座房子走了一个遍。

床上只有一床褥子,被当作床单用的是遮灰的罩子。

雁子扭了扭煤气灶,发现,煤气罐里的煤气被用光了。

厨房碗池里,没有洗干净的碗里还有面粉糊的痕迹,雁子搅了搅,发现是生面粉泡水。另一个碗,在月光下勉强能看出里面的颜色和面粉糊那碗有所不同。雁子在炉灶下发现了两个面口袋,用碗舀出来查看,发现一袋是生面粉,另一袋是玉米粉。

雁子忍不住惊叹。

香槟亲口对雁子说“九岁就杀人了”,像土匪,像雁子家乡里“怎么狠怎么来”的悍匪。

雁子小时候,附近的村庄被土匪洗劫过,官兵来抓,土匪就在山中,到最后弹尽粮绝人吃人的地步,硬生生拖过了官兵的围剿。雁子那时才五六岁,听了很是恐惧。

可这个悍匪把别人的命当命。

这人的信仰一定很坚定,好似不会寂寞。

雁子有些羡慕,他自己是个闲不住的人。

回到客厅,香槟已经很满意地啃完了第二个豆沙饼,并对雁子说:“明日我便会离开这个安全房,卧室床下有道暗门,下面的地下室是我的操作间。你们看有什么能用得上的,便搬走吧。”

“你的事办完了?”

湘点了点头。

今日下午,湘将行动前最后联络的电报发了出去。

湘道,我准备离开上海了。

雁子的眼神有些复杂,他这次来,还带着领导的一个任务。

但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72、

湘去了一趟银行。再次回到安全房更换装束。将清扫安全房的辛苦活留给□□。

黄昏时分,湘走在上海的街市上,兜里有一把瓜子,一小把糖果,可惜他现在的扮相不便嗑瓜子。

在橙红色的夕阳中,湘穿着一身酷似日本人的长袍,脸上戴着一只眼罩,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弹片划伤的伤口,腰上配着一把日式短刀,左手提着一只手提箱。

他隐约听到些什么,左右观望了一下。

“我保证……特效药……”

湘顺着耳畔声音的方向走了十几步,找到声音的发出者。

摊位前摆着一张白纸,一边写着特效西洋神药,另一边写着算命卜卦,摊位后面一站一坐两名男子。站着的男子把风,坐着的男子把话说得天花乱坠。

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生肌粉》三个字。

有这样的药吗?生物电刺激细胞再生?连瘸子都能治好?

“我家男人瘸了五年了。”

坐着的男人拍着胸脯保证:

“大婶!您就放心吧!这可是青红帮都认证的好东西,我悄悄告诉你,这点药粉就是从仁惠堂根据那个研制出来的。您别嫌弃!那可是比金子还贵的玩意,咱们穷人命硬,七成药效你就该乐开花了。”

“你看我家大哥,去年在厂里干活把手烧了,滚烫的钢水啊,现在和没事人一样,你看他这手,完好的,就肤色有些区别对吧。我是看在你和我同病相怜的份上!”

治疗仓才做得到这两名骗子所说的水平吧。

他驻足片刻,便见到刚从当铺中当了冬衣的贫苦妇女,掏光了她身上的钱,买了一包假药。妇女麻木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湘心想,计划已经开始,伤害也已经造成。现在有权利叫停的人不是他。

只要没有超出限度……

湘继续往前走,神色没变。

日本宪兵和特务们搜查了许多没住人的房子。电台他没动手脚,不怕日本人查,湘也用不上密码本。

湘买了只烧鸡,用突飞猛进的日语和熟食店的店家交谈,坚持掏钱付了账。

当然,和表面的闲适并不相同。

他惹怒了冈山雄二,对斋藤苍这个扮相什么时候会露馅也并无把握。

斋藤应该离开上海了吧?

是否要答应zhong共的要求呢?

他会随手做善事,却也主张个体独立。无论是薛梅、方别,还是葛厉锡,都是成年人,不是孩子,他们能为自己的命运负责。

战争年代,也没谁的命更珍贵。湘救了一条命,就等同于间接促成敌对势力的人的死亡。这群人都是“战士”啊。

湘不是人,不存在模糊不清的亲疏远近的观念,当然,他可以学,如果他想做个合格的“地球人”的话,学起来也不像很困难的样子。

那是zhong共的要求吗,还是雁子自己的请求?第二号是个精明的人,虽然在乎卒子性命,却也不该提出让他拼命的没有大局观的请求。

湘察觉到背后有暗流涌动,或许是个阴谋。

飞鸥。

湘露出些许怀念的表情。再见飞鸥一面,有这个必要吗?

这时,湘发觉街边有个脏兮兮的小孩在盯着他。湘回忆了一下斋藤的性格,放下箱子,走过去教了小孩几句日本话,在小孩说的很流利后,大笑着从兜里掏出几颗奶糖奖励给孩子。

湘笑眯眯地将兜里最后一颗塞到自己嘴里。他和斋藤苍有一个共同点,对中国唐诗毫无水平地喜欢。

今朝有酒今朝醉……

细雨春风忆往年……

73、

深夜。行人寥寥。

方别错过了晚饭,也无心夜宵。

他刚得到一条血淋淋的情报,脑海里萦绕着面目模糊的小女孩一身红色的裙子,在半空中飘着……

飞鸥自杀未遂。

一家三口的平凡生活又毁了,屈辱且可悲。方别短暂地想起坚决反对他参与游行的弟弟,和拉扯着兄弟俩长大的母亲。

做汉奸要出卖别人,做地下党要牵连家人,笔笔血债。

幸好两人都不在人世了。

方别用钥匙打开自己的房门,但在房门关上之前,一个人影从黑夜中窜了出来,撑住了门。

有人跟踪?

