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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062·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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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岛的私人别墅区不让外来车辆出入。

司机把车停在了门口,郁言朝知道他们回来,先一步联系了管理员给他们带路。

裴妙膝盖好多了,能勉勉强强地走路了。解彧心疼地没让,一路抱着她,强势的态度容不得她拒绝,她笑着看着他,胳膊搂得更紧了。

管理员给他们刷了入门的门禁就离开了。

屋内是密码锁,解彧抱着裴妙,腾不出手来输密码,裴妙说:“我来。”抬手输入了周心悦的生日。

郁言朝的密码是他们心知肚明的事,问都不需要问。

“滴”得一声,门开了。

所有人的行李箱整齐地摆放在门口。

裴妙走路走得有种脑干缺失的美,歪七扭八的,解彧想搀着她走,被她的双手倔犟地推开了,喊:“我可以的。”

他跟在她身后,一步一步跟着,帮她把行李搬上了楼。

他只听虞红提过她腿不好,没想到会那么严重。他给他妈发了信息,描述了一遍裴妙的症状,许霁月帮他去询问骨科的主任了。

裴妙洗完澡出来,手机续上了电,自动开机了。

一共28通未接来电,全部来自于一个人。

而她只是短暂的消失了半小时。

鼻子酸得呼不上气,她哽咽了,自责、愧疚在心间渐渐散开。

安静的房间里,浴室的水声一滴一滴落在瓷砖上,蒙在镜面上的雾气散开。

裴妙看见了自己红通通的眼睛,她在家庭群里发了青台山拍的照片,裴嘉远和乐婉之夸她照片拍得好看,让她玩得开心点,还提高了她支付宝亲密付的额度。

缓了很久,她拧开了水龙头。

一捧一捧的凉水往脸上泼去,洗去了脸颊上残留的泪痕。

悬挂在屋顶的水晶灯把屋内照耀照得额外亮堂,落地窗外就是黑色的大海。

解彧站在半开放式的厨房里热牛奶,看见裴妙湿漉漉的头发,“又不吹头发?”

“它会自然干的。”

中央空调吹出的热风吹得皮肤很干燥,裴妙放下了手中的寒假天天练,去开加湿器了。

解彧把热好的牛奶递到她手中,转身去拿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嗡嗡的声音响在耳边。

裴妙对解彧打开了心扉,跟他说了她腿的事。说到底还是自己年轻小不懂事作出来的。为了好看,大冬天的穿破洞裤,露脚踝,所以遭报应了。

她吁了一口气,“打过针以后,其实已经好多了。”

“刚冬天那会儿,温度降得太快,有点不适应之外大多时候都挺好的,今天就是爬山爬得太累了,腿闹脾气了,娇气得很。”

解彧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乌黑发亮,很柔顺。残留在发梢上水滴堪堪蒸发掉了,蓬松的卷在肩颈上。

旋绕在头顶上的暖风消失了,空气里独留下了她淡淡的话音。

两个人安静地坐着。

裴妙从睡裤里拿出了那个兔子挂件,她仰起头,眼神亮亮地看着解彧:“给你的,之前答应你的礼物。”

“我看到第一眼,觉得很像你,又怕买了你不喜欢。”裴妙硬塞到了他的掌心,别开眼,“你不喜欢也得喜欢。”

解彧仔细看着掌心里这只卡其色的兔子,心莫名的被触动了,随后,轻柔地捋着她的头发,玄而又玄地问:“我像兔子?”

