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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假借许文华之名李小姐中解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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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华从梦中醒来,依然在琢磨着梦中的情景,他觉得神仙的话挺有道理的,自己这个样子是没办法在乡试的考场中发挥好了,不如把自己的考试资格让给小姐。小姐和少爷自小请的都是大名鼎鼎的唐鑍,而自己则是在普通的私塾里读的书。唐鑍可是当年连中二元的才子,只是过于傲慢得罪了一位高官,而失去了参加殿试大机会,也因为

不懂为官之道,只做了一个云南的知县,之后还是回到成都当教书先生,他曾经被李志刚高薪聘请当家教,专门教府上的公子和小姐,只是公子李飙读书却不如他妹妹,他只考上了秀才,而李馨玉才思敏捷,记忆力超群,一目十行,颇得唐鑍的夸奖。

。后来李飙没考上举人就没再复读续考了,唐鑍也离开李府自己在成都开了月竹阁书院,不仅教高官巨贾的子女读书,他还卖字画,是个风流才子。

当李馨玉又提着礼品来看望许文华时,他直接了当地对她:“小姐,我想好了,把我考试的名额让给你,你只要穿上男装就行了,中举之后你,再到京城参加后面的考试,你万一做了官,就可以给你哥报仇雪恨了,也有权力追回那些丢失的玉器了。”

“万一事情暴露咋办?难道你不怕连累自己?”“做任何事都是有风险的,大不了做牢。”“可是,你的父母咋办?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三思而后行。“时间来不及了,你快点去读书吧,争取考个好成绩。”“这件事你要让你的父母同意才行。”“我的小姐呀,我不是小孩了,出了事我自己承担责任。你只管去读书,咱俩的身高差不多,这俩套衣服还是新的,是我妈前段时间缝好了的,就送给你了,还有这张考试用的浮票。”她接过包好了的衣服和浮票,就回自己书房了,然后悄悄把它们藏在床底下的箱子里。

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如果不去参加乡试,一定会让许文华失望的,他的这份情义,李馨玉发誓以后自己飞黄腾达了,一定会报达他的。为了能更有效率地去读书,她还悄悄到恩师唐鑍的月竹阁曲去请教他,唐鑍对她十分上心,把自己读书行文的技巧都毫不保留都传授给她,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小妹妹一样看待。这位比她大十岁的男子长得玉树临风,浑身充满了儒雅之气,至今还是单身,因为年少时的初恋女孩得肺痨去世了,他就关闭了情爱之门,就是七仙女下凡他也无动于衷。

李馨玉为了让自己的外表像个男子,她放开双脚,穿上男式的大鞋子,里面塞上布,学习男子的潇洒步伐,弄得她的脚像针扎一样痛,渐渐地,她这双三寸金莲也能健步如飞了。

转眼之间到了八月,这里的桂花都开了,成都的大街小巷都飘着那醉人的甜香,最为艳丽的丹桂身穿朱红色衣裳,就如同绝代佳人那么倾国倾城;最清雅的银桂,就如同白衣仙女那么清新脱俗;最华贵的金桂,就如同皇后一样高贵典雅,。金桂的香味最浓郁,可以用来泡酒和腌桂花糖,它们可都是养颜美容的好东西,特别适合女子饮食。

特别是在夜晚,抬头望着一轮皎月,它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广袤的大地,低头看见自己与花树的倩影,万籁俱寂中凉风轻轻吹过,嗅着桂花特有的芬芳,感到所有的忧伤都消失了。如果再听一听悠扬的古琴曲,人就如同进入了仙境一样美好。可是如此良辰美景,对于即将参加乡试的莘莘学子来说是太奢侈了,他们日以继夜地苦读,哪里有闲情去浪漫。也许只有志在必得的李馨玉才有这份雅兴了。一首《月下桂仙》

凉风捎来馨香,

月下仙女翩跹。

洞箫一曲魂消,

袅袅烟雾拂栏。

是她即兴吟出的小诗。

然后,她又决定明天到文殊院去烧香拜佛,这已成为读书人考为试之前的规矩,因为后天就要考试了。

李馨玉在紫菊的陪伴下,乘坐一辆豪华马车来到了成都学子云集的庙宇。今天可是特别热闹,成群结队的书生在家人和朋友的陪伴下来到闻名遐迩的文殊院。她在这群后生中间显得光才夺目。她在家里就用布把胸部缠紧了,在马车上又在自己的衣服上套了件许文华的白色长衫,在两个肩部各加了一个衬垫,这是她第一次穿男装,她还戴上了男式发冠,穿上男式鞋子,显得特别风流倜傥。她为了不露馅面对众多目光汇成的海洋,丝毫也不害怕,神态自若落落大方,乍一看,还以为她是一位翩翩美少年 。

由于今天来的书生特别多,摩拳擦掌,她前面已经排起了长龙,经过两个时辰左右的漫长等待才轮到她。

李馨玉小姐先给文殊菩萨上香,烟雾缭绕中,只见她跪在文殊菩萨的塑像面前磕了三个头,心中暗暗祈祷,让文殊菩萨保佑自己在明天的乡试中发挥超常能独占鳌头。她虐诚地拜完佛,起身抬头才发现文殊院菩萨下垂的眼睛睁开了,她不动声色地走出三圣殿,与门外等后多时的紫菊一起乘马车回家了。在下车之前她有去了男装。“小姐,你穿男装别具风采,让人眼前的一亮。”“紫菊,小声点,替我保密。”紫菊点了点头。

下午,李馨玉又到恩师唐鑍的月竹阁去读书,她把《四书》、《五经》、策问、诗赋的相关书籍都大体看一遍,下课时唐鑍一再强调心理战术,要沉着冷静去答题,李馨玉都牢记在心,恩师的教诲句句铭记于心。

