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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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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路上,想到与卢嘉卉的对话,程灵然哼了声,道:“原来你的目的并不是让我说动她,而是让她亲自去见杨娘子!”

谢敛默默收紧双手,道:“这也被你发现了。”

“我嘛,不为别的,只为见你,要是能和你独处,那再好不过了。”谢敛语气轻快,许久没有这么放松过。

城外的空气清新,即便入了秋,还有些许青草未染上橘黄,看得人心情愉悦。

“少给我说这样的话。”程灵然撇嘴说道。

“好好好。”谢敛一连说了三个好,压抑不住嘴角上扬的幅度,他说起明烛查到的消息:“杨莲可能与那些胡人结识,不过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就看卢嘉卉如何去问了。”

说着说着,二人已到长安城内,不过谢敛改变了行驶的方向,朝永安坊的方向驶去。

萧舅父给杨莲的宅子,正在永阳坊内。

二人在永阳坊外下了马,谢敛趁着程灵然想说话的空隙,很自然地牵上她的手,带着她飞上屋顶。

程灵然一脸茫然地上了屋顶,要不是谢敛紧紧抓着她的手,她恐怕站不稳了。她燕目上挑,十分不满地说道:“谢临喻,你又弄疼我了!”

谢敛但笑不语,目光在她身上打转,余光瞥见一抹身影,正是身着粗布麻衣襦裙的卢嘉卉。

“先趴着。”谢敛轻声说。

程灵然看着布满了青苔的瓦片,双唇抿唇一条缝,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好脏。

谢敛先拿走几个瓦片,自己趴在上面,他知道程灵然怕脏,这样脏的瓦片,他的夏津县主才不会放下身姿趴在上面,他尽量使得自己的圆领袍都往她那边延伸,“阿灵,你趴我身上吧。”

无论是往哪里,程灵然都不愿意趴着。

但她看见了往杨莲宅内走的卢嘉卉,他们二人站在屋顶上实在是惹人注目,为了不暴露,她两眼一闭,半个身子趴在谢敛身上。

感觉到身上程灵然的重量,谢敛不由笑出声。

“你笑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重?”程灵然气得拍了他手臂。

“没有没有!”谢敛连声解释,“我只是觉得你趴在我身上,竟没有我穿的那些盔甲重。”

谢敛的回答颇令程灵然满意,她仰了仰头,不搭理他。

“阿灵,你看。”谢敛的头往院外看了看,“卢嘉卉马上进去了。”

程灵然很想说,她其实看得见,不用谢敛提醒。

但她现在心里还算高兴,就用手肘轻轻顶他的肩,“嗯,先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吧。”

院内,杨莲收拾完毕,准备出门。

她刚打开门,正见从别处走来的卢嘉卉。

杨莲眼疾手快关上门,背靠在门后,双肩不停颤抖,大吸了一口气。

卢嘉卉加快步伐,未能看清楚杨莲的脸,但见到她关上院门,她心中一紧,一下又一下地敲响院门。

“阿姊,阿姊!”卢嘉卉喊。颤声说道:“快开门啊,我知道是你,阿姊我求求你了,快点开门吧。妹妹三年未见过你,就想知道你过的怎么样,阿姊能不能把门打开?”

院内的杨莲没有任何反应。

“莲阿姊,我是嘉卉啊!”卢嘉卉不放弃,这可是最疼爱她的阿姊,她不信阿姊会将她拒之门外。

杨莲慢慢蹲在地上,仍不敢回应卢嘉卉。

卢嘉卉又敲着门,“莲阿姊,我和阿娘都很想你,这些年从未放弃过寻找你,你快回到我们身边吧。”

杨莲却摇摇头,含泪张着嘴,未说出一个字来。

卢嘉卉说着说着,一股热气从胸口涌出,化为连绵不绝的咳嗽声,她还在劝杨莲:“莲阿姊......快开门,妹妹想和你说几话。”

那咳嗽声实在是激烈,咳得杨莲随着咳嗽声一抖一抖。

卢嘉卉身子不好,她一直都知道,平日里姑母若是出去做工,她闲暇起来便会主动照顾卢嘉卉。

许是想到当年的日子,杨莲心软了,她艰难地爬起来,转身将房门打开。

一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庞,卢嘉卉张开双手扑向她的怀抱。

杨莲和杨蓁有几分相似,说句是年轻时的杨蓁不足为过。

杨莲担心卢嘉卉的身体,带着杨莲走进屋内,心疼地说:“外面风凉,还是进去说话吧。”

屋内的陈设几乎都是新的,木椅木桌木塌,茶杯和日常用具都是瓷器,卢嘉卉随意环视一圈,发现杨莲近来的生活还算挺好的,她怎会被别人打伤呢?

