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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盗墓笔记bg·隐秘的时间之后 > 第22章 视线

第22章 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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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快……快……快起来看。”

吴邪睡眼朦胧地被老痒揪到窗边,只看到窗下楼外的天井里,站着五个人,为首的一个就是之前在西安路边摊上遇到的老头。

正用一根树枝在地下比划着什么,然后另外四个人不停点头。

看他们走远,两人迅速到楼下去看他们刚刚站的地方。

只见那老头在地上划了好多四四方方的方块。

老痒就问,“这……这老家伙划的是啥?怎么像俄罗斯方块?”

“看清楚了,这是张平面图。你看这两排是石人石马,这里就是封土堆,这条是整个墓区的中轴线,看样子他们是在计划找一个大墓。”

“啥朝代看得出来吗?”

吴邪白了他一眼。

“你以为我是神仙呀。”

于是,两人匆匆买了几个烧饼,一路急赶,只往山里追去。

跑了大约十五分钟,总算看到那几个人正蹲在地上休息。

“别……别跟太紧,你看他们屁股兜里都鼓鼓囊囊的,说不定有……有枪。现在这里还有点游客,再进去点人就少了,我们想躲也没有这么容易。要是被他们发现了,那就麻……麻烦了。”

吴邪点头。

这一拨人目标很明确,中途也不停留,体力是真的好。

两人硬着头皮一直跟到半夜,前面那批人才算停下来。

“我的妈呀,老……老吴,他们停下来是不是到地方了?”

吴邪琢磨一下。

“不是,这里还是太浅。要有墓,早就被人倒了,估计是走累了休息了。你看他们生了火,估计晚上要待在这了。我们也别浪费时间,先填饱肚子睡觉再说。”

老痒叹气。

半夜里不能生火,一生火就被人发现。

现在身上衣服鞋子都湿了,鬼才睡得着。

“我们这样被动地跟……跟踪也不是办法。现在这么黑,我们偷偷地摸过去,听……听听他们在说些啥吧。要是能听到点线索,我们就不需要这么辛苦的跟着了。”

于是两人迅速把干粮塞进嘴巴里,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

蹲下来,屏住呼吸,听到那几人正在那里大笑。

出乎意料的是,里面竟然有说话声音带着浓浓的广东腔。

那这真是怪了。

老痒压低声音问。

“你——你说这个姓王的说的是不是真——真的?世上还能有这么好——好的事情?”

吴邪摇了摇头。

“这可说不准,不过你看他说得这么信誓旦旦,八成错不了。”

“那,那这样,我们不就是赚了吗!”

说完,吴邪忙一把捂住他的嘴。让他别激动,同时竖起耳朵听那边的反应。

不过,明显已经晚了。

对方突然就静了下来,显然是发觉了附近有异样。

两人缩在那里,屏住呼吸,竭力不发出一点声音,心跳得像打鼓一样。

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其中一个叫泰叔的轻声说。

“二麻子(其中一年轻人),去看看是什么东西。”

瞬间,两声清晰的□□上膛声,吓得吴邪一下子就一身冷汗。

如果现在马上逃跑,他有八成的把握能逃得掉,但以后再跟就麻烦了,如果现在不跑,他也实在没把握能在他们眼皮底下躲过去。

正在犹豫不决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只见一排四五只手电正在向我们这个靠拢。

是巡山队。

几人匆匆忙忙地把火踩灭,背起装备就往森林深处跑去。

老痒刚才还吓得半死,现在一看人跑了,又急起来。

“怎——怎么办?追——追不追?”

