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结尾，乔清许和谭久背靠背，侧脸隐在黑暗中。

“啪啪啪——！”

“好牛!”

现场掌声一片。

乔清许平复气息，站直和队友们一同鞠躬道谢。

“这组很稳。”导师们互相看了看。

刘桐：“很完美的一次表演，无论是气息还是舞蹈的完成程度。”他看了眼桌上的资料，问道：“结尾站在前面的两位练习生，乔清许和谭久是吧？”

“你们是很让人眼前一亮的，有一种把观众视线狠狠控制在自己身上的魔力。”

“谢谢老师。”乔清许、谭久鞠躬。

“很惊喜的一场表演，”其余两位导师也附和道，“台风很稳健，谭久的稳是毫不意外的，因为他有近十年的表演经验，但乔清许就真的让我们意外，资料上显示你才练习了三个月不到是吗？”

“看来天生就是来吃偶像这碗饭的。”刘桐笑道。

这是表演到目前，导师们给出的场上最高评价。

乔清许很难再对别人的夸赞产生反应，但仍旧装作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刘桐老师。”

唐世接过了几位老师的评分表，“几位老师综合下来看，现在由我宣布这组成绩。”

“成祖，B级；刘成成，B级……”唐世每念出一个字，就会让台下的练习生们发出惊讶的声音。

“乔清许……”名字刚一出口，唐世就停了下来，他环顾现场，大家都用着焦急的目光注视着他。

唐世吊足了大家胃口后，终于继续说：“乔清许，A级！恭喜你，我们的首个A级学员出现了。”

在现场嘈杂的人声与现场音效中，他宣布最后一位成员等级：“谭久，A级，恭喜！”

谭久先是愣住，随即不可置信，而后又感激的鞠躬，再一抬头时，他的眼眶微红，噙着泪珠子。

他说：“谢谢各位老师给我这个评价，我会更加努力。”

谭久的话语里还带着鼻音：“对不起大家，我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了。我只是在想我终于做到了，我的努力没有辜负我，也没有辜负一直支持我的人。”

“没有关系。”导师们劝慰道。

谭久在镜头前擦擦眼泪，露出一个雨过天晴般的笑容。

乔清许挑挑眉，在工作人员的示意下将工作人员拿给自己的纸巾转递给谭久。

谭久接过纸巾，在二人即将有视线交流时，乔清许及时转移了目光，看向台下。

他的视线仿佛不受控制的被框定到某个范围，他到底要看谁？乔清许眼前画面里唐世占据主体位置，对方也兴味颇浓的打量着他，可他的内心仍旧感到无趣，直到——

直到他与一双不经意扫过的眼眸对视。乔清许困惑地感受着紊乱而又陌生的心跳，那双眼眸的主人只是在打理自己过长的刘海，仅仅在某个瞬间，他才得以窥见那双深黑如墨色的眼瞳，一眼望去是吞噬人心的漩涡。

闻度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观察台上台下的各类动态。每个人都按照这自己所定的人设表演，只是演技有优劣之分，演得真了，那你就是娱乐圈活人，演得差了，充其量只能成为节目组制造话题的爆点。

【哎哟喂~】系统发出甜滋滋的电流音，【你看看，主角攻受这一见钟情的名场面居然被我们赶上了。】

闻度理理头帘，恰恰看见主角攻受深情对视的画面。

他忍不住在心里吹了声口哨，“恭喜恭喜，祝贺祝贺。”

话语轻浮，系统也摸不准这句话按字面来解读是否正确。

不过它也不纠结那么多了，系统在虚拟空间里双手撑着下巴，面带陶醉，“让我闻闻，这就是双洁、1v1、天作之合、天之骄子、因缘邂逅的清香吗。”

