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星星出现在桌子上。白学楠捡起那颗星星，然后重重地丢在地上。

他想要的不是这种东西。

这时候，门口传来响声。白学楠打开门，宋超，不，宋文意站在门口，他表情很慌张。

白学楠看着他，宋超，“你看到叶麟了吗？”

宋文意说，“他消失了。”

准确来说，白学楠也没有理解宋文意嘴里说的‘消失’是什么意思，但总结来说，大概就是叶麟这个人的存在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虽然一开始就感觉不到他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但是现在应该是完全抹消了，就好像没在这个世界里存在过。

宋文意：“你说我们会不会很快也把他忘了？我去过他之前住过的公寓，他们的物业说那间房子一直是空着的，从来都没住过人，糟糕，我好像已经开始记不住他的脸了……”

白学楠没有类似的感觉，他觉得叶麟就是叶麟，没什么不一样，也和宋文意的感觉不一样，他的记忆没有变化。

宋文意看着白学楠的表情大概能猜出个大概，“好吧，看来你比我强。对了，这里有个俱乐部的邀请函，你要去吗？”

白学楠接过那张黑色的邀请函，放到了口袋里。

白学楠问宋文意，“你知道些什么？”

宋文意知道白学楠要问什么，但其实宋文意也知道的一知半解。

宋文意：“我们知道的不比你多……我第一次认识叶麟的时候也是在里面，但是他什么都不肯说，他当时的情况比现在还要可怕，有一次他差点在里面寻死，好在被我拉了回来……之前还听他说过一些奇怪的话，空间核心什么的，但我大概只知道那东西是空间的源头，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

白学楠想起前几次的经历，仔细思考了一会儿。

白学楠：“这件事我会着手来查。你知不知道‘死神’？”

宋文意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愣了一会儿，“你是从哪听来的？”

白学楠：“一个老玩家。”

宋文意似乎想到什么，缄默不言。白学楠看着他，表情逐渐变化，“你是也想瞒着我妈？”

宋文意摇头，做出投降的姿势，“不是，真的不是……而是有些事情，你越是追寻答案，反而会陷得越深……”

宋文意知道白学楠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但是能不能找到线索要靠你自己的本事了，毕竟我也没通过三关……”

白学楠：“去哪？”

宋文意：“一个赏金猎人俱乐部。”

宋文意订好了机票，直飞到了欧洲的一个小海岛上。这里原本是一个小渔村，但是后来因为渔民都搬走了，被改成了度假村。

下飞机的时候，这边正好是晚上。宋文意定了一晚上的酒店，白学楠拒绝跟他一个房间。宋文意原本还定了这附近的一家餐馆准备请白学楠吃点饭，但白学楠一到地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宋文意怎么敲门都不开……

宋文意感觉自己好像一张热脸贴冷*股上，弄得自己很没趣。

但怎么办，他这个人好像就是有点二皮脸，于是第二天早上给白学楠又去附近现买了一家米其林餐厅的外卖，送到了他门口。

白学楠有点饿了，他打开房间门接过外卖，然后又关上了。

宋文意点点头：“合着就玩我一个是吧……”

这要是叶麟，他就不是这个态度了是吧？宋文意咬牙切齿。

等了三天，外面的天气变得好点的时候，这几天一直下雨，渔民也不出海，他们没法过去。

事实上，白学楠从飞机上下来就一直不说话，搞得宋文意看起来像是拐卖人口。

白学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关了三天。他思考了三天。

他在重新回忆这三个世界里的重重细节，以及一个每一个值得被推敲的点，还有所有遇到过的人。

如果第一个世界是新手级难度，那第二个就逐渐变复杂了，第三个就开始有些诡异了。

这个应该跟顺序没关系，他应该只是碰巧遇到了这么一个难度递增的顺序。他现在很好奇如果在里面死了会发生什么，但是大概永远没办法知道答案了。

杨卿应该是第一个世界的怪异点，而第三个世界里，所有人都很奇怪。白学楠把一些推测和零星的想法全都记在一个小本子上，就像侦探在破案是留下的线索图。

等白学楠出来的时候，宋文意正在门口等着。

宋文意：“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这几天天气不好，渔船都不出海，这里好歹也是欧洲，怎么能不吃点特色没事……我知道有家西班牙海鲜饭特别正宗，还有，科普一个小知识，正宗的西班牙海鲜饭里是没有海鲜的……”

白学楠的肚子响了一下，宋文意带他去了小巷子里的一家小餐馆，途中还被一个乞丐坑了二百块钱……

这种中世纪时期就一直存在的欧洲小镇节奏非常慢，就好像被困在旧时代里一样，连付钱都还是要纸币，网路仿佛和这里没什么关系，大家都是晚晚地上班，早早地下班，还得宋文意有好几次想吃夜宵都找不到地方……

其他老外看到亚洲人面孔的时候纷纷感到好奇，宋文意用熟练的西班牙语和他们交流，白学楠冷着脸站在一边。

宋文意提着行李，还要搬到游艇上，到那没有固定的船，只能付费请附近的渔民送他们过去，其实，刚才宋文意已经走了好几家渔民的房子，都没人肯接单。因为现在是夏季，海上的天气瞬息万变，难不保会突然刮起大风暴，像这种小渔船瞬间就可以被海浪卷到下面。

宋文意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能接的，结果渔船坏了要修，他们可能还要等一个礼拜，而眼前的这尊大神明显已经很不耐烦了……

宋文意想不出来什么别的招继续糊弄白学楠了。于是，他只能拿出最近刚刚做出来的研究结果给白学楠看，这些资料全都装到了一个u盘里，“这是我之前做的所有研究成果，我之前也找到过和这个研究相近的世界，只不过当时什么都没办法记录，年代大概是公元前的时代，总之，里面有很多东西，你可以慢慢看……”

白学楠眼神变了，他躲过u盘，冲回了酒店，“你带电脑了吗？”

宋文意：“带……带了？”

白学楠：“现在拿过来。”

宋文意拍着额头开始后悔，之前还觉得白学楠这个人挺温柔的，现在怎么突然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