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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童年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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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队在海上航行了一天半后暂且停在霍达菲尔克的一个偏远小港口休整,地方虽小但西格德他们的要求也不算高,只要能休息一晚吃个饱再洗个澡就更好了。毕竟在来到这里之前他们淋了场小雨,就算有斗篷应付也无法阻止雨水漫上四肢。兰蒂芙他们从船上下来时艾沃尔跟戴格已经在为他们张罗住处,他们一行人的到来对这个寒酸小地方的村长来说就是笔发财的机会,哪怕今晚只能睡猪圈他也乐得为贵人下榻清扫出那么几间没有耗子虱子还温暖的房间来。西格德带兰蒂芙在她的临时住处转了一圈,得到后者肯定评价后表示要去找村长喝两杯。兰蒂芙清楚的很这所谓“喝两杯”实际上至少得喝到半夜,再根据参与者酒量决定回来的时候能不能生活自理,味道冲不冲。

不想被睡着后又吵醒的兰蒂芙决定亲自去把西格德拉回来,然而却在半路上被他的妹妹吸引了注意力。

进长屋之前,兰蒂芙注意到了屋檐上趴着的人影。

准确来说并不是完全趴着的,而是靠胳膊撑起上半身匍匐前进,朝着正前方一只背对着人影的,正在沉迷舔爪子的长毛猫前进。

那猫舔猫毛得专注,看来是完完全全没有察觉到背后有人接近,艾沃尔当真是一丝声响也没发出,月下剪影完全就是个蓄势待发的捕猎者姿态,看得兰蒂芙都紧张起来挪不动腿。

只见艾沃尔缓慢伸出手撑着身体往前移,那只长毛猫舔猫舔得过于沉醉,不仅没有丝毫警觉性甚至还在悠哉地摇晃尾巴尖。眼看着艾沃尔悄无声息越靠越近,人与猫之间距离越来越短,艾沃尔浅色的眸子闪着必胜的锐利光芒,目测人猫之间不到一人距离,她终于伸出她那双急不可耐又小心翼翼的双手,猛地朝前扑去。

一声暴躁的喵叫后,艾沃尔这回真是趴在房顶上啃了一口灰。

咦,为什么会这样呢?兰蒂芙在地上也看得清楚,人跟猫之间的距离确实是一伸手就能够到,而且艾沃尔扑过去之前那只猫分明还在舔毛啊,就算是猫也不至于可以用这么极限的反应逃出“魔爪”吧?

确实好可惜啊,到底差在哪儿了呢。

艾沃尔握紧拳头猛力捶了两拳,这两拳可以说是道尽了气急败坏和心有不甘。又在屋顶上趴了片刻后她才起身从屋顶上爬下,兰蒂芙看着她越发感到不可思议,她自己不也像个敏捷非常的大猫吗?从屋顶上翻身而下又快又安静,落地后艾沃尔冷不丁发现兰蒂芙的存在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儿?”艾沃尔一边拍掉身上的灰一边问,“不冷吗?”

“我来找西格德,”说着话兰蒂芙心念一转决定撒谎,“他说他还得晚点回去,你陪我走一趟吧,刚才一路走来心里莫名地慌。”

艾沃尔看了看周围,哦了一声没有表示异议,于是和兰蒂芙并肩走向自己的临时住屋。走着走着兰蒂芙主动挽起她的胳膊,正好寒风袭来于是她顺势抱紧她的臂膀整个人贴了上去,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立刻感到艾沃尔整个人连走路姿势都变得僵硬起来。

她抗拒和别人亲近吗?好像不止于此,仔细一想,每次人声鼎沸的热闹场合,艾沃尔不是闷头吃饭就是早早退场不会再来,她不会……

根本就是讨厌人吧……

那么她现在讨厌我吗?兰蒂芙想到这里心里莫名有种挑衅的快感,她也没推开我嘛。

“你很喜欢猫吗?”兰蒂芙的问题打破了沉默。

“嗯。”看来抓猫失败还是让艾沃尔很是沮丧,没有什么攀谈兴致。

“野猫难抓,那就让养猫的亲友生了小猫送你一只呗,从小养到大,感情肯定好。”

“试过了,”艾沃尔的口吻里有种微妙的叹息,“养了一整年,唯一的变化就是我身上的血洞从小洞变大洞,后来猫跑了再也没回来。”

“啊这……那要不试试养狗?狗也很可爱啊,而且比猫顺服听话。”

“我也是这么想的,”艾沃尔捏着下巴说,“在一只声称是已经训好了的猎犬在我床上拉屎后我就断了这个念头。”

“难道每只奶猫都只会在你身上打血洞?难道你一只猫都没抓住过?”

“对啊。”

“……啊?”

“我说没错就是这么回事,”艾沃尔挑挑眉口气更加微妙了,“三只小猫,一只刚接手就跑,一只路上溜了,一只我刚才提过,亲自去抓结果都一样。”

“我猜你还没放弃吧。”

艾沃尔绷紧脸另一只手叉在腰上,努力压抑忿忿口吻说:“没错,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兰蒂芙差点笑出声,她捂住嘴憋住笑又问:“实在不行,你可以去摸别人家的猫嘛。”

“别人家的猫也野猫一个样,看到我就跑,哦,狗也是。”

难怪了,难怪他们一行人刚到这个村子码头下船步行没几步,全村的狗都开始此起彼伏地叫。

这回兰蒂芙还是没绷住扑哧笑出声。

艾沃尔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白眼,不过并未多作追究。

将兰蒂芙送回临时住处后艾沃尔就要告辞,兰蒂芙思来想去也找不出个挽留的理由,加上艾沃尔急着回去洗澡,所以只能任由她离去。

西格德毫不意外半夜三更满身酒气回到住处,兰蒂芙帮他更衣擦洗的时候顺口提了早前在长屋目睹艾沃尔抓猫失败前过程,西格德立刻狂笑起来。

“又没抓到吧!”接着西格德攥着兰蒂芙的胳膊强调,“我跟她说全佛恩伯格的猫狗都知晓她的恶名,她在佛恩伯格注定不能如愿,没想到哈哈哈哈哈!这就是打小追狗撵猫的报应!”

“追狗撵猫?”

“对啊,她小时候就靠帮别人抓猫赚钱,一次五个银钱,别人的猫她总能抓着,自己想抓就死活不成,你说邪门不邪门?至于狗嘛,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不被狗待见,大老远的狗就开始吠她,甭管熟悉不熟悉都一样,甚至经常被狗追着跑。后来把我猜她是咽不下这口气,决定反击,整天手里石头木棒备着,见狗就打,一天天的就跟狗打得有来有回,要么上跳下窜地追猫,日子还挺充实,哈哈!”

兰蒂芙听到这里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嘴角咧成什么样。

原本如她而言死灰一般地等在未来的婚后生活,突然变得充满期待和乐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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