方别看来人有些眼熟,但在昏暗的灯光下,却又难以分辨。一身长袍,腰上佩刀,好像是领事馆里某位经常碰面的宪兵队长。

“方先生,不请我进去吗?”

方别让开了半个身子,他虽与几名日本军人“交好”,但还没好到互相拜访的程度,更何况这名……他不熟悉的,只叫得上姓氏的军官。

但到了敞亮的屋里,违和感更严重了,斋藤一个日本人对自己傻笑什么?

“方记者是我。香槟,李忠国。”

方别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男子笑眯眯地看着他,说:“伪装还不错吧?”

“你疯了!冈山雄二只是撤掉了公开的搜捕!”

海蛇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可以吃的?”湘想了想,说,“为了避免你还不知道……”

“我没空听故事。要我做什么?”

方别端来了饼干和干果,又在湘的请求下去烧了壶水,湘有些嫌弃地吃着发潮的饼干,一边笑眯眯地说:“方记者需要我帮忙。”

“飞鸥被捕了。共chan党的联络员询问我,能不能帮你们解决这个问题,看见这一身了吗,我可以陪你混进去。”

“来不及了。飞鸥现在已经被送往梅机关严密保护起来,很快会被秘密押送到东京。关押地点连领事馆的日本军官也进不去。”

湘只是笑了笑,继续吃饼干。

“晚了几日吗,没关系,我还有别的办法。我欠你一个人情。你需要我出手帮你解决麻烦吗?这一次,我不会记在共chan党的账上。”

对方成竹在胸。似乎在说:你办不到的事,他轻松就能解决。

怎么办到?冒险闯入?身手再好,大概率也是被抓。只能是做交易了。

方别说:“日本军部的胃口不小,决心也不小。你资敌,换成子弹会打在谁的身上?”

“不需要,我打算绑架几个日本军官。我不会越帮越忙。”湘不假思索地说。

方别摇头说:“你做不到。”

“共chan党放弃了?你也见死不救?”湘诧异道。

“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还能怎么办?!”

情报工作对于参与其中的士兵的残忍,残酷的景象对方见过的不会比方别少。

前景是光明的,只要挨过这最深邃的黑暗就好。

对方投来关心的眼神,刚开了个头说“李岸……”就被方别打断了。

湘只是摇头叹道:“那你尽快联络你的组织撤退吧。我不愿想象你被吊在日本人的审讯室的场景。你不是没有弱点的。”

“同样的话送给你!”

湘道:“不好意思,我没什么纪律性,但碰巧特别不服气。你是我朋友,至少我认为是。”

“你准备还命给共chan党了?”

对方盯了方别片刻,摇了摇头。

“那就有多远滚多远,别添乱!”

方别嘴角露出些许讥笑,或许是在自嘲。

方别恨不得自己没人性才好,况且。他们俩谈人性?上海人听到得笑成什么样子。

飞鸥能撑过三天,撑到第二号给他消息需要撤退的人已经撤退,方别已经很庆幸了。现在再给同志一个痛快?不好意思,他没本事。

“一两名卒子的性命对于大局已经无碍了。第二号说飞鸥不知道’探照灯’的具体功能,只知道是一台重要的机器。飞鸥最大的价值是他了解你,见过你们飞碟的人。这时你不能犯混。如果’飞碟’以身涉险,是以大赌小,不合敌后工作的常理。”

方别又思索了片刻,慢慢道:“拜托你帮忙不会是第二号的手笔,他不会让你冒险,他甚至不想让你知道飞鸥被捕。”

“所以果然是内斗吗,看来雷老板得罪人了呢。”湘意料之内一般,抛了两颗花生到嘴里。

“清楚就不要卷入其中。”

“好吧。我明日启程去香港,帮我和第二号说一声。祝愿海蛇先生,打个胜仗。”

方别在目送他离开之前,问:“什么人情,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欠我人情?”

湘问:“你改主意了吗?”

方别掏出烟火,却没点上,而是对湘说:“有机会的话,战争结束后一起喝一杯酒吧。你,我,还有薛梅,张爱民和黄正义。”

湘根据断句及微表情判断,道:“我知道了,如果薛梅遇到危险,我会救她的。”

这个人……

方别无奈地,终于把烟点上了。

“对了,借我点钱吧,名义是委托金怎么样?”

方别好笑又好气地,把兜里和钱包里的钱都掏了出来。对方只是瞄了一眼,大口将热茶灌下,笑眯眯地接下钱。“一共167块,谢了。这个算凭证吧。”

对方交给方别一张金属制的“名片”样的东西。

当个纪念吧。

方别没多问,塞入空空如也的钱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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