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皇家私塾不修五经事，白骨如山只在帝王家。（六十七）瘦马。

今日的宫宴，有意思的只有南丘国的使者，南丘国愈发地与宁国交恶，而如今不但派了使者，还是第一次派遣女使者来。言辞谈吐落落大方，九儿看了看皇姐的颜色，她们都看出来了。是柳娥在告诉皇姐，她掌握的权力，不只是一个太后了。

按理，当日皇上应该留王姑们在宫中留宿。可偏说如今生计是大事，还是叫王姑们回府，一来清点赏赐，二来···与夫侍们在一起，多求女嗣才是好的。

九儿觉得这一点更加反常，皇姐不可能放过这个笼络王姑们的机会。皇上还特意和自己说，今年不同往常，许多大人都送了东西到自己的王府里，叫自己回府上看看有无中意的。

直到她又坐到百宴厅里，和夫侍们坐在一起，看南蓉和韩山祠清点礼品时，衍望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

“南省织造的孙大人送来织锦五十匹、其余绫罗绸缎二百匹。”南蓉手里捧着礼品单子，其余的小厮侍女们在清点东西。

衍望从山祠手里接过来他一直用双层银壶温着的参汤，太后说身子不爽，不能和皇儿用膳，便叫山祠把自己用的参汤带了一碗与她。

“这参汤是用银壶温着的，不烫也不凉，侍身加了些槐花蜜，吃起来更滋润。”山祠柔声说着，眼里耳畔已经没有这些单据礼品了。

衍望喝了一口，随意嗯了一声，“这位孙大人还真是出了血。”

南蓉面露难色，“主子，并不止这些。”随后又照着单据念起来，“扬州瘦马、四位。”

众人闻听这话皆是一惊。

衍望知道扬州瘦马，却不明白，扬州不是在南丘国的地界吗？“扬州？”

南蓉点点头，“主子，孙大人说，这四个哥儿是年纪五六岁时，从扬州逃难来的，她收养下，调教了十年，现在正是好年纪，奉上来讨您欢心。”

南蓉击掌，四个柔弱细腰的少年便从门外走了进来。一个个都是弱不禁风的模样，原本看着府里的檀倌、柳倌都是很瘦的，可南国的哥儿是更矮小瘦弱的，骨架子看着就比宁国人小不少。

“给娘娘请安，奴才们虔请崇安。”

四个哥儿冬日里也身着清凉的衣衫，为的就是叫唐王一下子就能看到他们细瘦的身形。那样不盈一握的纤腰，容易掌控的瘦小模样，哪个女人看了都会有保护欲和征服欲。

并且，看他们开口说话，能听出来是悉心教导过的。四个人捧着的乐器还不一样。看来，都是会服侍、有情调的人儿。

其中两个瘦马少年，还膝行着上前，将自己的脸儿贴着衍望的鞋尖儿蹭了蹭。衍望一下子把勺子扔在了参汤里。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少年如此大胆，敢当着所有夫侍的面这样勾引自己。

不得不说，的确被勾引到了。

本想退回，不过是几个秀色可餐的少年而已，除了瘦些，有什么稀奇。可看这架势，似乎他们会很多本地的哥儿们不会的东西。

必须留下来好好观察观察。假以时日，或许他们有大用。

这些夫侍们纷纷不由自主噘着嘴，斜眼瞪着这个小贱蹄子。倒是韩熙在仔细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唐王的神色，他从她惊慌的表情之中还是感受到了一分她被吸引的肯定。他妖娆地笑，看来，又寻到了唐主儿的一个喜好。以后必须先在床帐里占了先，先用了才成。

既然如此，他倒是还真想和这几个人讨教几分。

衍望假装咳了咳，把有些洒的参汤递给了山祠。山祠接过来时，心里隐隐有些妒忌的气，他发觉了她没有直接拒绝。心里不禁气得紧。

“你们叫什么，在宁国时都在哪里待着？可还有母父？”

哥儿们摇了摇头，“在孙大人的别院待着，有时候也去戏班子或者窑子里面学艺。”

南蓉接话道，“主子，他们都还没有名字，孙大人说，他们的名字合该由您赏赐。”

听见戏班子和窑子两个词，辜青林和檀倌心里都隐隐发痛，更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了。

“你们几个太贵重，本王并不想收下。”衍望说了两句客气话，她后面可是还有但是的。

几个哥儿如临大敌，连忙嘤嘤叫起来，“孙大人说了，若是您不喜欢，便要把我们赶出去，活活饿死在街上。”

“求娘娘赏一条活路吧！”

“哪怕是叫奴才在娘娘身边洒扫，做娘娘的一条小狗！”

看着这群心机狐媚子装可怜，夫侍们纷纷觉得恶心得紧，他们都是良家子，哪里能做得了这样的做派。即便是像檀倌和春侍人曾经在花场里待过，也不曾淫|||贱成他们这个样子！

衍望见台阶递来了，连忙就接着话往下说，“既然如此，本王也不想看你们流落街头。南丘国与宁国本都是华夏子民，不应该互相轻贱。你们以后，就待在前院儿的四座宾客厅堂，不许进入内府。”

四个哥儿见虽未给名分，可也算是留下来了，连忙磕头谢恩。

夫侍们互相看了看，摸不清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都心里反感这几个小贱|货，纷纷露出来都讨厌他们的神色。竟然有些一致对外的意思。

望望：以前的我不屑一顾，现在的我统统纳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