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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深巷血尸(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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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赵老板生意很好,沈春霜订晚了,没抢到包厢。

五个人挤在大厅靠右的方桌上,堂屋里一片热闹,人声鼎沸。

谢珣帮覃爻点了他以前常点的菜,覃爻在他递菜单前,忽然道:“不吃辣。”

彭帆愣住:“覃老师以前可能吃了,现在也养生啊?”

沈春霜拍他脑袋:“覃老师一直都养生,现在更养生了。”

彭帆抱头。

谢珣看了覃爻一眼,低头把锅底改成鸳鸯锅。

吃着吃着,氛围热络起来,几个人聊天说地侃大山,上到国家政策,下到农村扶贫,说完了国家大事就说婚姻大事。

覃爻一直很安静,索性大家都习惯他这么安静,也不会觉得不自然,谢珣时刻注意覃爻的茶杯,他一喝完,就给他添茶。

隔壁桌的客人走了,来了三男两女五个人。两个女的打扮艳丽,露的很多,三个男的都挺胖,最先坐下那个胖子一直在转手里的最新款水果ProMax。

出于职业习惯,沈春霜多瞥了他们两眼,小幅度地勾了下嘴角。

谢珣摆手:“下班时间,暂时不谈工作,给群众一点安全感。”

覃爻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谢珣正往他碗里夹菜,闻言上下打量他,狐疑地说:“真饱了?”

“嗯。”

谢珣亲手给他夹的菜,覃爻就没把筷子伸进锅里,他吃了多少,谢珣心知肚明——很少,覃爻都没怎么吃。

“不喜欢吃这个,那等会儿吃点别的。”谢珣放下公筷,冲覃爻露齿笑:“你以前住的公寓楼下新开了两家甜品店和日料店,味道都不错。”

覃爻微怔,敏锐地察觉道:“你经常去那里?”

谢珣立马反应过来,覃爻以前住的公寓离市局不远,但也不近,一年到头都难路过一次,更不可能知道他家楼下开了什么新店,除非特意绕道那里。

谢珣承认得很坦然:“是啊,去看你回来没有。”

回答得这么直接,覃爻反而哽住,他无奈地说:“早就退租了。”

“嗯,我知道。”谢珣戳了戳自己的碗,覃爻吃得少,他全部心思都在对方身上,自己也没吃多少。

覃爻离开后,谢珣几乎动用所有人脉去寻找对方,最后甚至回了一趟京城,求他脾气古怪的老爹帮忙,原本老死不相往来的父子俩,那时竟因为覃爻,短暂地有了些交流。

——虽然最后还是没找到。

覃爻就像一滴水融进大海,消失得悄无声息,无影无踪。

谢珣反复设想过很多次,如果他有那么幸运,能再次与覃爻重逢,他一定不会忸怩作态,而是直接把人扛到民政局,上午领证下午办酒,晚上直接生米做成熟饭。

明明都想好了绑架覃爻的一百种方法,等真的见到了本人,他反而平静得可怕,除了生理性的躁动和快到无法抑制的心跳,他现在看起来,真像与故友重逢的正人君子。

“覃爻啊…”谢珣晃了晃手里的白酒杯子:“咱俩…”

覃爻蓦然打断他:“我还记得你十八岁那年说过的话。”

谢珣愣住,手一抖,玻璃杯里的白酒洒出来,谢珣就直愣愣地盯着那酒水从自己虎口滑落,在皮肤上留下一道冰凉的滑痕。

后边的话,覃爻没有再说了,点到为止,他总是这样,点到为止。

谢珣恨他点到为止,也恨自己不敢接话,十八岁那年,他高中毕业,第一次离开覃爻那年,他把覃爻按在实验室的水箱后。

彼时年轻气盛,或者说,血气方刚?

他知道那会儿隔壁班刚下课,来来往往的人流,不绝于耳的喧嚣,他也知道覃爻按着他的手很用力,那显然不是一个乐意接受他的姿势。

梧桐树叶摇晃,夕阳洒下窗棂,整个世界的俞晖留在湿热烦躁的盛夏。

他像条野狗一样粗暴地啃着骨头,直到唇红齿白的冷面少年因为窒息而无力地松手,浑身上下都乱糟糟的谢珣放开他:“我不是同性恋,到此为止吧,覃爻。”

然后像逃命一样,撒丫子逃出实验室,不敢再回头看他一眼。

水箱后,他们仓促的年少也到此为止。

那之后,过了大约十二年的时间,直到覃爻作为临时聘用人员,到市局干行政的活。

短暂的回忆戛然而止。

谢珣闷得慌,掏出烟盒挥了挥:“我出去抽根烟,透透气,你们先吃。”

说完,不等其他人回应,谢珣站起来,仓促逃离现场。

他和覃爻来过这家店很多次,轻车熟路就找到了通往后巷的甬道,路上碰见老板,寒暄了两句,谢珣推开窄门,门后一片漆黑,后巷没有灯。

叼着香烟,一星红点在浓重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或明或灭。

谢珣从来不抽烟,也不酗酒,他洁身自好强身健体,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烟不离手,酒不离桌?

