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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高台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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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千寻今日打扮甚为隆重,头上斜插着扇子形状发饰,乌丝垂坠在另一侧肩头,描着极为精致的细长蛾眉。

她走到栏杆边,手里端着一碗酒,说:“过去的一年里,多亏长史夫妇的照顾,还望接下小女这杯敬酒。”

铃兰向来喜欢夏千寻的戏,自然不会驳她的面子,抬手命婢女为自己斟酒。

婢女上前瞥见元邈的眼色,便递给铃兰清茶,“夫人,酒伤身子,还是喝茶吧。”

铃兰转头对上元邈的视线,他板着脸,不打算趁着年节破例。

夏千寻见状,把手中的酒倒在地面,改以清茶敬长史夫妇。

铃兰带着歉意地看向夏千寻,只好以茶代酒,举杯回敬夏千寻。

饮罢便附在夏千寻耳边,抱怨起元邈,不期然却带上炫耀口吻:“自我生育后,长史变得越来越古板,总盯我盯得很严。”

提起生育两字,夏千寻脸色略微有点难堪,她出身教坊,服食避子药物多年,嫁人后依旧无法生育,在夫家过得极为憋屈。

对比铃兰,丫鬟出身嫁给士籍才俊,且不必事公婆,又有子嗣傍身,丈夫洁身自好。

夏千寻越寻思越觉自己悲哀,不经意眼底里闪过一丝狠戾。

元邈敏锐捕捉到这眼神,回想起前日夏千寻对他的暧昧言语,不免生出几分小心。

他跟着铃兰回敬的时候,把铃兰挡在自己身后。

铃兰没往深想,毕竟她早已习惯元邈的过度呵护。

犹记得生产那天,元邈急得满头大汗,看着比她这个产妇还要辛苦,孩子丢到一边,偏要进产房陪她,幸好当天裴相派的产婆拦着。

铃兰偷睃一眼元邈,低头笑了笑。

夏千寻走后,铃兰将双臂杵在栏杆上,眺望远处搭建的舞台,瞧见远处有一朵形似莲花状的东西。

她登时怔忡在原地,边喊着元邈过来,边抻着脖子向舞台方向探身。

垫在前身的栏杆隐隐传来断裂声响,她觉得自己仿佛搭着一块巧克力脆脆鲨,身体一压就碎成两段。

铃兰倒退着挪步,脚后跟踩到一滩水渍,是方才夏千寻倒在地面上的酒,登时脚底打滑,身子无法自控地朝前方滑去。

栏杆瞬息间断裂,悬挂在栏杆上面的花草藤蔓缠绕铃兰,元邈拂开花草,拉住摇摇欲坠的铃兰的胳膊。

铃兰借元邈的力量跃上阳台,坐在他怀中。正值隆冬腊月,他的怀抱有点冰冷,贴近脸颊的急促呼吸却热得她脸发烫。

低头瞧了一眼手,仍持着一块栏杆碎片,方才摔下去便是因为这块栏杆断裂。

铃兰从元邈的怀抱中起身,将那碎片落在一边,吩咐丫鬟拿来干净帕子,擦了擦手,“幸好我抓的及时。这大过年的,栏杆碎片砸到行人可不好了。”

抬起眼皮,见元邈神色凝重,忍不住戏谑道:“凭你的功夫,我应该摔不下去。”

元邈捡起方才那块栅栏碎片,示给铃兰,“栏杆的断裂截面整齐,有人事先锯断了栏杆。”

“杀我?”铃兰想不通会杀她的理由,她最近三年不过内宅夫人一位,得罪的人顶多是元邈的追随者。

她想起前世的死因,似乎也是因为被元邈的追随者推进水里,她不知撞过多少次南墙了。

既然已经选择这条艰险小路,那便走下去吧。

铃兰笑言:“你昨日问我现在生活里有什么困顿,你看,这就是答案。和你在一起,每天都可能会面对这种事。”

元邈沉默地看着她,似乎在回顾三年来两人之间发生的不寻常的事。

“欸。”

铃兰打断元邈的思绪,笑道:“我说这些不是要你愧疚,以后可要待我再好一点。年后陪我回趟裴家吧。”

元邈点头,“皇上指定要我护送宝物去长安,我们顺道去趟裴家吧。”

铃兰听到这里,大抵明白了,唐宪宗似乎有意让他节后直接回长安,之后应该不必再归越州了。

她回顾记忆里元邈的升迁之路,他本该元和十年时回长安,现下提前了两年。

历史慢慢被修正回来了。

两人聊了没两句,听到动静的邹季澄带着侍从姗姗来迟,对元邈夫妇深表歉意。

铃兰并无怪罪邹季澄,看元邈有意发作,便只说是巧合,要他轻拿轻放此事。

这地方栏杆掉了,破碎的栏杆遗迹摆在眼前,属实有点煞风景,于是两人向邹季澄提出个地方观看。

元邈怕再出此意外,问邹季澄要了底楼的平常座位,邹季澄很快应下,在前排中间位置挑了一桌。

参军戏上演时,铃兰看得投入,丝毫没察觉旁边的元邈直勾勾看着她。

或许是磕太多盐焗瓜子,她突然觉得口渴,端起杯子时瞧见元邈根本没在看戏。

铃兰以为他是担心金光莲华的事,到这里她回想起方才差点坠楼的原因,于是凑到他耳边,悄声说道:“方才在楼上时,我似乎瞧见他们后台放着金光莲华。”

元邈抬起头,将目光锁定在前面的舞台。

过了一会儿,夏千寻上场,朝着铃兰他们的方向望去,嘴角绽放笑意。

铃兰回报以同样灿烂的笑容,转头看一眼旁边元邈,眼睛朝前却仿佛没看见夏千寻。

不过被铃兰这么一看,他倒是反应了过来,问她:“有什么事?”