晚上睡觉之前,她又把哪些书上的重点在脑海过了一下,就安安静静入睡了。恍恍惚惚中,有一只凤凰飞来,五彩的羽毛十分靓丽,一位神仙对她微笑不语。她醒来才知道是虚梦一场。

乡试这天是农历八月初九,清晨李馨玉吃了早饭,,就拿上许文华的两件衣服和浮票让紫菊装在包裹里,然后,把男式发簪也装好,就出发了。在离省城贡院附近就下了马车,她们躲到密林中分别套上许文华的长衫,又换上男式发簪,小姐和丫鬟就变成了公子和书童,他们步行来到考场,李馨玉递上许文华的浮票,监考官大致看了一下,面前的公子与浮票上的外貌基本上相附和就让他进去了考场,他找到自己的位置就安静坐下来,不久监考官就发下厚厚的试卷,由于他记忆力超群,对于四书五经已是倒背如流,非常流畅地就答完了题。他细心检查了试卷上是否有弊漏,没发现什么问题就早早交了试卷,然后就神色自若地走出考场。他与门外的书童双双来到密林又脱下外衣,露出女装,有换了女式发簪和金钗、玉珠等头饰,她们又变回小姐与丫鬟,乘了辆马车回到了李府,神不知鬼不觉演了一处移花接木的戏。

第二场和第三场的考试是农历八月十二和八月十五日,分别考了策问和诗赋,李馨玉都假扮许文华,十分出色地完成了答题。

她以看望恩师的名义瞒天过海,躲过了父母的询问。而许文华在乡考这几天,却假装去考试,其实躲在崔氏武馆习武。这么重要的事小姐当然要与自己的义兄崔雪峰商量

,只有这样才能把这件事圆了。

书生们等待发榜的日子是度日如年,那种期待和慌恐让人十分压抑,生怕自己落榜而让家长失望。而李馨玉却胸有成竹,因为那些题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这就是庸才与天才的区别。她依旧事赏花观月和吟诗作画

,与生俱来的潇洒大气,让紫菊非常崇拜和羡慕。

终于到了乡试发榜的日子,榜单贴在贡院的龙虎墙上,这天看榜的人非常多,“仙榜名出曙霞。”中榜者是喜出望外,“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闻”。而落榜着垂头丧气,读书人只有金榜题名,才能改变命运。举人拥有免除税役的特权,并且可以做官,“万事皆下品,惟有读书高。”那些小地主何商人会主动依附举人,献上土地何仆役为了逃避税收和徭役,从此成了老爷。

李馨玉才吃了早饭,就听见府外锣鼓喧天,有许多人在围观,只见一位发帖的使者骑着高头大马,当众宣读了一个喜讯:李府管家之子许文华在此次乡试中获得解元。许管家高兴地抱住自己的儿子转个圈,他没想到自己默默无闻的孩子竟然如此优秀。李老爷给了报子们五百两银子作为赏钱。

老爷为此十分高兴,还赏了许文华一千两银子。“表侄子好样的,你为李府争光长脸了。”他还设宴款待许文华一家人,李府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就像过喜庆佳节一样,就连家丁和丫鬟都得了赏钱,李府已经好久这么热闹了。

虽然中榜的只是管家的儿子,但是着是个好兆头。虽然李馨玉知道中解元的人是自己,可是现在还不能将真像告诉父母,她不想这样做,可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李志刚也是在心里叹息:自己有一个这样争气的儿子该多好,只可惜李飙不仅读书不行,五毒俱全,到处惹事生非,最终落得被太守儿子刺杀身亡大悲惨下场,自己的女儿虽然才貌出众,可是又不能谋取功名,这又如何不让人叹息。

李志刚看着坐再自己面前的许文华,是越看越喜欢,于是就对他说:“孩子,你可是万里挑一的俊才呀,希望你在接下来的会试中再接再励,能考个好成绩,如果你不嫌弃就认我当干爹,以后有啥难处尽管来找我。”许文华受宠若惊,当场跪在李志刚面前磕了一个头,“干爹,从今以后,我许文华一定听从你的教诲,在会试中考取进士,能谋个一官半职,为干爹效劳。

“文华哥,以后我有看不懂的古文,你可要教我呀。”千金小姐的俏皮话引来大家凯心的笑声。文华顺水推舟答道:“好的。”

当天下午,紫菊对李馨玉说:“小姐,楚云鹤在门外等你。”她给母亲打了招呼出门了。只见崔雪峰一身青衣,更显得高条修长,笑靥如花地对她点了点头,李馨玉与他乘一辆马车来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他对她说:“我们俩可都是亦男亦女的换装大侠,这次你可太厉害了,中了乡试第一名,让我崔某刮目相看,我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读书人……”“崔大哥,你就别说这些了,明年春闱还等着我呢,等我走之后,你可要好好的,我希望回来是能再次见到你。”

“馨玉妹妹,你到京城去赶考,路途遥远,需要一个好身体,你可一定要把自己保养好,女孩子家出远门不安全,我想亲自送你去。”

李馨玉说:“你可是龙泉驿山寨大当家的,咋分不清孰轻孰重,你把山寨上的数千兄弟和几百个孤儿照顾好就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了。”

崔雪峰从怀中拿出一把利剑送到她手上,“这把宝剑是我爷爷当年获得武状元时皇帝的赠品,送给你防身用。”“我不会武功,拿它就是浪费呀。”

“你只需要学护身的一套就行了。在离开成都之前,你在每天未时来这里,我教你。”李馨玉喜上眉梢说:“一言为定,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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