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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崖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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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更清楚的是孙大海推开院门时,向着院里其他人说的那句话,“都利索着点,赶紧把东西搬完,估摸着人这两天就要来了,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孙二海把他的木工台子搬上后面那辆板车,“不至于吧,好歹要收拾收拾,哪有那么快?”

“怎么没那么快,你看前天咱们喝的喜酒还没落胃,他不就赶人了么?咱们驴车紧赶慢赶回来已经到昨天上午,结果大雨淹了七星桥搬不了,今天可得加把劲,我估摸着下午就该到了。”孙大海说着率先走出院门。

向云松和卫宁儿就站在院门外。

孙大海立时静默,眼神开始往回缩,尽管他极力镇定,但在向云松面前还是免不了露馅。比向南山小不了几岁的中年人,这会儿面上各种神情来来回回,精彩极了。

后面他大儿子拉着板车,“爹你倒是让开道啊,板车出不去!”

“是啊,不是你说要赶紧的吗?”他二儿子推着车也在帮腔。

还是孙二海看他哥不对劲,跑过来一看,结果也正跟向云松对了眼。一时场面不是一个尴尬所能形容。

向云松干脆伸长脖子往院里看还有多少人,正看到孙大海孙二海的几个儿子也都齐齐跑过来看到底怎么回事,这么一来,等于聚到一起让他尽收眼底。

他嘴角扯出个笑容,然后那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扩大,“我这早间从村祠堂走过来的当儿,表叔表弟们就已经跨过七星桥齐聚到场,真是令我感动啊。”

孙氏兄弟神情开始崩裂,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开始互相推让着让对方解释,最终孙大海陪着笑开口,“云松表侄啊,这个……”

但向云松赶在他前面开口,“这些是之前缺的货吧,有劳大表叔二表叔这么早把东西送到,辛苦辛苦!”

他把下台的梯子直接给他们备好,孙氏兄弟当然求之不得,连忙跟几个儿子眼神示意,一伙人掉转车头,齐齐把刚搬上的东西又给放回原处。

向云松顺势提出让他们帮忙把整个祖屋里修缮后的杂物清理出来,先堆到院子里,再把灶台扒掉重新砌。正巧孙大海务农以外还是个兼职的泥瓦匠,砌灶台自然也不在话下。只是他提出起灶台要挑日子先请灶神,不可随意请,恐有不顺。

向云松从来不把这种鬼神之事真放心上,但孙二海也在旁边帮腔,说他们那边有人也是这样不请日子就起灶台,结果如何如何。

正说得起劲,卫宁儿插嘴说可以先起灶台,只要灶神龛位下的砖头不封上,等到挑到吉日,自己把神龛位下的砖头封好就行。她这么一说,向云松就说她专管向家祭神,一切都听她的。

孙大海嘀咕说你家现在日子过成这样,难保不是祭神出了问题的原因,但向云松神色夸张的一句“真的吗,莫非修祖屋这事好事多磨也是这闹的”,一句把他堵了回去,只好勤勤恳恳扒了旧灶起新灶。

一行人干到中午,向云松去龙潭集市上买来了一些包子当做午饭,还买回来两口铁锅,等新灶台起好就安上。之后房前屋后转悠,想着怎么修改更方便生活。

东屋后间跟灶房之间的门就是他那个时候提出来的,卫宁儿固然被他用肚子里装着屎尿的人跟同样装着屎尿的马桶没区别甚至跟灶王爷离得还更近的言论说服,孙氏兄弟也被他笑脸相迎加客气有礼的态度摁着只能干活。

虽然他们也提出祖屋毕竟年岁长久,贸然开门太危险,但架不住向云松亲自动手落下第一锤,最后为了开这扇门,一群人直干到天黑。

卫宁儿都生出不好意思来了,小声跟向云松说今天来不及了那就明天继续干吧,得放他们回去了。但向云松说今天不干好明天就要自己干了,这几个人今天说得再好,明天都不会再来了。