初舞台表演进展顺利，除了偶尔有几个重大失误需要补录的舞台。

闻度他们上台的顺序靠后，时间线上也到了三四点钟。这个时候，导师们露出了明显的疲态，台下也有撑不住的练习生埋着头假寐。在这个时间段上台的练习生无疑是比较吃亏的，除非给大家带来很炸裂的表演，不然很难把大家的注意力和情绪调动起来。

不过除了超能力以外，还有钞能力。

与其他娱乐公司的介绍不同，其余公司主要在介绍旗下签约的其他艺人，而Z纪元娱乐公司则着重介绍了控股的母公司。

“由张氏地产百分百控股，张氏地产在今年达成了我国单笔地产收购价最高记录……”

大屏幕飞快闪过一连串大家耳熟能详的楼盘名字。

“如果，我是说如果，”闻度说：“我也姓张……”

系统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畅享：【那你也只是张某。】

毫无疑问，现在所有的镜头肯定都会对准张邵阳和坐在张邵阳旁边的部分队友们。处于一切中心的张邵阳此刻正在内心纠结，正如同帅而不自知的男人才能帅，要做一个讨人观众喜欢的富二代也是同理，不能高调，但要在方方面面中透露出你从小到大用金钱堆叠出的素养，不能低调，但你又要表现出对钱毫不在意的样子，对你而言，钱只是个数字。

于是在周边练习生的讨论中，他露出稍显局促的微笑，解释道，“没有那么夸张，只是有点小钱，真不至于。”

“达尔文了！”

“什么达尔文，丁达尔了！”

闻度：“……。”

他猜测他们想说的是“凡尔赛了。”

“有种拼搏三个月，欢迎少爷下基层的美感。”闻度跟着张邵阳起身，有气无力的在脑内发表感言。

对于金钱的渴望与向往，短暂的让现场清醒了起来。

“好……”

大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太子和太子伴舞的队伍。张邵阳亮红色的外衣格外明显，尤其在灯光仅聚焦在他身上时，他身旁穿着黑色卫衣的队友几乎是隐身了。

给人的感觉像斗地主，3个3带个2，乍一看挨着的，实际上差了十万八千里。

整个队伍着重表现了太子的唱跳水平，其余几个人偶尔轮到中心位也就是间奏的两三秒，单拿出来看，张邵阳的水平肯定是一般的，但放在队伍中来说，就是鹤立鸡群，在对比中产生了虚幻的实力。

乔清许神情专注，他的眼神在黑暗中描绘出熟悉的轮廓。在他的视线里，那道身影总是跳得漏拍或吞动作，可让乔清许觉得奇怪的是，他每一次的失误就像机器被设定好的自动程序，在同一个时间点，出现同样的失误，细细扒下来的话，描边甚至能完美重叠。

出于一个网文作家对素材的收集习惯，乔清许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在意。

他隐隐回忆，对方经过他时侧身露出的名牌。

闻度。

“闻度。”

这两个字藏在他喉咙深处，在声带发出振动前，更先一步向下流淌进胸腔中。

“庞泽，C班；骆以非，B班；唐可，C班，闻度，F班，张邵阳……”

不重要的角色被飞快公布，刘桐在念及张邵阳的名字时拉长语调，“张邵阳，A班！”

“希望其他几位练习生能够加油，你们距离一个合格的练习生还存在一定距离。”导师们按例总结。

“我有个问题，”唐世突然出声，“那个头发完全把脸遮住的练习生是有什么原因吗？”

【呜啊——】系统发出怪叫，【快点，讲点什么让他接不上嘴的话，主角为什么突然cue你啊，这个可会被计算在我们路人年终考核指标里啊。】

闻度冷静沉着：“短发挡财运。”

唐世困惑地歪了歪头：“呃，好吧，有点不太懂你们现在的小孩了。”

【糟糕了！】系统痛苦，【他叫你小孩儿……】

闻度反驳：“是小孩，非要给别人儿化音一下。”

【那就是他说错了，】系统理直气壮，【他可是京圈大佬清冷佛子影帝攻。】

作者有话要说：堂堂三鲨！

我接着写写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