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闲逛了一天回府正到天黑,闻人尽像个地痞流氓似的拐进了灵堂。
灵堂灯火晦暗,只有那阴森森的遗像下立着两根白烛。
夜来寒风起,闻人尽自认怜香惜玉,随手开了个防风罩。
低垂着头的少年若有所感,转头看向门口。
闻人尽微笑道:“你好哇,寡妇。”
少年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腾的一下子站起来,瞪着闻人尽,似悲似怒:“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闻人尽笑道:“费尽心思杀了廖老爷子,让自己在新婚之夜成为寡妇,我叫你寡妇,这是在祝贺你啊。”
虽然是激将法,但这还是太乱来了。
闻人尽实在该……
少年瞳孔一颤,演技和颜值依旧坚持不掉线,声音似乎被气的发抖:“你、你怎肯如此污蔑我!来——”
音都发完,闻人尽一抬手,他的喉咙就仿佛什么东西堵住似的,发不出声音来。
这下,柏惊的神色里终于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可置信。
闻人尽笑了笑:“岁寒松柏肯惊秋,柏公子,我知道你,我姓江,你大肯称我一声圆虚道长。”
圆虚道长。
柏惊心中翻起惊天大浪,他不可置信的瞪了几秒闻人尽,芊芊细手抚上自己的喉咙,他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仓皇的向后退了几步。
“堵你嗓子真是不好意思,”闻人尽罕见的礼貌了一下:“我打开你嗓门的时候你能别惊到别人吗?他们现在都在睡觉。”
柏惊缓慢的点了一下头。
闻人尽打了个响指。
柏惊张开口:“你……”
他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惊慌和强自镇定。
闻人尽微笑:“你杀一个强迫你的老男人,我没意见,但是你能把你前几天遇到的人给你说了什么告诉我吗?”
原来,闻人尽白天访人家新房,不近看到了凌乱有挣扎痕迹的桌椅和床铺,还在床底下发现了一股浓郁的魔气。
算算时间,约摸五六天前,还是个大魔。
廖长公子和廖小公子去了那劳什子的什么观,看那小厮估计也不知道详情,廖老爷子正躺在棺材里,闻人尽也不好意思把人家从一堆盐巴里吧啦出来,只能问另一个当事人了。
看柏惊也是个人才,闻人尽又分别在廖长公子和小公子的房间里方便找到了绣的有惊字的亵裤,还不止亵裤……
闻人尽又在柏惊以前的小楼里他的床底下粘了几包□□。
详细求证,大胆猜测。
柏惊就是那位幸运儿啦。
不过他能混成这样已经很不错啦,要是江氏没有注意到这件事的话,闻人尽觉得柏惊估计都能一步步把两位廖姓公子和他们爹一起并排埋着啦,然后坐享廖府硕大家业,享无边富贵啦哈哈哈哈哈。
要是柏惊这人肯处,闻人尽想方设法也得把这位宅斗行家乾坤大挪移挪进春云宗跟那个宫斗输家整天斗斗斗斗斗斗斗斗,那简直不要太好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想到此处,闻人尽心情不禁好了许,对着脸色唰一下变的惨白的柏惊道:“你说,我自然会给你个好去处。”
柏惊心乱如麻,嗫嚅:“圆、圆虚道长……”
他的眼眶湿润,鼻头微红:“我、我不知道……”
他仓皇的向闻人尽挪了一步,似乎是向寻得此人庇护,但又仿佛又被什么东西吓到,犹豫不前:“他们只说,只说让廖老爷悄无声息安详死去,我、我不知道他、他们要害的是整个双兰城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ff一定会在下一章出场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