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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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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

寒风呼啸的夜,季飞绍推开轿门,阴鸷的眼神盯着她像要将她活吞。

“你不是想知道你那竹马的下场吗?”他冷冷地笑,眼底满是狰狞,“来啊,我带你去看。”

叶明熙哭着摇头,她才出了汴京没多久便被他带人追上,被绑在轿里,赶了一天一夜的路,颠沛万分,连水都未曾喝过一口。

彼时她已体力耗尽,口干舌燥,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被他随意地拎起,跌跌撞撞地下了车。

寒风凌冽,像要将她整个掀飞,季飞绍将她禁锢怀中,手掌掐着她的下颚,引起一阵刺骨痛意。

他暧昧地贴在她身后,温热气息短暂地暖了叶明熙耳后皮肤。

“看看,曾经也是才冠京城的富家公子,就因为想带走你,如今只能落得这般下场。”

叶明熙抬眼去看,荒芜破败的乡间泥路上,一个衣着褴褛,浑身脏污的人影趴在地上,四肢关节扭曲得都不似常人,望一眼都觉得可怖。

那团人影还在挣扎,小幅度地动着,像是听到了叶明熙微弱的哭泣声,他动作顿了顿,抬起脸来,沾满尘土的发间露出一双乌黑浑浊的双眼。

叶明熙:……

她家与慕家在汴京的宅院毗邻,自小相伴长大,十一岁分别后过了许久,她早便记不起慕箴的模样,但只这一眼,却是让她瞬间想起曾经那个勾环佩玉,眉眼精致的少年了。

年幼时他二人一同在汴京的学堂听学,那时的慕箴虽商户出身,却不卑不傲,自省克制,学问更是颇受赏识,为人行事,都如雪中青松一般,挺拔皎洁。

记忆与眼前的画面实在过于悬殊,叶明熙愣愣张口,喉间干涩,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二人一站一趴,就这样遥遥相望,漆黑的深夜,叶明熙忽然觉得被什么闪了一下,她仔细去看,是慕箴那双眼中微闪的亮光。

季飞绍冷声:“动手。”

“不…”

刚开口,侍从便猛然抽刀,对着那脖颈狠狠劈下。

“不!!!”

一刹那,血色迸发,干哑了一天的喉咙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她发了疯般地扭动,拍打着,却根本撼动不了身后人分毫。

掐在下颚的手就像是一块生铁,将她脸掐得青紫一片。

但叶明熙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干渴,疼痛,寒冷,通通都没有,她只呆呆望着不远处身首分离的尸体,那颗被砍下来头颅滚呀滚,滚到她的脚边。

那双眼睛仍旧温柔,好似即便发生这一切也未曾怪过她一点儿,也未曾后悔一点。

后来只消闭眼,便能望见那双不复明亮的双眼,他望着自己,此后,夜夜难寐。

回忆越陷越深,直到阳光洒在身上带起一阵暖意,叶明熙才从那个寒夜中挣脱而出。

如今那双同样漆黑的双眼,连带着那张皎如明玉的面容,都好好儿地长在一起,望着自己,面露关怀。

她难以自抑,抱着身前人只恨不得把泪水哭干,慕箴虽僵硬,却也没有去伸手推她,只安静任由她抱着。

闻冬虽明白这几日自家姑娘心中像是装了什么事,总是眉头紧锁,唉声叹气的,但这情绪也不该在这发泄,她兀自焦急着,此处虽僻静,但说不准从哪就要冒出个人来。

慕箴瞧见闻冬脸色,也想到了这层,见小姑娘还巴巴地拽着自己不松手,只轻轻抚过她发顶,顺着发丝往后来回安抚着。

没一会儿,叶明熙便平稳了下来。

慕箴对上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垂了眼眸开口:“先跟我进屋说吧。”

说罢便隔着衣袖握住叶明熙纤瘦的手腕,将人又带进了那件破旧的小屋。

“怎的又回来了?”

刚进屋便听到有人说话,叶明熙贴在慕箴身后去看,望见一个穿着袈裟的中年男子。

屋内采光不好,大白天的却点了许多烛火,将房间照的明亮,只一桌一柜,两把椅子,便没其他大物件了。

屋内乱糟糟的,满地都是不知道材质的白色碎末,那僧人坐在桌前,手中不知拿着一块什么在对着烛火把玩。

见到生人,叶明熙肿着眼,可怜巴巴地行礼:“大师。”

普觉寺能穿袈裟的,都不是一般的洒扫弟子,叶明熙不敢怠慢。

慕箴也恭敬一拜:“方才遇见了熟人,为避人耳目来先生这里待上片刻。”

那僧人眼神在二人脸上来回扫过,也不知是误会了什么,笑了笑:“你们要谈话便谈。”

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也是,毕竟是清净之地,虽知二人不会做什么出格之事,但毕竟不能独留他们在屋中。

他撂下这句话便收回目光,接着去看手中的东西,叶明熙仔细瞧了,才发现是一块玉石。

慕箴回身,微弯下腰,用袖口将她脸上泪水细细擦去,又小心地避开她出门前特地点上的湖色胭脂。

将脏兮兮的一张脸收拾干净了,也不顾污浊的衣袖,只和声问她:“怎么了?为什么哭?”

