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行不明所以的跟着他走了几十米,直到两个人彻底远离酒吧,走到一座小桥上面。
夜色朦胧,淡淡的月光倾泻在小桥周围平静的淡绿色湖面上。道路的另一旁亮着一排五颜六色的街灯,光线璀璨绚烂。偶有汽车飞驰而过,卷起一阵风的同时不忘带走地上散落的木棉花花瓣。
云征揪着权行的衣角,把他连拉带拽地引到桥的正中央。
此刻已是深夜,桥上除了他们两个,一个人都没有。
云征停下脚步,松开了揪着权行衣角的手,把他推到桥的护栏上,然后欺身上前揪住他的衣领,逼迫他低下头来。
“干嘛?”权行嗓音低沉,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云征,还有他揪着自己衣领的手,眼神充满了疑惑。
云征凑近他,声音冷了好几个度,面色有些不爽:“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直话直说吧,你是不是那个?”
“哪个?”权行笑了一声,任由云征揪着他的衣领,不为所动。
“你说哪个?”云征松开了揪着权行衣领的右手,然后伸出食指戳了戳权行腰部以下臀部往上的关键部位,眯了眯眼压低声音道:“你这里,是不是弯的?”
权行面对云征的无礼行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颇为轻松的耸了耸肩,朝着云征越走越近,一边走一边噙着一抹笑。
“干什么?”云征被权行的笑容吓得心里发毛,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连连往后退:“我告诉你,别过来!!跟我保持距离!”
权行轻声笑了笑,仍旧不为所动。
云征有些慌,莫非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忽然后背不小心撞到栏杆,身子一个踉跄,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这座桥的栏杆挺短的,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掉到湖里。
云征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半个身子悬空,不受控制的朝后边倒下去。
“救……”
云征还没说完话,整个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掉进了湖里。一瞬间冷冰冰的湖水包裹住他全身,激的他瑟瑟发抖,忍不住在水里扑腾。
权行站在湖边,看着掉下去的云征,也没去救,就看着他在水里扑腾。
刚刚云征不由分说的拽着他就往外面走,他还以为云征是着急回家,没想到他竟然好奇自己的性取向。
好奇到逮着他问的时候,手指不小心戳到了他的大宝贝。手劲特重,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不过面上没表现出来就是了。
只是,他是个记仇的人。
敢动他的小老弟,就得为此付出代价。
权行双手插兜,饶有兴致的看着不停扑腾的云征:“上来啊,难不成以为我会英雄救美?”
云征呛了一口水,连咒骂权行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真应该庆幸,自己会游泳。要不然的话……
要不然的话,现在早就身首异处了好不好?
妈的,权行敢这么捉弄他。他非得给权行点颜色瞧瞧。
一想到这,云征使出全身的力气,深吸一口气,低头往冰冷的水面下方钻了进去。
没一会儿,水面上就没有他的半点踪影。
哼,今天非得吓吓你!不然你就不知道小爷的厉害!
云征朝着湖对岸游了过去,距离不算长,很快他就拖着沉重黏湿的身体爬上了岸。
他往外吐了一口水,低下头轻轻咳嗽几声,然后叹了一口气,就是白瞎这衣服了,好歹是湖对岸那个傻逼送给他的,价值六千多块大洋呢,结果被他弄成这副狗样。
云征所站的地方,前边正好有两颗比人高一大截的大榕树,枝干茂盛枝叶繁多,完美挡住了他的身形。
所以,以云征的角度,可以轻松躲在树后边看着湖对岸的权行,权行却不容易发现他。
他偷笑一声,暗自窃喜。
果然他看到权行站在湖边愣了那么几秒,然后毫不犹豫的脱下衣服将其甩在地上跳进湖里。
整套动作流畅自然,一点都不做作。
云征笑得直不起腰来,他甚至听到了权行一边在湖里游,一边大声喊他的名字。
一声接着一声,喊得特别响亮。
“云征,你快出来,别他妈吓我!”权行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拼命在水中划拉着,语气有些颤抖:“我知道你会游泳的,对吧?”
冰冷的湖水淹没他的胸口,但权行顾不上这么多,疯了一样的在水里找人。
云征从没觉得如此神清气爽过,他笑得喘不过气来。虽然这么做有些不道德,但谁让权行欠收拾呢。
不过,他是一个见好就收的人。看权行在水里找他找的那么费劲,语气都带着慌乱。云征终是不忍心,朝湖里大喊一声:“傻狗,老子在这呢!”
