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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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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生起气来倒是没变。”息仪面露肯定地点了点头。

一时情急没能控制住情绪,眼下嚎完了才反应过来,珩渠连忙往四下扫视而去——没人发觉异常。

还好。

珩渠微微舒了一口气,天刑也随之结束了。

玉成君的厚重嗓音紧接着自天际传来:“仙君,陛下召见。”

“是。”珩渠颔首应下,乌云和铁链随即撤下,珩渠落回地面,趔趄了两步——竟浑身无力。

候在一旁的天兵见状,连忙扶起珩渠,呈上服饰。

珩渠伸手接过,才发现手臂上竟全是大大小小的伤,还黑黢黢的。连忙垂眼看去,身上也是如此,但完全不痛——又是息仪做的。

“走吧。只是让你腿发虚,别的都是障眼法。”息仪环抱着手在他身前现身,悠然与迎面而来的天兵穿身而过。

珩渠穿好衣服,踉踉跄跄地跟上。

九宵云殿。

仙王坐在他高悬在云雾之上金光闪闪的宝座上,眼里尽是恶嫌。

“珩渠。”仙王凉凉地说。

珩渠不卑不亢地行礼应下:“臣在。”

“方才在星灵镇发生了何事?”仙王懒洋洋地捋着他的山羊胡:“本君的玄光术失效了那么一阵子。”

见身侧有金光在浮动,珩渠连忙隔空传音给息仪:“你先别现身。”

“啊?”息仪扭头看了看珩渠,但也很快意会。

际神现身神权界,确实会引发骚乱和恐慌,仙界势必集中全部力量来驱逐息仪,便要被息仪大杀特杀。眼下这个神权界正是繁荣期,要是死太多神仙,反而不利于此世发展,不现身也好。

息仪连忙点头:“哦,好。”

珩渠便行礼回话道:“想来,是臣与十七弟追踪罪臣望植时被他早早勘破,他便动用了行令牌干扰了陛下的玄光术。”

“哦?”仙王狭长的眸子微微一抬,扫了一脸温顺的珩渠一眼:“也便是说,你们二人查到宁叙的下落了?”

“是。”珩渠应完,正要说举东岛,便被息仪打断:“换地方了。望植逃去了指月山。”

“……禀陛下,方才臣与十七弟追踪到望植逃去了皖屽海举东岛,但来九霄云殿的路上,臣设在十七弟身上的追踪阵传信回来,他们已转至了莽原指月山。”

珩渠突然的停顿委实明显,仙王打量了他许久,才将信将疑着松口,“别忘了你父亲签下的军令状。”

“臣时刻谨记于心,不敢忘。”

“那接着办事去吧。”仙王不耐烦地朝珩渠挥了挥手,便扶着额,阖上眼休憩:“这次,除了将望植带回来,你还需拿回行令牌,懂?”

“是。”珩渠尽数应下,便瞬行离开。

“看来这次,你的家庭关系比较紧张啊。”快速看完从仙王密阁里偷来军令状,息仪一脸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军令状是珩渠的父亲平岭王和仙王签下的,但若是未能完成任务,要杀的,却是珩渠和宁叙。

“父亲子嗣众多,两个儿子而已,死了便死了,对他来说,不过是邀功又失败了一次,此外,无甚影响。”不咸不淡地说完,珩渠才惊恐万状地捂住嘴——怎么回事,竟不假思索地便将心声说出来了。

息仪无视他的错愕,接着问:“届时是天道直接行刑?”

珩渠又是立马便点了头:“嗯。”

“哦,那我把行刑内容改了就好了。”说着,军令状上的‘剔去仙骨,贬入畜生道,永世不得超生’的几行字便泛起金光,变为了‘天雷1道’。

“好了。”息仪笑笑,手头的军令状便自行归位。

珩渠却并不领情,只死死盯着她:“你究竟是谁?”

“你为何非要知道?”

“你的修为委实过高,我需得确定你是敌是友。”

“哦,那倘若我是敌人,你是要集结仙界诸神,来围剿我?”

“我……”

“好吧,告诉你便是。”息仪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天规首页,第一句话是什么?”

“际神创世……”珩渠瞳孔一震:“你是际神?”

息仪朝珩渠露出甜美一笑,歪了歪头:“正是在下。”

“可,可际神降世不就代表着……”

“没错,灭世。”息仪又是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过这次还不到时候,我只是来收取一些灵力,而且为了最大限度地维/稳,我只拿望植的灵炁,不够的才去凡界补足。你要不要帮我保密?”

“你……我……我就当没听见。告辞。”珩渠慌忙理着衣袖便绕开息仪朝前走去。

“这怎么行。”息仪快步跟上他:“我这次可是主动来找你的,在我离开之前,我都要和你在一起,保护你,让你免于灾祸。”

“我的修为虽不及你,但也不至于到要人寸步不离保护的地步,你无需……”

“是上次。”息仪原本还算得上活泼的声音骤然低沉了下来,她站在原处,一瞬不瞬地看着珩渠:“上次,我死守规则,没能主动帮你,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眼前。你便当我来赎罪,好吗?”

