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我们回去？”江栩伸了个懒腰，背着手信步走在花丛旁，脚步轻快，时不时还雀跃地踮着脚走，花香袭过鼻翼，混着青草与水腥，走过几米，江栩垫脚轻舞般向后旋半圈，过肩的发被她甩得在身后散起，搁在身后的右手抓着左臂，食指在肌肤上轻点着，她的笑清爽明丽，脱离了以往似有若无的病气，“左言？”江栩歪头，眸光晃荡，若有羞涩，含着笑。
这是至今为止江栩最有朝气的一笑。
“你今天一天的假还是我帮你请的，回哪儿去？”左言的态度有脱离冷硬的态势，不过还是带着在顾虑什么表情，也显然不打算对江栩说。
“嗯嗯。”江栩一边走一边点头，顺着左言的话往下讲，“反正今天的事情我昨天晚上做了不少，倒是没有回学校必要。沈先生那边呢？”
左言打开手机，把屏幕展示给江栩看，“丹尘刚发了消息过来，说没事儿了。”
江栩也掏出手机点开，“倒是没和我发消息呢。”
“暂时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吧。她就是那个性子，过段时间就会来见你了。”左言的语气三分无奈，这会儿倒是有几分长辈的模样。
“你这话说着感觉像个老母亲。”江栩坏笑。
“你可闭嘴吧。”左言掌风一扇，直把江栩往前推了几步。
江栩哈哈大笑，直接迈腿小跑起来乱窜着躲左言又呼过来的掌风，“我不！”
“只用了一片签的事儿说了？”江栩转头又问。
“没问。帮岑心和救沈鸾，就结果而言对她们来说都一样。”左言轻声答。
“嗯哼。”江栩应得含糊，“那我能力的事儿？”
左言来到江栩身边，同她并排走着，“最好只有你我知道，没必要多说。在不是必须的情况下，你用我的妖力就可以了，我往后会教你更多的使用方法。”
教更多的？江栩眯着眼思索，“用来打架？”
“打架？”左言拔高了音阶，斜睨着江栩笑得玩味且危险，“你想打架？”
江栩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忙举起双手，“纠正。想学打架，但不想打。”
“我先提醒你一点，曲留给你的阵只是帮你修复和抵御那股力量对你身体侵蚀，不是帮你变成什么体质超人，伤筋动骨该养多少天，还是养多少天，你兜着点。”左言偏身警告着。
“我懂我懂，你看我像不会兜着的人吗？”江栩拍拍自己的胸脯，“我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
左言不信，“你最好知道。之后抽个时间，学打架之前，我先教你逃跑。先把保命的手段学会了，我不一定每次都能及时赶来。”
江栩没所谓地说:“这我也是知道的，所以想学打架嘛，你也不能总替我打，你一个大妖欺负别人小妖，多丢面子。”
“生死之间，没有什么面子不面子，再强也有被小妖偷袭杀掉的可能，因此吃过苦头的妖可不少。”左言一手指天，“天道无常，有时候不会按照常理运作，在我看来它根本没有想象中那样公正。除了疯子，剩下的大妖大都不敢轻举妄动，怕引来天罚，维持着表面的秩序，但这并不代表你的生活是绝对安全的。”
江栩将左言指天的手拉下来，“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说起来，人族就没有执法者吗？”
“有。”左言表情木讷，“每过三年就要上门查我水表，烦死了。”
“因为住在市区？”江栩忍笑，换她她也查，不然一个不高兴毁一大片，拿什么解释啊？
“呵。”左言见江栩一副很赞同的样子，冷笑出声，“该查的不查，不该查的死劲儿查。一会儿嫌人危险，一会儿屁股擦不干净了还得求人帮忙，我不知道帮忙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上次......”
“上次？”江栩犹如一个好奇宝宝。
左言叉腰，吐槽的话就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下去了，“你有没有注意到华庭里妖的构成有什么特别？”
“没有。之前不怎么敢出去。”江栩挠腮。
左言:“......”
“较为弱小的妖或者妖族，群居的可能性更大，比如蝠妖，当初你击败的那个只是其中之一，我在你晕倒后去剿了它们的老巢，那里面的场景你不会想听我描述的。”左言只得继续解释。
“里面有头头？”
“有。”
“很强吗？”
“和我比起来，太弱。”
“那你为什么亲自去？”
“因为那蝠妖欺负你，我生气。”
江栩心头一跳，多么感人至深的姐妹情啊！直女都这么会撩人的吗？可是等等。
“......不是我欺负它吗？”
“你欺负它把自己欺负晕了？”
“呃......那是个意外。”
“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聊着聊着，势头往斗嘴的方向越奔越远。江栩斗了一会儿，累了，干脆不接话，原地坐下仰躺在草地上，还伸出一节手臂往身下拍了拍，“来，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儿了，躺下睡睡觉晒晒太阳，我手臂借你枕。”
左言觑着江栩不动，“脏。”
“嘶————别破坏氛围嘛。”江栩捂脸，“那你变成小蛇蛇，我借你垫。”
见半天没人回她，江栩将手挪开，刚想微微起身嚷一句“给点面子。”就见左言已经蜷成一小团缩在她肚子上了，左言轻得异常，她完全没有察觉。
感受到细微的动静，左言抬起脑袋同江栩小眼瞪大眼。因为化形的缘故，江栩无法直接读出左言的表情，从感觉上来讲，左言此刻是很放松的。
江栩将左言放稳，脱了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而后侧躺着把左言挪到她脸边，拿外套边缘轻轻盖住左言，再用手半圈住左言周围，闭上眼，喃道“睡吧。”
左言睁着眼直至江栩入眠，这才伸出尾巴圈住江栩的手腕，也沉沉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曲的小小剧场
(暂且换到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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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
xx:“这位女士，姓名只取一个字不符合有关规定。”
曲:“......”
xx:“这位女士，请摘下你的面具。”
曲:“......”
xx:“这位女士，你不要走！”