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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世袭罔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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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层层盘问,马车到了六部巷。

崔韫下车恰巧撞见蔡渭,他大考屡战屡败,考不过外省的举人,而吏部的铨选只对京中勋贵子弟开放,难度较低,于是他也来报名。

吏部院的典使给两人发了两支签子,要了他们的户籍卡名册,先让她们稍坐等候,就去找令史领单子了。

仆役抬上待会要用的笔墨,又给二人上了沏好的茶,将偌大的办事房留给了他们。

两人都心事重重,客套两句后自然就谈到前几日刚刚出阁的蔡荃,今日也是她的回门之日。作为侍郎府的嫡长子,蔡荃填完单子还要回去招待客人。

“我蔡府世代布衣,直到我父亲中了状元,蔡氏才入了官籍。父亲还想为府里挣一个爵位出来,只是他从文,在沙场无功便没有授爵的机会。”

蔡渭的脸上忽然带了一丝古怪的笑,他勾唇盯着崔韫:“若是这次铨选再榜上无名,京里是无颜再待下去,我便弃笔从戎,到边疆投奔吴国公,也好了父亲的一桩心愿。”

崔韫没有察觉到他眼中冒着的贪婪,而是劝道:“铨选向来容易,蔡兄不必丧气。更何况沙场上的刀剑无眼,纵然有国公的照顾,立功封侯也并非易事。再说侍郎膝下只有你一个天乾,万一哪日得了荫赏,六七品总是有的。”

“这说来说去,还是你过得自在。临颍伯开国即封,世代相袭,若是我没记错,不说伯爵的岁禄,你们年年还有七百户食邑的税银。超品的待遇,子孙后代即便朝中无人,除夕宫宴的大明宫里也有你们的一席之位。”

蔡渭用茶盏掩盖住脸上的得意,“当朝有几个世袭的爵位!公爵里也只有吴公徐公沐公,侯子男三爵多一些,伯爵可仅有你临颍伯啊。除了开国打天下的功臣之后,其他的公侯都是代代减爵,前个儿我还听父亲说,那安国公的后人如今只剩个辅国中尉,岁禄只有五十石,实在养不起国公府的大宅子,要挂名在户部卖呢。”

崔韫见他越来越收不回去笑,眼睛亮晶晶,就连下巴的胡茬似乎都在闪闪发光。

“有了爵位,只要出了京都,就算是做小小的县令,顶上的莫说知府了,就是布政使巡抚都不敢小瞧了你临颍伯。”

临颍伯是临颍伯,蔡渭是蔡渭,眼前的蔡渭谈吐间趾高气扬,好不快活,倒像是将这二者混为一谈了。

崔韫只觉得他为人实在癫狂,话里话外都是志在必得,着实是有些奇怪,“家有万户侯,不如有藏书千卷。还是蔡兄的家学渊源,我伯府无权无势也无藏经,勉强守着爵位过活,比不得蔡兄。”

蔡渭由兴奋渐渐转为平静,他用茶水润了润嗓子,又神秘兮兮的问:“听说第一代临颍伯曾在跳马峡之战时救过太.祖,家中存有太.祖颁下的丹书铁券,除非谋反大罪,轻易不能夺爵,可保万世一系,是有此事吗?”

他对伯府的情况了如指掌,不似随处听人说的,倒像是特意去户部翻过书。

崔韫打着哈哈,“是有这回事,你若不说,我还记不起来呢。”

“这可是我们求都求不来的殊荣,”蔡渭脸上又挂上一抹笑,他成竹在胸道:“父亲虽然得了个状元,但毕竟只是一世之荣,说不准我倒能给蔡府挣个世袭罔替的爵位呢,哈哈哈哈哈。”

几日不见,崔韫不明白自己的这位同窗怎么染上了痴病,难不成他也失恋了?

见他这副痴狂的样子,崔韫坐不住,还好典使拿了单子及时过来。她连忙蘸墨填好了姓名籍贯,就拱手告辞了。

六部巷离崇仁坊的太平街不远,太平街可是这附近第一热闹的去处,有不少酒楼银号胭脂绸缎铺,中午头顶着烈日,这条街上还是熙熙攘攘的。

街里不便驾车,崔韫带着宋元慢腾腾走进一家刘记绸缎铺——街上多的是太平记的铺子,招牌也鲜亮,人也多,她故意全都躲开。

一声惨叫绊住了主仆二人,“吾有银子,别拉吾,哎呀呀,银袋子呢?怎么凭空不见了呢。”

若不是身边人来人往,还时不时传来一阵包子香,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崔韫几乎以为自己置身于皇宫大内了。

“银子都没有还来酒楼,小小年纪就学人家吃什么白食,快脱,把衣裳都脱下来!”