吴邪小心翼翼地探头一看。

那群人都没有打手电,只见森林里面一片漆黑,早就看不到人影。

老痒不甘心,拉着他就想追上去。

吴邪直接拒绝。

“这地——地上还能有啥脚——脚印?现在不——不追就没——没戏了。”

“没戏就没戏,他们有枪,没戏总比没命好。”

这时,那几个巡山队的人已经离他们很近。

再不走,估计真的要被逮个正着。

于是吴邪忙拉着老痒往另一个方向的森林深处钻去,躲在一个灌木丛的后面,等着巡山队离开,才跑了出来。

这时候,两人已经困得不行。

凑活着靠在树旁凑活了一宿。

等第二天再醒,两人急急忙忙跑到昨天待的地方,心里祈祷地上能留下些线索。

结果兜了好几圈,连那堆篝火残骸都没有找到。

“嘿,怪了。”,老痒道,“咋————咋啥都没了?所以说——说,昨天让你跟——跟上去嘛,你看——看,现在倒好,煮——煮熟的鸭——鸭子都飞了。”

吴邪叹气。

“这里就一条山路,他们能走到什么地方去,我们一直往前,就不信找不到。”

说完,两人沿着山路快步追赶,走了整整一个上午。

石阶路都已经走完了,也还是没有发现那帮人的踪影。

再往前,就是一条被人们踩出来的小径,七拐八弯的,只通到森林的最深处。

吴邪看着就心里发悚。

这是要走无人区了啊。

老痒问,今天要是找不到他们有什么打算。

“根据来之前查过的资料,这里面有不少采药人搭的临时窝棚,里面有炊具、柴火和风干的肉类。

如果能找到一个,那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下,然后再作打算。”

说着,两人继续往前。

走了不远,前面出现一座破庙。

庙前庙后有几个当事人模样的中年妇女,不知道在干什么。

于是上前问路。

“你好,我们来找个人。”

“找谁?”

“一个大爷,前两年我来这儿的时候,他招待过我,这次顺道就回来看看。不过两年没来了,路已经不会走了。”

那中年妇女直接瞪了吴邪一眼,冷哼一声。

“你们这样的人俺见多了,想骗老娘,你还不够火候。赶紧走!”

“哪……哪那么多废话。”

说着,老痒啪一张一百块递到中年妇女面前。

“带我们过去,这……这一……一百块就是你的。”

那中年妇女一看到钱,马上笑眯眯地接过去,瞬间变成一个和蔼可亲的农村大婶。

“别生气,别生气,俺和你们开玩笑呢。你们往北看,顺着这个路口一直往前走,直到看见一个三岔路口,走左边那条,再过一条溪,就到俺村了。”

老痒咧咧嘴,又问。

“刚……刚才有没有五个人经过?一个老头加几个年……年轻的!”

“你们该不是公安吧?咋啦?那五个人犯啥事了?”

说着,没等两人解释,中年妇女立即开始村委妇女主任的状态。

“公安同志,你们这个月都来了七八拨人了,都住在俺村里。俺看刚才走过的那五个人不像是个好东西。那个老头是熟面孔,每年都会在俺村待上四五个月,俺早就怀疑他们了。怎么?他们确实犯事了?”

“公,公安?”

“七七七......七八拨人?”

一听这话,不说别的,吴邪顿时明白这五个人肯定也进了这个村。

但公安也会来七八拨人?这不是,集体行动?

摇了摇头,吴邪不再想这些。

进山前需要准备,那帮人不可能在村里待都不待就走,于是就对那大婶说。

“别多事,这事情对谁也别说,知道不?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

那中年大婶点头。

“那俺这算不算是提供线索?是不是会给俺写封表扬信啥的?”

“你……你放心吧,等回去了,一……一定记你一功。”

说着,两人快步往北跑去,等跑到三岔口。

吴邪正要往左道走去,老痒突然一把将他拉住。

“不……不对,不应该走这一条,我……我们往中……中间去。”

“可刚才那大婶不是说走左边吗?”

