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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假期和大人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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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年还算顺利地结束了。当然,所有人都在谈论哈利·波特是如何大无畏地保护了魔法石,再一次打败了黑巫师们的阴谋,以及在宴会上让人意想不到的反转——一百七十的分数,和最终由格兰芬多拿到的学院杯。

埃斯特拉礼貌地跟着众人鼓掌,视线却落在德拉科身上。他的神色不会更吃惊、更恐慌了,还夹杂着一丝愤怒,以至于在回去的火车上他都对埃斯特拉生了闷气,直到她承诺了无数次会写比往常更多的信件、生日会邀请他来家里度过。

但她的承诺却没能兑现。一回到家里,菲利克斯就把她带到沙发上坐下,叹了口气,“亲爱的,我很抱歉。但是这个假期,你恐怕不能频繁地和德拉科写信了。当然也包括邀请他来家里或者去马尔福庄园。特殊时期,埃拉,你能答应吗?”

“好吧——可是我能知道为什么吗?”埃斯特拉压下了心底的失落。

菲利克斯点了点头。 “马尔福先生最近遇到了一点小麻烦,需要处理一下。你知道的,爸爸在魔法部工作,如果这段时间我们来往得太频繁,会有人怀疑我滥用职权帮他解决问题的。”他拍了拍埃斯特拉的肩膀,“不用替他们担心。”

埃斯特拉其实仍然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小麻烦”,但是没有继续问下去。如果无关紧要,德拉科开学之后会忍不住告诉她;如果是大问题,那最好不要窥探太多。

她的十二岁生日在安静但温馨的氛围里度过。其他朋友的礼物由猫头鹰送来,德拉科的则是她爸爸下班后带回来的。埃斯特拉一边吃着诺里森夫人亲手做的、有着漂亮花纹装裱的芝士蛋糕,一边拆开礼物和信件(厚厚一沓,她后悔第一个拆开了)。

德拉科的信和从前没有什么不同,依然事无巨细地分享假期的一切。从抱怨他父亲不让他们写信见面,到在家里为了明年的魁地奇球队选拔而练习,再到他父亲不满意他的期末成绩没能比过麻瓜出身的女巫赫敏·格兰杰。当然,他又额外用一张纸祝她生日快乐,表达了不能亲手送上礼物的遗憾,最后约她过几天一起去对角巷。

“德拉科约我一起去对角巷。但是我还没有拿到书单呢,”埃斯特拉说。

“那就等你们拿到了再去。”莱拉给她的盘子里盛了一块焦糖布丁。“总会收到的,对不对?”她注意到埃斯特拉停下了拆礼物的动作,“怎么不继续拆了?”

“我——我吃饱了,回房间再看。”埃斯特拉顿了一下。她站起来,拥抱了父母,给了他们两个各一个贴面吻,“我上去了。谢谢爸爸妈妈,我爱你们。”

尽管知道他们不会跟上来或是突然打开门,埃斯特拉还是上了锁。德拉科的礼物从包装上看就十分斯莱特林,更十分马尔福,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在看到礼物盒的一瞬间想要避开父母:明明从他们互送礼物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过。

埃斯特拉拆开包装。天鹅绒的盒子并不大,她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条简单大方的项链,细细的碎银链条下坠着一颗星星形状的钻石。盒子里面甚至还躺着一张便笺。

“亲爱的埃拉:

生日快乐。你和你的名字*一样都是最闪耀的星星。”

-

又过了些日子,霍格沃茨的猫头鹰飞进诺里森家。菲利克斯看着女儿手里的信件,放下手里的《预言家日报》,若有所思地说:“星期三怎么样?你可以和德拉科一起去对角巷。那天我刚好休假,可以和你妈妈一起带你去。”

“我还不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去呢。”不过话音落下埃斯特拉就意识到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对了,你可以告诉马尔福先生,他告诉德拉科。”她撇撇嘴,“你说不能和他们通信太频繁,不让别人以为你徇私,可是你和马尔福先生可没少联络。”

菲利克斯无奈地耸耸肩。“我们当然有大人的交流方法——”

“看在你答应陪我去对角巷的份上,原谅你。”埃斯特拉放下手里的信,“这个吉德罗·洛哈特又是什么人?整整五套他的书!”

