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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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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轮回,人世兜转,又是一年花开季节。

李小婉家今年的春节过的一点儿也不好,比起去年,李东海刚刚升了派出所长,全家喜气洋洋,如今才一年的时间,李东海就离婚了,家里也没有了喜气了。没有了孙玲子和鲁鲁,李东海更不回家了。连大年三十晚上,李东海都没回来,把李老太太的气的心口疼,让李北海去找。李北海去哪里找?别说不知道李东海在哪里,就算知道,他也不去。最后被李老太太闹得不行,小婉妈出去到小卖铺打电话找李东海(那时候普通人家里没有电话,更别想手机这种东西),原来李东海和李宏亮他们在一起喝酒打牌,说一会儿回来,其实一晚上也没回来。

到了初一,李东海回来了,在李老太太的训斥下,过年的几天终于不出去鬼混了,但是也没在家里呆着,就在自己公房区里,哪里招呼牌局,就去哪里打牌。都是左邻右舍,过年了打打牌,输赢也不大,李老太太要面子,也不好把儿子强拉回来,干生气。等回来数落李东海,李东海比他妈还有理,说,“大过年的,你不让我出门,我就不出去,就在咱们公房区和老头老太太打两把牌也不行啊?”

儿大不由娘,李老太真是没办法。每天对着大儿子一家人,都闷闷的。连李小婉都觉得闷闷的,鲁鲁在家嫌他烦,鲁鲁不在家,世界却好像少了一半。这一天一大早,李老太把李小婉悄悄叫过来,给了她五十块钱,说,“你去给鲁鲁送去,奶奶给他的压岁钱。”过年孙玲子没有来,老太太没见到鲁鲁,心里十分惦记。

孙玲子从和李东海离婚后,就再也不踏进这片公房区一步了。离婚时,李东海说把房子给孙玲子和鲁鲁,自己住李老太那,孙玲子只是冷笑,连理都不理,收拾东西就走了,孙玲子说了,“留着你的房子和你的新媳妇住去吧,我才不住你的房子。”

其实孙玲子也没地方住,她只能带着鲁鲁回自己娘家,她娘家也是公房,窄的很,孙玲子和鲁鲁只能挤着乱住。那时候离婚是件很不好听的事情,女儿离婚回来住娘家,那更是让一家子都抬不起来头。孙玲子也难。

孙玲子跟法院申请了公房,但是排下来也不知道要多久,她偶尔也去自己要好的闺蜜家里住几天,偶尔也去哥嫂家住几天,就这么着辗转流离,居无定所,难免又要受着邻里的流言蜚语,十分艰难,本以为还要挨很久,没想到只用了两个月,法院给她的公房分配了下来,孙玲子也很惊喜,法院院长说,“我看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太难了,给你特批了。”孙玲子带着鲁鲁住进了新家,日子才过顺当了。

其实,这个公房是李东海替孙玲子要下来的。李东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并不搭理孙玲子离婚之后如何,但是这么小的地方,他不用打听也听见人说,孙玲子带着鲁鲁,没处住,十分艰难。一辈子没求过人的李东海,做了十几年民警都没给领导送过礼,想了好几个晚上,最后牙一咬心一横,偷偷包了几千块钱,找到了法院院长,让院长早点给孙玲子分套房子。院长笑道,“都离婚了你还管她,分了房子也是她的,回头她再婚了,跟别的男人住里头,你花这个钱?”

