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飞扬离开了派对现场，驱车前往健身房。李秀满偏好瘦弱的美少年，讨厌男艺人太壮，是以SM大楼没有安排有健身房，地下基本是整容室，文飞扬就自己请了私人健身教练，一周练习3~4次，主要注重肩颈、腹部、臀部、腿的线条训练，一个月三百九十八万韩币。

到了目的地，她见到了私人教练Ada，就被蓝熙打来电话告知，“飞扬，你和姜晟元认识？”

除了她们成员，其余人都不知道多利和姜晟元交往的事，文飞扬不想透露太多，“就是派对上打了个照面，简单认识了下。”

“虽然你们是不可能不恋爱的，但我提醒你一句，光是一张IG合照，你就被姜晟元的一些女友粉记恨上了。”蓝熙说：“你知道他现在有多火吗？完全是国民级别的程度。你做什么事，哪怕再小，都要心里有数。”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文飞扬心想以多利的个性，肯定受不了姜晟元女友粉老婆粉的疯狂攻击。她换上衣服，跟Ada热完身，就做专项训练，她肌肉紧张的很，训练结束，Ada就给她拉筋按摩，她躺在健身床上，舒服得快睡过去。

“累坏了吧。”Ada声音轻柔。

“是啊。”雷打不动地实打实地健身，她都佩服自己。

“飞扬。”有人叫她，她看向来人，这里高级会员才能进来，她觉得对方有点眼熟，似乎是自家公司的艺人？“NCT？”

罗渽民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她不认识他了。“是，我是NCT Dream的罗渽民。”

NCTDream，罗渽民，文飞扬记住了。 “常来这健身吗？之前都没见过你。” 知名健身艺人金钟国开了家健身房，许多艺人都会去他那健身，SM的艺人则爱组团去一家网红健身房。文飞扬图清净，就被杨玉贤介绍到了这，虽然价高，但物有所值。

“这个月刚来。”罗渽民笑着说。其实是听之前跟过她的工作人员说，她私下勤健身，他就鬼使神差地打听了一下。

“这里很不错的。”文飞扬说：“你想要的效果，只要坚持，基本都能达到。”

罗渽民笑着嗯了声，正想说什么，就被私教叫过去热身，他和她道过别，举步离开。

洗了个澡，换上便服，文飞扬就准备离开，途径器材区，看见罗渽民在做双杠臂屈伸，锻炼三头肌，增强上肢力量，等他停下来，满头大汗，肌肉膨胀，她实在忍不住多嘴，“我觉得你的粉丝应该不喜欢你从纤细少年变成金刚芭比。”

罗渽民忍俊不禁，“我又不是未成年，不能一直这样瘦弱下去。”否则缺少男子气概。

“适当健身就好了，不要过度。”

“好。”罗渽民笑着应下。

文飞扬和他道过别，驱车回宿舍，看见从练习室回来的李多利，主动和她说了今天遇见姜晟元的事，一字不落。

“我早就知道了。” 她们如今虽未正式开通IG，但她私下开了小号，关注着姜晟元，看见了姜晟元的动态，后来姜晟元又给她发了消息，提了这件事，说就是看她是她的队友，加上她确实漂亮，才会公开夸她。这话很实在，所以李多利信了。

“我觉得你男朋友他……”有种渣男气息，不像好人。文飞扬欲言又止。她说人家男朋友不好，是抱着好意，不希望女方被坑，可多利会怎么想？会觉得她胡说八道？多管闲事？再说了，无凭无据，只是她的个人感觉，这样编排人家不好，于是只说：“你记得保护好自己。”

李多利点头嗯了声。她知道文飞扬是个非常好的人，所以IG的事，肯定没什么，就是男友的粉丝闹得太凶。

金郑娜、李多利一个主唱、一个主舞被安排进了SM策划的一个‘新女团’，GOT the beat，这是横跨SM多代女爱豆的联盟，从元老前辈BoA到Z-city这一代，文飞扬听蓝熙提了一嘴，随口问：“这有什么意义？目的何在？”

