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冷松站上主城大街后，传送门便如水蒸气一般消散了。
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恍惚反应过来，肚子有点饿。
仔细打量下餐车，擦拭的十分干净。老板是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发丝都包裹在帽子里，衣着崭新，也带着食品手套。
“来份煎饼果子。”
“好嘞，您加蛋加辣不，要不要来个豆浆，干湿搭配经济实惠。”老板还是个爽朗朴实的人嘞。
“加蛋加辣，要豆浆。”姜冷松的胃这会终于睡醒，敲锣打鼓得唱起了空城计。
“好嘞，一份煎饼加蛋加辣加豆浆，二点八两金，确认。”老板话音刚落，就见老板的腕表闪烁了一下。
那是一款极其简单的黑色皮质腕表，墨黑色水晶屏，就如同百年前随处可见的水果牌腕表一般模样。
姜冷松拿出许诺的名片，看来首要任务是搞一个通讯设备啊。
老板手脚麻利的做装好煎饼，打包豆浆递给姜冷松：“煎饼要趁热吃，您账户余额为一百两金，感谢惠顾。”
大魔王刚离开，许诺便手脚麻利的办好了隐藏业务。
“再问您一下，它需要在哪里购买？”姜冷松接过煎饼后，指了下老板的腕表。
“您说灵讯仪吗？”老板抬起手腕和他确认。
姜冷松点点头，幸亏用“它”代指，果然不叫手表了，大魔王还是有点偶像包袱在身上的。
老板寻思，这还是个新来的：“这灵讯仪分为官方与民用两种，我这个是公职考试通过后，官方发放且记录在案的。民用款，您顺着这条街一直向前大概五百米，有家银色外观的店铺，叫张式灵讯仪旗舰店，是官方直营，品质高、价格优，去那买合算。”
但老板没忍心说，即使最低价也得三百两金一台，您这余额不够啊……
一听到说公职考试通过就可以拿到灵讯仪，姜冷松也就不急了，看不远处招聘司的巨大指示牌，咬着煎饼就往那边溜达。
虽然姜冷松是拥有大house的人，但那是别人送的，他从未在酆灵城停留过，所以现在看什么都稀奇。
走一唐装来一个西装，那边马车溜溜达达，这边跑车急速驶过，霓虹灯挂在四合院门口，奇异又融合。
也不知道清澹如今什么样子，长发短发？古装西装？之乎者也还是普通话？
不过，只要是他，怎样都好，怎样姜冷松都喜欢。
还别说，这煎饼做的焦香酥脆、蛋皮软嫩、火腿肉香十足，再喝上一口醇香的豆浆，全身上下都舒畅。
煎饼吃完，豆浆喝饱，扔了包装，他也走到了这片中式建筑群正门前，金漆玉匾，上书“中央公职招聘司”。
朱红高门上一排排金色门钉，椒图铺首衔环镶嵌其中。
从敞开的大门向内望去，傲然矗立的重檐九脊顶的宏伟建筑，斗拱交错，红瓦层层叠叠，连廊上的石柱雕刻的腾飞巨龙栩栩如生，粗略数了数，共有十二根石柱。
姜冷松脚踏墨色大理石砖向内走去，又发现每一根石柱的巨龙姿态都各不相同，腾龙出海、云中穿梭、宝珠环伺、智擒妖兽等等，比皇帝的金銮殿可奢华的多。
又上行十二层台阶，终于来到招聘司正厅，和外观截然不同的内里，现代化十足。
前台十五个窗口，每个窗口都标配一名美女接待，露着标准的八颗牙，不管咨询人的问题有多奇葩，牙一颗不能少露。每个窗口都排着长队，还有些行色匆忙，抱着文件的工作人员来回穿梭。
前台正上方一排液晶屏滚动着招聘信息，姜冷松粗略的看了下，大多以会计、审计、法务、技术维修类招聘居多。
但他是军人，更想干武职。
灵狱司狱警pass，他更适合当典狱长。公证司协警pass，打杂不适合他。交通协警pass、片警pass、军事后勤pass……
看了一圈，姜冷松陷入沉思：是不是他太挑了，毕竟酆灵城运行万万年，不可能有军事统帅的职位等着他，要不然他勉强挑一个。
但他是那勉强的人吗？明显不是……
姜冷松一米九的身高，面色冷峻的伫立在那，时而皱眉，时而抿唇，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凶悍，搞得大厅内来来往往的人都绕着他走。
安保人员面面相觑，警惕的聚拢过来，但谁也不敢上前……
最终，新上任的小哥抵不住主管的压力，提心吊胆上前，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毕恭毕敬：“这位先生，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姜冷松脑中妥协派与斗争派正在激烈PK，结果还未出，竟有人不长眼的打断他，盛怒回眸，视线如同利刃，小哥觉得自己心脏骤停，呼吸静止。
见是一面庞稚嫩，身穿保安制服的小哥，估计也就十八左右。
也不能跟一孩子计较，眸光恢复平静：“什么事？”
“您，您您，您需要帮助吗？”小哥内心狂哭，我不是结巴啊，天啊，工作还能保住吗？
“不需要。”姜冷松回头，继续研究职位。
“您是想应聘职位吗？”小哥本想溜走，但主管抬手让他继续，他能怎么办，只能尬聊。