李东海说,“嗨,以后她爱跟谁住跟谁住,我是心疼我儿子。”

孙玲子的房子批下来,李东海没跟任何人说过这事儿,也不去看鲁鲁,只是生活费一分不少,本人却依旧是眠花宿柳,逍遥自在。

李小婉借着给鲁鲁送压岁钱的由头就跑了,先去了纪家庄,找纪久,两个人一起跑到松仁市的人民广场玩。广场上好些人,周围都是买东西的摊贩,李小婉和纪久一起看吹糖人玩,买烤白薯吃,撞见熟人,赶紧松开拉着的手,等人过去,又凑到一起,到了下午,李小婉才去找孙玲子,这时候,孙玲子还住在她妈妈家。

李小婉一进到这片的公房区就看见了鲁鲁,鲁鲁正在和一群小孩放炮仗。李小婉找到了孙玲子家,孙玲子看见小婉,非常高兴,拉着李小婉进去坐,李小婉犹豫,回头看站在单元门外头的纪久,孙玲子就明白了,孙玲子说,“那是谁,搞对象了?”李小婉脸绯红了。小孩家常自作聪明,以为自己的事儿大人不知道,其实大人什么都看的明白,李小婉以为她爸妈不知道自己和纪久,其实她爸妈是看破不说破,但是孙玲子很直接,一语就道破了。孙玲子说,“好好学习,别学那些坏孩子小小年纪搞对象。”李小婉的脸更红了。孙玲子还是把李小婉当成自己家人一样,孙玲子的爸妈也很通事理,并没有把大人的事迁怒孩子,也叫李小婉进来坐,还给抓糖吃。李小婉没进去,在门口把奶奶的钱送到,就走了。

李小婉很喜欢孙玲子,孙玲子直爽,心地善良,将小婉和鲁鲁一样的看待,李东海和孙玲子离婚后,每次李小婉看见了孙玲子,还是赶着叫二婶儿,她改不过口来,孙玲子也不恼,似乎就和以前一样,还是李小婉的二婶儿。直到很多年以后,孙玲子再嫁,又调动工作,举家搬到大松市区,李小婉再也没有见过孙玲子了,听说,她过的很好,再婚的家庭很幸福,老了生病时,继女和女婿还专门带她去酆都治病,比自己亲儿子还好。

李小婉的爸妈知道李小婉和纪久谈恋爱,但是他们没有管。这既是因为他们是开明的父母,也是因为,他们早料定了李小婉根本考不上大学,既然考不上大学,早点搞个对象,早点结婚,也不是什么坏事。李小婉的妈妈还打听了一下纪久,听说纪久学习好,人也老实,从不打架,而且家庭条件也不错,小婉妈想,那还拦着干什么,还怕人家考上大学,不要自己女儿了呢。

转眼春和景明,又是一个周末,李小婉去找纪久,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到了纪久家,李小婉飞身下车,冲进院里,前脚刚冲进来,后脚就赶紧又靠边躲出去了。原来,纪老大正带着一伙人往外走,这一走的架势,李小婉也是第一次看见,纪老大走在前头,披着军绿棉大衣,叼着一根烟,个子虽矮,气场十足,后头跟着小四,老六,邵平还有另外几个比较亲近的兄弟,平时看着都很和蔼的人,今天聚在一起,这走路的架势,横冲直撞,匪气十足,绝对是一群流氓出街。一群人似乎没看见李小婉,或者是看见了也不理她,朝着鞋厂方向而去,这是要开车出去。

李小婉看着一群人的背影走了,才又进院里来,纪久正皱着眉,李小婉问,“他们打架去了。”纪久皱着眉说,“谈判去了。”李小婉问,“什么事儿?”纪久说,“别问了,没什么正经事儿——不让人省心。”这语气,倒好像纪老大是个让人操心的孩子。

纪久不愿意和李小婉说,因为这件事在他看来,实在是有点丢人。

这事儿要从邵平要结婚说起。邵平自从几年前来了松仁市,就一直住在纪老大家,纪家人少,三间正房,正好够住,如今邵平要结婚,纪老大张罗要给邵平盖房子。凭着纪老大在本村的威望,又花了钱,村里也不管邵平是不是来历不明,就给批了宅基地。纪老大非常高兴,请了好多人吃饭,大家商量要给邵平盖房子。

