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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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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怎样才能开心起来?我给你唱首歌?”

“不过事先说好了,我五音不全的,要是被难听到做噩梦了,我可不负责继续哄了。”

安然说这话时,他和傅修远已经成为“室友”有两周的时间了。

那一日正好是11月30日。

相识不过两个月不到,所以当时安然还是第一次知道,他养的大学生每到这个时候,情绪都会低落得厉害。

本人倒是一直想要强撑着表现正常,但一个人心情如何,总是有迹可循的。

比如总努力对着安然挤话出来的人,今日格外缄默;他会大晚上会不开灯,一个人蹲在床上,也不睡觉,用手指胡乱地在被褥一点一点,不清楚到底在想什么。

安然就是在这个时候敲傅修远的房门的。

笑意盈盈地坐在床尾,不去追问缘由,不需要任何前情提要,就这么直接开口哄了起来。

“想听吗?我可从来不给别人唱的。”

傅修远从黑暗中抬眸,看向安然眸色很深:“只有我?”

安然:“只有你。”

安然显然是记不住词的,只含糊了几声“你”“我”“心爱的宝贝”,就断了字句,余下一片语气词,组建起了一首简单的曲子。

一会就到了尾声,他立即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小心翼翼问了句:“唱得怎样?”

虽然不至于像他自己口中说得那般五音不全,但也没有悦耳到令人赞叹的地步。

傅修远笑弯了眼,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特别好听。”

说着,从被铺里拖出来了亮着屏幕的小砖头,藏着小小的得意,道:“我录下来了。”

说完,安然方才胡乱哼唱的歌声连同着笑意一并传了出来,简直像在公开处刑。

他眼睛瞪大:“怎么还录了?删掉,删掉,必须删掉。”

口中勒令着傅修远,手也不带安生,直接抓着人的手腕,没去抢那部还在回放着哼唱的手机,反而一举把傅修远按进被褥里,骑在对方腰上,俯下身,语带威胁:“不删掉的话,我就……”

傅修远吞了一口唾沫,自下而上地看着身上的安然,紧张道:“你就?”

“我就要行使我作为金主的权力。”

支付了足足有500欧的金主大人语气非常霸道,哪怕他清楚,这些钱都被傅修远拿去抵合租的一部份共同支出了。

他眯起眼,双唇因为笑意,变薄了些许,但是光是看着,就能让傅修远联想起它贴在耳侧时的软意。

“吻你。”

这是安然第二次吻傅修远。

第一次落在左耳,而这一次落在了鼻尖。

且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更为准确。

安然的唇瓣微凉,触感却与印象中一边柔软,落在傅修远的鼻尖处,只停留了一瞬,便被含着潮湿意的齿所替代。

这一咬没有遗留哪怕一丝的疼痛。

傅修远并未尝试躲开,甚至没有合上眼,所以在极近的距离下,可以观察到安然脸上细小的绒毛,能看见那如瓷玉般的肌肤染上了薄红。

炙热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他想要逾越心底的分寸,把头上抬,去衔住那张作乱的嘴。

但没等他付诸行动,安然就已经松开了对傅修远的束缚,捂着如擂鼓般跳跃的心脏,起身垂眸笑道:“这是你偷录的惩罚。”

多罚点。

傅修远心想。

可惜,把火点起来的某人只打算将“惩罚”延续至此,一脸奸计得逞,利索地从傅修远身上爬起来,一扯被子把人给罩住,还顺带把床上其中一个靠枕给抱走了。

没走几步,又后弯着腰,才门框边上探出半个头,道:“我的大学生,不管因为什么,我在这里陪着你呢,别难过了哈。”

傅修远拉起被子,将自己的半脸盖住,只露出一双弯着弧度的眼睛,答应了一声:“嗯。”

安然走后,傅修远隔了很久才平复下自己的呼吸,侧身去够床头的耳机,单曲循环起这首随性的小调。

预想中的噩梦并未到来,他反而破天荒地在这样一个日子里,做了一个与安然相关的好梦。

合着这样的一段随性的调子,傅修远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于安然,存着何种渴求。

不过,也不知道是歌曲太过冷门了,还是说安然完全唱跑了调,后来傅修远以前用了好几个音乐软件的识别系统都没找出来,所以直到今天,他才第一次听见原曲的全部。

虽说是流行曲的风格,但歌词却是让宝贝乖乖睡觉的主题。

傅修远突然怀疑,安然当时其实并非记不住词,而是单纯羞于把这歌词给唱出来。

安然听着李姨手机里传出的旋律,尴尬地抬手摸了摸鼻尖,不料反倒让水渍沾了上去,徒增上了一层高光。

“李姨以前在街区歌舞团里当过敲鼓的,这曲子是她们当初整个歌舞团一块录的,一群人闹着玩,也没上传过网络,也每个具体的名头,但她就是爱听,听了这么多年都不腻。”

他视线漂移了好几转,最后落在了店里挂着的合照上,轻轻地解释道:“我小的时候基本都是被李姨带着的,听多了,自然就会了。”