莱拉放下手里的茶,拧起了眉。“吉德罗·洛哈特?霍格沃茨要你们看他的书做什么?”她抽走那张羊皮纸,皱着眉头看向丈夫,“你知道这事吗?”

菲利克斯干巴巴地说,“他下学期要在霍格沃茨担任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邓布利多写了信给魔法部。显然他找不到什么更合适的人了,是吧?”

显然吉德罗·洛哈特并没有给她的父母留下任何好印象。埃斯特拉听到母亲不耐烦地说道,“他简直是个草包。我不否认拉文克劳的学生绝大多数都是知识渊博的,但是我可以保证洛哈特并不是其中一员。我很怀疑他能教给你们些什么。”

尽管如此,等到了约定好的日子,埃斯特拉还是不得不跟着父母一起去到丽痕书店买来这些在她妈妈眼里“用来生火都觉得多余”的新学期教材。

书店内外挤了一大群人,都想要进去。楼上拉出了一条大横幅:吉德罗·洛哈特签名出售自传《会魔法的我》,今日下午12:30-4:30.大多数都是盼望着洛哈特的中年女巫,但是埃斯特拉却越过人群看到了自己想要等的人。她和母亲打了个招呼上楼去。

“你怎么在这?”她贴在靠着栏杆专心向楼下看的淡金色头发的少年耳边说。

少年吓了一跳,耳尖红得吓人。“埃拉——你怎么——”

“我看你在这看得那么专注,还以为你在等我。”埃斯特拉站定,“原来不是吗?”

德拉科咕哝了一句“人太多了,没有看见”,转过身来看着站在面前的少女。一段时间没见,他不能不注意到埃斯特拉和在学校的时候不一样了。或许是因为有了更多的时间整理自己,她的浅栗色长发打理得更为顺滑,发尾的弧度十分精致。因为长高了一点,轮廓更为纤细,没了宽大校袍的遮掩,透露出少女的身量来。

当然,他在她领口处看到了银色的闪光。这个念头让德拉科觉得脸颊发烫起来。埃斯特拉眨眨眼,浅褐色的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

只不过他们之间微妙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很久。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掌声,十分嘈杂。两个人一同低头看过去,居然是哈利·波特。他身边站着一个金发男巫,大声说话,“……女士们先生们,我无比愉快和自豪地宣布,今年九月,我将成为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

“我妈妈说他是个草包。”埃斯特拉贴在德拉科耳边小声说。这里到处都是他的粉丝,大声讲话显然是不明智的,“诶——德拉科,你干嘛去?”

德拉科大步走下楼,穿过人群,直直地向着一个方向走过去。

梅林啊,不要告诉我他是要去找——“你一定很喜欢这样吧,波特?”埃斯特拉头痛地听到了熟悉的人名。“著名的哈利·波特,连进书店都不能不成为头版新闻。”

然而有人比她打断得更快。“别胡说,他不想那样!”一个红头发的女孩站出来,对德拉科怒目而视。

“波特,你找了个女朋友!”德拉科拖长着音调说。

这时又有人挤了过来。是罗恩·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埃斯特拉四下环顾,除了帮她拿好了书正在排队结账的妈妈,就只有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熟悉的淡金色长发。她拼命拉着德拉科躲开想要冲上来的罗恩,顾不得礼貌叫了一声,“马尔福先生!”

听到她的声音,几个人都安静了一瞬间。卢修斯·马尔福穿过人群走了过来,手搭在德拉科的肩上,对她点了点头后又看向对面的人。“啊呀呀——亚瑟·韦斯莱。”

埃斯特拉一把拉住德拉科站到了人相对较少的地方。“我确实不该和你吵架的,”她跺了跺脚,“你和韦斯莱碰到一起就要打架,根本拦不住。”

“是他要冲上来打我!”德拉科不满地说。

“这里是校外!你又不能用魔法,韦斯莱家别的没有,人倒是多得很。”埃斯特拉白了他一眼,“真的吵起来,你觉得一个人能打过他们那么多?”