老痒一顿,立即就说。

“你……你是真不知……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女的有问题。

其实你不知道也不能怪……怪你,我……我也是在牢里听那些老大说的。

这山区里有山姑子,就守在路口帮人指道,看到有油水的就骗。你看左……左边这条道,再过去哪里会有村子,就一直通到山……山上去了。那……那里面肯定有诈,说不定早埋伏着人等我们入套。”

吴邪听得半信半疑,老痒见他还在沉思,干脆直接就说。

“你……你还说你和你三叔跑过江湖,这……这道理都想不明白,这游客都……都在外面,能到这来的都不是好东西。你看我们俩就是,他们这叫黑吃黑。跟跟.....跟我走吧。

再往前走走,现在往回走已经来不及了。

“等等,这条道肯定不对。”

说完,老痒转过头来默默看了他一眼。

吴邪看他表情有异,心里抖然有一股异样的感觉。

果然,回头一看,来时的路已经淹没在大片的野草和灌木之中,不低下头去根本找不到痕迹。如果现在不回去,等到天一黑,很可能会在这个森林里迷路。

但老痒说得也没错,就算他们现在往回走,也不一定够时间走回到那个三岔口,到那村庄更加是不可能,看来不得不在这过一夜了。

背着夕阳又往里大概走了有一个小时,天渐渐黑下来了。

前面有一个采药人的木头窝棚,有两层,由一只梯子相连。

上面是个阁楼,里面没家具,但是铺着几块大木板。

房间中央有一个土坑,里面都是炭灰。

应该是用来生火取暖的。

两人放下装备,在外面胡乱捡了点柴火,赶紧生火取暖。

从包里掏出干粮直接烘烤着吃。

等吃完,外面已经黑压压一片,四周传来清脆的虫鸣。

老痒点了一支烟,朝着窗外苦笑。

“看来今天晚上我们两个每人只能睡半宿,得有个人看着这火不让它灭掉,不然恐怕外面的‘朋友’要进来了。”

吴邪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里的意思,只是觉得不置可否。

不过这一天的路也累得够呛。

两人在那边啰嗦了半天。

听老痒说他三年前到这里来是如何如何地刺激。

吴邪越听越困,最后听不下去,先打个盹,半夜里再换老痒的班。

老痒大声抗议,但糊里糊涂地,吴邪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

翻来覆去的到了后半夜,自己就醒了过来,睁开眼一看。

土坑里的火还烧着,但老痒却不在屋子里。

吴邪暗骂一句,站起来刚想出去,结果一转身,只见二楼的阁楼地板夹缝里,有一只眼睛,正呆呆地看着自己。

吴邪马上清醒,等目光再次投向那条缝隙时,那只眼睛已经不见了。

虽然离天花板有一段距离,屋里的火光又昏暗。

但吴邪还是断定自己没有看错。

而且,那只眼睛很大很圆,似乎不是人类的眼睛。

站起身,吴邪壮了壮胆,默默拿起手电,蹑手蹑脚地爬上通往阁楼的木梯。

那木梯几乎不能承受任何重量。

每踩一步都会发出即将断裂的□□声,所幸,木梯并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坍塌。

木头窝棚的窗和门因为腐朽变形,彼此都有很大的空隙。

外面的山风吹进来,吹得中间的篝火不停晃动。

晃动的光线又从阁楼的地板透过,使得整个阁楼鬼气森森。

举着电筒,大概扫视了一遍,吴邪并没有发现什么古怪的东西。

整个阁楼上空空荡荡,除了一些用竹藤编织的簸箕和斗笠之外,并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只是在阁楼的左边的墙上,有一扇气窗。

有两个巴掌这么大,气窗外面似乎挂着什么东西。

吴邪一边用手电去照,一边向气窗走去,想看看那个挂着的东西。

突然,“吱”的一声。

一团黄色的影子,直接就窜了出去。

吴邪吓了一跳,探头一看。

只见一只非常肥硕的野山猴正挂在离气窗不远的房檐上,对着他呲牙,表情非常凶狠。

看那眼睛和自己刚才地板缝隙中看到的一样,心里已然松了口气。

外面的视野非常开阔。

月光下,不远处一大片森林的轮廓,呈现出一种凄凉的灰色。

树冠在风里摆动,好像海里的波浪一样,发出树叶摩擦的声音。

突然,吴邪看到在远处的森林里,有一点手电光,在那一片黑暗里面若隐若现。

他认得这种泛白的光线,心里陡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么晚了,老痒跑到那里干什么?

