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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羊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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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羊入虎口·莫名其妙得罪了老板?

“公子醒了?”南宫挣扎着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极其古朴的的房间里,确认了自己没有死,也没有再穿越。一位青衣女子正站在床侧。

“是姑娘你救了我?这是在哪里?”南宫半边身子从左肩到胳膊缠着绷带,那支箭已经移除了。

“我是凌王府的府医。”女子神色浅淡,五官亦浅淡,话不多。

“请问姑娘芳名?在下先自报家门,我叫南宫诺,日后一定报答姑娘的……咳咳……救命之恩。”南宫诺气若游丝地微喘着。

“要报就报王爷的恩吧,王府从不进外人。”女子淡然道,“叫我蝶依就可以。”裙裾摇曳,施施然离去。

“凌王府?”即便已经睡了一天一夜,南宫诺还是头痛欲裂,又昏昏沉沉睡去。这三日的变故,给她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凌王府的书房里,顾汐知右手放下茶盏,蝶依在他身侧坐下,为他按摩自然垂下的左臂,从左肩到指尖,宛若拨弄琴弦般飞快地弹拨着经络。

“王爷,您带回来那位已经醒了,往后不知如何称呼更合适?”蝶依开口。

“他伤得重吗?多久才能……”龙儿很焦急,她的话却被谨言生硬地打断了。

谨言问:“蝶依,此话怎讲?”

蝶依看向龙儿,似在思考如何开口。

龙儿不自觉得咬了咬下嘴唇,忙对顾汐知说:“龙儿替南宫感谢王爷的救命之恩!……日后,我们愿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别说得王爷愿意用这个人似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怼天怼地是谨言的常态。谨言脸上分明写着:看不惯你们。虽说龙儿与谨言是云间派的同门,但自龙儿下山以来,谨言一直对她高度提防,就像防着一条冬眠中的毒蛇。

龙儿又咬了咬唇。

蝶依轻叹了口气:“恕我如实禀报,龙儿的那位旧相识,是女扮男装。”

“女的?龙儿你为何不一早如实相告?”谨言似吐了口恶气。

龙儿眼眶泛红,无助地看着蝶依,又看向顾汐知:“当今世道,女子若出身卑微,如何养家糊口、自力更生?不扮男装何以与男子公平竞争?”

她继续为南宫诺辩解:“如王爷所见,鹤延堂掌柜见死不救,南宫诺已与老东家势同水火。像南宫诺这样的经营人才,想招揽她的大有人在。若不是她与龙儿久别重逢、心系龙儿安危,她又何必孤注一掷投奔王爷?”

龙儿这副话语连珠的模样,与平日里“话不投机半句多”的高冷形象大相径庭。众人还破天荒地听到了男女公平竞争的言论。

“离经叛道!”谨言的嫌恶又加深了几分。

“师妹!”蝶依惊得停下了手法,连忙出声喝止。

“你以为我们听不出来你在诡辩?”谨言阴阳怪气。

作为穿越来的现代女性,迫于生存不得不避开俗世忍气吞声多年,龙儿终于在人前直抒胸臆了一次。龙儿心道,罗千千这货虽看起来无厘头,但她非无脑之人,肯定有难言之隐,得想办法先保住她的小命。个中内情,择日再问。

“你觉得现在出了凌王府,南宫诺还能活在这世上吗?”顾汐缓声回应龙儿,目光犀利。

“既然她这条命是本王捡回来的,本王日后如何处置就由不得她了。能活多久,但凭本事。”

此话一出,其余在场三人无不噤若寒蝉。对于王爷的决定,谨言和蝶依并不意外,把人捡回来,王爷自有主意。而龙儿,也在心里默默为南宫诺捏了一把汗。

南宫思忖着,在凌王府总能见上龙儿一面吧。睡至傍晚醒来,来见她的却是谨言和蝶依。

蝶依神情浅淡地说:“公子的伤已无大碍。”她把手中的东西往案台一搁,“这是你的衣物。”