那时候松仁农村盖房,大多数都是自己动手,去北山砸石头,拉回来,买些水泥沙子木料,叫左邻右舍亲戚朋友来帮忙,垒墙搭梁,干完了主家请吃饭,大鱼大肉,酒足饭饱,也不给钱,都是彼此的情谊,互相间的帮助,下次别人家有事儿,这家也得去帮忙,走来走去,走的是人情。邵平是个外地人,纪老大替邵平走这个人情,一请就请了好几十人,有会盖房子的,也有不会的,反正就是一请,大伙热闹,跟朋友纪老大从不计较,先吃了再说。

吃饭的地方在附近的一家新开的,叫大欢喜饭店,六胖子在这里吃过,说饭菜不错,女服务员还可以陪酒。于是二三十个人去了大欢喜,摆了三大桌,大家商量怎么盖房子的事儿,商量的十分兴头,有说能拉免费沙子的,有说认识会盖房子的行家的,还有一个说能弄来一人长的大鱼,给来盖房子的人当伙食。大伙聊的开心,酒店的饭菜也非常不错,女服务员招待的分外殷切,捏几下摸两把,都不计较,又大方又开朗。大伙吃完了,纪老大去结账,一看账单,纪老大傻了,这一顿吃了五千块钱。要知道,那个时候,吃一顿饭,几十块就很好了,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几百块,这个价格,高的有点离谱了。

现在的饭店都明码标价,那时候的饭店,宰客是常事,尤其是在不熟悉的地方。纪老大是请客,看朋友们都开心,不想扫了这个性,于是勉强付了钱。回到家里,跟小四,六胖子几个说起这事儿,纪老大十分不忿,他倒不是没有这个钱,纪老大绝对是个有钱的财主,但是咽不下的是这口气,平白被人家当肥羊宰了。六胖子本来就不是省事儿的人,又是自己介绍的饭店,脸上挂不住,吆喝着要找去,把钱要回去。小四也是不吃亏的,也跟着去。纪老大便说,“那一起去吧。”于是纪老大,带着小四,六胖子去找饭店要钱,可想而知,怎么要的回来?

小四记性好,精细,一个菜一瓶酒的跟饭店的人算账,怎么算也没有五千块,饭店人笑着说,“菜和酒是没有那么贵,但是我们服务员陪你们喝酒了呀,陪酒也得花钱。”

小四说,“去你娘的,陪喝酒也没有这么贵的。”

饭店的人说,“陪喝酒没这么贵,□□觉就差不多这么贵了,我们服务员也可以□□觉,你们自己没有睡,都走了,这不能怪我们,我们还得按照□□的价格收。”

店家歪理讲的一套又一套,胡搅蛮缠,就是不可能退钱,气的纪老大几个人七窍生烟,小四指着店家说,“好,C你妈狗娘养的,我们没睡是吧,我现在就叫兄弟们来,把这个觉睡回来。”于是当即打电话叫人,没出一个小时,就叫来了二十几个人。店家也早看出来,这几个人不是一般的良民,都是混社会的,于是也当即打电话叫人。

纪老大的人先到,小四指着里面的女服务员说,“把后面那些个都给我办了。”里面的女服员本来还趴在窗子上看热闹,她们在这里上班,知道本店是什么勾当,也知道本店老板是什么人物,都捂着嘴窃窃私语,叽叽喳喳的说,“敢来这里闹事,一会儿看他们怎么死的。”这时候看见一群男人往里面闯,说要强J她们,吓得花容失色,到处乱跑,这些男人胡乱拽人,乱扯衣服,一时场面不可言语,几分香艳又几分滑稽。饭店叫的人也来了,一来就看见有人正在欺负他们的女服务员,那还得了,当即冲了进来,劈头就打。

这里的人放下女服务员,转向来人。一场混战当即开始了。双方都带了棍棒砍刀,互抡起来,劈头盖脸的打,饭店的杯碟稀碎,桌椅乱飞,女服务员蝴蝶一样四处逃走,连纪老大也跟着上手。一般时候打架,老大都不动手,今天不一样,打乱了,纪老大抄起了门后头一个顶门杠,也横七竖八的乱打,自己身上也挨了不知道多少下。