于是走在下阁楼,跟着那光点足足走了十分钟,这才听到上风口传来的声音。

那是一种有节奏的敲击声,似乎有一个人有缓慢的打鼓一样。

他矮着身子,慢慢走近。

很快就看到一个人,正在前面弄着什么东西。

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工兵铲刨地的声音。

只见老痒光着膀子,正在地上挖着什么。

手电被他架在树上,充当了路灯的作用。

吴邪一方面好奇,这人半夜三更,背着自己出来,到底想在干什么。

另一方面,他这样做,显然是有事情瞒着自己。

那这种好心来帮他,对方却对自己有所隐瞒的心情十分不爽。

于是在那一刹,吴邪几乎要冲出去问他,到底在干什么。

但马上,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在他起身的时候,老痒的裤腰带上,赫然插着一把土制□□。

之前在采购的单子上,他也列出了这个东西,但是老痒说的是没有买到。

吴邪当时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会骗自己。

现在一看,只觉遍体生寒。

还以为老痒和以前一样,依旧一个大大咧咧的人,所以一点也没有防备。

但现在,对方的心机其实非常缜密,简直是深藏不露。

本来一开始,他还有十足的把握。

就算现在跳出去,一脚把他踢到坑里,他也不会生气。

等看到这把枪以后,吴邪犹豫了。

似乎不能再用以前的经验来推测眼前的这个人。

如果现在跳出去,对方有可能会一枪打死他。

于是没有再往前,而是静静地蹲在那里,看他到底在挖什么东西。

老痒非常警惕。

每挖三下,都要停下来听听周围的动静,挖了足有半个小时。

突然,他的铲子似乎插到了什么金属的东西,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这下,他终于停止挖掘,俯下身去,从坑里,拿出了一根棍状的物体。

那上面都是泥,吴邪无法判断那是什么。

但直觉上,感觉那似乎是一根骨头。

老痒略微擦拭一下,并没有细看,而是急忙将这个东西用布包好,塞进自己的包里。

吴邪继续观察,看他还能挖出什么来。

结果,对方开始将土回填回去。

这时,山风逐渐弱了下来,有点改变风向的迹象。

再躲下去,很可能就会被发现。

老痒显然已经达成了目的,急于把土填回去,所以没有再注意周围的动静。

吴邪加快脚步,顺利回到窝棚。

不动声色地睡下,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不一会儿,老痒果真蹑手蹑脚地走了回来。

看到一边的人还在熟睡,直接在对面坐了下来,开始往篝火里加柴。

吴邪闭着眼睛,心里翻腾着,好奇与失望的情绪夹杂在一起,非常不舒服。

因为自己是为了帮他才勉强来到这个地方,现在既然对方有事情瞒着自己,那也没有义务再待下去。

这人是死是活,都与他没有关系。

等下换班之后,直接跑吧。

结果等了一会儿,老痒却精神抖擞,一点也没有想和他换岗的意思。

吴邪眯着眼,偷偷盯着他看。

就发现老痒半躺在地上,呆呆地想着什么。

然后,他好像下定了决心,轻声将他包里的那根棍状物体拿了出来,开始用布擦拭。

很快,上面的泥土被擦掉,露出了黄色的金属光泽。

吴邪觉得非常纳闷,因为表面上看,那根神秘的东西,竟然只是一根铜制的棍子。

此时,老痒的脸上也出现了疑惑的表情。

他把这根棍子颠来倒去地看着,脸色变得很不好。

看样子,他也只是知道有一个东西被埋在了那个地方,具体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不过这家伙居然还带着橡皮手套,显然是对这根棍子非常忌讳。

吴邪不管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各种情况。

明早他还是要走,但走之前,他必须要知道,这根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历。

“老痒,几点了?”

