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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病弱白月光他有点茶 > 第34章 神秘师叔

第34章 神秘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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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景明坐在篝火旁,用缺了一半的门牙撕扯着羊腿狼吞虎咽。十步之遥,李眠枫倚在树下,被三堂会审。

卢十二问:“黎为龙是谁?”

他其实想问是,既然李庄主有这么许多的故旧知交,怎么就偏偏对沈祁这么情有独钟。

结果沈祁头脑发热也罢了,非要拉上他一起。他牺牲了客栈的窗子还不够,人都给绑走了,一来一去耽误赚多少银子,想起来都心痛。

华玉章问:“所以正天府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你同辜掌门的计划?”

她很想找个机会奚落一下李眠枫,但并不相信他和辜冰阳会蠢到大声密谋这种事关武林太平和门派安危存亡的事。

只有沈祁什么也没问,他席地而坐,把黄昏刀竖着搂在怀里。修长的刀身斜斜靠在他身上,刀柄上缠着用以防滑的红布略有些松散了,拖出来一截长尾巴随风扫过他脸侧。

正似天边残阳如血。

青年人的嘴唇也被他咬得快要滴血。

李眠枫以一种最简单的方式,一口气解决了两个问题:“黎为龙是我师叔,久居荟萃山庄。随文珮一事是我与师兄商议,我只同师叔一人讲过,至于师兄……”

他自己也难免怀疑,与同门派众人关系颇有些疏远的自己不同,辜冰阳自接手掌门之位以来,无论大事小事诸事挂心,落在门派任何人口中都是一位事必躬亲的好掌门。

和他自小一同长大的师弟,每天只会缩在荟萃山庄打坐钓鱼晒太阳的李眠枫,对比鲜明而惨烈。

换言之,李眠枫表面上身居高位,在正天府中真正谈得上亲厚的,无非是辜冰阳一人。

而辜冰阳并非如此。

李眠枫忽然发现,自己这些年有意无意,同门派过分疏远了些,甚至竟说不出除他之外,辜冰阳到底在门派中有什么信任之人。

可至少,他应当信任辜冰阳。

李眠枫眼瞳闪动,最后似是轻描淡写地笑道:“此事涉及随文珮,事关重大,我料想师兄也不会轻易透露给旁人。”

沈祁听得“轻易”二字,心中一动,忽然间觉得李眠枫笑得勉强,不忍再对此事刨根问底:

“也就是说,是哥日久未归,又传出了不少流言,而黎前辈知晓其中内情,故而来寻你?”

李眠枫心道,若当真如此,倒是省了许多麻烦。旁人不知道黎为龙,他却知道这人宁可在山庄种萝卜,也不会千里迢迢跑到西北来操心他的安危。

况且,他之所以特意将此事告知于黎为龙,为得就是万一事情有变,对方在江南尚能助辜冰阳一臂之力,让他不至于在江南孤立无援。

但如今,这位受他所托的懒人却突然出现在了北方。

李眠枫只想得到一种可能。

是荟萃山庄出了什么麻烦,亦或者,是辜冰阳出了什么事?

但倘若如此……李眠枫站起身,朝不远处望去。

如果黎为龙真的遇到了不得不离开江南的变故,他为何不带相熟的陈思,却拉上了连个兔子都追不到的魏景明?

他用余光看看少年,不知是有意无意,正在咀嚼中的魏景明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含着食物朝这边张望。

传言正天府初代掌门虽然出身名门,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浪子,说好听点是恣意洒脱,讲直白些便是活脱脱没个正形。

故而,正天府创立之初几乎没有任何规矩,虽然在山门前装模作样的立上了一块名为“诫子”的巨大石碑,上头却光不溜秋一片,大字没有几个。

反倒是随着门派发展壮大,愈是往后,石碑上的刻字也逐渐增多,等到了魏景明这一代景字小辈,已经攒了密密麻麻一石碑的小字。

魏景明功夫学了个半吊子,多半该归因于天资平平,本人倒是十分乖巧,把石碑上那些要紧不要紧的规矩都背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地践行在生活中。

因此,他纵使沦落成这副摔掉门牙的落魄样子,在狼吞虎咽喂饱肚子之后,也还是十分矜持地从袖子里掏出了手帕,把嘴边油花擦掉,遥遥地冲李眠枫行礼。

虽然不知道李眠枫为什么要看自己,总之,他同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美貌师叔既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行礼总是没错的。

李眠枫眯起眼睛,他方才的动作明明很轻,而且魏景明几乎是背对着他的。

武林高手自然能够轻易察觉周围的变化,皆因为有内功护体之故,五感都比常人敏锐许多。

可魏景明的功夫分明很差,人竟灵敏得很。

他有如此才能,被埋没在正天府当做资质平庸之人,却被极少和小弟子来往的黎为龙一眼相中?

魏景明把肉咽了,艰难开口道:“师叔……可有水吗?”