卫宁儿想想也是。就这么着,向云松跟他们一起整整干到快亥时,把整个祖屋里外能改的都改了,能修的都修了,甚至茅房与杂物间以及鸡圈之间的隔墙都让他们砌好了。原来早已塌损到最多只剩大半高的院墙,向云松让他们把石块和泥拆了大部分到后院,先把后院的院墙垒起到正常高度,让地灵们有生息的场所,也为养土开辟一片避人耳目的地方。

最后送走孙家兄弟们,向云松口头热情表示了感谢,孙家兄弟们心知肚明怎么回事,精疲力尽地扯出笑容来共同维护了这份亲戚之情才走人。

但这在林家兄弟眼里根本就是另一回事。向云荷出嫁那日,他们眼见孙家兄弟虚报了很多账而向云松二话不说付了钱,就觉得他的钱太好挣了,他们却没有这个机会,虽说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但也足够让人不爽,慢慢地就觉得向云松偏向孙家兄弟。

而实际上,向云松那时候只求花钱买事少,快刀斩乱麻,懒得跟孙氏算细账。只是没想到不过隔了一天,就让他撞到机会,他当然拿捏住了可劲让他们干活来挽回前面可能的损失。

卫宁儿想着这的确跟林家兄弟没关系,确实不用跟林百庆解释向云松应该没损失多少,孙家兄弟看起来也没捡多少便宜,让他心平。但人总是这样,会忍不住想要解释清楚所有可能的误会,让自己不被误解,让关系更亲近。

这么一比,向云松确实比她会处事多了,能放着误会不解释,就是本事。

她这么想着,看向向云松的眼神带上了笑意,“这也是你在走镖时学到的?”

这话倒是把向云松问住,他并没仔细想过这些处事经验来自于何时何处,“就不能是我走镖前学的?”

卫宁儿想着向云松走镖前是怎样的,好像不是能这样巧妙化解矛盾达到目的的。比如看见孙家兄弟往自家拉故意多买的木料石材,按照他走镖前的性子,不夺回东西再把他们戳穿了大骂一顿才怪。

向云松瞧着她的神色,自然看出她眼里的不认同,“我走镖前不是这样?”

“你自己觉得呢?”卫宁儿反问。

向云松接着反问,“我走镖前什么样?”

“反正不是这样。”

向云松瞧着她,换了话题,“你跟小姑婆对哭那会儿,我也是真没想到,小时候你从不这样。”

说起来,今天能得到这样一个较为顺利的结果真是出乎意料,之前预想的多半是他跟林百庆恶言相向,搞不好还要动手。然后林百庆不情不愿还些地租出来,多半跟林百祥家一样,先付一年,下一次付租估计又得这样麻烦一遍,要回全部地租之后这门亲戚多半也绝了。而且有向月秋的一哽二呛三憋气在,他的硬手段弄不好也要像向云柏那次那样铩羽而归。

有了卫宁儿这颗糯米汤团在,噎死别人这种事情他不用麻烦自己身兼数职,已比预想的好了太多。

卫宁儿直接回答,“我这是离开向家后新学的,就今天。”

向云松知道她是在揶揄自己,看着她眼里那小小一抹慧黠灵动,想起来她过去面对自己,总是恨不得武装到牙齿,才不会有这样的神色呢。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改变,想来多半不会是因为自己,而是那一个显而易见的原因——早点要孩子。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轻痒,又有点泛酸,“不过……”他眯起眼睛侧过头,上下打量她。卫宁儿心里一紧,“怎么?”