铃兰摇摇头,继续转回去看夏千寻的表演。

今日她演的是出旧戏,笑侃《幽明录》的刘阮遇仙,传说发生的地点正好在剡溪,他们演这出戏也算应景。

铃兰听腻了这段,其实无太大兴致,加之想替元邈分担烦恼,所以只顾着盯舞台装潢,无心台上的卖力表演。

夏千寻演到一半时,为配合剧情需要,走到舞台中央,那里有一处临时搭建的天台山。

天台山崇山峻岭,坡度陡峭,这座假山也是如此,高得快要平齐二层小楼。

夏千寻借住旁边的梯子,爬上假山上,开口唱起小曲,歌喉婉转。她往前移了几步,忽而脚底一滑,在从高处跌落下来。

她站的地方极高,摔下时直朝着铃兰他们两人而来。

铃兰吓懵了,站起来伸手去接夏千寻,元邈快一步拽走铃兰,将她护在怀里。

此时铃兰才反应过来,以她的瘦小身躯,恐怕接不住二层楼高度的下坠重物。

唐人的身形都比她富态,何况夏千寻体态丰腴,裹着精细繁琐的服饰,闹不好还要搭上自己的命。

四周围观的人早早喊出声,不过他们预想中血肉横飞的场景没有出现。

突然闪现一道黑影,将夏千寻在半空中接住,落放在舞台旁边。

铃兰觉得那道影眼熟,定睛瞧过去,果然是阔别三年的挂名父亲墨琴。她暗暗地想,墨琴到这里准没好事,但也说明早晚会有凶案。

这个念头刚出现在脑海,紧接着她听到一声尖叫。

声音传自舞台后方,铃兰循声望去

倒地的是一位盘着高耸灵蛇髻的夫人,衣着并不暴露,似乎只是一名寻常妇道人家,但额头留着血,似乎被人恶意用棍棒打昏。

大年根底下发生这等事,各处坊卫没过一会儿便匆忙赶到,围住他们的一群人。

戏楼里所有的人被带去县衙门,不过只消一个时辰,那位夫人苏醒过来。

元邈和铃兰自然无事,墨琴倒是被拘起来,但县官盘问过后洗脱了他的嫌疑,便放了出来。

后来打听到墨琴是元邈名义上的丈人,点头哈腰地道歉。

铃兰无奈,要去接墨琴回元家,却被墨琴嘲讽:“他那个官位的宅子能有几亩。”

“是是是。装不下您这尊大佛。”铃兰道,转而问他:“这次前来是要处理谁?”

墨琴冷着脸,“年底了该杀的都杀干净了,还需要懂什么手。”

铃兰不信,“你到这里还能有其他目的?”

这话她刚说完,墨琴沉默了,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信封,送给了铃兰,“送乖女儿压岁钱。”

铃兰掂量手中的信封,还挺厚重,打开看到一打银票,混杂着不少碎银。

这可真是沉重的父爱。

墨琴见铃兰沉默太久,便说道:““嫌少?不够的话再添点。”

铃兰脑门突突地跳着,还有这等好事,她双手合十,恭敬地摊在身前,虔诚地鞠礼:“谢谢爹。”

一声咳嗽传来,铃兰转头瞧见元邈,赶紧招呼他过来,“夫君,快来给爹拜年。”

元邈斜睨一眼夫人,见她眼里放着光,以极为恭敬的姿势对着墨琴,纳闷道:“你爹在长安,他不只是挂名的吗?”

“钞能力。”铃兰笑着说道,接着从墨琴手里接过红包,而墨琴又往元邈手里塞了份薄一点的红包。

元邈犹豫片刻,见铃兰使眼色叫他接纳,他也只好把红包接下。

等他们心安理得地收下红包,墨琴却突然露出诡笑。

他看向元邈,说道:“方才铃兰担忧我会否在年前杀人,我这次来越州还真不是为了杀人。”

“但你这么提出来,也是别有用意。”元邈说道。

墨琴直言:“当然,是要让一个叛徒受些惩罚。”

“那叛徒是谁?”

“周季澄。”墨琴冷然一笑,“今日出事的本该是周季澄,没想到被他躲过去了。”

“这事何意?”铃兰问。

但墨琴似乎不想回答,与元邈说一句:“这个叛徒在四时会里没什么份量,那就交由贤婿自己探索吧。”

他说罢便打算转身离开,临走前又对铃兰耳语:“行妄将军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但他打算给你将功赎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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