南宫连忙坐起身,往案台上一瞅,那是一青一灰两套男士布衣,两套里衣和中衣,两块毛巾,还有一个能遮挡住半边脸的铜质面具。她面露疑惑。

“外面的人都说‘南宫诺死了’。”谨言冷声道。

“……”

死了?南宫诺艰难回忆着,自己血溅满街,家宅失火烧毁,怎么看都像是不得好死的样子。她又转念一想,顾汐知既把她捡回来,想必是暂时采纳了收她为己用的建议,接下来定要设置重重考验来试探自己。

“王爷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堪称再生父母!小人感恩戴德!此次重新做人,还望王爷赐名!”南宫诺戴上面具,仰头望天,双手作揖叩拜天花板,一幅把顾汐知奉作神明的样子,颇为虔诚。她心里忍不住吐槽,她活了两辈子都没拜过自己父母,这回明明是自己给顾汐知挡了箭,结果却似欠了对方很大一份人情似的。造化弄人,造孽啊!

“把手放下吧,你左手快举不动了吧!”蝶依似笑非笑道。

“赐名‘罗千’。”谨言清了清嗓子肃然道。

“请问谨言大人,这名字有什么含义吗?”刚听到这俩字的时候,她有些晃神,顾汐知给她取这名字,难道只是巧合?

“道门中的面部七神分别是发、脑、眼、鼻、耳、舌、齿之神,其中齿神名‘谔峰’,字‘罗千’。罗千齿神,却邪卫真。赐名‘罗千’,是望你口无罪业,秉承忠心,不说谎话口无虚言。”

“谢王爷器重,罗千定不负所望。”谢你就是见鬼了!这名字果然不是什么好词。她暗暗吐槽着,前世父母“没文化真可怕”,到了这一世还给她挖了个坑……罢了罢了,南宫诺其人怕是要永远隐世埋名销声匿迹了,活着就不错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罗千恭顺地点着头。她的胳膊被刚才那一举果然扯到伤口了,悠着点,演技还是留到下一场再使。

两人交待她在这间屋子住下,径直离开。

罗千虽然流了不少血,但伤得不重,现在除了有点乏力外已不太虚弱。她在屋里走了一圈。这屋子仅有一间房,房间不大约莫10平米上下,一张床,一张桌案,两把椅子,一个小衣柜,摆设简单至极,跟她南宫府的下人房差不多。

她又踱到门外,茅厕在小筑的另一侧。这座小筑孤零零被一圈白墙包围着,庭院也就八九十平米,种着两棵高大的梧桐树,一株奇形怪状的柳树。梧桐树的叶子茂盛硕大,柳树歪歪扭扭挨着围墙,一半枝条垂到了围墙之外。柳树下有个方形水井,井眼很小,进不去一个成年人,井边放着一大一小两个木桶,一个水瓢,还横着一把扫帚。

院子是再寻常不过的宅府内院落,只是墙边和树底下长着许多马莲草,扁长的叶子郁郁葱葱,开着一片蓝紫色的花,在这乏善可陈的布景衬托下,倒是显得艳丽无比。

马莲草叶条坚韧,是编织草编制品最常见的原材料。这种植物不喜人多繁闹之地,大多生长在荒山草洼、山坡小路旁,足见这院子有多冷清偏僻了。

当今达官贵人若收留门客幕僚,提供的物质条件通常不会太寒碜。罗千得到如此待遇,足见其在凌王眼中是鸡肋般的存在,食之无味,又弃之可惜。

实在是无聊至极,罗千拉开院门门闩,试图继续一探究竟,却看到一名黑衣人从梧桐树上轻飘飘落了下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此人身高很高,真正做到了一身黑。那黑色头罩除了眼鼻嘴一共三个洞之外,把整个头部包得严严实实,不仅身着黑衣黑裤,连双手都也戴着手套,夏天难道都不热的吗?

