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宋云歌说她喜欢贺悦曦后，宋祁云发现她真是一点表示都没有，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这让宋祁云不禁怀疑他姐对贺悦曦压根没那意思，最典型的就是宋云歌和贺悦曦聊天时再没有露出过那种表情了。
开学前几天，宋祁云再也忍不住了，放下手里的衣服一把拽住宋云歌的胳膊把她拉到一旁的小角落，环顾了下四周，压低声音问她:“姐，你到底喜不喜欢贺悦曦？”
宋云歌挑眉，笑道:“喜欢啊。”
“可是！你这些天…都……”宋祁云一时语塞。
“怎么了？”
“一般来说喜欢一个人不都是想要追TA的吗？再不济喜欢的那种感觉是会感受到的吧？你怎么啥表示都没有？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不喜欢她……”
宋云歌一顿，神色忽然认真起来，她问宋祁云:
“在现在这个社会，真正能接受同性恋的人有多少呢？”
没等宋祁云回答，她又说:“应当只占一小部分的……假使我和她在一起了，就会面对世人的谩骂指责……我从不在意这些，他们怎么骂我都没关系，但是同样的，他们也会指责她……我自己都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又怎会容忍别人骂她呢……”
“退一步来说，我现在给不了她好生活……搞科研赚来的钱一部分给了爸妈，另一部分全用在了机械购买和筹备创业上面……可以说我现在身无分文……我可以想象到过节时她有一件很想要的衣服，跟我念叨了很多次，希望我可以买来送给她，那件衣服挺贵的，她收到我送给她的一束鲜花时，眼底该有多么的失落……”
“她是个演员，她有自己的事业，也有自己的热爱和追求……我一直都知道她很喜欢演戏……若是和我在一起了，会对她造成很大的影响吧……她演戏的时候眼里总是闪着很耀眼的光……我不想看到她眼里的光暗淡下来……”
“再退一大步，你觉得贺悦曦她会喜欢我吗？”
宋祁云沉默良久，注视着宋云歌的眼睛，她的眼里染上了惆怅。
动了动嘴角，也只能垂眸说:“会好的。”
想了想，他回答了宋云歌最后的那个问题:“喜不喜欢，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宋云歌笑了下，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天空。
“姐。”宋祁云叫了她一声。
“嗯？”
“不管怎样，我都支持你。”
侧眸看向宋祁云的笑脸，男孩的眼睛弯弯的，笑起来很开朗，还有些治愈。
宋云歌轻轻应了声。
——
开学那天，宋云歌见到了贺悦曦，略微打量了一下，她发现贺悦曦好像瘦了，不由轻皱下眉。
贺悦曦见宋云歌来了，眉眼带上笑意，她走过去和她打招呼，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宋云歌问:“吃饭了没？”
贺悦曦一顿，实话实说:“早上来得比较赶，还没来得及吃。”
宋云歌勾唇，抓住她的手笑道:“我也还没吃饭，走，我们吃饭去。”
贺悦曦看着她们交握的手出神，宋云歌的手很白，很细，感受着女孩掌心里的温度，贺悦曦埋在发丝间的耳朵悄悄地红了。
宋云歌带着贺悦曦上了面馆，选好位子后她问贺悦曦面里要加点什么。
“随便加些吧。”
宋云歌点了点头，跑去厨房和店老板说:“老板，来两碗牛肉面。”
“好勒！小姑娘，我现在就给你做。”
“老板，其中一碗牛肉能不能多放点？再加个鸡蛋行吗？”
“没问题。”
“老板，能不能拜托您一件事啊？就是等会儿上面的时候您能不能说这鸡蛋是您送她吃的？把它给我旁边的那个女生可以吗？”
“钱我现在就转给您。”
店老板欣然同意，宋云歌笑着对他说了声谢谢。
面条上来的时候，贺悦曦见她的面里多了个鸡蛋眼里有些诧异，听完店老板的解释她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女孩，敛眸勾唇笑了一下，对老板说了声谢谢。
拿着筷子翻开上层的面条，底下的牛肉很多，她怔怔地看着宋云歌。
宋云歌吃完一口见贺悦曦还没动筷，便说:“愣着干嘛啊？你尝尝看，这面是真的好吃！”
扑通——扑通扑通——
贺悦曦的心跳得很快，听见宋云歌的话将面条送进嘴里。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贺悦曦应声。
“是吧，我以前就听过这儿的面很好吃，一直想找机会试试，今天来了——果真名不虚传！”宋云歌竖了个大拇指，又说:“这的面调料真足，牛肉都给放这么多的……”
“嗯。”贺悦曦看着她眼里水波荡漾，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
笨蛋……
——
吃过面，宋云歌拉着贺悦曦四处逛了逛，回到教室时，楚灵遥也来了。
一见到宋云歌和贺悦曦，楚灵遥两眼放光，拉着她们坐在一旁就开始分享她一个寒假里的奇趣见闻。
聊着聊着话题扯到了宋云歌身上，楚灵遥问她:“云歌，高三这一学期你还要去搞科研吗？”
“要的。”
“啊？什么时候？”
“大概几天之后。”
“这么快？那你要搞到什么时候啊？”
“大概一个月左右吧。”
“林主任知道了指定又得生气了，我已经能想象到你被罚的场景了。”楚灵遥打趣道。
宋云歌耸肩，笑着没说话，余光注意到贺悦曦微微下抿的嘴唇，她愣了一下，抿唇。
不开心吗……
中午午休的时候，宋云歌终于找到机会问她了，她合臂趴在桌子上，戳了戳贺悦曦问:“贺悦曦，你怎么了？”
贺悦曦转头和她对视问:“什么怎么了？”
“就是……我感觉你好像有些不开心……”
贺悦曦听言睫毛轻轻颤了颤，看着她好一会儿，状似不经意地笑着问道:
“你过几天去搞科研会忙吧？”
“其实也还好吧。”
“那你…们搞科研的话作息时间是怎样的啊？”
“早上7点开始搞，差不多12点半的时候就吃饭，然后休息40分钟又开始搞吧，一直到晚上……11点半左右。”很多时候都更晚些。
“虽然这么说吧，很多时候时间也不是固定的。”宋云歌冲着她笑。
贺悦曦抿唇，蜷了蜷手指，结结巴巴地说:“有空的话，能…能给我发…发条消息吗？”
连带着声音隐隐地颤抖也变得小心翼翼。
宋云歌看着她，忽然笑了，怎么办？她刚刚的表情好可爱，想捏……
不过，她是因为这个而不开心的吗……
她挺直了身子，凑到贺悦曦耳旁，说:
“好啊！”
眼睛弯弯的，感受到耳边呼过的热气，贺悦曦强压下心中的悸动，微微别过头应了她。
宋云歌盯着她发红的耳朵，又道:“要不我每天都给你发消息吧？”
贺悦曦咬了咬牙，只觉得心跳得太快了，很大声，弄得她心烦意乱。
“随便你。”她回道，声音软绵绵的。
耳朵红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