李眠枫正欲向他走去的脚步一顿,沈祁已然起身,取下腰间的水囊给他。

噢,原来是要问他要水,正好碰见了……

李眠枫觉得自己最近确实有点想太多。

魏景明接过来咕咚咕咚狂灌了几口,猛然呛住了似的咳嗽起来,没咽下去的水涌泉一般从他嘴里洒出来。

沈祁在第一时刻地挡在李眠枫面前,被他喷了一头一脸。

华玉章远远地感叹:“不愧是黄昏刀。”

反应灵敏,回护周全。

很英武,可惜挡得不是刀枪剑戟,是魏景明的口水。

李眠枫被沈祁挡得严严实实,幸免于难,依旧是广袖长衫,衣发飘飘的儒雅公子模样。

沈祁却从怀里掏出手帕:“是你前日落在客栈的,我已经洗干净了。你快擦擦,别受了风寒加重伤势。”

李眠枫脸一红,道:“都浇在你身上了,我怎么会着凉,还是给卢掌柜用吧。”

沈祁拎着帕子偏头:“你——”

卢十二拉过沈祁唯一幸存的左袖,十分嫌弃的把手上沾到的水擦干,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已擦干了,谢谢二哥。”

沈祁“哦”了一声,又将帕子收回了自己怀里。

李眠枫缩在袖子里伸出去一半的手僵在半空,很想说一句“这手帕不是我的吗?”,想来想去,还是顺势理理衣袖,没作声。

客栈都送了,哪儿能舍不得一条帕子。

但是一想到这东西先前沾了他的血和汗,怎么想怎么送不出手。

他生活颇有些奢侈,平日在荟萃山庄有人伺候的时候穷讲究得很,眼里容不得腌臜。不但一天要铺许多次床单,用脏的帕子多半不等清洗就直接丢弃了。

沈祁却是个勤俭节约的好孩子,一时令李眠枫有些惭愧。

为了绕开这一茬,他掉回头问起魏景明:“景明,你且把这几日的事情说一说。”

少年一听,又红了眼眶。

“太师父带我离开了正天府,却叫我谁也不要说,只告诉我是来寻师叔的。”

“他为何带上你?”

“我不知道。”

“他在何处消失?”

“我们来到距离此地不远的城中,我一回头,他忽然不见了。”

“他消失前可曾说过什么?”

“我不知道。”

……

这样的对话进行了几个来回,李眠枫和颜悦色,柔声细语,并且得到了魏景明一问三不知的结论。

“那……”李眠枫仰头望天,再三告诫自己要在小弟子面前维持住一个好师叔该有的样子。

“你二人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何处?你又怎么会沦落至此?”

再不济,十五六岁的人了,打尖住店总该知道怎么办吧!

魏景明低头嗫嚅了一下,很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太师叔拉我去住店,要了两间上房,点了一堆好酒好菜,叫我不必担心花销,一切有他。结果……过了几天他突然消失,我把全身的盘缠都拿出来,才不至于叫掌柜找人给打出来。”

此话一出,李眠枫顿时感觉到两道目光刀锋似的落在自己身上。

卢十二的眼神在说:你们正天府居然还有这种不负责任白吃白住的前辈?

而华玉章的表情像是:你们正天府的小辈居然连客栈伙计都打不过?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还不如让他和沈祁继续在苏府石室里跟苏文瑶勾心斗角呢。

最起码他还能说得过苏文瑶。

而沈祁从来不会故意噎他。

沈祁只是看着他,眼中满是关切担忧:“哥,黎前辈既然住在你山庄中,一应开销可都是山庄负担?倘若是山庄中一时紧缺短了前辈,我那客栈倒是还有些结余。”

“咳,那倒不必。”

他倒也还没有穷到要靠客栈接济。

“既然如此,索性现在就动身,去你二人当时所居客栈探查一番吧。”李眠枫揽过魏景明,拍拍他的肩:“你来带路。”

*

进城不远,这小城不大,但很热闹。

魏景明坐在赶着马车的沈祁身边,替他指路,越走,越觉得心虚。

师叔身边这位面孔陌生的“沈大侠”看样貌并不比他大上太多,却已经完全是一副他想象中的江湖高手该有的样子。

此人竟从未在江湖上听说过,莫不是什么世外高人。

世外高人不说话的时候,狭长而上扬的眉眼自带凛然之色,叫他自觉难以接近。

更何况,不知为何,越是靠近目的地,沈祁的脸色越显得凝重。

不知从何而来的冷意在马车定在一间客栈门前时,达到了顶峰。

其他人却似浑然不觉,跟着他进了店。

沈祁的脚步刚踏进门,客栈的跑堂突然对着他喊道:“哟,这位客官又来了!怎么,我早说了我家羊腿是一绝,这是自己没吃够,又带着朋友来了?”

沈祁撇过脸,装聋作哑。

李眠枫笑得温柔,魏景明却隐约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我当林子里藏着什么神仙呢,原来是小祁轻功盖世,脚程太快。”

作者有话要说:沈祁:一个买羊腿却担心哥哥不想让自己花钱,非要装作自己善于打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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