“这……这位兄台,您是哪位?”罗千方才一点都没留意到院子里还有另一个人。

对方没有说话,指了指屋内。罗千进屋一看,桌上摆着一汤一菜和一碗饭。原来他把晚饭送来了。这院子只有一扇门,难道这人进来都不从门走的吗?……对方轻功了得,身份神秘又躲在暗处,定是皇权贵族家里的暗卫了。

罗千恭敬地给对方作了个揖。“多谢这位兄台贴身照料,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对方依然不为所动。

“请问这位兄台是时时刻刻都在在下身侧吗?”罗千还想问,睡觉、洗澡、如厕,暗卫是不是也得盯着呀?但刚认识没多久,实在问不出口。

对方还是无动于衷。

“那我开饭了,帅哥要不要一起吃?”黑衣人看了她一眼,径自走到了屋外站着。

罗千动动筷子,刚才自言自语的尴尬完全没有困扰到她,但多少年没吃过的清汤寡水,还是让她皱起了眉头。“阿弥陀佛!”

草草咽了几口,这斋饭实在吃不下去,罗千唤道:“帅哥,小弟吃完了。”黑衣人进屋把餐具迅速收回食盒。

“谢谢帅哥!”罗千笑盈盈地看着对方,“也不知兄台名讳,不如以后就称呼兄台‘帅哥’。”

黑衣人无语地越墙而过,果然是不走寻常路。

罗千喊道:“帅哥慢走!”

转瞬,黑衣人一跃折返回来,折了根柳枝,在地上笔画了个“右”字。

“哦哦哦,以后就称呼你为‘右大哥’。”黑衣人点了一点头才又去了。

夜深,罗千在硬邦邦的木床上辗转难眠,每动一下,左胳膊就抽痛一番。想到前路莫测,她不由得叹气起来。

她真要开始给凌王打工了?怎么样才能令他满意?有没有酬劳,何时能开口提条件?未来自己能不能走,龙儿能不能走?龙儿会不会嫁给凌王?慕白在这里有没有眼线?她算不算慕白的眼线?真的有藏宝图存在吗?有没有办法联系到阿娘阿弟?金书翰和左青现在怎么样了?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混得一日是一日,船到桥头自然直,人到山前必有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翌日,毫无新意的素斋早饭后,谨言来了。

谨言命人拖来五大摞文件案牍和一把算盘,让罗千把这些账重新理一遍,十日内理完。

谨言一走,蝶依也来了,换过药她评价道:“好多了,再过两日左胳膊便可活动自如了。”

换药的时候,罗千心里直打鼓,那日受伤她的衣衫被血浸透,醒来后裹胸布却干干净净,是谁换的?

蝶依称她“公子”,所以给她换衣服的是龙儿吗,其他人是否还不知晓她的女子身份?抑或就是蝶依换的,所以其他人只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她演戏而已?

最坏的情况自然是后者,她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倘若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可能是当下的最优解。

一边寻思着,她再次确认了昨晚的判断,这场戏怎么都要硬着头皮演下去。假作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有时也没那么重要,这世上哪是非黑即白?

那凌王把自己安置在这偏僻的院子里,也是不想引人耳目。而且她身份可疑,并没有得到他的信任。如今戴着面具也不赖,便于伪装,也不易被看穿。

“假面罗千”这人设,若演得好,还是挺带感的!

叮嘱了几句,蝶依便快步离去。迈出院门时,忽然顿住了脚步,她回头道:“阿右。”黑衣暗卫从一棵树上轻轻跳落,蝶依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手给我。”

阿右犹豫着伸出一只手,蝶依麻利地把他的手套脱下来,静静把了会儿脉,开口问他:“嗓子还疼不疼?”阿右摇摇头。

“那就好,继续服药。我下次再来时把新的药丸带过来。”阿右目送着蝶依离去,又隐身于树梢。

原来,阿右不是不愿意说话,而是因为某种原因说不了话,可能是生病,也可能是中毒或受伤。

古代权贵家的暗卫,一般从民间孤苦流浪儿中挑选培养,也有部分是江湖高手投诚担当。不论哪种,都掩盖不了这份活计是个苦活累活。作为影子般存在的人,他们的人生似乎不得不附属主人身上。罗千心想,大家都是打工人,生活都不易啊!