叶明熙只咬唇,望着他不说话。

慕箴像是误会了什么,只顿了顿,又直起身子退后一步拉开了距离:“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爹爹呢?你跟谁来的普觉寺?”

见他离自己远了些,口中话语却又贴心,明熙眉头一蹙,看着又要掉眼泪:“慕哥哥,你讨厌我吗?”

慕箴一愣:“自然没有。”

“那你为何离我这么远?”

慕箴被她的话一噎,低头看了看二人距离,仅一步之遥,这…远吗?

但他抬头又看到小姑娘哀怨的眼神,也没说话,只默默地又上前,重新贴近:“这样可好了?究竟为何哭?”

重新嗅到了那股好闻的木香,叶明熙捏了捏小指,盯着地上自己的绣鞋:“我与慕二哥哥许久未见,方才一见,喜不自胜。”

慕箴沉默片刻:“我三月来的渔阳,不过月余。”

话音里满是不信,叶明熙恼羞地眼睛又红了,慕箴看在眼里,只叹了口气:“你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你说出来,我…我叫你爹爹给你报仇。”

爹爹才不会管她呢。

叶明熙眼神黯然,又实在想不出什么由头:“我,我前段时日梦见你了……你离开汴京后过得不好,还,还死了。”

说到这才觉得不妥,这不是青天白日咒人家吗,她小心翼翼抬头,见他表情并无波动,才磕磕绊绊说下去:“近日与家人来渔阳,总想着能不能碰上你,方才猛然瞧见,便有些…”

她越说越没底气,却听见一声轻笑。

慕箴眼中含笑,望着她温柔似水,连带着病气都去了三分,人瞧着也精神了不少。

他伸手又摸了摸明熙的发顶,叹了口气:“我好好的呢。”

“骗人。”叶明熙径直抓住了他的手,他曾经能做文章挽雕弓的手,如今冰凉一片,消瘦嶙峋,“好好的怎么要来渔阳养病?好好的怎么脸色这样差?”

此时的她不知道,但前世活了二十余年的叶明熙自然心里清楚,慕箴病痛缠身,来渔阳修养,直到李怀序即位之后才略有好转,回到慕家。

那时的叶明熙听人闲聊,说慕家新上任的家主面色如纸,怕是也活不了多久。

但没想到,最后他熬过了病痛,却折在救一个前世对他都不甚在意的自己身上。

慕箴没想到她会这般质问,惊了片刻,还未等他开口,门外传来闻冬的声音。

“姑娘,老夫人来人寻了,叫咱们回去呢。”

慕箴听到声音,抽出了自己的手腕,盯着她道:“回去吧,别再多想,我自然会好好的,也不会死的。”

他一点也不在意明熙咒自己,更不避讳,只和声对她承诺。

他好好的,他不会死。

门外闻冬催得紧,但叶明熙也不想与他分开,她看了看僧人,又瞧了瞧这件僻静的屋子,可怜道:“你常会来这吗?”

“我以后还能来这找你吗?”

慕箴没说话,也没答应她,只淡淡提醒:“天家事务繁忙。”

只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叶明熙却听懂了。

如今朝廷内外事务繁多,就是避暑也不会耽误太多时日,总归是要回京的。

到了那时,身为随行的恩阳侯家眷,她自然也是要回汴京的。

叶明熙也沉默,没再说话了。

送她出门时,慕箴没忍住嘱咐了一句:“往后,别再这样哭。”

伤身子。

叶明熙一愣,刚想回身看他,就见房门已经合上。

闻冬过来,见她神情怔怔,担忧:“姑娘,没事吧?”

叶明熙摇摇头,强撑笑意:“无事,走吧。”

等到二人说话的声音远去了,慕箴才重又打开门,望着早已看不见人影的僻静小路,出了神。

“我说你也是块木头。”僧人将手中玉石收在盒中,又道,“不对,不是木头,是块冷到扎手的玉料子。”

慕箴垂眼:“衍悟先生何出此言?”

衍悟站起身:“那小姑娘分明心悦你,求你安慰呢,你不解风情。”

慕箴本要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心下又烦乱几分,重新坐回木桌前,捡了块玉料,选了把趁手的刻刀,对着烛火一刀刀刻下。

细碎的动静下,没过一会儿慕箴身下又堆积了些玉屑。

“在汴京时,我虽得同窗师友夸赞,但明熙向来对我不喜。”烛火跳动,打在侧颜,他专注盯着手中动作,那份认真更显得男人面容五官精致清冷,犹如手中玉,天上月。

“她啊,不躲着我便算好了,又怎会心悦我。”

男人的声音清浅低微,却又有不易察觉的难过。

衍悟见他这般,只笑了笑,也不点破。

这世道的感情种种本就错综复杂,他本不理凡尘,又何必趟这趟浑水,不如多叫他刻几块玉雕,供他收藏。

*

老夫人见到叶明熙安全回来,才终于松了口气,忍不住笑骂:“你啊,原先在汴京没听闻这么好动,一会儿没见又丢了。”

叶明熙上前挽住她胳膊:“我找师父求签呢。”

“找到了吗?”