然而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咣当一声,一只坩埚飞了出去。她和德拉科同时看过去,韦斯莱先生朝马尔福先生扑过去,把他撞到了书架上,几十本厚厚的咒语书掉到他们头上。人群惊慌后退,撞倒了更多的书架。

德拉科下意识抬起手臂护在埃斯特拉身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散开,先生们,散开——”

埃斯特拉下意识地抬头。这是她父亲的声音。果然菲利克斯举着魔杖,一边把散落的书架复原,清理出了一条路,一边对着韦斯莱先生和马尔福先生念了个咒语把两人分开。他回头看了一眼她在的方向,松了一口气,然后站到了两人之间。

“亚瑟·韦斯莱,在对角巷,在这么多群众面前动手打人可不是什么好主意。”菲利克斯皱眉,又看了一眼卢修斯·马尔福被砸了的眼睛,“我假设今天你们两个都是来陪家里的孩子买新学期教材的。”他看了看两人手里的书本,“拿好你们各自的东西——付了钱就走吧。”

卢修斯·马尔福把手里破旧的变形课本塞进了红头发小姑娘手里。“小丫头——拿着你的书,这是你爸爸能给你的最好的东西——”他向德拉科一招手,冲出了店门。

“我们回去再说。”德拉科低声说道,跟着他父亲离开了。

“菲利克斯!埃拉!”莱拉·诺里森穿过人群走过来,“怎么回事?”

“不是什么大事。”菲利克斯摇摇头。“你先带着埃拉出去,这里有点事我要处理一下。”他看着满地狼藉,向不远处举着摄像机的人和吉德罗·洛哈特走过去。

诺里森夫人点点头,牵着埃斯特拉的手,看也不看就离开了书店。

-

等到埃斯特拉买齐了用品跟着父母从对角巷回到家里,晚饭过后没多久,就听到家养小精灵说“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到了”。

埃斯特拉小心翼翼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她打过了招呼,接收到父亲的眼神,知道这是要她回房间的意思了。于是她鞠了一躬,拿起看了一半的书,挪动步子上了楼回到卧室,关上了门。几乎是同一瞬间,她听到父亲的声音,“都处理好了吧?”

“明天博金会来家里拿货。”卢修斯·马尔福说,“其余的都收好了。”

“那就好。”看到二楼的房门彻底合上,菲利克斯低声说,“我已经和《预言家日报》还有洛哈特打好招呼了。今天在丽痕书店的事他们都不会说出去——”他转向卢修斯,不赞同地补充,“你明知道部里搞这些事就是因为亚瑟·韦斯莱,还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和他打架?”

莱拉·诺里森一直只是听着,到这里才忍不住放下茶杯。“说到这个,德拉科没事吧?我在后面付钱,没注意到两个孩子——”

卢修斯冷哼了一声,又叹了口气。“德拉科说看到我来了,埃斯特拉就把他拉到了一边。都没什么事。”他说道,“那个韦斯莱成天在背后捣鬼!”

菲利克斯嘲弄地笑了一声。“那也是因为你确实留着一些不该留着的东西,对吧?”他严肃地看向卢修斯。“韦斯莱家虽然没有什么人在魔法部说得上话,但是你知道,他们家的男孩都在格兰芬多,和‘大难不死的男孩’关系不错。现在这样的时候,只怕福吉会借此给他一些别的权利以拉尽和那个男孩的关系。”

“我听埃拉说,那男孩还有韦斯莱的小儿子,和你儿子德拉科水火不容。”

卢修斯按了按眉头。“显然那是不明智的。这一点你女儿做得就好很多。”

菲利克斯对此不置可否。“无论如何我希望这件事快点过去——希望亚瑟·韦斯莱不要因为今天的事情再起草什么法律了。我说不上喜欢还是讨厌,但是那些备份的文书工作和没完没了的讨论真是够麻烦的。”他低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Estella在古英语里有星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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