现场越发暴力,正不可开交,有人叫,“西哥来了。”打架的人逐渐的停了手,也有皮开肉绽见了红的,也有唉唉呦呦被打了青青紫紫的,也有已经倒在地上起不来的,纪老大正踩着一个人乱打,此时也停住,手中还举着顶门杠,只觉得浑身脑袋疼,满脸屁股疼,也不知道哪里是哪里,反正身上肯定是被人打了好多下了,疼得很,抬眼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小湘西。

自己家门口打架,遇见的难免都是熟人,纪老大说,“C你妈的,这是你开的饭店?”小湘西笑花枝乱颤。纪老大平时都是很沉稳的样子,今天动手,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非常狼狈,小湘西忍不住要笑的,小湘西说,“我不是老板,但是我跟这个饭店的老板认识,常来吃饭,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这个饭店的老板姓董,人称大老董,本店是个半黑店,有时候正常经营,也提供特殊服务,得了机会还会狠狠宰客。大老董和小湘西认识,小湘西常来这里吃饭。小湘西笑道,“别打了,你们见面聊聊吧。”

于是才有了李小婉看见的那一幕,一群人霸气十足的去谈判了。纪久可不愿说这样的事儿,给老板去抢矿平事儿,那不丢人,为了吃饭嫌贵去打架,那就丢人了。纪久不知道,在松仁市的民众口里,这件事儿说的更难听,大家都说,“咱们松仁现在的治安太乱了,听说没有?一群人,大白天的,在饭店里吃饭,不给钱,还要QJ人家饭店的女服务员。”

“啊?还有这种事儿,后来呢?”

“打起来了呗。”

在小湘西的调停下,大家都让了步,大老董给纪老大退了饭钱,纪老大给大老董赔了砸饭店的钱。江湖人,不打不相识,从此,纪老大和大老董也算是朋友了,见面都点点头。

后来,纪老大问六胖子,“这是你给推荐的饭店,你也太不靠谱了,推荐这么一个地方。”六胖子挠着头说,“我本来觉得这个地方不错,金弟就是在他们饭店认识的。”六胖子和爱姐已然断了关系,新的相好叫金弟。

小四问,“怎么认识的?”

六胖子说,“那天我一个人去吃饭,只叫了一个菜,吃着吃着,金弟就坐我对面,来吃我的菜,我正要生气,抬头一看,这丫头长得好看,就没生气,让她吃了,结果她吃的太多,我只好又要了一盘菜。结账的时候,挺贵的,我问他们为什么那么贵,他们说金弟是陪我吃饭的,所以贵,我说,陪我吃饭,一句话不跟我说,光顾着自己吃,她吃的比我吃的还多。饭店那人听了就把金弟叫来骂她,我看着怪可怜,说别骂了,就把钱给了,还单给了金弟小费,我和金弟就认识了。我当时也不觉得这饭店有什么问题。”

纪老大笑骂道,“你他妈的,自己糊涂虫一个,还连累的我们跟着倒霉。”

六胖子确实是个脑子一般的莽夫。

那时候,松仁市的治安不好,是公认的,不要说大松市区的人,就算松叶县、松果镇,这些自己治安也不怎么样的地方,也都认为,松仁市,太乱。但是李小婉并不觉得,在松仁市生活的那么多年里,打架的没看见过几回,学校门口也从来没有社会小青年寻衅滋事,方圆之内,平安的很,李小婉只听说过飞车党抢包,后来还被抓了。有人告诉李小婉,“你们那一片,那是大栓子的地盘,谁找死去那里打架。”关于学校门口也从来没有小混混聚集这件事,李小婉也想不明白,几百米之外就是李宏亮的煤矿,矿上的人隔三岔五的开着车出去打架,李小婉的学校门口,却从没有聚集过任何社会青年,李小婉就在松仁江湖大乱的年代上了这么多年学,每天都太太平平的,学校门口没有抢学生的,更没有打群架的。