许是生活轨迹变化太大,一不留神便触景生情,她发誓自己从来不是多愁善感之人。有时间多愁善感,还不如削尖脑袋搞钱!

她转身进屋,翻开了那一箱箱案牍。

“噼噼啪啪”打着算盘,从清晨到傍晚,罗千震惊于这叠账目的混乱。古代的单式记账法本就不及后世的复式记账法先进,简单归简单,但错账漏账屡见不鲜。记账是个童子功,在没有计算机的时代,都是打着算盘、搭着心算练出来的。

罗千算了下,以她的速度不出五日,这些账就能用复式记账法的方式理完,给她十天还多了一半时间。不过她得悠着点,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凌王那位冷面大佬。

理账没难倒罗千,但屋里的老鼠真要让她神经衰弱了。

这日吹灭蜡烛上床后,她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有团黑影在那叠案牍上面钻来钻去。为了保护自己的劳动成果,她索性把文件全部搬到床上,直接抱着书卷入睡,从第二日起便连做账的活也都在床上干,她都快把自己感动到了。爱岗敬业,可歌可泣,一夜回到解放前!

第二日晚上,罗千又听到了那畜生的声音。忍无可忍,罗千从床上爬起,哀求阿右帮她抓抓老鼠。

看不到阿右的表情,但看他点头点得有些艰难。想必,做暗卫做到这份上也太过憋屈了些。不过,罗千一直都很好奇,暗卫是不是不用睡觉,不然怎么可以做到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可惜阿右不说,也说不了。

两人排查一番,除了看到窗户纸又破了洞外,并没看到其他有关老鼠的踪迹。罗千判断老鼠要不就是通过爬树,攀着柳条进的院子,要不就是从井里或茅厕里爬出来的。

阿右去守厕所,她则在院子里守株待鼠。对于阿右的“贴心”,她莫名感到了春天般的温暖。

盯至后半夜,两人一无所获。“右大哥,我发誓绝对没诓你,今晚我还听到了声音。”罗千尴尬道,此时月亮已经爬至高空,弯弯如钩。老鼠今晚找不到,明天还得求他接着帮找啊,不然就要和老鼠同床共枕了。实惨!

“……有劳大哥帮忙了,那个,阿千无以为报,给大哥唱首歌如何?”话音未落,阿右又隐至树梢。呃,也不至于逃之夭夭吧。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干笑两声,罗千唱了起来。

一曲毕,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厚着脸皮给阿右打预防针:“右大哥,明天可能还要麻烦你,多谢啦……”便转身进屋去了。

并不是除阿右外没人能听到罗千的歌声。乔装夜行的顾汐知和谨言,此时刚回到书房。

凌王的书房,就在这个冷清院落的旁边。

“大半夜的作妖,不知又在搞什么鬼!”谨言无语。

“这曲子,你可曾听过?”顾汐知问。

“不曾。靡靡之音,市井伎俩。”谨言评价。

第三日晚上,罗千在半睡半醒中又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之声,这回是朝着床的方向来了。

“啊!!!”本来还睡眼朦胧,下一秒她就尖叫着坐了起来,“右大哥,老鼠老鼠……”

阿右如暗夜雨蝶般飞身而入,用火折子点燃蜡烛细细查看,却还是毫无所获。

罗千此时已经魂飞魄散,边披上外衫:“这畜生要爬上床来了!今晚是真睡不着了……明天蝶依姑娘过来,我赶紧问问她有没有老鼠药……”

“今儿又老烦大哥了,小弟再献歌一首……”罗千清了清嗓子。

阿右早就藏得无影无踪了。

第四日,蝶依给罗千拆了线,老鼠药也拿来了,本是个欢天喜地的日子。但那老鼠胆子却更大了,老鼠药形同虚设,它夜里直接爬上了罗千的床,还在她身上蹭了蹭。

“救命啊!!!”罗千也不顾上形象了,衣冠不整地夺门而逃。“右大哥右大哥,它又来了!”落荒而逃的罗千跑到阿右最常隐匿的树下,仰头大喊起来,“右大哥救命!”

