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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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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妤出生在一个幸福温暖的家庭。

温楚凡温柔、美好且拥有非同寻常的耐心,她说她想把这世界上美好的一切全都给她的囡囡。

那时的赵平洲身材还未发福,很喜欢讲笑话逗她们,每天晚上回到家总是为妈妈带上一束花,为她带上零食。

家里总是承载欢声笑语,他们全都觉得他们一定是这个世界最最幸福的一家人,不止有爱情、亲情还有友情。

直到那家赵平洲领来了一位和她同龄的女孩,温楚凡不哭不闹,反而为她和那个女孩做了一顿好吃的西餐。

温妤透过门缝,听到了爸爸妈妈在争吵。

温楚凡懒散地坐在床边,赵平洲怒气冲冲地将衣服收进行李箱,“你总是这样,一吵架就默不作声。”

“希望我对你出轨这么多年的行为做出夸奖吗?”温楚凡拿出烟,慢条斯理地放在嘴边。

温妤不止看到了陌生的会抽烟的妈妈,甚至看到了歇斯底里怒吼,朝着妈妈恶语相向的爸爸。

原因只是他出轨被妈妈发现了。

他们离婚后,温楚凡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温妤后来才知道那时候的温楚凡虽然表面看着强大无比,不受影响。

但只要是正常人,在被相处多年的最亲密的人背叛后,心里一定是难过和痛苦的,温楚凡也不除外。

温楚凡住院时,麻药劲还没散时,拉着温妤的手痛骂了赵平洲半个多小时,那些词没有一句重复的。

“囡囡你要记住,获得婚姻不是幸福,过得开心才是幸福,妈妈希望你健康平安就好。”

年少的温妤眼眶含泪地抱着她,感受到妈妈温热的手抚摸着她的额头,她虽然哭得伤心欲绝,但记住了那句话。

温楚凡走后,温妤从那时候起便不再相信爱情,甚至不相信有人能够一直陪在她身边。

大学时,温妤喜欢上了陆应泽,喜欢和沉迷这个让她心动和感动的男生。

她为他改变自己,为他想要认真试一试,甚至敢拿未来去赌自己不会重走妈妈的路。

他们之间的波折只是一场误会,但在温妤这里,这场波折足以毁天灭地,足以颠覆所有的一切。

让她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不去相信妈妈敲下的警钟,反而相信自己被自己那该死荷尔蒙催促下的直觉。

直到现在,温妤仍旧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会有人这么爱她,而且是爱到这种程度。

温妤出院之后,周云晚特意请假来她家陪她养了很多天。

在那段时间里,她虽然有好友相陪也算轻松自在,控制自己不去想陆应泽,最终还是鬼使神差地去了他家。

可连大门都没进去,保安说不在便将她请了出去。

温妤又给李斯打了一个电话,对方似乎早就猜到她会打来便约在了咖啡店。

从咖啡店离开后,温妤失魂落魄地打了一辆车重新回到月野别墅,她知道陆应泽一定在那。

他在躲着她,他不想见她。

她想要问个清楚,她想打他一拳问他为什么她住院了也不来看一下。

脑海中回荡着李斯在咖啡店诉说陆应泽这些年的经历,温妤没忍住泪水的冲击,豆大的泪珠不停地掉落。

两年前陆应泽自杀时,他无比渴望温妤能来到他跟前,哪怕只是看他一眼。

他靠着营养液艰难过活,从早到晚愣愣地盯着手机屏保上她和温妤的合照,他想要去找温妤却害怕被他厌恶。

有一次没忍住去偷偷看了她,煎熬的窒息感瞬间消散半数。

可后来她搬了一次又一次的家,换了一份又一份工作,他便再也不敢去看她。

直到病情恶化,他觉得自己没多少活头,于是写了一封长长的足足有一万字的遗书。

开头写的是:致温妤。

结尾写得是:言不尽思,顺颂时祺。

恰好那时,一家研究人造血的生物技术公司面临破产解散,陆应泽闻之瞬间满血复活。

他不会让这家有前景、有技术的企业陨落,也不会让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每天逼着自己吃东西,逼着自己好起来,没人知道他从奄奄一息到重振旗鼓花费了多长时间。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那家公司在他的全力支撑之下竟然活了下去,而且备受业界的关注和瞩目。

那时,他将全部心血用在人造血技术的革新上。

可这技术革新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他需要做很大的努力,他需要挣很多很多的钱,他需要长久的忍耐。

在夜以继日的操劳中,他的身体差点垮掉,医院成为了他时不时就要小住的地方。

向来冷漠不健谈的李斯也曾无数次苦口婆心劝他:“陆总,为了工作把自己身体拖垮值得吗?”

