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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006·壮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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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午的时间段,温杨没在办公室看见裴妙,觉得奇怪,顺带问了一嘴:“红姐,你们班的新雨大侠怎么没来啊?”

林庆阳批改好手头的两份奥赛卷子,又拿了两份新的给了他们,逮着温杨骂:“你先管好自己,一共5道题目错几题,全都是算错,又不是不会做,你自己说说可不可惜。”卷子怼到温杨了脸上,“细心一点,不要浮躁,听到了没有?”

“新雨大侠中午有其他事干了。”虞红在监控里看到裴妙宁可趴在桌上不睡觉,也不愿意来办公室写数学题目,倒也没有硬/逼着她来,顿了顿,无奈地说,“睡觉。”

温杨嘴贫:“这不只有睡饱了,才能驰骋江湖呀!”

林庆阳:“就你话多!”

解彧耷着眼皮,不信裴妙会乖乖的睡觉。

果然,没过两天,裴妙上课看书被周励抓了个现行,虞红收到了周励发来的视频。

周励:「已经第二次了」

虞红:「您放心,不会有第三次的」

虞红动身去教室,把裴妙带到走廊上聊天。

她想解释,“我……”

虞红一副“你别解释,我不想听”的神情,“我是不是给过你机会了?”

“是。”裴妙理亏,“我……”

“既然这样,我也不跟你多说什么了,明天中去老老实实来办公室写数学卷子。”虞红说完就走。

留下裴妙独自在风中凌乱,“……”

各门科目下发的余卷都堆在裴妙身后的书柜里。

每隔一段时间,虞红会来教室让她和林荫清理一次,林荫用那些卷子剪错题,她用那些卷子垫饭盒。

在铃声响起的五分钟前,虞红已在监控里呼唤裴妙了。

裴妙听见林荫问纪子锐要剪刀剪试卷,连忙说:“你别剪嗨了,给我留两张数学的。”

“真去?”她挑了数学的基础卷放在一边,“这不像你。”

“嚓嚓”得剪纸声传来,裴妙沉重地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想?我那是躲不过去了。”

随即等待着命运的铃声敲响,裴妙带着黑笔和卷子出门了。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她的鼻尖弥漫着花的芬芳和茶叶的清香。

虞红给她安排的位置正对玻璃,遮光帘拉了一半,挡住了刺眼长矛般的光线。

她就坐在那,阳光暖和得照得她骨头都软了,她用手撑着脑袋,看着门开门关,人出人进,听着老师交谈生活琐事,困意滋生,眼皮子渐渐眯成了一条线。

虞红说:“新雨,有什么不会的问林老师?”

冷不丁被点了一下,裴妙“嗯”了一声。

在她睁眼的瞬间,办公室的门开了,解彧进门。

他眼神的余光看向她,嘴角弧度微微上扬,还是来了。双双对视,他那看向陌生人的眼神,让裴妙所有的神经都清醒了。

温杨“哦呦”地推了把解彧,解彧交换了位置,裴妙身边站着的不是他,而是温杨。

她感受到了他对她的疏远,那种——

排斥令她不安。

裴妙低头听着他们说话,发现林庆阳只点拨了解题思路,他们就听懂了。

她意识到一件事,她喜欢的人好像很优秀。

手中旋转的笔从手背翻向了手心,稳稳地握在了手中。

她看了解彧很多眼。

每一眼都是对他喜欢的重新确认。

他们同时开始写题。

温杨故意占着半张桌子,把解彧挤到边边角上。他随手抽了一本书,垫在试卷下,腾空写卷子,林庆阳看不下去了,“那边不是有椅子,有桌子,你这样能写好题目吗?”

温杨起哄:“还不去?”

解彧坐到了裴妙的对面,一道题目,写了一页的过程。

他做完了,发现了裴妙的试卷空白着,抬眸看见她对他笑着,乌黑的眼睛闪着光。

解彧翻到试卷的反面:不会写?

裴妙坦然地点了点头,在卷子上写:你好厉害!

温杨得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解彧,哈哈哈哈,我这次比你快!”

解彧敷衍地说:“你快。”

他倒着看着她的那些题目,又过了会,林庆阳在催,他才说:“好了。”

林庆阳在念叨解彧,“难得见你把答案算错了,下次细心点。”

解彧回着“嗯”,侧身给她指出了选择题的所有正确答案。

又意识到,光有答案是没用的。

还没等裴妙反应过来,他和温杨已经离开了办公室。他们走后,林庆阳问:“你写得怎么样了?新雨。”

他起身一看,卷面空白,顶头写了一句:裴妙 你很厉害!

林庆阳:“……”

她尴尬笑笑,挡住了那句“你很厉害”,说:“不会。”

“没事,哪些不会,我来教。”林庆阳反而安慰她,“没事的,我们慢慢学。数学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想学好,第一件事就不能去畏惧它……”

林庆阳把知识点给她单独拎出来,细致到连裴妙一个对数学不敏感的人都听懂了。他噼里啪啦一顿输出,嘴巴没停地给她讲了一个中午的题目。

知识成片地钻入脑袋,裴妙听得头快炸了,终于等到午休结束的音乐声响了。

虞红说:“还不谢谢你林老师。”

“谢谢,林老师,你辛苦了。”学个数学像是抽干了精气神,裴妙累了。

林庆阳往嘴里猛猛灌了一杯水,说:“不客气,回去记得巩固。”

裴妙:“……”

逃难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教室,裴妙的灵魂已空,看到邓舒阳被剔干净的卷毛,又不道德得笑了。

她问:“被周主任抓了?”