卢嘉卉坐在椅子上,紧紧握住手中的热茶,试探性地问了句:“阿姊这些年过得还算不错,为何不来家里找我和阿娘?我和阿娘很担心阿姊,生怕阿姊遭遇不测。”

杨莲面色微变,身子一顿。

但她很快就恢复正常的神情,走至卢嘉卉对面坐下,朝卢嘉卉笑笑:“阿姊也是有难言之隐。”

屋顶上的二人屏息凝神听着,一刻都不敢懈怠。

卢嘉卉想到程灵然说的萧舅父,“阿姊可是遇见了什么人?”

杨莲摇头,将桌上摆放的糕点送入卢嘉卉嘴里,“嘉卉想什么呢?阿姊怎么可能遇到外人。”

卢嘉卉实在想不到杨莲与她竟生分至此,连遇到事了,都不愿意和她这个妹妹说。

她问道:“是吗?我听说阿姊昨日将一个姓萧的男人告上官府,理由便是他打伤了阿姊,阿姊能不能给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杨莲逃避卢嘉卉的目光,顺手用一只手遮住另一只的袖口,随口掩饰道:“嘉卉你多想了,没有这回事。”

卢嘉卉视线下移,正看见杨莲无处安放的双手。

“阿姊还不愿和我说实话吗?妹妹只是担心阿姊,阿姊为何遮遮掩掩的?”卢嘉卉说道。

杨莲实在装不下去了,便提起袖子,将满是伤痕的手露在卢嘉卉面前,跟卢嘉卉说了实话:“我的确被打伤了,但打伤我的不是他,是别人。”

卢嘉卉惊得站起身,程灵然没说错,没有骗她。

“是谁?”卢嘉卉问。

“是我的救命恩人。”杨莲黯然说道。

救命恩人?

卢嘉卉连忙走至杨莲身边,仔细打量杨莲手上的伤势,瞳孔一缩,又咳嗽起来。

杨莲轻轻拍着卢嘉卉的背,“嘉卉,你没事吧?”

卢嘉卉抚摸胸脯,确认自己不会再咳嗽了,她再次问道:“阿姊,你跟我说实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杨莲陷入持久的沉默之中,里面的个中缘由,她实属是不好意思跟卢嘉卉说起。

卢嘉卉看着心里着急:“阿姊,你快点告诉我啊!”

“他让我去陷害一个姓萧的男人,我便听了他的命令,用自己的血肉来陷害他。”杨莲低头说道。

卢嘉卉大喘着气,“所以,阿姊趁着他酒醉后,跟他同睡一张床?”

杨莲情绪激动起来,一时忘记问卢嘉卉是如何得知这些的,只顾着摆着双手解释:“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和他同睡。”

卢嘉卉道:“那为何有传闻说你和他......我还听闻你是他的外室。”

说起萧舅父,杨莲满脸的羞愧。

萧舅父是被她的恩人设计陷害的,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萧舅父是个心善的人,便和恩人商议,来了这一出。

萧舅父真如她所料,承认所有罪责。

杨莲实话实说:“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我听了恩人的命令,在某夜的小巷口等待他,趁他酒醉把他抬到一处宅子内,再盖好被褥和他躺在一张床......这样我以后就有理由毁他的声誉。”

她是干过不少农活的,力气大点很正常,抬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用不了多少力气。

“阿姊的恩人为什么要阿姊这么做?”卢嘉卉不解地问。

“他恨魏王,所以任何与魏王有关系的人,他都要暗害。”这是杨莲自己发现的,从未亲口听恩人所说过。

魏王......

卢嘉卉想到了那夜的几个胡人,他们受命去刺杀魏王四女历亭县主。

那几个胡人,会不会与杨莲的恩人有关?

“三年前的一个夜晚,家里来了几个胡人,我意外得知他们要刺杀魏王的女儿历亭县主,那些人,阿姊是不是认识?”杨莲有恩人,她也有恩人,她只想知道,刺杀历亭县主的人,杨莲究竟认不认识。

萧舅父是被设计的,历亭县主是被刺杀的。

若她敬爱了这么久的阿姊,与伤害夏津县主亲人是一伙的,她以后无颜面对夏津县主。

杨莲颔首,“他们是恩人的手下,我认识他们,也是我引他们去家里的......”

卢嘉卉惊得双腿发软,可她必须问出他们的踪迹,这是她唯一能报答程灵然的方法:“阿姊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恩人和那些胡人现在在何处?”

恩人总是神出鬼没的,杨莲也不知晓,她无奈摇摇头。

不过胡人的踪迹,她知道。

当年只逃了一个胡人,事后还是她帮着胡人逃离长安的。

可她不能说,说了便是背信弃义。

“阿姊,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你听我的,去府衙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明府,再告诉我胡人的踪迹吧!”卢嘉卉说道。

杨莲不肯,她若是当面去证明萧舅父的清白,那她岂不是会被官兵抓获?

话都说到这了,卢嘉卉也没什么可隐瞒的,直言道:“夏津县主告诉我,只要阿姊去府衙告知孙明府真相,孙明府就会放人,阿姊也不会被抓。”

在卢嘉卉的软磨硬泡下,杨莲终于肯了,并把胡人的踪迹告知了她:“当年他逃到魏郡的莘县去了,他现如今到了何处,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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