这不废话吗？姜冷松压根不理他。
小哥回头求救，主管又抬手，猛然间他灵光一闪：“您如果想应聘武职，需要去后面的大厅考试。”只要把他支走就能解脱了。
“嗯？”这倒是意外。
小哥一看大魔王感兴趣：“您想去？”
“对，这上面滚动的职位都有空缺对吧？”姜冷松可不想白跑一趟。
“对对对，您也发现滚动的职位不固定了吧，入职与空缺是同步更新的。”
酆灵城公务员工牌拥有锁定系统，一个萝卜一个坑。有人投胎了，工牌便立即失效，职位上传。同理有工牌点亮，职位消失。
“地点？”姜冷松寻思，委屈下凑活干个狱警，等调查员有了空缺再换吧，可以上班玩游戏，想要！
“您这边请，走廊到头，左手边第一个门。”小哥按捺激动，连忙引他到前台右边靠墙的通道口。
姜冷松几步路便走到了他说的小门前，敲了敲门，没人应，但门没锁，并且这也是办公时间，便推了下门。
门刚一开，凌厉剑光破空朝他眉心袭来，脚步一错，光速闪开，一把匕首擦着他飘起的发丝，“铮——”笔直钉在墙面上。
“呵呵，真是有趣！”姜冷松看着飘落的几根发丝，冷笑出声。
“你谁啊，怎么不敲门？真是晦气！”王五今天很高兴，刚卖了几个职位，赚了不少钱。
现在正是他给这几个人“考核成绩”的时候，没想到有个不长眼的闯了进来。这种事儿，他干的驾轻就熟，早就摸好了时间，往常这时间段，几乎没人来的。
“哈哈，晦气！”笑音前重后轻，晦气两个字更是说的缠.绵悱恻。
姜冷松眸光锁定声音的主人，很是欣赏点了点头，甚至还轻拍了两下手掌。
但王五却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冷汗瞬间浸透内衫。
这一刹他看见那人身后墨云翻涌、血海尸山，他甚至闻到了幽冷的腥甜。
再一晃神，那人独身一人站在门口，但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猎物，嗜血又兴奋。
他踏步进屋，关上门。
完了！
王五大脑一片空白，已然失语，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怔楞的站在原地，脸色惨白。
“哎，你干什么的？”见王五定定的立在那，草包二世祖急眼了，这不耽误事儿嘛，他们哥八个还想赶紧对付着拿了工牌去喝酒呢。
“踏、踏”姜冷松每走一步，王五心跳便调快几拍，他想让草包们赶紧滚，但他不敢，他看见那人的眼睛再说，动了就死。
“我当然是来考试的。你们不也是吗？”姜冷松漫不经心问，他环顾四周，这就是一古代演武场，冷兵器齐全。
“职位已经被我们哥几个包了，没你的份，赶紧滚。”二世祖十分不耐烦挥挥手，就好像在赶苍蝇。
“对，我们兄弟包了，赶紧滚，别浪费我们时间。”
“赶紧滚。”
……
场地内的二世祖们，插着腰抱着臂，眼高于顶的嘲笑着、叫嚷着。
“包了？”姜冷松转头问王五。
王五仿佛得到了特赦令，唯唯诺诺的张嘴：“是，是是。”
“可大厅显示屏还在滚动职位，要不你再想想？”姜冷松视线在那群二世祖脸上来回扫，看那眼神，手有点痒。
吃饱了，倒是可以活动活动筋骨。
“啊，不是，不是……”王五现在两边都得罪不起，收了钱就要办事儿，可姜冷松也是他开罪不起的爷！
“王哥，你这话什么意思？”领头的二世祖怒问。
“我这，我这！”王五支支吾吾，牵瘸驴上窟窿桥，左右为难啊！
“武职，不应该是能者居之吗？既然还没确定好，那我们竞争一下不就好了嘛，这位王哥，您说呢？”
这话说得王五腿一软直接跪地上，差点给姜冷松磕一个，那声“王哥”叫出了催命符的感觉。
“不用这么客气。”姜冷松单手攥住王五的右上臂一拎，就把他扔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王五疼的满头冷汗，双眼赤红，右臂失去知觉，但即使如此，他依旧不敢动。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即是现在已经死亡，他在酆灵城也混迹了一百多年。
但，有些警觉是刻在灵魂里的。
“打就打，兄弟们抄家伙！”二世祖从小要星星不摘月亮，被宠的心里有些扭曲，自己长得丑，结交的朋友便个个都歪瓜裂枣。
他特别在意自己的容貌，刚刚姜冷松的眼神，让他感觉遭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并且这人竟还想和他竞争职位，从未被人如此挑衅过。
这怎么能忍！
姜冷松双眉微挑一瞬，满眼透漏着狩猎的欣喜，看着猎物们满场飞试图寻找各种武器防身，他双手交叉活动着手指。
不可抑制的弯了弯嘴角。
王五脑海中涌现出几个字：魔王笑了，猎杀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阿照：儿啊，有时候长得好看也招人恨！
冷松：揍就完了！
阿照：我儿威武，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