林荫大笑地“嗯”了声。

一个小时前。

裴妙离开教室,周励就出现在了后门口,让班上几个写题的学生赶紧抓紧休息,等着全体都趴了下来,他才满离开。

他前脚刚走,后脚那几个学生就坐起来学习。这种现象,每个班都有,或许他们的成绩不在前茅,但这也是他们努力过后所能获得的最好的成绩。

一般老师只会巡逻一次,不会巡逻第二次。

邓舒阳也觉得周励走了,大摇大摆去厕所,在镜子前欣赏自己的卷毛,好巧不巧,周励从隔间出来,然后抓了个正着。

沉默震耳欲聋。

周励直接拖着他去了校门口专门给大爷大妈剃头的理发店,“滋滋滋”,几推子给头发铲没了。

前后不到两分钟。

理发价格10元。周励付的。

事不大,听得怪好笑。

林荫对裴妙说:“我怎么感觉你去了趟办公室,老了十岁。”

裴妙回:“学习使人苍老。”

林荫逗她:“明天还去吗?”

“啊啊啊啊啊啊!”

一股脑乱吼,裴妙心态崩了,就算能在办公室见到解彧,那也抵不住数学带给她的悲伤。

纪子锐说:“让我们一起小酌两口!”

“没有什么是一杯酒解决不了的问题。”

林荫说:“你又来了。”

裴妙以为最多就是江小白,没想到,他从书包里掏出了一瓶茅台和一整套喝茶的小杯子和茶壶。

他在学校喝酒,本来呢,就他们四个知道。

纪子锐做事低调,用矿泉水瓶装白酒,酒和水一个色相,光凭肉眼看很难被发现。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纪子锐把自己给喝醉了,从午休一直睡到了第一节课上课,人还没醒。

虞红让邓舒阳拍醒他。

邓舒阳推了一把,连人带桌翻了,纪子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虞红当时慌了,课也没上,跟着他一起去医院之后才知道他是喝醉了。

纪子锐的妈妈正好是医院的医生,跟她说了抱歉。

虞红回到办公室,跟其他老师说了这个情况。

别的老师跟她说:“他啊!老毛病了。每次喝醉,他妈都会带他回家输液,然后等他清醒了再送回来,我们老师都习惯了。”

纪子锐先前是竞赛班的苗子,高一下学年分班的时候,他退出了竞赛班,甚至不学理,选学文,老师、家长和校长连番上阵劝说,都没能改变他学文的想法。

纪子锐对外说学文的的理由——

理科好,学文不是更有优势吗?

虞红给过他承诺:“要是你哪天想回理科班,随时跟我说。”

纪子锐给了痛快话:“不回去。”

他们在聊这件事的时候,裴妙她正蹲在地上翻找英语资料,纪子锐没有看见她。

等他走了,裴妙站了起来。

虞红跟裴妙说:“我觉得他还是应该要去学理,学文,浪费了。”

裴妙回:“是金子在哪都放光。他想回去,自然会回去,他不想回去,谁也逼不了他。”

“那你呢?”虞红问她。

“你扯他就扯他,扯我干什么?我就那样……”

邓舒阳:“纪子锐,你再喝下去,就真成酒鬼了。”

林荫:“让你不喝,你肯定还会喝的,所以,跟你说少喝。少喝一点是一点吧,纪大师!”

纪子锐:“我都用茶杯了,就一丢丢。”

看出裴妙有话想说,主动问:“新雨,你想说什么?”

“我们是不是都要对自己的选择和决定负责?”

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因为确定了喜欢,所有想去追解彧。

她说得话适用于每个人每件事,却又很空,空到没有任何的评判标准。

“新雨,你这话对错人说了,应该跟邓舒服阳说才对。”单单就事论事,林荫的理解没有错。

“……”邓舒阳生无可恋地说,“这事什么时候能翻篇?”

“短时间不会。”纪子锐说。

他不疾不徐地倒了两杯酒,一杯盛满,一杯留了半杯。邓舒阳向前伸手,想揽一杯,纪子锐微微一推,青瓷杯“唰”得滑向裴妙,酒在杯里颠簸着打圈。

纪子锐的声音一起一浮,厚重的像陈年佳酿。

他说:“新雨,就算知道了后果,你也担不起这个责。我们现在就是享受义务的同时,不用负责。”

“再说了,还没到你要负责的年纪呢,有什么好急的。等到了你该负责的年纪,有的你去着急了!”

一语顿悟。

裴妙心里舒坦了。

邓舒阳听不懂他们两在打什么哑谜,只知道一件事,这酒,裴妙不能喝。

他对着纪子锐骂骂咧咧,“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她能喝……”伸手去抢,被裴妙先行一步捏住茶杯,又扑空了。

裴妙玩转着茶杯,和纪子锐碰杯。

杯身低于他的茶杯,轻磕在边缘,发出了脆脆的一声,她说:“多谢纪大师指教。”

缀饮一口。

纪子锐说:“不客气。”

她想干什么,他不知道,但有一点,他知道啊!裴妙都需要喝酒壮胆了,那要干的事怎么会不精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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