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扶笑了。
他手指微曲,瞬间,心魔溃散,留一地血迹。
幻境又继续凝聚。
起初逢扶以为它只不过是一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可它是自己的心魔。
那个【逢扶】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频繁,每一次溃散都让它莫名其妙的更加强大。
——它在吸取逢扶的力量,并逐渐壮大,开始形成一个庞然大物。
逢扶发现自己居然没办法完美的解决着玩意儿。
它心中的执念只有一个——和闻人尽成婚,并与之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逢扶知道它的执念后,荒谬的笑了,他愤怒的把【逢扶】撕碎,对着那堆逐渐流散的血肉轻声道:“连我都不敢肖想的。”
他神色冷漠,慢慢走登上那高台之上的宝座,俯视那个又出现的,并仰头目光黯然看着自己的【逢扶】。
逢扶意识到,自己就算怎么把那东西碎尸万段,它也不可能消散。
——它的执念就是逢扶的执念。
执念不消,心魔永恒。
看来得费好大力气解决它了。
【逢扶】被逢扶放了出去,它开始成为真正的【逢扶】,一个只为闻人尽而活的【逢扶】。
那玩意儿不愧是自己的心魔,还知道永绝后患。
它费了好大力气找了个瓶子,剥下逢扶的五魂五魄,装在里面,可能是怕逢扶受不住瓶子里的万种酷刑,它还贴心的找来个固魂灯让逢扶每天都挑着。
有事就开个独立空间,逢扶的魂魄就从瓶子里面飘出来,逢扶兴致来了还能回答它的问题。
【逢扶】只是一个单纯的恋爱脑,什么只要跟闻人尽相关的它都不耻下问,完全没有魔界之主的威严。
但它又很蠢,对情情爱爱一窍不通,干什么都笨手笨脚的,甚至逢扶失去两魂一魄后都可以轻而易举对它下心理暗示。
逢扶感叹它就是一个傻逼。
但这傻逼和闻人尽成婚了。
逢扶神色不明的看着亲密缠绕自己的美人蛇,纤白的手掌托着蛇头,鳞片煽动,从里面分泌出粘液来。
……闻人尽啊。
你怎么还是那么不让人省心。
他轻轻闭上眼,轻轻呼出一口气。
没关系,再怎么样你都还有我。
再睁眼时,逢扶眼里一片狠厉。
那玩意儿都和闻人尽成婚了,尽管那夫妻之实不是【逢扶】去做的,但这并不妨碍逢扶嫉妒到发狂。
还有酆吾负……
逢扶笑了起来,掐住蛇头,嫌弃至极似的轻声道:“真烦。”
这天下就没一个想让他好过的。
***
闻人尽睁开眼。
他仿佛做了一场黄粱大梦,醒来只看到蒸米的小二。
他看见自己的枕头边上停着一直扇动翅膀的丑传讯蝶,带着些许魔气。
闻人尽稍稍挑没,打开了传讯蝶。
里面只有一行潦草的小字。
——闻兄,你还活着吗?
纪洛澜。
闻兄当然还活着,并且活的好好的。
闻兄略微思酌一番,提笔回道:闻兄如今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难以自拔。
放飞传讯蝶,有人敲响了闻人尽的门。
是柏惊,他身着素衣,端一个饭盒对闻人尽巧笑倩兮:“圆虚道长?”
闻人尽问:“那空山散人呢?”
柏惊对他第一句问这个毫不意外,答道:“空山散人不知所踪,昨晚就没有回过下人为他准备的客房。”
闻人尽现在不知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感到烦躁,侧身道:“进来罢,你一大早来就只是给我送个早饭?”
柏惊微笑道:“我此行是为了通知道长,今日舒化道长要为我家老爷子超度,道长您要去吗?”
闻人尽道:“没时间,不去。”
柏惊敏锐的瞟了一眼闻人尽,轻声道:“昨晚道长睡的可好?”
闻人尽疲惫的捏了捏山根:“还行,怎么了?”
柏惊微妙的顿了一下:“我看道长脸色不好,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闻人尽摆手:“不用,我还有事。”他说完,就走了。
柏惊手指微曲,发生了什么事?
他盯着门口,若有所思。
然后,他提着饭盒,又轻轻柔柔敲开了廖大公子的门。
“公子……”
当务之急,是把这群蠢货全都处理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柏惊心机很重的,城府也深但我就是写不出来那种感觉。
在此向正在看这篇文的亲亲们道个歉,让你们失望了qu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