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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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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汝灵儿在榻上辗转反侧,许是睡不惯,总有些不自在。

半许清风轻动珠帘,汝灵儿透过竹纹绣屏瞧去,里间未有半点声响。

这王爷,倒是睡得沉。

不敢轻动,汝灵儿半支起身,伏上菱花支窗。

因是未入炎季,又有竹林消暑,开了窗的夜,温度恰宜,还无须拂扇。园中静谧,幽香淡淡,轻嗅入鼻,舒风解意,如此赏月倒是别有韵味。

汝灵儿抬眸瞧着那清明空中的一汪弯月出神。

也不知家中如何,爹娘许是又气又急,阿奶更是要为糯糯忧着心。早知如此,我便不闯这王府了,弄得如今进退两难。

汝灵儿轻叹,又向里瞧了一眼,折过头枕上臂弯入了神。

“今儿见了王爷,妹妹敢说就不曾有一点动心?”哥哥的话犹言在耳。

如今我是知晓为何这众女子皆想一睹其容了,这王爷确是生得超俗脱尘了些,比不得如那唐僧肉,便是吃不到,看一眼也是极好的。

想是忆起白日里落入其怀的那瞬,汝灵儿不觉弯了眉,勾唇浅笑。

忽而飞雀低掠,翘睫闪动,水光潋滟。

汝灵儿方蹙眉醒神,转念又想到晚间自己拣了半刻的豆子。

罢了罢了,怕只怕便如这水中月,看着好却摸不得。我还是想想如何择机退了婚要紧。

如此游离失神了会儿,汝灵儿小小打了个呵欠,安然落下眼帘。

悬月高挂,照亮皎容洁面,细发轻扬,滑落修长指尖,却见一青绸悄然,笼上入梦美人肩。

****

一夜无事,月落日起。

卧榻上,汝灵儿翻过身,迷蒙于半梦半醒之际。才推开眼帘,薄雾中窥得一俊美容颜,方惊声而起,推拒间失了方寸,霎时重心未稳,仰后而去。

仓促之间,本能之下,汝灵儿于空中抓取倚仗之物,才定了神,方觉细软腰身已被白袖笼住,再抬眼,自个儿竟偏巧不巧圈住了某人的项颈。

淡香于咫尺之间弥漫,待到鬓丝轻拂了眼,方恍然醒来。

“你你你,我我我……”汝灵儿不知从何说起。

这王爷,怎得盯着人睡觉不吱声呢?也不知在她塌上坐了多久,瞧了多久。

“醒了?”白翊垂看她攥紧的小手,眼尾上扬,“还不松手?”

汝灵儿忙撒开手,低了头。

白翊浅笑,遂拂袖起身:“既醒了,便替本王更衣吧。”

“更衣?”汝灵儿怔了怔。

她一闺阁女子何曾为男子更过衣?可眼下再究这虚礼亦无意义。

“今日已误了些时辰,还不快过来?”白翊于屏后敦促。

罢了,她如今便只是个丫鬟,丫鬟而已!

一番信念感加持,汝灵儿闭了眼起身向屏后摸去。

只她拘着手,一顿胡摸乱抓,更叫白翊蹙眉。

“你不睁眼如何更得好?”

汝灵儿住了手,深吸了口气,赧赧然弹开一眼,再弹一眼,见白翊已着好外衣只余腰间玉带,方缓下心来。

白翊瞧向衣架子示意,汝灵儿忙顿悟,拾起一旁的紫金玉带。

只她头回为男子系带,自是不娴熟的,翻来覆去摆明了前后,方徐徐为其围入腰间,奈何双臂有限,又屈于胸前不敢贴近,顾不得身后如何,总觉得这玩意儿不听使唤,迟迟搭不过来。

正咬牙较劲着,却觉温热触感,软糯小手已由着骨节分明的大手利落滑至腰前。

“如此,可会了?”

淡香再度袭来,雪化之音浮于耳畔,带了低惑的融度,灼热耳廓,蔓延双颊。

“该多练习,日后好教(交)予王妃。”

王妃,岂不是说我……

汝灵儿愕然抬眸,正对上那似笑非笑的深蔚双目,探不清意味。

是我的身份露了馅,不不,不会的,定是我多想了。

“王爷。”墨言恭敬等候门侧。

汝灵儿颤了眉,垂下眼,忙涩涩收回手,讷讷道:“王爷,更好了。”

白翊莞尔一笑,拂身而去,又立于门口止了步,回身:“不必等本王午食,这园子里,你自便即可。”

见汝灵儿怔然点了点头,白翊方折身含笑,随墨言而去。

****

只这白翊走后,便有几个嬷嬷前来铺盖叠被,扫堂清院,便是午食也有小厨房单送食盒,倒无杂事粗活叫她费心。只这嬷嬷们瞧她的眼神,多少有些道不出的异样。

不曾想,这当王爷的贴身丫鬟竟也是份清闲之活。

汝灵儿无事,在这园中闲逛,穿林绕柳,歇坐于石桥上逗鱼。

“鱼儿啊鱼儿,如今我在这园里,你在这水中,便当是互相为伴了。”

正当午后倦意袭来,汝灵儿摘了片大叶子,罩了面,靠了块大石休憩。

“你倒是惬意得很?”

方昏昏有些睡意,便被人搅扰了清梦,汝灵儿自是生郁,抬眼一看,正是那不对付的长乐公主,颐指气使地瞅着自己。

汝灵儿不愿再生枝节,起身拂了拂,便想告退。

“公主万安,公主自便,我就不在此处碍您的眼了。”

“站住。”长乐上前一步,喝止住。

汝灵儿耐了性子,强颜装笑:“不知公主还有何事?”

