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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山村诡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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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二天早上,谢珣起了大早。

覃爻还在睡,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这一晚睡得太沉,谢珣起身的动静没有将他惊醒。

谢珣清醒得很快,室内空调低沉地嗡鸣着,屋里暖和得让他感觉很热,坐起来时,浑身濡湿,出了很多汗。

他第一时间去看身边的覃爻,这人就连在睡梦中,好看的眉头都轻轻地蹙着,仿佛做了什么噩梦。

他们拥着各自的被子,规规矩矩,一人一半床,没有人越过警戒线半步。

谢珣从未想过自己这么能忍,但他的的确确是忍下来了,忍到心口的发痒沉淀为发痛。

在那揪心般的轻微刺痛中,谢珣小心翼翼伸手,满怀虔诚,握警枪、抓犯人的粗粝指腹,局促又紧张地抚平梦中人的眉眼。

他记得覃爻年少时,明眸皓齿,沉郁清静,尚未长开的青涩面庞有些雌雄莫辨的绮丽,还被戏剧社的社长极力撺掇反串公主。

但覃爻那性子,实在太寡淡无味,最后社长都放弃了,无可奈何地客观点评:“覃爻,棒读都比你有感情。”

似乎是少有的,覃爻会开心地笑出来的时候。

那时谢珣没有离开他,他也没有经历后来那些颠簸,他的身体上没有数不清的鞭痕,他最配得上那首《陌上桑》。

——“何用识夫婿?白马从骊驹,青丝系马尾,黄金络马头……为人洁白晰,鬑鬑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

奇怪的是,离开学校很多年,把什么语数外物化生政史地通通忘了个精光,连曾经大背特背的静夜思都要犹豫下一句,却偏偏记住了陌上桑。

还有一回语文课学《红楼梦》,记不清长相的老师说到宝玉“面若春花,目似点漆”,谢珣脑子里浮出覃爻的脸。

下了课,谢二哈还跑去覃爻面前献活宝:“朕的褒姒,当真面若春花,目似点漆,陌上少年足风流!”

杂糅了多少新学的知识点,按下不表,覃爻一脸冷漠的走过去:“五的三次方乘以二。”

谢珣:“????”

彼时年少,岁月匆匆。

谢珣按住额头,揉了揉太阳穴,他动作轻缓地下床,就怕把一向难眠的覃爻吵醒,幸好地板上铺了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没什么声音。

谢珣蹑手蹑脚地出了卧室,去厨房准备早餐。

这天是周末,谢珣打了个电话跟局里报备,就坐在客厅里看资料,一边百无聊赖地等覃爻睡醒。

事实证明,他的爱心早餐的确做早了,覃爻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连谢珣都忧心他会不会醒不过来。

快到中午十二点,覃爻才半梦半醒地从被窝里钻出来,睡眼惺忪地发呆。

谢珣抱臂斜靠门框,盯着他笑。

覃爻缩回去,像只软体虫在被窝下刨了又刨,最终认命地爬起来,一脸冷漠:“饿了。”

覃爻的早饭和午饭合并成一顿。

中午休息了一会儿,两人就出发去王井村。

榆西市区到榆北王井村,约摸两小时车程。

覃爻有点晕车,谢珣开到一半,就停下来休息,路上稍作耽搁,他们到文镇时,已经下午五点了。

王井村是文镇下辖的山村,沿穿镇的公路往西北方向走,一段上坡路,翻过未名山,半山腰间,被数座山包围起来的狭窄平地就是王井村所在。

因为地形类似于天井,当地主家又姓王,所以叫王井村。

以前王井村向外的道路不通,进出困难,配得上穷乡僻壤四个字,得益于近年来发展神速的道路建设,王井村的村道已经修通了。

不过毕竟是山路,路面狭窄,弯道众多,开起来还是得倍加小心。

以前谢珣可以不在乎,为了抓跨省逃犯,和他车宽差不多的山道,他敢冲60码,展示什么叫市局速度,现在不行,现在多了个身娇体弱易晕车的覃老师。

路虎在山路上摇晃,最高30码的速度翻山越岭,主打一个安全无忧。

连覃爻都看不下去了:“你可以快点,前边是直路。”

谢队严厉地拒绝了:“安全第一。”