蓝熙玩笑着说：“为了炫耀财大气粗、人员充足的家族氛围，你看看，除了SM，还有哪家公司能集齐不同时代的女爱豆弄个联合舞台。”

文飞扬想了一想，发现还真是。

“其实主要是为了捧郑娜、多利她们。”蓝熙说：“收到通知，BoA都一脸不懂。”

练习生时期，BoA指导过文飞扬她们声乐、舞蹈，是出了名的严师，训起人来毫不留情，但练习之外待人温柔和善。

对方都出道二十年了，还要被拉出来奶新人，只能说SM真的很强势，当文飞扬看见‘新女团’的出道曲歌词，更体会到了SM的强势，顽固不化。“真难听，这种歌，我穷到去捡垃圾都不会唱。”

什么年代了，全是女生为了抢男人贬低同性的歌词，她生理性反感，“谁写的？”

蓝熙说：“俞永镇老师。”

文飞扬庆幸Z-city的歌不由他负责。突然觉得她们的歌都是灭魔神、拯救世界也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至少意义是好的。

托李多利的福，放学回来的孙莉绯也听到了‘新女团’的出道作品，跟文飞扬吐槽了一番，她知道以文飞扬的文化水平，知道这种歌对女生非常不友好，与她们Z-city展示的女性power完全背道而驰。文飞扬建议：“跟玉贤欧尼说一声，至少歌词改一下吧。”

“你在开什么玩笑？”金郑娜好笑，“这是公司的安排，说改就改？”

“你唱这种歌不会感到不适？”文飞扬不紧不慢地说：“还是说因为这次主要突出你，所以你不在乎？更或者是你根本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金郑娜一时哑口无言。

“你呢？”文飞扬看向李多利，“你觉得需不需改？”

李多利眨眼，“公司下的决定，BoA前辈都不得不听安排。”

“我就问你，你心底想不想改？”文飞扬问。

李多利好笑，“我的意见重要吗？”

文飞扬继续：“你就回答我，你想，还是不想？”

“无所谓。”这次的联盟，金郑娜和李多利最亮眼，站大C，李多利还有一小段solo，所以她非常珍惜。

“OK，我明白了。”文飞扬点点头，不再多说。

看出她难得郁闷，洗完澡，孙莉绯就跑到她房间，爬到她床上，和她聊今天的事，说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夏虫不可语冰。”文飞扬幽幽地说。

孙莉绯无语，“你又在凹中文了。”

文飞扬有一段时间非常喜欢看课外书，欧美文学、拉美文学，接触最深的自然是亚洲文化体系，主要是中国文学、日本文学。了解得越深，她就越感到悲哀，因为韩国在文学这一领域是缺失的，她去国外的图书馆，都没有看见韩国文学的类别。为此她愈发越钦慕中国文化里那些文雅又精炼的词汇。“就是思想不同频。”

孙莉绯琢磨半晌，“你是说金郑娜、多利和你？”

文飞扬嗯了声。

“很多人思想都不同频啊。”孙莉绯说：“像我爸妈，职业不一样，一个是教书的，一个是搞销售的，两人兴趣爱好都不一样，没离婚之前，也很爱对方，虽然后面他们之间没爱了。”

文飞扬失笑之余有点难过，“这要具体个例具体分析。很多恋人职业、家庭环境、甚至是受教育的程度都不一样，但骨子里是一类人，比如都很善良、有同理心、孝顺，生活上的小事情会有观念不同，可人格的底色趋同，能理解彼此。”

孙莉绯瞬间了然，过了须臾又尖锐地问：“欧尼，你会不会有点，就是，不舒服？公司一直没有给你安排个人通告，空白期这么长，这次又不带你参加……明明你人气这么高。”

“不会。”文飞扬发自内心地说：“我自己私下一堆事要忙，没精力去想这些。”说到这，她忽然反应过来，金郑娜、李多利不是她，她们的圈子很小，从年少懵懂活到现在，除了爱豆还是爱豆，会因为不火而焦虑，甚至‘病急乱投医’，公司又一直是这样不容置喙地安排好一切，她们习惯了吧？