“就你刚才那本事,但凡过去能使出来两分,也不至于让王氏欺负得那么惨。”

卫宁儿白他一眼,“都说了我是新学的。再说我被王氏欺负得那么惨,还不是因为……”

这话点到即止,原因心照不宣。

向云松吃了这妥妥一记眼刀,倒是再无二话。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今时不同往日,他向云松就是不同向云柳,才让她有这么多变化。

他心情敞亮许多,不知不觉,心头对她总把孩子挂在嘴上的酸意淡去不少,对之前卫宁儿说的问题就包容了许多。

“走镖还是没什么好说的,动口的机会远远多过动手,能动口就不动手。每天勤学苦练拳脚功夫保护镖物,实际上磨炼的都是嘴上功夫,揣测的都是人情世故。”向云松看着前方,坦率地说着。

卫宁儿看着他,第一次大白天在他脸上看到与过去很不一样的神情,倒是跟之前那些茶园主砍价时有些像。她深深地看着他的侧脸,心里慢慢生出一种他能让她依靠的感觉,这是当年他提议离开向家时的她不曾有的。

向云松察觉了她的视线,转头看向她,却不做声。

“想说什么?”卫宁儿主动问道。

向云松想了想,还是慢下脚步,看着她的眼睛,“卫宁儿,这样的日子,你过得惯吗?”

有所特指的话,这个问题在一般夫妻间也许是个敏感话题,但在她跟向云松之间,应该不是。“向云松,那天出向家庄时,你说,‘迟了五年,应该不算太晚’,如果是五年前,这样的日子,不是很正常吗?”

听她这么说,向云松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当年十八岁的她,跟着十六岁的他,两个人两手空空,只是怀揣着对这个红尘俗世最理想化的看法,最可能遭遇什么样的生活,其实心知肚明。

只不过现在,他从她那里拿走向家老宅和田地的所有地契,还回给她一沓两年兑现期的交引凭证,然后就一起来了这个地方睡门板种菜地要租子洗衣做饭,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农人,到底没亲口问过她一句怎么想。

“那么换做是现在,也应该很正常。”卫宁儿回视着他的眼睛,“没理由五年前都不怕过不惯的日子,现在反倒要来过不惯。”

她不怕吃苦,那些苦早在六岁以前跟着卫九霄从阴山背后辗转两年找到建州松溪的向家之前,就已经习惯了。

当年她之所以不敢走出向家庄,害怕的是一个比她还小的少年,她要怎么把自己的未来安放到他同样稚嫩的双肩上?

而此刻,二十二岁的他已经成长成熟到完全担得起二十四岁的她的期待,可他却转过头来问她能否习惯她早在六岁前就习惯的生活。

这话里的意思,她自然能懂,也能理解,身为男人,任他再不把世俗放在眼里,可对着自己的女人,总归会生出些寻常男人都会有的想法。“你不是能把那些不相干的人说的不相干的话,放在心上的人吧?”

向云松失笑,“那倒是。”

两人对视在一起,彼此看着对方眼中慢慢生出笑意,这一刻,一些柔软温暖又在心底慢慢滋长,好像不知不觉间,又成了一对能够相互理解包容的青年夫妻。

如果那两个妇人再与他们相对而过,恐怕又会深深相信,这就是一对夫妻妥妥地。

只是,大白天的这么在大太阳底下相互对望,不适应不习惯的感觉依然迅速滋长,过了一会儿,“别这么看着你相公我。”向云松直视着卫宁儿说道。

卫宁儿眼神一顿,“怎么?”

“我怕你忍不住要喊我哥。”向云松说着,那嘴角慢慢泛出丝久违的痞笑,“瞧你这眼里火光直冒的小样,来吧,喊声哥来听听。”

“……”卫宁儿没想到他一下子就又故态复萌,白他一眼就走上前去了,但心里多少也是松了口气,还是这个怼着她的厚脸皮向云松比较熟悉。

其实也是因为祖屋到了。她上前开了院门,向云松把车子拉到屋门前,把两袋粮食扛进西屋放好。

从今晚开始,他俩就得自己做饭了。这么一想,两人都有点兴奋,怎么说一起吃才是一家人的表现。而离开向家这么久以来,他俩除了第一天一起吃干粮,其余的都在跟别人一家人。

只是这个时候发现了两个比较麻烦的问题,一个自然是菜,现在已是午后,不管七星还是龙潭的草市都已经散了,买菜只能明日早起。这会儿要买到吃的,只能上酒楼或是糕饼点心铺。

