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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50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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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的狂风像鞭子,抽打着乌云罩顶的宣镇,盛夏的暴雨毫无征兆地落下来。

差点被大雨淋成个落汤鸡的孟如熙猛地冲进骑楼底下,“啊——倒霉死了!”

他把身上背着的吉他包解下来,发现背包的顶端已经湿了。

孟如熙的脸黑了下来,骂了一句脏话。

他想打开吉他包确认里面的情况,但动作过猛,沉重的琴包一下砸到了站在旁边的一个人。

“不好意……”

当那路人的脸映入视网膜的一瞬间,孟如熙失语了。

如果孟如熙是一个诗人,此刻他会委婉地用上十四行诗来描述自己心绪的震撼,初见的惊艳。

但很可惜,他是弹吉他的,写作课都在谱曲子,所以只能很呆愣愣地吐出来一句:“欸,你长得可真好看。”

然后他就后悔了,因为那漂亮的男青年在听见他这句跟调戏没多少差别的话之后,就跟兔子见了鹰似地“蹬蹬蹬”往后退。

“别、别,”孟如熙忙伸手去拉着,“你后边是别人的店面,再退就要被台阶绊到摔了。”

青年张了张口,看着他捏着自己的手没出声,有点瑟缩。

孟如熙想说自己是正经人,不是找茬的地痞流氓,没必要这么害怕。

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一句,“这雨刚下,大概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你是来宣镇旅游的游客吗?”

“……”

青年迟疑好久,呐呐地说:“……不是。”

很为难无措的模样。他看上去像是迷路的小孩。

孟如熙有点没话找话,但又按捺不住,“那你要去哪里?”

这一个问题似乎将冶艳的青年问住了。

看着那双剔透又仿若蒙着雾气的眸子,孟如熙突然生出负罪感,好像自己是欺负小动物的坏人。

青年往旁边挪了挪,伸手去试外边的雨势有多大,好似准备冒雨跑出去。

孟如熙心里咯噔一下,“等等,你要出去?”

外边还下着大雨,可没有其他能遮雨的地方,也没有一辆出租车经过。

眼见人不管不顾真要跑了,孟如熙一咬牙,把自己提着的吉他包塞到了青年手里。

“帮我拿一下,我去买伞。”

他也不看对方是什么反应,一头扎进了瓢泼大雨,雨水像子弹一样砸在脸上。

孟如熙也知道自己表现得很奇怪。谁会让只是刚见第一面的陌生人在原地等自己买伞回来?怕不是神经。

可孟如熙还是忍不住生出了些许期待。

第一次,他预感自己遇到了真命,心脏跳得停不下来,怎么也不想错过。

虽然便利店里的雨伞摆满了一整个货架,但孟如熙只拿了一把,付过账就心急如焚地往回赶。

“等很久了吧,我回——”他自认为挺帅地递过伞。

哗啦——

孟如熙还没说完话,突然从天而降一大盆水,直接将他浇了个彻底,发型也毁了,湿哒哒地贴在头皮上。

“嗳哟我艹!哪个大傻逼这个时候往窗户外倒水?没见底下全是躲雨的人吗?”孟如熙性子野,根本不惯着,骂完就捋袖子要上去抓人。

这时,原本木木的青年竟抿唇笑了起来,“哈。”

眉眼一眯,整个人因此变得鲜活。

那就好像是目睹了一朵昙花绽放的时刻,原本紧紧闭合的花苞舒展,纤美的、脆弱的花蕊尽数抽发,在莹白月华下吐露馥郁幽香。

孟如熙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是怎么样的,但能肯定一定很呆。

“你、你笑什么?”

青年的眼睛笑眯成了月牙形,却只是望着他。

周遭的雨声再大,也盖不住孟如熙胸口的心跳声。

“诶……我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好吗?”他几乎是用尽了勇气才说出这句话。

所幸,青年这次没有露出畏怕的表情,而是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孟如熙撑开了伞,让青年站到伞下。

“我要去吉安巷子。”很轻柔的语调。

雨伞不大,并且孟如熙一边背着吉他包一边撑伞很不方便,但他也顾不得包会不会进水、伞遮不遮得住包,跟着人就走。

他微微低下来头,问:“你看起来不像本地人,是回来探亲的吗?”

青年有着鼻音,很慢地应了声:“……嗯。”

孟如熙知道青年要去的地方,那是一条很狭长的巷子,两侧密集地建有很破旧的居民楼,以前是住着挺多人,但现在已经十室九空,稍微能挣到点钱的年轻人都从那里搬走了,难得有人在住的屋子,也只是住着一些行动不便、安土重迁的老人或者留守儿童,偶尔会有生活在外地的亲戚特地去探望他们。

“怎么只有自己一个人来?”