松仁h社会是开矿的,挣得是大钱,大概是没必要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琐碎的小打小闹上,要积蓄精力,扛枪打大仗。在当时的松仁,混社会是一项相当有前途的工作,比如张文就是,社会出身,后来做了文星商贸的经理,再后来,独当一面给黑□□理公司,黑狗大哥对属下慷慨,直接送了文星商贸的干股给张文,多年后张文在松仁市也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又有身价的人。也有一直当打手的,帮老板卸过别人几条胳膊几条腿,老板站稳了生意圈,视之为左膀右臂,都发了横财。当然,同是混社会出来的,混的好不好,还要看自己的能力和为人处世,更重要还得看天命,因为很可能你不是那个发财的,而是那个被卸了胳膊卸了腿的。

李小婉在家里,听见父母议论,说,离家不远的公交桥上,有人被打了断双腿扔下了桥。小婉妈说,“说是半夜三四点,打完了还给扔下桥去了,幸亏有人下夜班,看见了,给送医院了,才捡了一条命。”李北海说,“哼,是啊。”小婉妈说,“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这么狠。”李海北说,“咳,可不是。”但是,无论小婉妈还是小婉爸,都不跟小婉说,治安不好,出入小心。一个普通小姑娘,谁打你干嘛。

学校为了教育孩子们,也会说这种事儿,老师说,“混社会没有好下场,昨晚就有人在公交桥被打断腿扔下去了,你们不要和校外社会上的人来往,否则早晚让人打死。”好学生没必要听,本来也不混社会,坏学生们不以为然,当作耳旁风,相信自己会成为打人的那个,反正老师的话总是白说。

李小婉家所在公房区就有一个小孩,叫东子,比李小婉大七八岁,毕业之后一直没有工作,羡慕社会人张扬跋扈,于是自己也天天出去,跟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人到处打架惹事。东子的父母十分着急,怎么劝都劝不回来,东子就是要走社会路。最后,东子爸没办法了,拎着点心、烟酒,找了两个人,第一个是小婉二叔李东海,恳请以后东子犯事儿手下留情,第二个,找的是附近一个相当有名的社会大哥,东子家跟他家略能攀上一些亲戚,东子爸叫他二哥。

东子爸说,“二哥,以后让东子跟着你混吧。”二哥说,“我们出去真打,不是闹着玩的。”东子爸说,“这点你放心,我们东子敢打,上次打架,拿着刀真要砍人家,要不是我抱着他的腰,就真把人家砍了。”二哥是个实在人,说,“拉倒吧,万一要是他让人砍了呢,我可赔不起你儿子。”东子爸说,“不用你赔,我们责任自负,我给他花钱治病,连医药费都不用你出。”

二哥说,“看见过花钱送礼给孩子找工作的,没看见过花钱送礼让孩子进社会的。”东子爸也实在,说,“我也是没办法啊,他要混,我劝不回来,与其自己折腾,不知道哪天就让人砍死,倒不如跟着你,你是社会上有名望的人,做事有分寸,遇事也能摆平。”

李小婉的奶奶说,“东子爸就是傻缺,孩子不走正路,他还给孩子找大哥。”李东海说,“东子那样的,他除了打架还会干什么?要能跟上二哥也是条出路。”

松仁的社会人自己总结,八十年代打架,为了名声和女人,九十年代打架,全是为了利益,打的好的,全打成了亿万富翁。李小婉还记得,学校还请正在监狱服刑的重刑男犯来学校里举行过《大墙之内》的演出,大概也是为了震慑学生,不要混社会,没有好下场。然而,在松仁,混社会的诱惑太大了,不是一句两句教导,或者看看表演就能震慑的。

邪说歪论姑且不谈,就在纪老大高高兴兴给邵平盖房子的时候,白老太太忽然不幸病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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