但卫宁儿说现在是好好过日子的时候,可不能跟从前似地动不动上酒楼或者买糕点馃子的零嘴填肚子。向云松知道她是想省钱为着她的生养孩子计划添砖加瓦,暗自生出后悔不该把全部家产都贷出去,但此刻也只能同意。

不过卫宁儿提出一个外出挖野菜的设想,倒是跟他外出打猎的计划不谋而合。

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只不过,卫宁儿想在出门前把米淘好,回来一下锅就成,饭还软乎,这个时候就发现了第二个问题——打开林百庆家的一袋粮食,发现里面是干的稻谷,而不是碾好的白米。

得,还得先去碾米。回想了一下,那日落户时,陆宝山说过一些村中事务,碾米可去村北引流自龙潭溪水的灌溉渠上方的水碾房进行。这么一来,就还是先去挖野菜和打猎比较实际,毕竟碾米就在自己村里,方便。

两人背上背篓即刻出门。向家祖屋向东没几十丈就是山水庙,庙后就有上龙头山的山道。龙头山作为这一带山脉的首端,并不是很高,只有几十丈。不过从这条龙头山东侧的山道上山,等于蹬鼻子上脸,很是陡窄,故而一般村人都是从南或北,也就是从龙右耳或龙左耳上龙头顶,就要省力很多。

两人到了山水庙后一顿扯皮,向云松想一个人蹬鼻子上龙头,打到猎物就下来,让卫宁儿在山下野地里挖着野菜等。卫宁儿也想上山去寻访一下有没有好的茶苗,这件事早晚要进行,趁着现在还在清明附近,茶芽幼嫩,更看得出品质好坏。但向云松说茶叶的事情不急在一时,今天横竖也就半日时间,怎么寻访也不过就在这一片区域。

两人互不相让,最终还是卫宁儿一句“平常我一个人去洗个衣裳你都不放心,这会儿倒是放心我一个人在山下挖着野菜等你”,说得向云松即刻警醒,“对啊,万一我一去十八年,岂不是你要连挖十八年,这龙头山上下的野菜还不得给你挖绝种?”

这么一来,为节省时间,到底还是两个人一起从龙鼻子那里上山。

山道窄小,蜿蜒如羊肠。向云松是身轻如燕如履平地,卫宁儿可就遭了罪,头抵膝行,手脚并用,这一通好爬下来,喘得比灶头的风箱还抽得猛。

偏偏向云松还聒噪不已,在旁边不停数落,“早跟你说改天再来,不听,这下累惨了吧,这还才到半山腰呢!”

“卫宁儿,你这人就这样,不听劝,劝了也不听。这下好了,累趴下了吧,啧啧,明早的草市,你都爬不起来去喽!”

“要不你叫声哥哥来,哥哥背你上去,怎样?就一声,没别人听到,不吃亏……”

卫宁儿累得腿都不是自己的时候,因着他这一声声的数落讥笑,硬是迸发出一股勇气,死活让自己爬了上去,没让他得逞。

只不过,好不容易爬上龙鼻子,眺望龙额头到龙头顶那段陡峭如直,甚至山岩裸露,植被几无的山壁时,她还是傻眼了。

这不就是从悬崖底下往上爬吗?她是有多傻,觉得没有武功的自己可以跟向云松一样就这样爬上去?

只不过这个时候,聒噪的男人倒是不出声了,只是把他背上的背篓取下来,跟卫宁儿背上的套到一起让她背上,然后蹲下,“上来吧,哥哥背你。”

卫宁儿尚在傻眼中反应不过来,这么陡峭的山势,向云松背着个人怎么上去不说,关键是,她怕自己在他背上都手软,抓都抓不住啊!