权行听到云征的声音,一下子松了一口气。
他突然有些埋怨刚刚的自己。明明能拉住云征,故意没拉住他,看着他出糗,就为了他那点虚荣的自尊心,真是……该死的。
他朝着云征这边游过来。云征见此,急忙找了个干净的平地四仰八叉的躺下,装作呛到水的样子,面色痛苦的翻了翻眼珠。
权行刚游上岸就立马跑了过来,蹲下去一把抱住云征,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温柔得能滴水:“别怕,我来了。”
云征憋笑憋的有点辛苦,他趁着权行不注意,睁眼偷瞄了一下他。
入目便是权行棱角分明的侧脸,以及他因为过度紧张而露出的略显慌张的面容。
云征有些惊讶,但还是忍住了跟他说实情的冲动,急忙闭上了眼睛。
权行拍了拍云征的脸,低头问道:“还清醒着吗?”
云征没理他,仍在装睡。
权行叹了一口气,把他放平在地上。
云征的后背突然凉嗖嗖的,躺在地上的感觉真不爽,凉意仿佛渗透骨髓。他不懂权行为什么突然松开他。
他皱了皱眉,不耐烦的正打算睁开眼睛,大骂权行的不义行为,就感觉有一个温软的东西贴在了他的嘴上。
顿时,云征仿佛触电一样,浑身僵直,脑子里嗡嗡的,一瞬间彻底放空。
他猛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权行那张帅气的脸距离他不足一厘米。
高挺的鼻梁,刀削般锋利的下颌,绝美的薄唇,安静微阖的眼睛,柔软却不失力量的温热触感……
这一切的一切,都属于面前这个距离他不足一厘米的男人。
“唔。”云征吓了一大跳,使出全身的劲用力推开权行,一屁股从地上坐起来,眼睛都瞪圆了,嗓音颤颤的,语无伦次的说:“干,干嘛?干什么?干的什么东西?干神马呢?”
说着说着,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权行舔了舔嘴唇,从地上爬起来。云征刚刚那一推用的力气不小,他差点就要一头撞在地上。
“你醒了。”权行拍了拍身上的灰,漫不经心的说:“那看来不用帮你做人工呼吸了。”
“我打你啊。”云征做出一个恶狠狠的挥拳姿势,怒瞪着权行。刚刚那个动作确定是人工呼吸?难道不是趁火打劫么?
顿了顿,他又说道:“今天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要不然,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什么下场?”权行挑了挑眉问道。他权行从未怕过任何人,做了就是做了,他也不会不承认。
谁让云征非要在那故意挤眉弄眼,搞得好像他瞎了一样。
要是不跟着身体的原始冲动做点什么,他就不是个男人。
“什么下场??!”云征火气上涌,他指着权行的鼻子:“你他妈不知道什么下场?”
“抱歉。”权行得意的笑了笑,薄唇轻启:“我还真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云征无语至极,他狠狠锤了一下地,接着从地上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不甘心的朝权行那边走过去,对准他的脸,高高抬起右手。
“娘们被亲了才会打男人巴掌。”权行看了看云征抬起的右手,在一旁提醒道。
“呵。”云征冷笑一声,心想谁他妈跟你说我要打你巴掌了?
他踮起脚,伸出手一把托住权行的后脑勺,手指伸进他头发里,然后往前一推,逼迫他低下头来,紧接着自己的唇跟着凑了过去。
双唇接触的那一刻,这回轮到权行不淡定了。他瞪大眼睛,支吾了一声,刚要开口说话。
云征一拳打在他肚子上,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硬生生把想要说出口的话憋回去了。紧接着,云征洁白锋利的牙齿毫不留情地咬住了他的下唇,狠狠往外撕扯。
一瞬间,血气弥漫整个口腔,疼的权行止不住的皱眉。
云征得意的笑笑,这才心满意足的松开托着权行后脑勺的手,轻轻舔了舔自己唇角的权行的鲜血,还有刚刚彼此纠缠在一起分泌的唾液,撒腿就跑。
根本不给权行反应的机会。
跑的同时还不忘回头大喊:“行哥,你破相了喔!”
“擦。”权行伸出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一拳砸在旁边的树上,盯着云征的背影忍不住大喊:“敢咬我,你他妈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云征轻笑了一声,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哎,舒服。”云征躺在自己家的床上,翻来覆去,不断回想刚刚那个吻。
他一到家就立马冲了个热水澡,被湖水浸湿的身体本来冻得瑟瑟发抖,经过热水的洗礼身子总算温暖下来。
洗完澡以后,他抬脸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舌头破了层皮,牙齿磕的生疼,就连牙龈都隐隐作痛。
刚刚亲的太用力,舌头不小心磕到了权行的牙齿。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权行有多疼,他就有多疼。
他呲牙裂嘴的皱了皱眉。权行这傻逼,本来还怀疑他是不是弯的,现在连怀疑都不用怀疑。云征可以确定,这小子就是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