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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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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钟雾蒙蒙的太阳挂在窗帘顶边,闹钟骤响。

年假走得飞快,眨眼间又到了工作日,前一秒的两个劳模还在思考被子里是不是塞了个什么玩具,打开了半毫米的眼帘后,发现是已经要饿的不行的骆哥前来声讨。

声讨的效果并不好,没怎么睡醒的骆延还以为小胖子在踩奶,于是一把抱过大橘亲了一口就放他走了。

柳青炎默默起身和骆哥对视了几秒,后者则义无反顾地再次跳上床,顺势倒进柳青炎的手心。

哀怨,愤恨,可怜兮兮的眼睛在一秒钟告诉了柳青炎一万种信息,总而言之一句话,这个家大抵是要散了。

“起床了骆延。再不起这孩子就要把你吃了。”

冰天雪地的丹柏不可方物。

骆延先是看了眼脑袋外的鹅毛大雪,又看了眼身边正站直身子咬着皮筋扎头发的人。

丹柏可以先放一放,某人更是不可方物。

骆延一眼就看见了柳青炎脖子上那些红点点。

许是柳青炎发现了某人的昏昏沉沉,转身捏过骆延的脸。

骆延对着镜子瞅了瞅自己乱成鸡冠的头发,心底突然觉得好笑:“你看我和他长得是不是特别像?”

“其实我有个秘密没告诉你。”

正在刷牙的柳青炎扭头转向正蹲在马桶盖上洗漱的骆哥。

“他还有个别号,叫骆富贵。”

“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其实还有很多备选方案,比如得水来财旺福什么的。”

厨房里的热水开了,咕咚冒着水汽。

骆哥可能是听懂了老母亲在说自己的黑历史,非常机灵地溜去了客厅上厕所。

“怎么今天学会去盆盆里上厕所了。”

柳青炎把骆延放到自己身前准备盘个发型:“大概是不想自己是猫猫军团的首领这一身份暴露吧。”

“那不挺好的,自己的小鱼干自己挣。”

柳青炎对着镜子看了又看,满眼都是欢喜。

“真可爱。”

“少来了,厨房的包子要熟透了。”

“今天酒馆来了一批来竞争岗位的小朋友。”

“哦?那你们四个人岂不是有的忙了?”

“忙啥呀,我还想赶紧把专辑的最后一点写完算了,我倒是不指望招到一些奇才。”

“那得看你如何定义奇才,”柳青炎给骆延剥了个蛋,“如果以你为标准的话——”

宋局的电话打断了柳青炎。

骆延细细思考了一番,发现的确是自己先入为主了。

“老宋。”

“蜜月度得咋样?”

骆延停止了咀嚼,柳青炎停止了呼吸,骆哥停止了呼噜,这个家的三个生物全部看向那部手机。

诡异的沉默后,宋俞也进入了诡异的技能cd期。

“……说什么呢,哪来的蜜月。”

柳青炎不禁狐疑外加想笑,怎么这个平常大门不迈烟酒不怎么沾的老头子也开始八卦了。

“新年第一天,别迟到。”

“就为了来查寝吗?”

宋局打着哈哈挂了电话。

“怎么了?上司催你报到?”

柳青炎看了眼自己桌上堪比半人高的档案,叹了口气。

“还好,还好。”

“车钥匙呢?”

“在你桌上。你开去吧,反正酒馆就在楼下。”

“行。”

——

“早啊柳姐。”

换作一两年前柳青炎必定是精神百倍地投入工作之中,今年莫名其妙地,好像身体里漏了什么。

第一个跑到柳青炎面前嬉皮笑脸的是巫凡,其次是牧厌。

都说新年新气象,这两个货能凑到一起前来迎接柳青炎属实是想不到。

“别笑了,看不见我这一大堆东西啊,赶紧搬了去。”

“柳姐,老宋早上是不是给你打了电话?”

“难道是你指使的?”

“那咋可能,只不过吧就……”

“有屁快放。”

“早上宋局看到了你放在办公室一角的那束花。”

“花?”