“兔子多可爱啊,长长的耳朵,圆圆的眼睛,你看它还是黄铜制的,到时候氧化变成了深褐色的就更好看了。”裴妙欠得讨打,“而且,你知道跟你最像的一点是什么吗?死鸭子嘴硬。”

说完,她麻溜地往边上爬,但没爬过解彧的手。

解彧的掌心提住了她的后颈,她像是被上帝之手扼住了生命的麻绳,裴妙怂里怂气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听见他说:“我感觉你现在更像这只兔子。”

不反抗就不是她了。

“我还是病患,你不能这么对我!”裴妙伸出双手抗议。

解彧坐在沙发背上,笑出了声,“我怎么对你了?裴妙,说话要讲良心。”

她突然抓住了解彧扣在她脖颈上的手,使劲一拽,解彧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被她拽在了沙发上。

好一个以退为进,他真的大意了。

裴妙看到他吃瘪,笑得打滚。解彧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单手抓住她的脚踝,那根红绳明晃晃地映在他的眼眸下,他抓得更紧实了。

这一举动惊得裴妙直直往后退,退无可退了,解彧腾空地压在了她上面,裴妙顺势抄起靠垫,扇在了他的脸上。

解彧平心静气地喊:“裴妙。”

你找事是吧。

话未说出口,裴妙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眼神相交,一回生二回熟。解彧到底怕弄伤她,收拢着力道,手指扣进了沙发里。

裴妙的手不安分地往下摸去,吓得解彧浑身一激灵,反扣住她的手,黑瞳里暗流涌动的。

“我就摸一摸。”

“这是你随便就能摸的吗?!”

“那要不你摸回来?”她眨巴着眼睛,无辜地说。

“?!”

解彧轻轻呵了一声。

一阵掠夺感包围住里裴妙,她像是条砧板上的鲶鱼,爆发出了求生的欲望,咬紧牙关,死命挣扎。

她没劲了,他还有劲。

解彧折腾了她好一会儿,裴妙的脸变得异常绯红。

密码锁的声音响了。

裴妙反应迅速地蹬了解彧一脚,“Duang”得一声,他摔在了毛毯上,耳根依旧红红的。她强忍笑意,伸手拿了寒假作业本做遮掩。

他们拖鞋都没换地冲进来。

周心悦:“怎么了?”

郁言朝:“你们两别拆我家啊!”

他们看见两人一个依靠在沙发上写作业,一个坐在毛毯上写作业,一派和谐。然后他们的和谐造就了他人的紧张。

解彧欲盖弥彰地解释,“手机掉了。”声音像是含着沙石般沙哑得不行。

“草了呀,我也一个字还没写呢,新雨,你等等我。”林荫眼里只看见了那熟悉的封面,慌张地说。

一呼百应,所以说都是学生呢!

同样的默契,出来玩都心系作业。

温杨拖着行李箱往楼上跑,声音渐行渐远,“解彧,我要试卷的答案。”

寒假天天练有电子版答案,但是学校老师下发的试卷全是自命题,那是在无所不能的网络里都搜不到的答案,只能自己写。

作业的紧张然粉碎了他们眼前的快乐兴致。

所有人一哄而散,客厅又只剩下两个人。

得亏他们没有走进,不然就会发现裴妙摊在膝盖上的作业本是拿反的,解彧手里的黑笔连笔帽都没摘。

裴妙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轻轻用手揉着他的额头,“疼不疼?”解彧摔下去的时候,她看见他的额头磕到了茶几的腿上,柔声说:“摸摸,就不疼了。”

“真把我当兔子呢你?”

“有句话说没有一只兔子能活着跑出四川。”裴妙双瞳剪水地看着他,笑不停,“兔子肉真的挺好吃的。”

解彧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唇,言简易短地说:“裴妙,别欠了。”

他们挨得极近,裴妙的双手耷在解彧的肩膀上,两人低声聊着天,解彧还能抽空给她写两道题。

谁料到,温杨杀了个回马枪。

他们双双转头,笑意顿无,那瞬间转换的冷脸,别说,还挺带感的。

解彧反手半握住了裴妙的手背,缓缓抚摩几下,温杨少有的结巴了,“我我我,我拿吹风机。”

他心领神会地看了解彧一眼,好像什么都懂了。嘴里念叨着非礼勿视,眼里的打趣半分不少。

温杨拿走了茶几上的吹风机。

解彧征求她的意见,“我能坐上来吗?”