之后,吴邪一直逼问老痒,老痒告诉他,自己并没有隐瞒的意思,但很多东西就算说出来,也没有必要。

他的确有他个人目的,但他不会伤害吴邪。

而这根棍子,就是从之前和他说的那个墓里带出。

“老吴,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

吴邪看着他,老痒叹了口气。

“老吴,你相信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阴人这回事吗?”

“阴人?”

阴人,就是在阳间给阎王爷办事情的人。

这种人,表面上和普通人一样,需要吃饭睡觉,但是他们却能和鬼对话。

你要分辨他们,只有一个办法。

鞋尖朝内。

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各地都有不同的版本。

吴邪从来就是听着玩玩,没有当真过。

于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了解。

“我那个老表,自从拿了那根铜树的树枝之后,开始变得有点神经兮兮。他老是说他自己听到……身边有人在讲话。但是你知道,当时我们只有两个人,在这个鬼地方,绝对不会有人讲话,我听不见他却能听见的。后来这个情况越来越严重,直到我们走出大山的时候,他已经不仅能听到人讲话,而且还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影子。

我想让他去看看精神科医生,但他是个很迷信的人,根本不听我的。

他断定,他所看到听到的,都是在阳间的孤魂野鬼。

其实他在入狱之前,已经很不正常了,经常会说一些莫明其妙的话,还会和空气对话。

有一次在酒店的餐厅里,他一个人叫了一桌子的菜,硬是要服务员上了四套餐具,说是和三个朋友吃饭。

然而实际上,另外三个位置上却根本没有坐着人。”

“所以,你认为他的精神分裂,是这根棍子导致?”

老痒摇头。

“我不知道。但是那次倒斗,我和他所有的地方都是一起去的。所有他碰过的东西,我都碰了,惟独那根铜树的树枝,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碰过。

所以,我想他的精神分裂,应该是和这根棍子有关系。

我们那次回来,最后一站就是这个窝棚。

我和你一样,半夜里起来尿尿,发现老表不见了。

后来就出去找,发现他找在我刚才站的那个地方填土。

老吴,你实话告诉我,如果我一早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你说你会不会同意我把这根东西再挖出来?”

吴邪被他问的为之语塞,自己也在心里问了自己一遍。

答案很明显。

如果他事先知道这件事情,那不仅不会去碰这根棍子,而且打死也不会让老痒去碰。

老痒看着他的反应,拿出一根烟,笑道,“我想自己很清楚你的性格,所以,我才会在半夜偷偷起来。我实在不想骗你,但如果让你知道了这些事情,你肯定不会让我去的。现在你明白了没有?”

“就当你说的有道理。”,吴邪道。“但你这样做,也……”

“我这样做是有点不对。”

说着,他掏出了那把枪,对准自己的香烟,喀嚓一声扣动了扳机,一团绿色火苗窜了出来。

吸了两口,将烟点燃。

“不过,总还没有严重到,要判我死刑的地步吧?”

吴邪无话可说。

想不到事情到了最后,理亏词穷竟然是自己,于是岔开话题。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准备冒险碰一下这根棍子吗?”

老痒当即就露出了一个非常古怪的表情,拿出那根棍子,吹了一下。

“我不知道。虽然我带着手套,但只要我的手一碰到这根棍子,我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好像这个窝棚内不止我们两个人……

我不知道带着手套有没有作用,说不定我已经中招了。

刚才你要拿,我吓坏了,所以才撞了你一下。

要是你也疯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家里交代。”

吴邪默默看着,话说到一半,突然,老痒脸上的表情直接就凝固了。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吴邪身后,喉咙里发出一阵莫明其妙的声音。

吴邪抖然觉得背脊发寒,浑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猛得转过头去。

可是背后,什么都没有。

心里觉得莫明其妙,转过头去看老痒,发现他正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

“你有病啊。”

老痒一边笑一边站起来,对他摆手,但手指不知道为什么,早已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好像知道,吴邪怎么会突然醒了。

“其实我的老表碰到这根铜棍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还是正常的。我想,要这个铜棍发挥作用,还需要一段时间。”

吴邪叹气。

“你小子也太不要命了。就算给你证明了这东西能让人变疯,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以为你能拿奖?”