她摇头:“我见人都太多,走着走着便迷路了。”

站在一旁的赵姝意皱眉:“你去了这么久连个签都没解?那你就排这个队吧。”

比起自己的,叶明熙担忧:“表姐,你的签文怎么说啊。”

前世赵家最终的下场可算不得好。

提起这个,赵姝意得意抬头,递出批文:“自然是上上大吉签。”

叶明熙翻开一看,上面写着“到头竟必成鹿箭,贵人指引贵人乡”。

她垂眸笑笑,心道这可不算灵验啊,看来这普觉寺也并不如传闻那般有求必应。

于是她摇头,娇笑道:“我来跪拜,只求心安,不必苛求签文解注,不算也没事,咱们回吧。”

这话一出,便是祖母也不免侧目。

她望着叶明熙,叹笑:“明熙这几年在汴京,真是养的好。”

一行人正欲出门,正殿里匆匆出来一个灰袍小僧人,穿过众人,拦在三人面前。

周遭人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紧张兮兮地看向这边,却见那小僧人恭恭敬敬地对着领头的周氏合掌行礼。

“住持大人算到今日会有贵人前来,特遣我来请。”

此话一出,众人惊诧。

便是一向稳重的老夫人都惊异道:“住持?可是那位常年闭关千佛塔顶的?”

小僧人:“自然,衍无师祖在千佛塔恭候。”

听说那衍无大师自见过先帝,当今天子之父仁宗皇帝后,便再无人能见他一面。

小僧的话音平淡,却犹如一颗落雷,在人群炸开。

“衍无大师?听闻当今天子前来都推脱不见,这家人是什么来头?”

“我认得,好像是恩阳侯府家的。”

“恩阳侯府?靠着为先帝即位打拼挣来的爵位吧,我听闻老侯爷去世后,这儿子在汴京也不过是从五品的官位啊。”

“他家能有什么贵人……”

众人窃窃私语,又疑又惊,今日前来比他们家身份贵重的多了去了,怎么偏偏就……

老夫人周氏上前一步:“那,是我跟你去,还是叫上孩子们一起?”

小僧人浅笑:“夫人误会了,在下说的贵人不是您。”

他的目光越过周氏,定定地望向叶明熙:“叶檀越,请吧。”

作者有话要说:到头竟必成鹿箭,贵人指引贵人乡——摘自网络,百度说是观音灵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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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如何弥补前夫》--孔天南

薛云妙此生最悔之事有二,一是错信萧玉堂,傻傻爱慕他十年,却害得薛府家破人亡;

二是下毒害死了夫君萧况逢。

她一直觉得萧况逢是被迫娶自己。

婚后两人极少交谈,萧况逢的性格阴冷,又总是满身的血腥味,她怕极了对方,恨不得避他千里之外。

所以当后来父亲被诬陷贪赃时,她听信了萧玉堂的话,觉得萧况逢就是凶手。

可她从未想过自己一直爱慕的人,才是真正害了薛家的罪魁祸首。

一朝重生,薛云妙回到了成婚前。

萧家两位媒人同时上门,说萧况逢与萧玉堂两位公子皆对她有求娶之意。

京城所有人都断定,她必然选玉树临风的萧玉堂,怎么可能会看中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萧二郎。

却不料薛家这位千金小姐,走到萧况逢面前,望向那张深邃冷峻的脸:

“云妙此生,非萧二郎不嫁。”

*

萧况逢天生一双丑陋的异瞳,人人喊打,亲人厌弃。

就在他即将寻死之时,却有一女童牵住他的手,眼睛又亮又圆:“哥哥,你的眼睛好漂亮。”

萧况逢才知原来自己这样的人,也会有人喜欢。他开始努力练剑,日日刻苦,只为将来有一日立下汗马功劳好向薛家求亲。

结果却得知薛云妙早已心有所属,正是自己的大哥萧玉堂。

但就是这样萧况逢也铁了心要强娶,哪怕会被薛云妙恨一辈子,怕一辈子也无所谓。

他做惯了恶人,不差这一回。

可后来暗礁险滩,九死一生。

每次他以为薛云妙会弃自己而去时,都是她冒着艰险陪在自己身边,握紧他的手,跟他说:

“郎君,莫怕。”

#木棉花尽荔支垂,千花万花待郎归#

#一心弥补的病弱小姐 X 阴暗爬行的异瞳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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