“你这话说得我跟土匪似的。”

“害怕你吃我。”

解彧拿她说过得话噎她,裴妙脸上浮现出警告的意味。他又顺毛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好了,乖一点,下次陪你玩,怎么玩都行。”

听在裴妙耳朵里带了点不正经的意味。

“滚。”

她在身旁给解彧腾出了一个位置。

楼上洗完澡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下来,他们抢占着沙发上舒服的位置,最后到的人只能坐在毛毯上写。

温杨愿赌服输,买了一箱维他奶回来,周心悦和林荫脸上呈现出胜利者的笑容,在场的人人手一瓶。

郁言朝跟早回来的两人吐槽柳巷有多么长,他走得差点腿断掉了。

“你们不会懂那种怎么走都走不到头的痛苦。”

林荫说:“也就七八条街而已。”

温杨一阵苦笑,什么叫“就”,这还不够多吗?

他们嘴上聊着,手里的笔没有半刻停顿,写出来的字爹妈都不认识。

解彧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所以作业写完了也给带上了,给郁言朝感动得连喊他好几声爸。

裴妙看到答案上写了个略字,”明明是答案,还要写略,搞得我们能写出你心中的标准答案一样。”

只听“撕拉”一声,他们纷纷抬头,见她毫不含糊撕掉了两页纸下来。

林荫给她比了个六。

理科答案简单干练,两三行就能结束一题。

文科就不一样了,抄得密密麻麻的,一片黑,那纸上留出的空间都不够林荫和裴妙抄的。

林荫撸起袖子,鼻盖夹着刘海,两眼无神的看着在场的人。她抄疯了。

裴妙抄得手酸,问郁言朝:“能不能开两瓶酒,我受不了了。”

“嘿嘿,我也馋了。”周心悦早就想开了,但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温杨离酒柜最近,拿了六个杯子过来。他问:“你们怎么会学想学文?”

“物理学不会,根本听不懂半点。”林荫的原因朴实无华。

因为他们是第一届高考改革,学校开始了选课的走班形式,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选了物理,然后心态就崩了。

周围坐了一帮子物理大佬,老师讲老师的,他们玩他们的,也不打扰课堂秩序。那老师也挺负责的,知道她底子差,节节课喊她起来回答题目,她压根回答不上来,傻愣愣地站在那,天天被鞭尸。

刚开始还会脸红,后来次数太多了,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她人品不错,身后有个女同学会时不时的拉她一把,结果把人拽沟里面了。老师点了女生的名字,喊她起来回答问题。问她过程,她说不知道,老师又问她答案哪里来的,她指了指后排那个睡觉的人。

林荫上了半个学期的课,从来没见那个男生抬过头,跟睡神一样。她第一次见到比她还能睡的。但看那个老师毫不计较,还和和乐乐的态度看,他应该很喜欢那个男生的,估计又是哪个大神级别的人物。

裴妙突然好像明白是谁了。

林荫袒露心声:“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碰物理了。”

温杨:“那新雨,你呢?”

裴妙还没说就先笑了出来,“初中有个朋友是体特,不同班,但碰巧被排在了同一个宿舍,我们玩得很好。她每天都要训练,有时候还借着训练的时间出去玩,一学期下来没怎么学。到了学期末,我物理考了56,她考了58,比我还高2分,我被打击到了,就再也不想学物理了……”

“对吧,我课上得比她多,考得没她高,玩得还比她少,亏了亏了。”

裴妙聊上头了,连作业都不想抄了。

解彧一脸宠溺地看着她,不经意的对视,裴妙绷不住脸上的笑容,她干脆趴在他的肩头,手里还晃着洋酒。

他们眼里传达的意思只有他们自己懂,她给解彧喂酒,之后喝不下的也全进了他的肚子。

解彧左手牵着她的手,右手帮她写作业,他的眼睛常常停在她的脚踝的红绳上,“为什么系着红绳?”

“Secret.”裴妙装神秘,不告诉他。

解彧也不问,喝了酒后的声音带着磁性得“嗯”了一声。

裴妙听着怪好听的,想亲他。她在解彧耳边说了什么,两个人先后出去了。再回来,就是十分钟后了。

熟人局都见证着彼此成长路上的黑历史,吐槽起来不带心慈手软的。

林荫说着裴妙尽日的所作所为,问他们是不是很矫情。她哼哼唧唧地喊:“矫情雨!”