老痒无奈地笑笑,从包里取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他。

吴邪拆开一看,发现上面只写了两行字,十分潦草。

第一行字写着他老表的姓名,第二行字是一段白话文。

‘阿解,千万别回去,那墓里有恶鬼!’

这些字几乎连成一片,如果不是有认草书的经验,吴邪根本不可能看懂。

可见发信人写的时候非常急促,只是他不明白这些字的背后意思。

“怎么,这是你老表寄给你的?”

老痒点点头。

“看笔迹应该是他。”

吴邪对上面的内容并不感到惊讶,毕竟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可以写出比这个更离谱的内容来,但是看信里的语气,对方好像是在劝老痒不要去倒斗一样,这实在奇怪。

“那我们这次的买卖,是你告诉他的?”

“不,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这件事?我也很久没和他联系了。”

说着,老痒也皱着眉头。

“而且这封信也没有邮戳,不是通过邮局递送的,而是直接放在我的包里。谁放的,什么时候放的,我一点也不知道。你不觉得这有点玄吗?”

吴邪虽然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奇怪的事情无法解释,但什么阴人之类的传说,他可从来不信。

“行了,之后再说吧。”

第二天早上,两人决定绕过那个村庄,直接出发。

原路回到岔口,一路向右,过了一条山溪后,看到远处有几座小瓦房。

那是一个村庄,里面有几个老大爷在村口吃着大饼油条。

老痒带他进去,吴邪看他似乎对这个村子挺熟悉,就觉得奇怪。

对方坦白,说他以前来过这个村子,还请过一个向导,不过时间太久,给忘了,这一次回来,正好去问问那老人家。

只是不知道他是真忘了,还是有意这样设计的。

反正吴邪现在对他的一切,都有所保留,绝不轻易相信。

不过,他昨晚的反应,吴邪依旧觉得很疑惑。

在村子里四处转悠了几圈,来到了一户两层的瓦房子前面。

老痒指了指在那里晒太阳的一个白胡子老头。

“就是他,老刘头。”

刘老头是外地人,年轻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来到这里,一直定居下来,是这里的老猎户了。

八十多岁,身体还很好。

几乎所有进老林子的人,都要他带上,可能是因为备受重视,所以老家伙很乐意吃这碗饭。

但当两人找到他的时候,刘老头也不奇怪。

他看了吴邪一眼,摇头。

“不中不中,这个时间不能进山。我不带队,你们也别去。”

“怎么不能进山。”,老痒就说,“现在秋高气爽,正是打猎的好时节,这个时候不进,那什么时候能进啊?”

“我不是说整个山不能进,是你们要去的那个地方不能进。”

说着,他又看了吴邪一眼,只是这个小动作,没有人发现。

吴邪纳闷,和老痒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这什么都没说呢,对方就知道他们要去什么地方了?

“刘爷,我们其实还没决定去哪个地方呢,你咋就给我们自作主张了呢?”

老刘头就笑。

“是吗?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和那几个人一样,想回那夹子沟去。”

之后,两人就算说破天了,老头也不会和他们一起去。

既然向导无望,那还是得靠自己。

于是也不多做停留,快步出村。

吴邪一边吃着大饼油条,一边听老痒讲关于那个夹子沟的事情。

老头背着手,走到门口,默默注视着两个远去的背影。

他儿子就问,“既然不想去,怎么不多劝劝?”