“……”

“家里人呢?”

“……”

青年明显沉默内敛,不爱开口,往往他问十句,才能得一个很简短、意思模棱两可的单字回答,但孟如熙依旧乐此不疲,甚至觉得他慢半拍的反应也越看越可爱。

硬要说的话,他觉得青年像一只走路还磕磕绊绊的小兔,有蓬松柔软的毛,小得能捧在掌心里,雪白单纯又无害。

好不容易走到目的地,两个人的鞋子都进水湿透了,裤子也未能幸免于难,随便一拧都能拧出滴滴答答的水流来。

被领入居民楼的孟如熙看着青年从地毯下摸出一把钥匙,开了门。

“进来么。”

里面是典型的两居室,客厅空间狭小,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气。

孟如熙有点忐忑地坐在沙发上,手一摸茶几,发觉上边都是灰尘。

“很久没人在住,东西都落了灰了。”青年也注意到了,有点局促地拿纸巾擦了擦茶几,但灰尘还是很多。

孟如熙违心道:“还好啦,我不觉得这有什么。”

他忍住洁癖,尽力不要去关注茶几上东倒西歪、爬满小飞虫的空啤酒罐们。

青年拿来没拆过包装的毛巾和吹风机,“给你。”

“啊、好。”孟如熙一边用毛巾擦干净头发,一边好奇地打量这间屋子。

破败黯淡的室内、美好得不真实的人,他就如同误入破庙的书生,就是不知道在庙中遇见的惊艳美人,究竟是画皮妖怪,还是天上谪仙。

“我叫孟如熙,能问你叫什么名字吗?”

“现在,大概、是‘项时钦’吧……”项时钦垂下眼,很轻地说。

欲言又止的模样令得孟如熙觉得有点古怪,但他没深思,只以为这是因为青年改了一次名字,所以不习惯用新名字自我介绍。

他还想问些什么,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Gigi,有事吗?”

“有事吗?有事吗?”Gigi语气夸张地重复,“哦,当然,我当然没有事,只是在跟一整个乐队伸长了脖子等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来的金贵的主唱而已。只是上台时间就快到了,主办方都在盯着我们计时而已。”

他尖叫:“孟如熙,我好不容易才把师哥请过来看你表演,最重要的一次机会。如果你来不了,那个理由只能是你被车撞了死在路上!”

挂了电话。尖利的嗓音还不绝于耳。

孟如熙很尴尬地看向项时钦,“我得走了。”

“好的。”项时钦不烧水了,起身送他。

“那个啊,”孟如熙卡住门,忐忑道,“能把你手机号给我吗?就是,以后或许能联系一下,有时间约个饭什么的。”

项时钦看着面前的人,鼻梁高挺,头发剪得很短,断眉,眼底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看起来颓丧,又不羁。

再加上音乐才华,是那种能吸引小女孩为他疯狂的痞帅男生。

项时钦摇摇头:“我没有手机。”

孟如熙语塞。

催他走的电话又打来了。

“那下次等你有手机了再把号码告诉我怎么样?”

他不相信项时钦说的话,现代人怎么可能会没有手机。

但即使被拒绝,孟如熙还是不想放弃,把自己的名片塞到项时钦掌心里,定定道:“我会再来。”

关了门,项时钦看着那张小卡片上印着的一串数字,很低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的人,向他走来,要着他给不起的事物。

项时钦打扫了屋子,把垃圾都收拾起来扔到楼下的垃圾堆。

他做得很慢,清扫过程中总会时不时停下,细细听着外边的声音,确认不是李暮商找过来之后才放下心。

被关禁闭的那段时间里,他流的眼泪比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流的都多,他真疯了,日夜找着机会自杀,一刻也不想活,而李暮商也被他折磨得濒临发疯。

现在这种本应司空见惯的平静倒成了许久没有得到的奢侈。

当整间屋子都被打扫得焕然一新后,项时钦拿了钥匙和钱包下楼去买晚上要吃的饭菜。

身边跑过几个嘻嘻哈哈地在踩水坑的小不点,清脆的童音像铃铛一样在风中响。

光辉灿烂的太阳破开云层,树叶上的雨滴滴答下来,落到葱茏草坪上,砸弯了花又滚入泥土。

很热烈、生机勃勃,项时钦光是看着这景象,半僵的躯壳都仿佛变得暖洋洋,要长出新芽来。

他想,他能够在生养薛羽的这座城市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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