不过这话没脸说出来,刚才她可硬是把向云松的聒噪当激将法反过来使到自己身上硬生生爬上龙鼻子的。

向云松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伸手解下自己的腰带,对着她甩了甩,“来吧娘子,今日就让为夫好好为你出把力。”

卫宁儿这回只能认下眼前怂,什么都不说了,乖乖趴到向云松背上,任由向云松把腰带甩到她身后,然后把两人的腰背绑在一起。

向云松猫下腰,提了口气,向上一纵,双手攀住山岩,像猿猴一样蹿了上去。卫宁儿在他背上只感觉一震一震的,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向云松爬了一会儿,那聒噪的本性不知怎么就恢复了。“卫宁儿,知道着火那晚你是怎么出去的吗?告诉你,也是哥哥我背你出去的,结果一把你放下你就吐了我一身,那个销魂啊……后来扛荷儿,直接把她熏吐了。”

“卫宁儿,你倒是睁开眼睛看着你那着急上火的茶树苗啊,万一这悬崖峭壁的正好有一株,能让咱俩发家致富,够你养十个八个儿子的,你这闭着眼睛,不就活生生错过了?”

“倒是说句话呀,你不说话难道是吓得说不出来了?不像啊,之前还信誓旦旦跟我说要怎么怎么滴……”

实际上卫宁儿是吓得说不出来话,没想到能陡峭成这样,向下看一眼,只觉得脚下生风,头晕目眩。向云松之前也不说,上来了二话不说直接拿他腰带一绑,就徒手往山岩上爬,怎么看怎么不像个靠谱的做法,亏她先前还觉得这人能依靠。

“别……别说话了行不?”卫宁儿在他背上强装镇定地开口,她是真怕他分心,万一脱手……她可还不想死。

“怎么,你就那么怕死?”向云松又一次看出她的想法,不紧不慢地开始讲大道理,“你说咱俩绑在一起,要摔一起摔下去,你还怕什么?又不用你挖野菜十八年,也不用你守寡,你害怕个啥?”

卫宁儿欲哭无泪,“向云松,你不要说话了,我……”

向云松把她人往上送了送,勒紧的腰带在两人身上一受力,好像被扯松了一些,卫宁儿吓得快要喊出声来,死死咬住嘴唇,抱紧向云松的脖子。

向云松被她勒得有点喘不上气,左右扭着脖子,“卫宁儿,你是怕咱俩摔不下去,所以要先动手勒死为夫吗?”

“你给我闭嘴消停会儿好吗?一天到晚骚话不停,烦死人了!”

崖壁上下时轻时重的风声里,忽然响起一个尖细阴柔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卫宁儿确信自己没张嘴,不知道这个声音从何而来,怎地如此诉说心声?

向云松也停了手上动作,这个半空中,哪来的骂声?还挺切题。

接着又响起另一个声音,“我不就是想同你在此处赏赏风景?你看这地方多好,左右皆是水,中间一座山,一青二白,双溪环翠,风水绝佳。你我若是埋骨此处,必将生生世世、永生永世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便是天上比翼鸟,地下连理枝,也比不上这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缱绻绸缪悱恻缠绵。”

这声音温厚中蕴着文雅,咬字清晰落音悦耳,话说得酸腐非常,却很有几分真切动人。

卫宁儿凝神细听,向云松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转过头正想对卫宁儿说什么,先前的细柔声音再次响起,“你回头看我做什么?!”声音中含着气急败坏,显然生气非常。

向云松瞪大眼,这也太点题了,这要不是回头看到背上他女人也睁着对惊讶的杏仁眼回看他,他几乎就要以为是卫宁儿捏着嗓子骂他中。

他回过头去,与此同时,温厚嗓说道:“好好,我即刻转头,我不看你了,你莫要生气,莫要生气。”

向云松简直无语,他做什么要那么配合那两个不知道是谁的货色?

作者有话要说:向小哥卫小嫂能力、运气和配合都很不错,跟表叔们的战斗一场都没输。攀岩途中,向小哥整个马甲各种配合人家两口子言语家暴中。

有看过情质和情约的老读者在吗,竞猜一下本章末是哪两位登场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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