老头就笑。

“劝不回的,各人心思,各人猜。

一个要死,一个要活。

既然这样,我能做的,只有尽力。

哎~,看命吧。”

根据老痒的记忆,两人一路走下去。

很快,吴邪终于看到了老痒口中的那座大山。

那座山形状很有趣,就像一条大眼睛的金鱼。

而金鱼眼睛的地方,是两个山洞。

听说是叫老鹰洞,里面全是老鹰。

当然,这应该是不可能的,毕竟鹰可不是会群居的鸟类,也不可能生活在洞里。

至于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不去考究。

中间有一线天的大山,与金鱼山同属于一条山脊。

所以,老痒一眼就找到了那个地方。

走上山脊,顺着山势向前走去。很快就看到之前说过的夹子沟。

只是这里北坡的树木很稀,应该是起过山火或者被泥石流冲刷过。

吴邪扫了一眼。

因为山岩的地势极高,所以这里产生的一线天景观不同于那些矮山。放眼看去,只能看到一条级细的光线,在遥远的天顶,真的犹如整个天空浓缩成一线一样。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无法领略到这其中的万一。

只是通过这个夹子沟最起码要一个下午时间,而且里面过堂风极大,生火很不方便。

于是两人就在入口处停了下来,点上篝火,开始吃午饭。

把老爷子带给他们的菜放到吃剩下的罐头食品里,然后用火加热。

山民们烧菜都重口感,所以味道并不怎么样,但比起这几天吃的东西,已经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了。

两人狼吞虎咽地吃着,全然未注意到四处角落里诡异窥伺的视线。

等过了一会儿,吴邪还没有吃饱。

想起袋子里还有一些山鸡炒笋,索性,吃光算了。

结果回手一摸,发现东西已经不见。

四处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

心里正觉得纳闷,就听老痒在那里骂。

“我操,老吴,你吃东西归吃东西,别把骨头吐到我领子里啊。”

吴邪暗叫不对,正奇怪着,又有一块骨头从悬崖上面掉了下来。

抬头一看,只见十几只金毛大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头顶。

正死死盯住他的背包。

两人默默咽口水,眼瞅形势不对,一路狂奔。

也不知道这样闷头跑了多久,再抬眼,上面的“一根天”已经变成“一条天”。

因为两块山壁之间的距离更窄了,那崖顶就有一种要压下来的感觉,让人看着背脊发寒,恨不得马上走出这里。

“哦?来了?”

黑暗中,一旁静守的黑影伫立在那,默然看着一线天下,两个慌忙逃窜的身影。

由于巨大的防风雨披遮挡,此时没有人能看到他那雨披之下,最真实的阴冷。

.......

再往前走,这种感觉更甚。

以这种趋势,如果不是事先打听过,吴邪必然以为这最里面,两座山是合在一起的。

“对了老痒,上次那老头有没有和你说过这夹子沟里的阴兵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个传说,是干什么年代开始有的?”

老痒回答。

“阴兵就是阴间的兵呗。你以为他们那种老人家,能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东西。我看他们也都听上一辈的人说,反正代代都这么传。这种传说,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版本,至于什么时候开始的,早就无法考证了。”

“那他有没有说离现在最近的事情,是在什么时候?”

老痒就笑。

“那我可没问这么多。诶,老吴,你该不是给他吓到了吧。放心,别看这些个人都说的信誓旦旦,真见过阴兵的,一个人也没有。我看也就是个以讹传讹的事情。”

吴邪心里不以为然。

后来,老痒又和他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这条路自从70年代后期就很少有人走过,里面一棵杂草也不长,好像天天被马匹践踏一样。

前几年还有人想在这里建一个景点,但是只要施工队一来,这里就开始下大雨。

每次都是这样,搞得那几个领导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作罢。

“原来是这样。”,吴邪默然,“那还真是奇特,不过,你不是第二次来吗?怎么知道这么多?”

老痒笑笑,眼中迅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我也是,偶然听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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