“……”喊到她自己都冷静过来了,树上一点反应也没有,是不是人压根就没在这?不行,那老鼠反客为主,真要把自己逼疯了!罗千跑到院门处,一脚踹了过去,“咚咚咚”又是几脚,这下总该有人能听到吧!

干脆利落的落地声入耳。

罗千赶忙回头,发现阿右已回到院内,闪电般疾驰入屋。

罗千还在手忙脚乱地整理身上衣服,阿右单手提着个活物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他身形修长,步伐稳健,罗千有种错觉,他就像一个现代拆弹专家,刚在千钧一发的潜在爆炸现场处理完定时炸弹,此刻正泰然自若地从那危险之地里走出来。

“喵……”他手上那活物发出几声不情不愿的哀嚎。

那货不是老鼠,是一只身材纤细、周身黑亮的大猫,黑暗中一双眼睛绿如荧石。找了两夜都没抓到它,现在终于真相大白,真够狡猾!罗千不喜欢猫,但猫好像都很喜欢她,以前金书翰家的猫总把她蹭得一身毛。

阿右左手拍了下猫的屁股,右手一甩,这只猫在空中翻了个跟斗,跃出墙外,消失在黑暗中。

大哥,你把它放了指不定明天又来找我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罗千无力吐槽,真是白高兴一场了!

罗千实在不明白阿右的脑回路。却见阿右转过头正望着自己。她又有种错觉,月亮被浮云遮盖了的夜空下,那双眼睛闪亮得有些耀眼,和平时不太一样。

“右大哥太厉害了,终于找到那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了!”罗千狗腿地小步跑到他身边,“可喜可贺啊!大哥今儿有什么想听的曲子吗?”鉴于前两次只要她一开口,阿右便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反应,罗千今日倒是没直接开口唱,而是等着他像之前一样隐去身形。

不料,今晚阿右却一抬脚,在门槛上坐了下来,右手支着脸,侧头望向罗千,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

罗千毫无防备。她耸耸肩,清了清嗓子:“大哥见笑了……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情急之下,也就只记得这首了……

只见对方撑着脸的手肘猝不及防地滑了下去,似是受到了惊吓。

一曲毕,阿右竟没有起身的意思。难道是嫌她没诚意?好吧,再来!

罗千毫不扭捏,面朝天空声情并茂地高声唱道:“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记起,曾与我同行消失在风里的身影……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越过谎言去拥抱你……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夜空中最亮的星,请指引我靠近你……”

《夜空中最亮的星》,来自罗千的前世,陪伴她度过无数个不眠之夜。待她唱完,那个坐在门槛上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

罗千伸了个懒腰。昨晚终于睡了个好觉,以至于白天效率奇高,仅用半日就把最后的账全理完了。

她得出结论,让她重新帮做账的那几家店,收入规模有瓶颈,花钱无度如流水,勉强维持无增长,日复一日乱如麻。

离最后交差还有五天半的时间,罗千已经有了新的计划:门口的马莲草长势太好,让她忍不住辣手摧花。

看到罗千无比狼狈地企图用牙把掰不断的马莲草叶条扯下来时,阿右主动帮她折了一大捆。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听到阿右叹了口气?

她想告诉他,虽然寄人篱下,但要保持乐观的心态……同是打工人,齐心协力,共克时艰,是对的!