崔韫回头,心骤然高高提起,车水马龙的街对面,几个天乾将一个半大孩子揪在半空中,那孩子张牙舞爪被勒得喘不过气,小脸都给憋红了,哇哇直叫。

圣人不好好的呆在宫中,跑到这儿来做什么?周围竟没有一个跟着伺候护驾的人。

她一个健步冲上去,将被扯得晕晕乎乎的小皇帝从跑堂的手里给解救下来,牢牢护在怀里。

“快放手,多少银子?我给她付。”

几个彪形大汉见崔韫穿着不俗,不像是赔不起的主,便全都松了手,但将她们围了个圈。

“四两三钱六分,一个铜板也不能少。”

崔韫摸摸身上,腰间袖里空空的,她出门也不带银囊荷包。

眼看着她也要被提在半空中,脱衣服抵饭钱,崔韫及时的大喊了一声宋元,把救星好歹是叫过来了。

宋元不认识圣人,听说要代人付饭钱,肉都疼了,“不是说好的要去做衣裳吗,”她将荷包里的银钱倒在手心,数了又数,将唯一的一块银子给了酒楼跑堂,剩下的铜钱全都装进荷包。

跑堂的掂了掂重量,也不剪,冷哼一声就回去了。

“咳咳咳,”萧如咳了半天,直到崔韫把她带到茶肆,给她点了一盏清茶一碗酸梅汤。

萧如连喝两盏茶才缓过气来,她抱着酸梅汤小口小口的抿着,自觉给崔韫惹了麻烦,把人买衣裳的银子都给用了,“三娘子你随吾回宫,吾拿金子给你,或者库里的绸缎随你挑。”

崔韫道:“圣——二娘怎么跑出来了,身边没跟着人吗?”

“吾是偷跑出来的,嬷嬷们以为我睡着了呢,”萧如尚不觉得有什么事,还沾沾自喜,“今早有个叫梁清的世家女来拜见吾,还给吾带了不少好玩意,吾什么都不要,只要她带吾出宫玩。”

“那梁清答应了?”

“没有,但是她入宫的排场比吴国公的还大,回去的时候皇姊还赐了她梁府不少宫人,吾就偷偷扮做高恩溜出殿,再混到了他们里面,就这么出来了。”

高恩是圣人的贴身奴婢,两人年纪差不多,身量也一般的高,所以才能瞒天过海。

崔韫料想圣人应是不知纪国答应下嫁梁侯,“二娘闯大祸了,如今宫内宫外全都在找二娘,高恩扮做你,让你跑出宫去,更说不出你去了哪里,恐怕会被慎刑司的人活活逼问打死。”

萧如吓呆了,旋即大哭,拽着崔韫的衣袖,“吾错了,吾不要高恩死,三娘子,你快帮吾想想办法呀呜呜呜。”

她这一声哭嚎,让半个茶肆的人都看向了三人坐的角落。

崔韫马上好言安抚:“不怕,我现在就送二娘回家,或许高恩这时候还没挨打呢。”

“可,可是吾还没吃到梁清说的糖葫芦呜呜呜。”

萧如毕竟年纪小,好了伤疤忘了疼。在崔韫的安慰下,她又一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她最亲爱的高恩,另一边是她做梦都会流口水的糖葫芦,真是让人纠结呀。

“明日,明日我就给你带十根糖葫芦。”

“会不会太让三娘子破费了呜呜,”萧如擦着眼泪,还不忘崔韫的囊中经常羞涩。

崔韫见聚在她们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以防夜长梦多,她来不及回话就提起萧如往外走,一把把她塞进马车里,“宋元,去南宫门。”

萧如从车帘里探出个头来,可怜兮兮道:“吾不想那么早回宫,三娘子你把吾送到皇姊府里吧,你也一起去,劝劝吾皇姊别生气,为什么不去?难道你不想见吾皇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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