裴妙不服了,转头问解彧:“我问你,我矫不矫情?”

“不矫情。”他说。

因为喜欢你,所以你做的一切在我眼里都不矫情。

周心悦秒懂林荫想表达的点在哪里了,“现在是矫情了,矫情雨。”

“还是悦姐懂我。”林荫跟她击掌了。

周心悦把郁言朝的黑历史翻了个底朝天,给他说急眼了。

“你还说我,我十岁生日宴吧!你打碎了我妈刚从拍卖行的花瓶,推我头上的事,你没忘吧!我是没齿难忘!那可是我妈的心头好,你知道什么叫做心头好吧!我在被我爸追着打,你还在一边说什么‘岁岁平安’,你是真贴心啊!还有啊,有男生给你递情书,你把情书塞我包里,算几个意思啊你!我妈以为我在外面招惹了花花草草,差点给老子腿打断…………”郁言朝扯着嗓门喊冤,“周心悦,你凭良心说,老子从小到大给你挨了多少枪子。”

周心悦不服了,“那是谁的问题,你非要跟我炫耀你妈买的花瓶,那花瓶都有我半个人高了,我说了拿不动,你非要让我拿,好了,摔了吧!还有情书是吧!那还不是因为你先被人女生表得白,给老师抓了个正着,不然我爸会查我书包。”

“那你留人家男生情书干什么!”

要不是她先跟别的男生走得更近,他会赴那个约!郁言朝愤愤不平了。

周心悦:“………………”

有件事郁言朝一直都不知道,抓他的那个老师不是碰巧路过,而是周心悦告的状。因为她不爽他被喜欢,被人表白。没想到,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两个人的战火平等的烧在了在场的每个人身上,就连解彧都不能独善其身。

说起当年那些事,温杨最有发言权了,他可不少给解彧背锅。

“他在操场捡了只刺猬,养在了我的脚边,还不跟我讲,差点儿没把我给扎死,你说他存何居心?”

“还有上化学实验公开课,他怂恿我,我把玻璃器材给炸了,那高锰酸钾溅出来的紫色液体洒了一面墙和屋顶上,你那是没看见,那化学老师脸都变成了高锰酸钾。”温杨想到那次的经历就想笑,“她让我把墙擦干净,不擦干净不许回去。”

“擦不干净吧!”

裴妙没想到解彧还有那么皮的一面。

“那当然,解彧买了两桶油漆,我和他两人给实验室焕然一新了。导致那实验室近一个月都没法用。自打那之后,那化学老师就没看我顺眼过,处处被针对,我真可怜啊!”温杨茶言茶语。

他也没清白到哪去,只是解彧懒得说他。

多少次,他半夜从床上爬起来,给温杨和前女友打掩护。又有多少次,温杨跟人在外面约了打群架,他书包里揣着铁棍陪他一起打。

…………

初三那一年,别人都在忙着筹备中考,他们闲的没事干开始攀比起了奖牌数量。有什么比赛就报什么,也不管自己擅不擅长。从学科竞赛一路比到了兴趣爱好。像记忆力、滑板、象棋…………两人隔三差五往外跑,基本没怎么在学校待过。

到最后解彧以一张雅思成绩险胜温杨,主要是温杨错过了报名时间来不及了。

他也是没想到解彧这个阴险小人还背着他藏着这一手!

解彧仅用了一个月准备了中考。

中考总分750,不含容中15分的加分,他裸分723,是他们那一年的中考状元。

温杨更是绝了,中考前打篮球把腿给摔断了。他坐轮椅进考场的照片被记者拍下了,还登上了第二天的容阳日报。

不含15分加分,裸分718,是他们那一年的第三。

初中那时候,两人心高气傲得很,犯浑的事没少干。温杨狠在脸上,解彧狠在骨子里。

总归一句话,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善茬。

他们到了高中就一下子变得沉稳了。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温杨谈恋爱了,那颗热爱搞事的心愿意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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