“本公主自然是有事找你。”长乐轻笑,回身翻了翻莲儿手上捧着的一堆浣洗衣物,假模假式道,“这些呢,皆是我小皇叔的浣洗衣物,如今你既是我小皇叔的贴身丫鬟,那这些随身之物自当是交给你了。”

这王爷素爱洁净,又常着白衣,衣物自有专人浣洗,本不劳汝灵儿之手,长乐还是借着公主架势才从浣衣院特意要了近日替换下的这些来。

莲儿拾了长乐眼色,随即上前利落地将手上衣物悉数奉上。

汝灵儿还未反应过来,怀里便被填了个满满当当:“你是说让我把这些浣了?”

“怎么?你不愿意?”

汝灵儿亦知这公主是存心刁难,可今儿个若不让她出口气,怕是以后日子也不得安生。

罢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左不过是浣个衣服,还难不倒我!

“浣就浣!”

长乐倒是没成想汝灵儿会如此爽快应下,迟疑着觑了一眼:“你当真要浣?”

“公主之命,我哪敢不从?”汝灵儿冠冕皇词。

只她这般笑意盈盈的低顺模样倒叫长乐生怵:“那莲儿,你看着她浣。”

“是,公主。”莲儿应声。

浣衣嘛,不过是于水中泡一泡、扭一扭、搓一搓、再挤一挤,汝灵儿如此想着,亦是如此做的。

算来也是她这当丫鬟来干的头件正经活计了吧,拣豆子尚且不论。

如此想来,汝灵儿倒是起了劲头,连带着浣得也欢快了些,竟消遣着哼起小曲来。

一旁在树下乘凉的莲儿却是纳了闷:“浣个衣裳也能叫你如此快活?”

“不若,你也一道试试?”汝灵儿笑着起身,撒开了湿衣裳,扬了一片水花。

莲儿忙护着身上衣衫,后退两步,不再置喙。

汝灵儿浣得勤快,不劳多时,这浣衣院的竹竿子上便已晾满了各式长衫白裳,衣袂飘飘,透着日光。

“瞧瞧吧,我都浣好了,你可去向公主复命了。”汝灵儿晾晒完最后一件衣裳,拍了拍手,几分得意地瞧着莲儿。

莲儿瞧着眼前这几竿子衣裳,确是惊讶了这速度。原是与公主合计捉弄一番,竟未料得这汝灵儿自得其乐了,可既不曾违命又属实干完了活,自是无理再为难的。

“你等着,我回公主去。”

见莲儿自去,汝灵儿方落于大树荫下歇靠,摘了叶片作扇,半眯了眼。

头回浣这些许衣裳,说不累是假的,方才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

才眯了一小会,却听得“哐当”一下,汝灵儿惊起。

原是昨日那坏心眼子丫鬟,想是陷害她不成,反妒忌她入园做了王爷的贴身丫鬟,故意找茬。

地上摔了一衣竿子,洁白的衣裳又落了尘土,更何况还是方才她自个儿费力浣好的,汝灵儿自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干什么!”汝灵儿怒目相视。

“呀,这衣裳又脏了,怕是又得过遍水了。”那丫鬟捻起衣角,故意挑衅着,“哎呀,都怪我不小心,没瞧着路不是。不过不妨事,还有你这个贴身丫鬟,想必这浣衣不过小事一件。”

那丫鬟讥诮起身,正欲撩下另一竿子衣衫蹂.躏。

汝灵儿哪容得下她这样糟蹋自个儿的成果,忙上前拽住另一边,便要夺过来。

“你松手!”

“你以为你做了贴身丫鬟我就怕你了么!”

“你松不松!”

“我偏不!”

……

两人互不相让,手上拉扯,脚下踢踹,扭做一团。

只这轻丝衣衫如何承得住两人蛮力撕扯。

“住手!”

随着长乐一声喝止,两人手上抢夺的衣衫已然破了口。

莲儿忙上前,瞧着扯破之处急道:“这如何是好?公主,这可是王爷素爱的一件。”

本是听莲儿所言,这汝灵儿竟乖乖浣好了所有的衣衫,长乐还觉稀奇,心下赌的气倒还顺了些。谁料一来便瞧着这满地狼藉,还有胡乱扯打的两人,当下是又气又急又烦。

“你们两个究竟在干什么!”

“公主!”

“是她先故意弄脏的!”

这回,汝灵儿抢了先,没给那丫鬟半分机会。

“莲儿可以作证,她去时,我已浣好了所有的衣裳。”汝灵儿丝毫不怯弱,直瞪得那丫鬟慌了神,“是她故意撞翻了衣竿子。”

汝灵儿的前半句,长乐已听了莲儿所言,自是信的,转身质问那丫鬟:“你,为何如此做?”

那丫鬟忙束手跪地:“公主,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

“我记得嬷嬷将你分配在前院,如何到此处来?”莲儿心细。

“我、我……”那丫鬟哑了口。

长乐由此也看出了几分端倪,懒得再听她辩驳,遂叫人遣了她去。

“这衣裳。”长乐涩然伸手,略掂了掂。

此刻瞧着汝灵儿面色黯然,倒是长乐不敢招惹了先,毕竟失了理,不免心生怵怛,让其浣衣本就是私自做主,如今因此事扯坏了小皇叔素喜之衣,还不知该如何交待过去。

“不劳公主费心。”汝灵儿拾了破衫径直回园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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