“值得。”陆应泽说。

李斯见他那副坚定不移的样子,料定了他这种人想要什么上天一定会让他如愿。

他收回了所有劝他的话,而是打心底想让他成功,想让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他说:“您真是太伟大了。”

“不,我很自私。”陆应泽自认为没有无私又伟大的梦想和情怀,他只是不为任何人而纯粹地只想保障他的女孩平安健康一生。

仅此而已。

人生路很长,在这几十年中,人无法预料到一些意外伤害的来临。

当意外来临时,她的稀有血型只有保护别人的份,没有任何人可以保护她安全无虞。

所以他拼命地努力,拼命地学习,甚至在她所有可能会经过的公共场合都安装了AED急救设备。

他很渺小,他无法忍受失去的痛苦,他只有未雨绸缪,只有努力做好保障和预防,她才可以幸福地活着。

温妤擦着眼泪,身躯因为哽咽而微微颤抖,她朝着司机道:“师傅,能快点吗?”

司机看这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有些手足无措,只能连声应着提高了车速,“好嘞好嘞。”

来到月野别墅,安心热情地拉着她进去,亲切道:“妤妤,你怎么来了?”

“陆应泽在吗?”温妤嘴角轻扯着,笑意却未达眼底。

安心有些心虚地摇摇头,视线放在了她手腕的珠子上,“你这个手串还留着啊?”

“嗯。”温妤下意识握住,一脸尴尬。

安心轻轻叹了一口气,又看向她轻声道,“妤妤,阿泽在顶楼的办公室。”

“嗯?”温妤疑惑。

安心看着她道,“阿泽情绪很不好,我看到他吃了很多药,我怕他再出事。”

不等她说完,温妤顾不得一切立刻跑到顶楼,虽然一次又一次迷路,但在走廊尽头,她推开那扇门时。

一隙光照在了黑暗中半坐在地上的男人,他穿着一袭黑衣隐匿在黑暗中,侧脸面容苍白如雪,黑碎发耷在额前,眼睛低垂着,显出极致的寂寥。

暖色木板上撒了一地的纸张,纸张上是各种语言的书信,温妤低头拿起一张,细细读完又没忍住哭了起来。

那是一封无比虔诚的希望对方可以输血救命的书信,字字句句带着陆应泽的真诚以及小心翼翼。

“Sheismybelovedwife!”

温妤的心猛然颤抖了一下、两下、三下,她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别的,每封书信上也都有这句话。

她是我的爱妻。

她睫毛拼命颤抖着,泪水簌簌而下,哭着看向那边早已站起身茫然无措泪流满面的陆应泽。

陆应泽见她爱的女孩哭得这样伤心,有些狼狈地冲过来将她揽在怀里,感受着她单薄的肩膀不停颤抖,他声音沙哑着:“我在。”

他心底翻滚着心疼和无措,却只能轻柔地安抚着她,替她轻轻擦去泪水,“怎么哭了?”

温妤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鼻尖红红的,抽抽噎噎问:“你为什么没去医院看我。”

“对不起。”陆应泽心如冰锥般疼痛,他想她想的简直要疯了,可他没脸去,只能每天让其他人去看望。

温妤吸了吸鼻子,捧起他有些瘦削的脸,心中泛起一阵阵心疼,她一字一句道:“道歉的方式,我教过你的。”

她指了指额头、左脸、右脸再然后是嘴巴。

还没等陆应泽反应过来,她便搂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可泪水却仍旧不停歇地从脸颊两侧滑落。

男人身体猛地一顿,却在片刻后颤抖着手拥住她。

温妤含着他的唇似在摩挲、似在安抚、似在索取,不知道陆应泽这四年是如何熬过来的,越想她越觉得愧疚和难受。

许久之后,温妤才结束这个细腻而又温情的亲吻,她垂眸声音低低的:“我一直在等你。”

陆应泽看她难受,心也跟着疼痛,眼眶红红的躲避视线,“对不起,是我骗你犯浑惹你生气,是我害得你住院。”

“陆应泽,听着,我气得从来不是你骗我,而是你以伤害自己为代价,而只是为了让我心疼你一点,这样值得吗?”温妤扳过他的头和自己对视,认真道。

陆应泽擦掉眼泪,摇摇头:“哪怕是我这条命,只要你要,我也可以丝毫不考虑的给你。”

“我不要你的命。”温妤打断道,接着道:“我只要你,我只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这样的话,曾经只在陆应泽梦里出现过,如今听到他倒觉得自己似乎还在梦中。

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陆应泽一把将女孩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丝,“这里有纸和笔。”

“什么?”温妤问。

陆应泽看着她,认真道:“防止你后悔。”

“我不会后悔,要怎么才能相信?”温妤说完又道:“对不起,我也伤害了你。”

陆应泽摇头,“没有。”又捧起她的脸,“我们抛开过去的所有,重新在一起?”

温妤盯着她,不知又哪里来的委屈,“陆应泽。”

“怎么。”

“你当初说后悔招惹我。”

陆应泽亲吻了下她的唇瓣,忏悔道:

“这四年以来,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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