文飞扬发消息和杨玉贤说了此事，杨玉贤说这个临时项目不归她管，由那一帮70后老男人负责，她没有插手的权利，并发语音，“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不要把工作上升到思想价值的高度，否则是作茧自缚，难不成你还能以死明志抗议？你见过上班的人想骂老板是傻逼真的当场骂了？”

文飞扬沉默良久才说：“可以辞职不干了。”

“你说什么？”

“好了，我知道了。”文飞扬不想再聊，第二天上完课，去了趟工作室设计服装，完事后就去了健身房，告诉Ada，希望健身能让她更健康，而不是追求瘦。

Ada笑了，“OK。”

文飞扬在健身房又遇见了罗渽民，见他增加上肢肌肉力量，她突然觉得对方的做法没有什么不好。

健身房的三楼有咖啡吧台，虽然额外收费，坐地起价，但水平媲美专业的咖啡厅，甚至极具个人特色，洗完澡换了衣服，他邀请她喝咖啡。

见他眼底的希冀，文飞扬觉察出了点什么，不是她自恋，实在是靠近她的男生，大部分都是想追她的。她想拒绝，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借口，又怕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只是单纯地请她喝杯咖啡，正为难，就看见熟悉的身影，她眼睛一亮，“欧巴！”

吴世勋没想到文飞扬竟然会在外面叫他欧巴，要知道交往后两人相处的时候才会叫他欧巴，有时候心情不好，还会连名带姓地叫他。“怎么了？”他不解之余高兴。

文飞扬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这个直男的想法，给他介绍罗渽民的身份，“这是罗渽民xi，我们公司的，NCT Dream的成员。”

“我知道，见过。”吴世勋看向罗渽民，后者微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看上去很有礼貌。

“你们这是……”他有意问。

“我们正打算去楼上喝咖啡。”文飞扬道。

“我跟你们一起，”吴世勋顺势道：“我请客。”

罗渽民立即否决：“不，我请。”他看一眼文飞扬。

“哪有让小的请客的道理。”吴世勋也不让步，“我请。”

文飞扬看他，“难怪你们EXO聚餐，你从来不带钱包。”他带她参加过EXO的聚餐，跟她说空手空脚地去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

“我——”吴世勋笑，说不下去了。

罗渽民异常坚持，“说了我请就我请。”

文飞扬干脆说一不二，“我请，不要跟我争，跟我争就别喝了。”

两个男生立即偃旗息鼓。

到了咖啡吧台，文飞扬跟服务员点了圣诞特饮，草莓苹果橘子茶，吴世勋、罗渽民跟她一样。

“你们要吃蛋糕吗？”文飞扬还点了芒果抹茶巴斯克。

两人说不吃。围着灰白色的圆桌坐下，好似Jerry最爱的奶酪的蛋糕被放到文飞扬面前，文飞扬当即动叉，入口即化，芒果和抹茶捧撞的味道让她心动不已。

见她小口小口地吃蛋糕，吴世勋问她是不是饿了，还是受了刺激。

他记得她每次心情不好，就会拿出蛋糕安慰自己，秀气地吃，优雅又可爱。

文飞扬无奈地说：“我就是觉得我的胃太可怜了，明明我赚得不少，不该抠搜地对它。”她现在就是不想非常苛刻地让自己的身材保持极致瘦，不健康，至于上镜，看着骨肉匀称就好了。

罗渽民笑了下，问她还想吃什么，他可以帮她点，“布朗尼怎么样？刚刚看见店里有。”

“谢谢，不用，我的胃贫惯了，一时之间还负担不了这么多。”

罗渽民继续说：“其实你非常瘦了，多吃点没事。”

“我知道。”文飞扬说：“但也不能吃太胖，不然也不健康。”

吴世勋看罗渽民一眼，又看向对面的文飞扬，她属于那种不同年龄段有不同美的人，作为爱豆出道后，又被重新包装了一番，变得像含苞待放的玫瑰，轻而易举就能让人上心，这个后辈该不会是也喜欢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