就这样,谢珣的黑色路虎显眼包晃进村口,东边的天色都暗了下来,秋冬天暗的早,太阳要落山了。

来之前,谢珣已经联系了王井村村委,村委那边说村支书家里出了点事,转由村干部王方城接待市里来的领导。

他们也不知道谢珣是市局的人,谢珣借口其他部门,下乡来验收扶贫工作,驻村三天左右。

因为经常有市级部门的同志下乡驻村,对口帮扶扶贫工作,所以村委没有怀疑,循例在村口等着谢珣。

王方城人如其名,有张大方脸,个头不高,穿着藏蓝色袄子,留寸头,两鬓花白,看上去十分憨厚朴实的农村中年人。

“领导!领导!”王方城瞧见车牌号,

认出是谢珣,他站起来,在村口一户人家的院子里招手。

那户人家已经烧起了柴火,就在院子里弄了个火堆,一家六口人围坐在火堆胖,橙红火光映照着他们黄棕色的皮肤。

那几人也跟着王方城站起来打量。

再往前的村道要过小石桥,路已经不好开了,谢珣摇下车窗,伸出手和迎上来的王方城握了握:“王干部是吧,我姓谢。”

“诶诶,”王方城连声招呼,“谢科长,年轻啊!”

谢珣笑了笑,没有纠正他的称呼,他看了眼王方城刚才休息的大院子,询问道:“有地方停车不?开进去不方便啊。”

王方城瞅着他这辆路虎的体型,一边艳羡一边恭敬地回答道:“谢科长,你停进来就行,这我舅舅家,你放心停吧。”

谢珣回头看了眼覃爻,覃爻坐了一下午车,眉眼间掩饰不住疲倦,谢珣想了想,对王方城说:“要得,我就停这,这天也黑了,该休息了,我们先去招待所吧。”

王方城鸡啄米似的点头:“放心嘛领导,招待所离这不远,就在村委旁边,你把车子停这,走几分钟路就到了。”

谢珣打方向盘:“那就谢谢了。”

“客气了领导。”王方城笑呵呵地,指挥谢珣开着他威武霸气型号过大的路虎进院子。

其实也不用指挥,谢珣车技很好,三两下就进去了,规规矩矩地停在堂屋左边的空地上。

车停稳后,他打开车灯,回头望向覃爻:“下车,还能走吗?”

“……”覃爻打开车门,下了车。

谢珣轻勾唇角,从另一边下了路虎,给车上锁后,两人跟着王方城去招待所。

路上,谢珣随口问道:“你们村支书怎么了?说出了点情况。”

村道上没有路灯,全靠王方城手里的电筒照路,提起这个,他一哆嗦,干巴巴地说:“领导,村支书没了。”

四野里一片漆黑,只有山村深处的住户家里,零星可见几盏微弱灯光,寒冬阴风轻扫树林。

村里到处都有坟,电筒光冷不丁扫过去,就是一座黑白石碑,猝不及防地,有点吓人。

谢珣咽口唾沫,明智地选择闭嘴。

等到了招待所,屋子里灯火透亮,谢珣方才继续刚才的话题:“没了,就是……”

王方城叹口气:“上个月刚走,年纪大了,摔了一跤,那一下子磕到了脑袋,人就去了。”

“节哀。”谢珣打开手机翻资料。

王方城摆摆手:“他也是我们王井村的村长,一把年纪了,明年退休就安度晚年了,谁知道出了这一着。”

谢珣放下手机:“你们村长叫王秉还?确实去的突然,生死有命啊。”

王方城尴尬,点了点头附和他:“是,生死有命。”

谢珣佯作不经意地问:“那么,王秉茂这个人呢,我听说是你们村子的,还移民国外了,有出息啊。”

王方城愣住,提起王秉茂,他紧张的表情缓和不少,没有提起王秉还时那么局促不安,连声应和:“是啊,这人我就小时候见过,很有本事一个人,念书时就是我们村里成绩最好的,考上了中专,后来进了国企,出息着呢,听说还娶了厂长的闺女,没几年就下海做生意,赚了大钱,好多年前带着老婆移民了。”

谢珣面露惊讶,笑着说:“白手起家,确实厉害。”

“是啊。”王方城瞅了眼时间,起身道:“两位领导,这个点该休息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先走了,明儿一早准时等您指导工作。”

谢珣不留他,起身说:“谈什么指导工作,我们也是来学习、来锻炼的,休息吧。”

王方城客气地笑了笑,转身出门,他走到门边,忽然回头:“领导,你突然问,我倒是想起来,王秉茂和我们老村长,王秉还,两人,亲兄弟。”

谢珣愣住,覃爻微蹙眉心。

“老村长…”王方城凝重地感叹:“死得突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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