牧厌乐呵呵地凑过来递上一张卡片。

“不巧,它掉出来了。”

棋差一着,柳青炎把这茬忘了。

“你可以啊,背着我们闷声发大财。”

“滚蛋,忙你的去。”

有几个警员正好就把牧厌叫走了。

回到办公室,柳青炎依旧无法心静。因为还有个嘴碎的傻子。

巫凡刚想分享自己新年都拿了多少红包,柳青炎的手机就进来一通电话。

柳青炎示意等会儿。

“啊,妈。”

——

医院里。

“又花多少钱?”

“没多少,就开了一些常规的——”

“慢点咳,按你这咳法肺都得咳出来。”

“就会打趣,我还是那句话,等你到我这年纪了你就知道。”

董谦像是不会生气一样,扯起皮也笑呵呵的,完全不把自己的病情当一回事。

骆延四下看了看医院的人群,寻了个人少的出口,伸手拦了辆路过的的士。

“那个医生后来又把你单独叫出去说什么了?”

“他就让我按时吃药然后要有充足的休息时间,其他就是些一般医生都会说的话术。”

“行啊,祝你活到一百岁。”

“少来,没那个能力。”

董谦数了数袋子里五花八门的药,发现没错。

骆延歪过头,看着飞速划过眼前的丹柏。

酒馆里此刻热火朝天。

由于骆延陪着董谦去医院复查拿药,于是卫羽坐镇主考官,盛双和韩良则跟着工作人员维持秩序,顺便出几道专业题。

始终不放心的一定是骆延,然而最开心的也一定是卫羽,所以当骆延抵达酒馆时,她只看见满屋子的试聘者,喜忧参半。

骆延冷着脸穿过一众男男女女,直抵后台那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小棚。

卫羽正和一个背着吉他叼着烟的女孩洽谈着什么。

危。

卫羽被骆延一把拽走。

“我说你可以啊。”

“什么可以?是效率可以还是质量可以?”

骆延只想踹他一脚。

“你去,到外面,按我那天发的程序面试,我来。”

“别啊我这好不容易盘出来几个还不错的吉他手你不能……”

“那也行,我来出题,拿不到分的全都pass,如果全死今晚你请全员开荤。”

卫羽的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伤心往事以及自己始终孤苦伶仃的钱包,默默走出去了。

韩良和盛双还在分发信息表,只见卫羽囧着脸离开了。

“看来小把戏被发现了。”

“这种事还得看你骆姐。”

其实不出骆延所料,这一天忙活下来一个可以带进乐队排练的都没有,不是对基本的乐理知识一窍不通就是毫无临场创作能力,然而这也是骆延最看重的,想在一个乐队混下去没有强大的心理和创作本事是必不可能的。

黄昏的暖红接近地平线时,最后一批试聘者放下表格背上乐器离开了。

鼓座上不敢大声说话的韩良戳了下卫羽。

“其实我觉得刚刚那个男生的鼓打得挺好的。”

“我的钱包保住了。”

“晚上吃什么呀卫有钱?”

“让老董整点小酒小菜对付两口呗,反正晚上还有演出。”

骆延转过靠椅斜视卫羽一眼,突然就想给柳青炎打个电话。不过在这之前,董谦率先拨了过来。

电话的内容让骆延不解,却又满心疑惑且焦急。

所有人都看见骆延的眉间逐渐收敛。

“好,我马上到。”

这本该是新年的第一个稀疏平常的工作日——如果齐敬觥和张皓没有撞见那个倒在路边的男人的话。

董谦后来又背着正工作的骆延他们去了医院,正巧撞上了那一行警察。

董谦偶然在酒馆见过柳青炎一面,又见那个被推走的病床上盖着一件警服,莫名其妙的联想促使他给骆延打去了电话。

弄巧成拙的背后必然是另外一个弄巧成拙。

董谦以为那床上是柳青炎,柳青炎以为骆延突然来医院是受了伤,骆延以为董谦来医院肯定又有什么要紧事。

直到巫凡拿着一本小册子走来,尴尬地看着面前三个熟人大眼瞪小眼。

……

“要不然你先回去吧,我这还要忙好久。”

“没事,陪你坐会儿。晚饭吃了没,我去给你弄点?”