赎罪。

珩渠识海内,卷过狂风般汹涌的记忆。

“你为何要区别对待我与其他人,要让我活下去?”

“息仪,为什么?”

“珩渠,你快点请求我。”

“快点,快点。”

“你不要死在我面前,你不要死啊。”

记忆很零碎,变幻得很迅速,画面便一闪而过,根本看不真切,只有声音,夹杂着惴惴不安的期盼,因屋及乌的恻隐,孤注一掷的决心——还有,不知所措的哀戚。

赎罪么。可他的声音,没有半分的恨意。

而她,仿佛连痛楚都是不完整的,似是情绪残缺,致使她感知不完整,浑浑噩噩,懵懵懂懂,词不达意。

珩渠看着眼前的人。良久,只淡然一笑:“我想,上次,我并不怪你。既如此,谈何赎罪。”

“喔。”息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便是说,你愿意保守我是际神这个秘密?”

“……我可没说。”珩渠大步朝前走去。

“你又口是心非了。”

“我没有。”

“你就是。”

“不是。”

“是。”

指月山位处凡界西北无人区莽原,是一座在一片荒漠里陡然竖起的蔽日干云的一根笔直石柱。

石柱方圆百里内,日月被完全遮蔽,完全透不下来光,伸手不见五指,往往是亡命之徒的流连藏身之所。

久而久之,石柱上便被一批又一批的亡命之徒凿出无数孔洞用作临时居所,一路蔓延而上,千疮百孔。

植被随风、随人而至,开始生根发芽,茁壮生长,动物跟着出没,便渐渐形成一条笔直的绿洲,白日里远远看去,薄雾出没,百花争艳,绿茵垂吊,随风摇曳,其实还颇具风景。

望植一来,便将此处据为己有,设下阵法,将所有人全赶了出去,把宁叙扔在石柱顶端的阵眼上,隐入黑暗中,静静等珩渠找上门来。

他的这个贤侄,可以说是仙族一众酒囊饭袋里,屈指可数的文武双全有勇有谋的后生了。

还是个自命清高宠辱不惊的,平日里的人情往来寡淡得一眼就能看出来和谁走得近——

若能靠着他这跟屁虫小弟宁叙拿捏住他,将他拉到他这头来,那有用的棋子又多了一枚。他夺位登基的时日也能提前不少。

还没得意完,不远处便响起一声凄厉的婴儿啼哭声。

望植连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袖中掐诀,蓄势启动杀阵。

而引发诡异婴儿啼哭声的这头——珩渠垂眼看了看地面。

灵龙夜视能力极强,一垂眼便知道大事不妙。

发出婴儿啼哭声的,正是紧密铺在地面上的鬼婴石。一旦遭受挤压,便会发出和婴儿啼哭声无甚差异的怪石,挤压越大,声音越是绵长凄厉,然后便引来它的搭档——专以仙族血肉为食的噬仙蔓,将失足者抓入藤蔓深处包裹成蛹,将藤蔓表皮细密的绒毛扎入猎物体内,将血肉吸食殆尽。

拖拽的过程中,被鬼婴石粗粝的表面磨出的血水,便是它们的回报。

噬仙蔓堪称是天下最为牢固之物,随着近年来仙族的清除消灭,更是进化得愈发强劲,截止如今,子王级别以下的攻击对其再无作用——捆仙索便是用这东西淬炼而成的。

珩渠隔三差五就被平岭王支使着四处征战,早便与这东西交战过不知多少次了,自然应付自如——珩渠抬掌化阵,腾空一跃,在骤然凌空百米的同时,狠狠将阵法砸下,满地的鬼婴石在骤然间发出震耳欲聋的骇人哭喊后便炸为了泡影,残余满地血水,走在上面,要踩出吧唧吧唧的水声。

噬仙蔓立马被激起盛怒,整株的上万条藤蔓便倾巢出动,在黑夜中摩擦出浓浓的腐臭味,夹杂着使人联想到血肉被绞碎的叽叽咕咕的声音,铺天盖地地卷席而来。

但终归只是一株灵识未开的恶草,来势虽凶反应却不够敏捷,珩渠往往会化出他灵龙真身法相,嚣张肆意地在空中翻腾着不断挑衅,将其不停往外引到藤蔓再难伸长的时候,再远远朝着暴露无遗的底部砸去阵法,引来地火淬炼为纯阳业火将其烧为灰烬。

这次,他明面上也是这么干的——他让息仪先行退避,便化了个分/身将噬仙蔓引开,根部一经暴露便瞬行过去,自掌间放出熊熊烈火,狠狠拍向还沾染着新鲜血液的包裹着根系的泥土。

便如意料中一般,望植的杀阵气势汹汹地从四面八方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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