大约…覃爻走后吧。

找不到覃爻那段时间,谢绒跑来宁北,他的外交官姐姐顾不上体面,匆匆下了回国的飞机,身上的正装都没来得及脱下,冲进覃爻租过、后来又被谢珣租下的公寓,揪着他的耳朵骂他是不是吸.毒了。

想覃爻的时候就抽烟,想到心口痛的时候就喝酒,后来抽烟酗酒,恶习满身。

屋内。

不见了谢珣踪影,沈春霜才敢开口叹气:“老大现在抽烟抽的凶哦。”

覃爻放下茶杯,沉默地望向她。

袁湛朝沈春霜使了个眼色,沈春霜尴尬一笑,拍桌道:“瞒着覃大师干嘛吗,指不定覃老师还能劝劝老大。”

她神色郑重对覃爻说:“覃老师,老大以前从不抽烟,酒都很少喝,你刚走那段时间,他每天三包烟,这两年量才减下去。”

覃爻依然很平静,慢条斯理把杯里的茶斟满,端起来一饮而尽。

袁湛、彭帆和沈春霜都看着他。

“……”覃爻暗暗叹气,放下茶盏,起身说:“我去看看。”

覃爻走后,彭帆忿忿不平:“老大也是为了覃老师才……”

袁湛低声打断他:“嘘。”

覃爻去了后巷,刚推开窄门,就被横出来的胳膊拉过去,紧紧圈在怀里,覃爻皱眉,抬头望去,谢珣低头贴着他发顶,轻轻摇头,细若蚊蚋地提醒:“别说话。”

他话音未落,不远处半人高的垃圾桶后,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瞬间就明白那两人在做什么。

谢珣低头贴着他耳廓,灼热的呼吸伴随低哑的嗓音,分毫不漏地钻进他耳朵里:“坐我们旁边那桌,陪酒女和胖子,做生意呢。”

谢珣就是故意的,把“做生意”三个字说的相当暧昧,生怕覃爻不懂他的狼子野心。

覃爻被他圈在臂膀和胸膛前,谢队长的胸肌堪比最坚硬的城墙,自带高温那种,覃爻不适地动了动,被谢珣圈得更紧,他依旧贴着覃爻的耳朵:“你有没有闻到…”

覃爻愣住,鼻尖耸动。

“血。”谢珣张口咬住他的耳肉,覃爻吃痛,微蹙眉头。

很浓烈的铁锈腥味,对于见惯各种杀人现场的警察来说,这味道实在敏感到令人难以忽视,就像血的气味,覃爻拉住谢珣的袖子。

那两人的动静越来越激烈。

覃爻眉头皱的更紧,这种臭烘烘的地方,即便是“做生意”,也太不讲究了。

纠缠成一团的两人情难自已,撞倒了旁边的垃圾桶。

谢珣抱着覃爻,侧颊贴住他的额头,双目视线鹰隼般锐利,死死地盯着垃圾桶。覃爻忽略了谢珣不安分的小动作,也看着那垃圾桶。

桶盖砸下来瞬间,泼天的血腥味冲出来,直冲鼻息,掀翻了天灵盖。

“啊————————”尖叫刺破浓夜。

胖子搂着陪酒女,两人满脸惊恐,身躯扭曲地冲了出来,连滚带爬地扑向窄门。

“死人了!!!”陪酒女狰狞呐喊:“死人了——————”

谢珣放开覃爻,望向他,凝重地感叹:“好家伙,你这体质,还是那么灵。”

——走哪哪死人是吧。

最先赶来的是沈春霜他们仨,围观群众后知后觉地涌过来。

谢珣冷静地安排:“彭帆封锁现场打110,沈春霜疏散群众,袁湛…”他回头朝衣衫不整的陪酒女和胖子扬了扬下巴:“问他俩怎么回事,记得录音。”

三人迅速就位。

谢珣从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次性塑料手套,分给覃爻一双,然后打开手机电筒,举起来缓慢靠近摔倒的垃圾桶。

沈春霜把围观群众关进窄门后,群众大声嚷嚷,现场十分喧闹。

覃爻在原地停留三秒,跟上谢珣,恰好头顶落下来一个东西,砸在地上滚了两转,覃爻循声回望,啤酒易拉罐,已经空了,罐子被捏扁了。

“……”覃爻走过去,捡起来,抬头向楼上望去,不少听见动静的住户向下张望。

——也许这易拉罐就是其中哪个人掉下来的。

覃爻捏着易拉罐,走到谢珣身边,低头望向前方脚下。

尸体已经看不出原貌了。

“剥皮,”谢珣低低地咬牙,“够狠啊。”

冷白光束下,剥了皮的血尸血肉模糊地摔出黑色塑胶封口袋,露出来的脑袋、上半身、两条胳膊都没有皮肤了。

血水阴森地蔓延开来,只能凭借两排牙齿和黑洞洞的眼眶,判断出这是个人。

源源不断流出来的血液,甚至还在冒热气。

谢珣拎起裤摆,蹲下身,指尖点了点那滩黑血。

他回头望向覃爻:“温的,没出现尸僵。”

覃爻点点头,谢珣站起来,给最近的派出所打电话:“我是市局谢珣,带你们的人来,封锁河西街17号居民自建楼,监视这里的住户,就说突发意外,市局需要询问,希望各位公民配合,暂时停止非必要外出。”

彭帆气喘吁吁地过来:“为什么要封锁居民楼?”

谢珣看他一眼,朝覃爻摆手:“你跟我们乖宝宝解释吧。”

覃爻平静地分析:“目前来看,尸体极有可能全身剥皮。血还是热的,没有尸僵,说明尸体刚塞进垃圾桶不久。剥皮需要密闭操作空间,血没凉说明作案地点就在附近。”

“就是这两幢居民楼。”谢珣沉声道,他站起来,意有所指地望着覃爻。

覃爻叹口气,无奈道:“先查案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珣:要不咱俩做个生意吧

覃爻:…………

好家伙,直接锁全文,给了我一点小小的晋江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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