罗千乐呵呵地把马莲草叶子用井水洗净,在大太阳下暴晒了一天一夜,发黄的叶条已变得坚韧。“天选打工人”罗千重操旧业,开始编织。

她已经想好要编什么:给阿右编一顶草帽,马上到盛夏了,别“高空作业”后中暑;给蝶依编一个篓子,方便她外出采购;再给自己编一个捕猫笼,不日在屋里做个捕猫陷阱,以绝后患。

正扣、反扣、套圈、包缠,罗千重复着手上动作。童子功就是虽多年不用,但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技能。她不禁想起过去那些与跟赵大娘一起,在漏雨的屋檐下编织做活的日子。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第七日晚饭时,罗千给阿右双手递去一顶草帽:“右大哥,请收下阿千一点心意,外面日头大。”阿右这次倒是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哥看看这个送给蝶依姑娘合适吗?”罗千又指了指桌边已经编好的篓子。阿右怔了怔。

这段时间,蝶依每两日都会过来给罗千查看伤口,同时也会给阿右把脉和送药。罗千注意到,每当蝶依给阿右把脉时,平日干练又冷酷的阿右总会有些扭扭捏捏,身体僵硬、眼神闪躲,一副想跟姑娘说话却说不出来、干着急又不好意思的样子。

“本来是想表达谢意,但仔细想想也不太合适。”罗千意味深长地撇嘴笑道,“怎么说,蝶依姑娘可是右大哥的心上人啊。小弟还是换个法子感谢蝶依姑娘吧。”

听罢,阿右迅速转身走到屋外去了,全然忘了本来他是来收碗筷的,一副被看穿心思后又恼又羞的样子。

要不是因为有阿右这个越来越不“暗”的暗卫陪着,自己的日子恐怕会难捱很多,罗千心想。若他能说话就好了,有个人唠嗑也能解解闷。

为了保证良好的睡眠质量,罗千把那张本来就很单薄的床单拆了线,在屋内各处布线埋伏,布了个捕猫陷阱,接下来只待引猫入笼。

第九日她向阿右交待了房内哪里布了线要避开后,罗千吹灭蜡烛蒙头大睡。她有预感,最多消停两日,那只黑猫又会阴魂不散地回来找她。

夜半时分,风吹过树梢,月影横斜。

门外传来一声绵长的猫叫,黑猫撞破不太牢靠的窗户纸,一跃而入。知道那货是什么以后,罗千也不紧张了,请君入瓮,眼都没睁。

欻欻,欻欻,啪!

“喵……”哀怨的叫声从床尾的小笼子里传了出来,逮到了。

罗千脑中快速思考着怎么惩治这家伙,让它以后别半夜吵她睡觉。只听到有人推开房门,插身而入,直冲床这边而来,又有一人紧紧尾随其后,杀气腾腾地追了进来,两人在暗中对峙过了两招。

“谁啊!大半夜的!”想睡个好觉那么难吗?罗千愤怒地拿起放在床头的火折子,吹了口气。和阿右过招的人转过脸来。是谨言?!

“阿右住手!”谨言向还在进攻的阿右喝道,阿右还是又向他劈去一掌,谨言连忙躲闪。

“谨言大人,这个点过来有什么要紧事吗?”罗千从床边站起来。这大半夜的破门而入,很难让人不联想到是刺客。

谨言没立刻回答,他走到罗千床尾,提起了那只装着黑猫的小笼子,用力扯开关紧的笼口,把那哼哼卿卿的黑猫捧在了怀中。

“来找王爷的猫。”说罢,谨言还狠狠踩断了缠绕在自己小腿上的线,补了一句,“明早带着你做的账去见王爷。”

“……右大哥,王爷养了只猫?”谨言走之后,罗千连忙问阿右。

阿右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哎,问了也是白问。

罗千默默祈祷,猫大人啊猫大人,饶我一命,别回去告状啊!

罢了罢了!求了也白求,猫大人不会说话,但谨言会啊。谨言大人,看着就不是善茬。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把前情提要都看完的宝子们,从这一章往后,正式拉开了罗千第二次职业生涯的序幕,陆续出现的人物里,希望有你们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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