柳青炎刚想开口讲什么就被那个交警叫走了,身边的董谦摸着下巴,这才搞明白原来是一场误会。

“走吧小骆,人家警察还要忙。”

董谦这一通电话的确是把骆延吓了一跳,于是她默默起身走去,朝一个警察吹了声口哨。

巫凡回过头。

骆延指了指手机。

巫凡愣愣点头,快步离开。

“走吧,酒馆那边还有的忙。”

董谦自然不解他们年轻人在玩什么花样,只好一边搓着冻红的手一边跟着骆延离开。

而那边的巫凡跟上了柳青炎的思路,全员看向那个躺在监护室里衣着褴褛浑身伤痕的男人。

齐敬觥和张皓本来在各自岗位上指挥着交通,新年第一天本就工作量大,谁承想二人竟同时看见了那个踉踉跄跄最终倒在川流不息的人行横道上的那个男人。

满身血污的男人自然引起了两个交警的警觉,囿于这里无法抽身,齐敬觥只好给自己曾经的学生打电话,麻烦带去医院。

姗姗来迟的牧厌和医师同时出现。

“牧队,这是从这个伤者身上掉落的,还没拆开。”

“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信息?”

“没了,全身上下包括信用卡钱包什么都没有,只剩一件收走的破烂上衣与裤子,再就是这个上了锁的册子。”

“行,我们就先回局里别影响其他病人休息。这里就麻烦你们了。”

医生点点头,带上仪器走进监护室。

“走,通知爻紫舟来。”

大年初一,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突然倒在市区的马路中央,听上去就跟都市传说差不多。

柳青炎简单给骆延回了几句消息就关上手机,看着戴上手套拿起工具的爻紫舟在这个小册子上来回寻找有效线索。

巫凡也拿着报告走来了。

“信息不是很全我只能找到了一部分。伤者名叫辛辰,是冀华山区的一个采石工。”

“冀华山在哪?”

“我看看,哦,在首都郊区再往南走好几十公里,那里是很多采石队的大本营。在很久以前那里就是当地很大的一座矿山基地。”

“丹柏离冀华市有……有一千多公里啊,他是怎么过来的?”

牧厌端详着辛辰的这张不算清楚的照片,沉默不语。

“其他的呢,家庭情况工作单位什么的?”

“查不到。”

“什么叫查不到?”

“因为我已经把所有内容打印出来了。”

一张小小的表格映入眼帘。

“辛辰,男,冀华市人,冀华山矿工。”

柳青炎不解:“就这些?”

“就这些,甚至连出生年月和有没有银行卡都查不到。”

爻紫舟那厢一边听着他们交谈,扫出了一枚指纹。

“拿去库里滚一遍。”

爻紫舟带着指纹卡先行离开,偌大一个会议室只剩这么一个小小册子。

还上了锁。

柳青炎觉得这件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非本地人,上锁的线索,昏迷不醒——

柳青炎一度认为这个册子里可能什么都没写。

电话响。

“我是柳青炎。”

“我们从伤者的贴身衣物里搜出来一枚沾血的箭头。”

在一阵诡异的沉默后,巫凡上下看了看这册子,冷冷地开口。

“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密切观察,有情况随时叫我。”

和公安局有合作关系的医院里的医生大概都习惯了,平常不是救治从前线下来的警察就是抢救案件的当事人。

实习生紧紧跟在他的老医师身后填写报告,抬头和路过的同事打了声招呼。

回到办公室,实习生将表格交给老师。

“嗯,填得很规范,你要记住干我们这行的就是严谨二字,稍有不慎就是一条人命。”

这句话从自己入行开始就有人不停地讲,听也听烦了。

值夜班可能是实习生特不爱干的,不过多久就昏昏欲睡。

直到护士站的一声响铃。

半夜时分,实习生看自己的同事戴上了口罩正准备着药品,不禁疑惑。

刚刚不是已经换药了吗?难道是我记错了?

实习生前去找老师,发现老师不在,从半开的窗户渗进来的阵阵凉风吹起了那件挂起来的白大褂。

拿过那张清单仔细对比后,实习生和自己的同事面面相觑。

“那刚刚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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