他没好意思说,这首歌就是他五六岁时,李姨用来哄他睡的歌曲。

傅修远也跟着看向那张他从进门就开始注意的照片,相框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但里头照片却明显是最近才拍的。

李姨这或许还有更早的合照。他不由猜想。

从前在法国的时候,无论是安然还是傅修远,其实都很少会主动去提及过去,也从未详细介绍过彼此的家庭。

只存着心照不宣的默契,把所有心绪都放在了当下,去感受春心的初次萌动。

等后续再度重逢,才惊觉,他们互相了解得这么少,少到除了彼此旧时的生活习惯,双方是在一个怎么样的环境长大的,家里具体有什么人,都一无所知。

仅有一次听安然和朋友提起,他家里有间小厂子,专门做原材料加工的,不能说大富大贵,但让他放肆一段时间的资本还是有的。

傅修远半合了一下眼皮,这种对对方一无所知的状态,姗姗来迟地让他感到恐慌,他此刻才意识到,这仿佛就是在为他们的过客身份做铺垫。

不清楚过去,不参与未来,仅仅共享着那异国他乡的一场梦。

“所以你手里一直抓着的这个……是做什么的?”

安然见傅修远沉默着盯他和李姨的合照,手里不停瞎转着他的那朵绒花,忍不住问道。

傅修远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眼掌心的那朵绒花,轻轻将其放到桌上,推到安然跟前:“送给你。”

“在博物馆,有大学生创业,说非遗工艺,支持一下。”

安然捻起那绒花,缠着棉线的黄铜丝被缠成了荷花的模样,色泽浅淡适宜,但做工明显挺一般的,也十分简陋。

他好奇问道:“多少钱买的?”

傅修远老实回答:“六十……”

“哈?你被人骗了吧,这玩意网上卖二十块钱不能更多了。”比他的隐形眼镜还贵。

人变少爷了果然了不得,安然明明记得以前傅修远还会跟他一起把一欧掰成十欧来用。

甚至以前他买好看但完全不实用的东西,还会被傅修远说上两句。

不过傅立辉为了哄一次阮棠都能糟蹋大几万的花了,身为他亲外甥的,傅修远会像以前那样纠结那种小价钱才是怪事。

“可是安然哥你现在不是喜欢吗……”傅修远颇为心虚道,“水芙蓉。”

安然:“啥?”

傅修远:“……头像。”

安然这才明白过来,他的头像小图看就是一片碧湖蓝天,放大了瞧才会发现中间有一朵“想开了”的荷花,用来显现他日常的心态。

他一时无语:“……以后多上网,少琢磨我。”

傅修远乖巧答应:“哦……”

见着傅大少爷这么木楞楞的样子,安然低下头,脸上挂出了无法遮掩的笑意,没有开口拒绝,也像傅修远一样握在手里绒花乱转,道:“行吧,就当抵了你这顿的饭钱。”

抬头发现对方正撑着脸目不转睛地看他乐呵,才反应过来,这臭小子哪里是不懂,分明是在故意逗他。

安然嘀咕道:“心眼比蜘蛛网还多……”

偏偏某人一脸纯良地把脑袋摆正回来,继续佯装成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眨眼道:“没有呀。”

说话间,李姨已经托着个大盘子来到他们桌前,上头搁着两大碗云吞面,还有一笼金钱肚和一碟伦教糕。

安然:“我平常应该是不点金钱肚的吧。”

李姨朝着傅修远的方向眨了眨眼:“送的,看这小哥帅。”

听得安然难以置信,才又道:“开玩笑,这不是想安安你吗,都多久没上我这来了。”

安然无奈叹气:“这不是没时间吗。”

毕竟李姨这个地方,无论是离他的租屋,还是离席可大楼都算不上有多近。

李姨的手艺确实如安然所说的那样特别好,云吞咬下去能尝到里头香甜浓郁的肉汁,合着面汤,滋味远比傅修远这些天吃过的所有菜式要好。

至少特别符合他的胃口。

“别看这里好像没多少人气,但好几家酒楼的点心其实都是从这进货的。”安然认真地夸耀说,仿佛这店就是他开的一样。

傅修远:“好吃。”

“那傅大少爷多带朋友来帮衬我们这的生意哈。”

“嗯。”傅修远爽快地答应。

安然咬着吸管口,将最后一口凉茶喝了个干净,正打算打开APP导航回博物馆那,就被傅修远给止住了动作:“我记得路。”

傅修远一直知道,安然虽然很擅长挖掘那种偏门地方,但每次都会有去无回,路盲得浑然天成,须得傅修远去把人找回来,再牵着他的手,一路牵着,把人带回他们共同的家。

当时的他总喜欢落后傅修远半步,任由一手被牵着,另一手一甩一甩着过长的外套袖子,幼稚得令人搞不懂到底谁才是后辈。

甚至他还会理直气壮地对着他养的大学生说:“再抓紧点,不要把我给弄丢了。”

“丢了,可就不容易找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远:在努力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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