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罄已经猜到了之后会发生的事。
无非是那老鸨狗眼看人低,把顾家的大少爷当做上等的男妓调教……而顾相言却姗姗来迟,再也当不起顾时明——也就是白木香的救世主。
——或许顾相言刚开始是准备在自己哥哥的故事里当救世主?
这样的剧情太老套了。
但越罄听的很高兴。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爱这种阴差阳错的剧情,爱上了人的卑劣和恶毒。
越罄平日里装君子装的太像了,太斯文有礼,太高风亮节。
广安宗越氏血脉大都赤胆忠心,而与他们忠诚成正比的是他们的病狂丧心。
刚开始越罄以为自己是例外,现在越罄知道了是自己装的太像。
以前他可能还会焦虑不安,现在到了鱼龙混杂,谁都放纵自己恶意的魔域,越罄倒觉得无所谓了。
越罄身上湿透的衣服黏在肌肤上,微风吹过,他浑身都凉丝丝的。
越罄没管自己,他津津有味的问:“那老鸨怎么样?”
顾相言不仅没能当上顾时明——也就是白木香的救世主,他反而把顾时明拉下深渊,让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真正意义上变成了京城第一男妓白木香。
他侵犯了自己至高无上的兄长。
他侮辱自己平日里仰望的兄长。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妙。
那么的刺激。
那么的……
【白木香】痛苦的佝偻着腰,头深深的低下,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嘶哑低沉,他看起来多么的后悔,他看起来仿佛心都碎了。
【白木香】的眼里涌出滚烫的泪水来。
“我……”
【白木香】哽咽道:“我辜负了兄长对我的信任……”
越罄眼里毫不掩饰的浮现出了轻盈的笑意。
越罄问:“那你后悔吗?”
【白木香】通红的眼里落出了大颗大颗的泪,像晨曦玫瑰的晨露一般晶莹剔透,滑落在下巴尖上。
“如果能从来。”【白木香】的声音很破碎,但他没有一丝犹豫的说:“我还是会这样。”
【白木香】哭着,眼尾湿红,唇色妍红,白皙的脸上还在不断往下滑落泪水。
他是那么的悲痛,那么的可怜巴巴,让人轻而易举的心生怜意。
“是我心怀不轨。”【白木香】——有就是折辱了顾时明的顾相言声音很轻,也很残忍的说:“我要让兄长一辈子都不会只把我当做弟弟。”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
人无穷无尽的欲望说好听点是志在千里,雄心壮志。说不好听点呢,就是贪得无厌、欲壑难填。
人啊。
这些雄心壮志、这些诛求无厌的人啊。
他的结局,何尝不是当初自己的精心布局呢?
一步步的把自己推上高地,一步步的把自己推下深渊。
【白木香】抬起头,脸上全是泪。
他被泪润湿的,还很雾蒙蒙的目光带着几分锐利:“你呢?”
“你也有求而不得的人。”
越罄莫名其妙了一下,随即觉得好笑:“求而不得?”
越罄脑海里顿时闪过无数张模糊不清的人脸和那些象征意义不明的片段。
“唔……”越罄温柔的朝着【白木香】露出一个饱含歉意的、假惺惺的笑:“那倒没有。”
【白木香】看着他,似乎也觉得这个喜怒无常,暴戾阴鸷的人会有劳什子的“求而不得”简直就是在说笑。
越罄在下一秒又想起了自己的年少挚友。
“硬要说的话,”越罄不禁有些嫌弃的说:“我倒可能有一个。”
“他是我兄弟。”越罄毫不避讳:“我母族为了他舅舅心甘情愿的全死光了,不知道为了补偿还是什么的,他舅舅就把我和他一起养着。”
“他挺蠢的。”越罄说:“我从小就被挑中成了他的玩伴,我就得时时刻刻都为他的生命安危着想。但他人讲义气,我做错事他担责,毕竟除了他舅舅没人敢对他干什么。”
“结果三百年前,他因为一场阴谋差点死了。当时确实是没办法啊,我就把他藏在一副棺材里了三百年。”越罄不禁叹了口气:“我本以为他能就此能安分一点,至少他舅舅会把他关在身边,我朋友起码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白木香】已经默默擦净了泪,他看不出来眼前这个看着温文尔雅的人会有这么一副好、心、肠。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越罄微笑道。
有一抹心疼在他虚伪的笑里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没有更的话,应该是去《冤种和皇帝》那里更了。
准备把剩下的几章写完。
这是《冤种和皇帝》的简介,大家感兴趣的可以去看。
父亲清廉半生,前半生战场杀敌时捡了我这战场遗孤,后戎马归乡博得一官半职,业绩斐然,归京述职,被狗皇帝囚禁在后宫,做了皇后。
父亲只清廉了半生,后半生蹉跎在深宫。
后来我步入了他的后尘。
但我想替父亲创出一片他期待的太平盛世。
【伪骨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